赵源见他道歉道的诚恳,而且也没对云萱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也就无所谓,反正现在云萱是自己的了。
“徐侍卫,有句老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可别再往老路上走了。”赵源拍拍徐锦诚的肩,看他如今服饰,已是三等侍卫,五品官职了嘛,不错不错。
徐锦诚身后不少侍卫心中都觉好笑,世子爷,您如今可还爱逛青楼?
徐锦诚虽比赵源大上那么三四岁,不过仍是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让赵源很是满意,说了几句话便接着往宫门走去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局已完,云萱输了三子,喃喃道。平日自己让赵源三子还差不多!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赵源洋洋得意道,这过目不忘的本事真好啊。
“你说好要给我奖励的。”赵源色眯眯的说道。
“什么奖励?”云萱茫然,忽然又反应过来,“说,你是不是得了新棋谱?”
“没有没有,愿赌服输,这是你昨日说的。”赵源看着云萱逼近,心虚的往后缩道。
云萱见着就知道他肯定有鬼,一步一步逼近,“那世子爷就让云萱好好服输吧。”说着去摸赵源胸口。
赵源还在享受美人难得的主动呢,忽然云萱就离了开去。
“还说没有私藏棋谱?”云萱晃着手里的书,冷笑道。
“唉,这怎么能算私藏?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嘛。”赵源讨好道,真是,自己当时真手贱,为什么顺手塞了本进自己怀里?
“哦?是么?”云萱冷笑,还想骗我!
“是啊是啊,”赵源点头,一脸事实就是这样,“还是前朝孤本呢。”这孤本还陪着自己睡了一觉呢。
“哦,那我还得谢谢你了?”云萱翻着手里的书,淡淡道,这棋局怎的能如此之妙呢?真恨不得将这些棋谱都塞进自己脑子里去。
“不用不用,咱们那么久夫妻了,都是应该的嘛。”赵源讪讪道,幸好自己还有几本。
“咱们才多久夫妻?有半年么?”云萱听了他说话,笑道:“快去沐浴吧,我看看这棋谱。”现在只想心无旁骛的将这棋谱读完。
赵源见云萱看的入迷,知道她的脾性,就乖乖的去洗澡了,洗完澡自己又闲玩了会儿,到时辰不早了才又催着云萱睡觉。书什么时候都能看,眼睛若是近视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云萱入迷的模样,赵源也没心思谈什么奖励不奖励的了,折腾了也没劲啊。
晚间赵源躺在床上还没睡着,还在想事儿呢,云萱忽然就冒了一句:“让你三子又何妨!”好生豪迈,赵源表示自己好怕怕。
转过头,云萱连眼睛都没睁,该是梦话了。不过做梦都想着赢自己,不就输一场么,至于吗!
作者有话要说:
☆、拜谒
“昨晚睡的好吗?”用早膳时,赵源笑问道。
“挺好的。”两人不是睡一块儿么,干嘛还问?云萱有些疑惑。
“梦里下棋赢了吗?”赵源夹了个金丝卷,吞下肚了方问道。
云萱挑眉,“你怎么知道?”
赵源捧腹,笑道:“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
周围侍女都听到赵源的笑声,都默默的低下了头: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干什么呢!”云萱放下筷子,怒道,这样的事,说这么大声做什么!还那么多人在这儿呢,让自己怎么做人!
