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鹤倒不像他那般扭捏,感觉到陆湾的变化,很直接地伸手帮他解决。
几乎是同时,一切结束后俩人用毛巾擦掉痕迹,背对背躺在床上。
穆鹤沉寂许久,跟陆湾解释:“你不用觉得羞耻,是男人,总归要经历的。”
陆湾背对着穆鹤,轻轻“嗯”了一声,心里虽还有疑惑,终究是没敢问出来。
穆鹤从陆湾手上讨到甜头,觉得比自己动手舒服,俩人这般又过了两年,第三年春,当他再想让陆湾帮他,陆湾却躲着他。
一日穆鹤将陆湾堵在园子里,硬逼着他说出原因,陆湾才解释:“老爷已在张罗少爷的婚事,这种事……这种事……以后还是别让我做了。”
陆湾已不似两年前那般懵懂无知,已经十五岁的他渐渐摆脱少年的稚嫩,有了些男人的英气,只是太过瘦弱,看上去又有些柔柔气气。
他到底知道了些,这种情动是正常,但两个男子互相解决……却不怎么正常。
穆鹤这几天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经陆湾这一提醒才发现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就说他这几日跟母亲外出,怎么总碰到一些对他娇羞一笑的姑娘。
他暂时没有成家立业的想法,一时觉得烦躁,放开了陆湾,陆湾便跑了,之后躲他更甚。
等穆鹤觉察到自己不对之时,那时父亲已经替他挑好一位门当户对的姑娘,俩人见过几次,穆鹤不讨厌她,也没想那么多,应了。
婚事安排在三个月后。
穆鹤朋友不少,他出手还算阔绰,狐朋狗友自然也不少,听闻他直接就这么把婚事定下,那帮人便起哄让穆鹤先开个苞。
穆家既传统又保守,没像当地几家大户一样,给自己宝贝儿子整个贴身丫头,所以穆鹤至今还未碰过女人。
那天喝了点小酒,在朋友的怂恿下,穆鹤跟着他们一同来到了风月场所。
也就是这天,穆鹤发现自己对着美艳的女人根本无法动情,就算她们极尽挑逗,自己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多塞些钱让她们管好自己的嘴巴别说出去,穆鹤不管那些朋友在隔壁多逍遥快活,逃也似地离开那里。
他觉得这不应该,他明明是可以的,为什么却在看到女子身体时一点想要的感觉都没有?
想到烟花女子那时看着自己仿佛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的眼神,穆鹤气急,忍不住多灌了几口酒。
他并没有喝得酩酊大醉,但胆子比平时壮上不少,借着酒劲,心里越想越不舒服,想问问陆湾听听他的意见,就直接冲进了陆湾房里。
傍晚时分,陆湾正光着上身在屋里洗澡,醉醺醺的穆鹤突然冲进来,他被吓到,手里的毛巾掉落地上。
看清是少爷,陆湾镇定下来,弯腰去捡。
穆鹤看着少年偏麦色的皮肤,平坦的胸口和弯腰背对着他露出的股沟,呼吸一滞,下腹那股该来不来、不该来却冒上来的火吞噬理智。
等他彻底清醒,已是深夜,陆湾抱腿窝在角落里睡着,脸上仍有两道干涸的泪水痕迹。
穆鹤清晰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脸一阵青红交接,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做了个荒唐的梦。
自己怎么可能对陆湾做出这种事?
紧张兮兮地举着刚点燃的油灯走近陆湾。
陆湾的身上青青紫紫,全是他激动之时咬下、吮吸出的痕迹。
“咣当”,铜灯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油线熄灭,视野再次被黑暗吞没,不见光明。
他记得,陆湾刚开始挣扎地激烈,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呼喊出声,他知道为什么。
陆湾这是在顾全他的颜面,若是出声喊来其他下人看到那一幕,穆鹤知道自己将再无颜面出门。
那时对同x_ing之间懂的不多,穆鹤所做不过对着陆湾又亲又抱,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对于当时的俩人而言,无疑相当于有了如同夫妻才会做的亲密之实。
穆鹤不信邪,又试着去了几次不同的烟花之地,最终皆是无功而返,对着别的男人也没有什么旖旎的想法,唯独陆湾。
陆湾不管做什么,总能吸引他的视线,有时喝水不小心让水顺着脖颈流下,穆鹤都会觉得x_ing感至极,自己口渴难耐。
可是自从那次醉酒闯祸之后,陆湾不再悄悄躲着他,而是明躲,远远看到就绕路,而他还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对方。
婚期将近,穆鹤向父亲提出解除婚约,趁着人家姑娘还没嫁过来,要不然也只是害了人家一辈子。
父亲被他气到,质问原因,穆鹤没敢说实话,只好闭嘴不答,父亲被他气到,用拐杖狠狠鞭打他的背,将他罚跪在祠堂,不准吃饭。
穆鹤父亲之前腿受伤落下残疾,从此与拐杖为伴,倒是多了个随手能责罚穆鹤的工具。
穆鹤母亲心疼儿子,偷偷让陆湾去给穆鹤送饭,陆湾没推辞,沉默不语地将装着饭菜的篮子放到穆鹤身边就想走,被穆鹤拉住手腕。
穆鹤絮絮叨叨地讲着他和陆湾的往事,苏裴深并无多少兴趣,不过仍旧耐心当个听众,低头一看仓鼠笼。
布丁抓着栏杆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听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走肾走剧情!
