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而被摔在一旁,勉力撑起身子的红玉,面对雪降的目光,眼神也忍不住躲闪了起来。
“因此,你们找上她的那一刻,便落入了我的圈套。可怜的红玉,她以为帮我做完这一切,她的阿青,就会回到她的身边。只可惜——”
容应话语一转,却是将手搭在了青面书生的肩上,手指暧昧地在脖颈处慢慢滑动。
“这个阿青,不过是我注入了生魂的皮囊。现在,他的利用价值已经达到了,也是该让可怜的红玉看看,她的阿青的真面目了。”
“不——!!!”
撕心裂肺的女声尖叫响彻殿内,红玉眼睁睁地看着容应手指一划,青面书生如同泄气的囊袋一般,瞬间萎缩成一团皱巴巴的人皮。
“不……不可能,一定是你害死了阿青,我的阿青不可能是假的,你骗我!!”
不理会一旁红玉疯疯癫癫的哭叫声,容应轻勾嘴角,将目光转向了雪降。
“解决完了这个,现在,我便要好好招待,雪降瑞君了。”
——
凌夙被绑缚于灵泉之中,面容毫无血色,双目更空洞无神,宛若无魂的人偶一般。
当初,他自毁仙元,险些形魂俱散。容应下走魔界后,强行拼凑回他的残魄,并偷走了天界的青璃盏,才保住了他的一丝残魂。
然而,魔界邪气过重,并不利于灵体的恢复。容应不知如何寻到了一处灵泉,命人将他绑缚于灵泉中,r.ìr.ì洗涤身上的魔气。
最初,遇到这如针芒刺骨般的难忍疼痛,总是会忍不住痛苦地低吟起来。
而如今,痛感达到了极致,便成了无关痛痒的麻痹感。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也全然不知外界的变化……
殿门被打开,有细碎的脚步声渐近。
无需抬头,他便知道,自己会被解开束缚,搀扶起来,而后又套上新的链锁。
果然,如往常一般,仆人们解开了束缚后,套上了链锁。原本身上被浸s-hi的衣衫,离泉即干。
每次在灵泉洗涤洁净后,将魔气强行逼出后,凌夙便会被仆人送至寝殿。
似乎经过特殊的处理,寝殿竟无魔气的侵扰。容应更时不时过来,找来些奇奇怪怪的丹药,强行给自己喂下。
于是,他便这样恍惚混沌地过活着。
其实,说是还活着,更不如说是苟延残喘。
他自知时r.ì无多,即便容应再怎么努力。在这魔界之中,他便再无复活的可能。
如今他这副模样,甚至不如外面的行尸走r_ou_。
他麻木地跟随着他们的步伐,走出了殿门。容应不给他丝毫逃跑或自杀的机会,而他也疲于无用的挣扎。
或者,相较于看作是容应的折磨,他更把这视作对自己的惩罚……
只是,今r.ì的路途格外的漫长。走了许久,他才发现,这并不是往常回到住处的道路。
“你们要去哪里?”
理所当然地,只是低级傀儡的仆人,不会回应他的话语,只是神情麻木地领着他,去往主人命令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仆人走到一处偏殿,轻轻叩响了殿门。
殿内似乎传来了应许的声音,仆人便打开了殿门,将凌夙一把推了进去。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踉跄着脚步走入了殿内。像是怕他逃跑似的,身后的殿门,也迅速关闭。
而那万分熟悉,却又令他痛恨不已的声音,再度响起。
“凌夙,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他们没有带你回寝殿?”
凌夙并不看他,只是低垂着眸子,声音嘶哑:“不过又是想到什么折磨我的法子,何必惊讶?”
他不难想出,容应又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来恶心自己。
从当初被容应威胁,厌恶与愤怒,绝望与难解,如今已变作麻木与无感。
容应的根子里,便潜藏着毁灭一切的特质。他的快乐,建立于别人的苦难之上。
他已经见惯了容应损人不利己的手段,而如今的他,也不过是容应自堕的陪葬品罢了。
容应的目的,不是他,也不是衡情。
他的最终目的,是要拉下整个天界,共同堕入他的深渊“乐园”——
听到凌夙的话,容应却也不恼,只是神情愉悦地站起身,走向了别处。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还是很开心,虽然没有把衡情抓来,但是,我抓到了他。”
凌夙缓缓抬起头,才注意到,此时容应的身侧,被一大片黑布所遮掩。
而其内里,似乎传来了锁链的异响声音。
容应一把拉下黑布,遮掩去除,一个巨大的铁笼显现于眼前。
笼中只有一个人,被重重的铁索所困。身上的白衣已然满是血污,如绸般的墨亮发丝凌乱不堪。
尽管身形狼狈,那人的眼神却是雪亮如刃,竟是毫无畏惧,更隐隐有几分摄人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雪降还得受点苦..请静待衡情英雄救美_(:з」∠)_
人家好想写沙雕啊1551
第47章 第 47 章
“这是……?”
感受到眼神的震慑,凌夙瞳孔一缩,立刻敏锐地察觉到,笼中之人,并非凡人,更非妖魔,而是……
“这便是在你走后,接替你位置的,雪降瑞君。”
似是故意的一般,容应将最后四个字咬得特别的重,并向笼中人投以戏谑的眼神。
雪降却并没有理会容应的嘲讽,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另一处:“你就是凌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