“这有什么的,今天的话谁敢透露一个字出去,今日在此服侍的连坐,一人二十大板。”赵源笑道,他相信红菱管事儿的能力好吗。
“你今日去做什么?”算来,赵源还有三天假呢。
“近来一直事忙,殿下让我明日便回去当差了。”赵源苦逼的说道,“今日我趁着有空去拜访一下老师,也好久没见了呢。”也是和云萱对弈才想起,真是罪过罪过。
云萱点点头,“也好,那我今日便在府看看书好了。”账本还没看完呢,真累啊。
“也不要太累着,看会儿就出去逛逛。”自己院子已改了许多,都是照着云萱喜欢的模样。
“好。”云萱也用好了膳,擦擦嘴,笑道。
一年四季,各个节气,赵源给袁寿的节礼什么的也是从来没断过的。见着今年雪大,老师年老体虚,便寻了件前些时日刚得的鹤氅裘。这个冬日围着是最为保暖了的。
“执笔,爷脸上有东西么?”赵源望向执笔,疑惑道,怎么街上大姑娘都望着自己看是几个意思,又不是第一天骑马出来了。
“没,没。”执笔忍住笑,京里如今自家爷可出名的很,众多大姑娘都等着看看传说中雌雄莫辨的世子爷有多好看呢。
据说还有些贵女组了个诗社,贾家大小姐还成了头头,日日以交流自家爷的八卦为乐。和花魁的,和太子的。
要问他怎么知道的啊,能说如今赵源消息的搜集都是自己在做吗?
赵源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摇摇头接着打马往袁府去了。
“你今儿个怎么来了?”袁寿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太好使了,看书费劲,他儿子,现翰林院侍读学士袁行便给他寻了一有些学识,声色清美的婢女,每日读些书与他听,虽比不上自己看时的韵味,到底也还凑合了。
“今日碰巧得空,便想着来看看老师。”赵源笑道,“老师最近身子可好?”
“老夫好的很,倒是你。”袁寿停顿了一下,让婢女先下去了,“让老夫看看你最近所学。”
当即布置了一篇策论,让赵源当场作出。
“啊?”赵源苦着脸,这下可完蛋了,袁府一向是清贵之家,到了老师这一代,更是爱拘着子孙钻研学问,要求极为严厉,今日一检查,自己必要露馅。
只是老师说了,做学生的哪里敢拒绝?这可不是那个老师得跪着给学士讲学的清朝!尊师重道,是很讲究的。
赵源从前策论也是时有出彩之点的,只是如今已大半年未写,有些手生,一篇策论写的艰难至极,又想着对韵,又想着怎么出彩,费了快一个时辰方交上去。
原本袁寿对他的速度就已不满,如今看他这篇策论更是气极,当场撕了赵源文章,这文章去考个科举还差不多,说是他袁某人的嫡传弟子,他可丢不起这人!
“不过一年,你竟已堕落如斯,是觉得老夫不在你跟前儿念叨了,就能放松了,还是觉得这些不过是些小玩意,你赵侍郎如今位高权重,用不着了,啊?”
“老师。”赵源急急喊道,就知道,一写策论自己就要完蛋。
“手拿来。”袁寿拿过一边的戒尺,严厉道。赵源原本也是极有灵气的,自己对他也报以厚望,只是他的厚望与常人不同,是在学问上罢了。如今不过入了官场一年,周身灵气竟已被消磨少许,纨绔之风更甚,又怎能让他不气!
赵源哆嗦着伸出手,又得肿了。
以前袁寿是念着他还得接着做功课,现在是念着他还要处理公务,打的他左手,不过这啪啪的打下来,手还是一片通红。
“这是教训你荒疏学业,不要整日只想着玩乐,业精于勤荒于嬉,不可养成那些世家子弟的纨绔气!”袁寿教训道,赵源与那妓子的事,全京城谁人不知!有这沉迷女色的工夫,为什么不能去读书!
景王宠溺儿子,他可不能由着自己的学生就这么堕落下去!
“学生知错。”赵源忍着手上的疼痛,认错道,唉,虽然早就料到有这一出,可是自己不还是想来看看老师么。
袁寿见他认错认的诚恳,照他的资质,捡起也是早晚问题,只要不再堕落下去就好。看着他又叫人拿来药膏来与赵源涂上。
“老师,学生最近从洋人那得来个东西。”赵源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长盒,真是,若是和那些礼品一起,老师肯定又懒得去翻了看了,真是爱书成痴。
“洋人管这叫夕阳红。”其实就是老花镜,赵源又怕袁寿不高兴,又换了个名字,如今眼镜在□□还不流行呢。
赵源说着帮袁寿戴上,“老师可有觉得视野清晰很多?”