第82章 卷四:04
手突然被穆鹤拉住, 陆湾收到惊吓, 五指握拳努力将手扯回自己身旁, 焦急中带着不安:“少爷!”
穆鹤不知道该怎么跟陆湾解释自己对他的感情,修长的五指紧紧束缚陆湾手腕没有松开:“别走,陪我聊一会儿,好吗?”
话到最后,是哀求。
面对这样的穆鹤, 陆湾稍一犹豫便被穆鹤猛地拉到怀里。
他抱着他, 喃喃自语:“小湾,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陆湾以为他还在烦恼和周小姐的婚事:“周小姐温良淑贤, 又对你有情,你为何要拒绝, 原本不是答应了么?”
穆鹤闻着陆湾身上的味道,干干净净,没有胭脂香也没有檀香味,可就是勾的自己魂牵梦萦,三魂迷失七魄流散,满心满眼都是他,再装不下其他人。
声线暗哑:“你真的想知道?”
陆湾点头,下一秒, 就被穆鹤强迫倒在他怀里,一手搂肩一手留恋在那腰处,迫使自己抬头对着他。
穆鹤启唇:“因为你。”
他眼底温柔, 手上的动作更是明晃晃透着情-欲,没有探进衣底,留恋在腰处,或急或缓地揉捏。
望进陆湾眼底,确认那眸中所映皆是自己:“我想要你。”
陆湾的大脑一片空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少……少爷,陆湾……陆湾是男的啊!”
“我知道。”穆鹤收紧环在陆湾肩膀的手,忍不住多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唇瓣触及陆湾的耳垂,低喃,“我就是想要你,不管是你的心还是身,我都想要。”
最后,陆湾落荒而逃。
最后,穆鹤亲自上周家退了婚事,乖乖挨了颜面尽失的周老爷子一顿打。
回穆家安分几天后,穆鹤突然人间蒸发,只给穆老爷、穆夫人和陆湾各留了一封信。
陆湾那封,没人知道穆鹤还给陆湾写了一封,被陆湾偷偷藏起来,没让第三个人知晓。
信里情话绵绵,陆湾看得面红耳赤。
穆鹤的信里说,他要给陆湾时间,也给自己时间,去外面闯闯,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若归来,陆湾已觅得良人,他心里也不再窥视于陆湾,则俩人皆当这是一场年少轻狂的梦;若那时陆湾心里还在犹豫,而他也念念不忘,到那时,他不会再给陆湾逃跑的机会。
三年后,穆鹤回来,褪去少年的青涩,多了些许成年的稳重和内敛,他没有事先打招呼,一如他当初走那样突然,突然出现在陆湾面前。
时间可以淡忘很多东西,比如当年的隔阂与害怕;时间也可以加深很多东西,比如思念和感情。
穆鹤是从后院小门偷偷进来,很快就被新来的守门人拦住,穆鹤放下行李,靠在石墙上:“去把陆湾叫来,他认得我。”
守门人本想按穆鹤说的去找陆湾,刚走几步就意识到自己要是走了,谁来看着这位陌生人?于是带着穆鹤一起去找陆湾。
当守门人身后出现穆鹤的脸,陆湾手中的桶刷掉落于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穆鹤勾唇一笑,朝他张开手臂:“我回来了。”
陆湾开心地跑进,没有穆鹤预料中的那样扑进他怀里,而是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
陆湾喜极而泣:“你总算回来了。”
守门人早已识趣离开,穆鹤环顾四周,确定周围再无他人,一把拽住陆湾,拉进一旁堆放杂物的小屋。
当门关上,穆鹤堵在门口,陆湾才想起当年穆鹤离开前曾对自己有那样的想法,一时慌然,退后几步远离穆鹤。
他战战兢兢问道:“少爷,你……”
穆鹤直接三连问:“小湾是否婚配,是否有意中人,是否完全不能接受我?”
陆湾摇头。
满意一笑,穆鹤靠近陆湾,逼得陆湾退无可退,被困在墙壁与他之间:“那我便是还有机会。”
他的唇若即若离,似要触碰到耳垂,又差了那么分毫的距离:“我好想你。”
接下来,穆鹤直接按住陆湾强吻上去,那是俩人之间第一次接吻,也是陆湾第一次接吻,一时呆滞在那,不知做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