袁寿戴上老花镜,竟觉得周围物事如前几年一般,兴奋的抓起一边的书,“老夫又能看见了,哈哈,老夫又能看见了。”终于又能自己看书了。
“这东西可是你送的礼物里最合老夫心意的了。”袁寿高兴道。
赵源又叮嘱他不要熬夜看书,多注意身体之类的,袁寿都答应了,迫不及待的就想去找自己前些日子新得的书去了。
赵源摇摇头,就知道会这样,估计老师也没时间管自己了,便告了退,又叮嘱他身边的丫鬟注意提醒他用膳,方走了。
唉,还准备让老师再指导指导自己棋艺的。不过,看看自己的手,老师高兴就好。
说起袁行,如今都五十了,被他爹拘了一辈子,志在朝堂,偏偏他爹就得让他呆在翰林院,如今仍是个五品读书郎,当初为了能让他专心读书,袁老爷子竟将他成亲的年纪都往后移了许多。。。。。。
如今有了云萱,没事儿的时候自己在外逛着都觉索然无味,但是若是说这么早回府,也太不划算了,那就再逛一会儿吧。
赵源想着又去了东市,自己好歹夺了次奖,今年居然一次都没来兑过奖励。
来的时候因着还不是饭点儿,客人倒不是很多,掌柜的见着赵源就赶紧迎了上来,世子爷这一年都不怎么来自己这儿了,可别是自己做了什么得罪了贵人。
“世子爷,小的专门给您留了雅间了,方位绝对是最好的。”掌柜的狗腿说道,就是怕赵源随时来呢,自己这干脆专门空了一间出来,专门留着伺候他。
赵源点点头,便跟着掌柜的上了楼,恩,还是很有眼色的。
掌柜下来了一会儿,就有一丫鬟模样的人过来。
“哟,茗香姑娘,今日是?”这主仆也是经常来的,因此掌柜的也认识,这家小姐看着就不是平常人家的,只是到底是哪家的他也不知道。
“还是平日那间。”
掌柜的点点头,便让小二领着这位姑娘先去了。果然不一会儿,便有四五个丫鬟簇拥着一位小姐来了,直接就去去平日的那个雅间。
自从最好的那间留给赵源后,这第二好的便基本被这户人家小姐承包了。
“小姐,这样不好吧?”刚才那位茗香姑娘说道。
“有什么的,出事有本小姐顶着呢。”这位小姐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忽然对着后面的人“嘘”。不是在偷窥还是在做什么?
真是,自从查到旁边那个包间一直是留给世子哥哥的之后,她便经常来此了,今日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得到消息她就赶紧来了,紧赶慢赶的,终于是抢在前面占了这个雅间。
上次皇后请了朝中命妇去宫中喝茶,隐约透露出了要给景王世子选妃的消息。景王是谁?加上赵源虽说花名在外,但是人有权有钱,长得也好,一时京中对赵源还是多有关注的。
皇上赐婚,这是多大的荣耀啊!更何况,见了赵源几次,确实不像传闻的那样不堪啊!
赵源吃了几口佛跳墙,觉得总不似从前那般满足,对着另外几盘肉大快朵颐,礼仪好歹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吃的痛快,却不让人觉得粗莽。
真是,云萱老说总吃肉不好,老让自己吃青菜,太难过了。
世子爷爱吃肉,这一消息又这么传播了出去。景王的地位摆在这,众人自然都想攀附,一时请赵源饮宴的都是肉食居主,素食少的可怜!
赵源觉得今日用膳旁边真是心里烦杂的紧,用完也没心思再待下去,便带着执笔众人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