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来被窝苏怡就觉得冷得发抖,急忙爬上床挤进被窝,可才碰到被子又给羽翎一脚无情的踹下床。
苏怡又冷又疲,再也不像之前的好脾气,只想找到治到羽翎的办法。
“我还模拟了很多姿势——”
她重新爬上床,眼疾手快的握住羽翎的飞腿,“外面很冷,要不要一个一个都实践?顺便让我取取暖。”
羽翎闻言又红了脸,胸膛猛烈的震动着,她看着身旁这个人,平时看起呆头呆脑,实质怎么如此邪恶?
苏怡睁开眼睛,眼神深深,无比吸引,她看着羽翎,微微扬扬嘴角,伸手过去握住羽翎的手。
“色狼,滚开!”
岂料羽翎一缩手,飞快的拽过被子,一手又向苏怡扇去,而苏怡却只是盯着她的眼睛,依旧握住扇来的手腕,整个身子又重新压境,将羽翎逼向角落。
“不想被吃干抹尽的话,就不要闹了。”
苏怡语气淡淡的,但是却说不出的具有蛊惑力,“不然我就理解为你在口是心非,变相挑.逗我。”
羽翎又红了脸,急忙拽紧被子,吞吞吐吐道:“谁、谁在口是心非?我才没有要挑.逗你,不许胡说。”
此时的羽翎在苏怡眼里实在可爱,她爱死这霸道又别扭的小女人,只是此刻她不想和她闹,她累了大半个晚上,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挤到羽翎身边,伸手把她圈在怀里,淡淡道:“你心虚了。”
羽翎咬牙,不敢在和苏怡争辩,越辩越黑,越描也就越心虚。但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从被窝里爬出来,掀开床单,一点一点的找。
苏怡冷得又是一个激灵,强自撑起睡眼问道:“你在找什么?”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没有?”
“没有什么?”
羽翎噎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叫她实在有些害臊,吱唔了半天方才道:“我听说女人第一次会有落红。”
苏怡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不一定会有这回事。”
她扯过被子盖住羽翎和自己,抱着她打算继续睡觉,可羽翎还是不依不挠。
“不止是这个,我还听说洞房花烛夜会很疼。”
苏怡不理她,依旧把她死死抱住,良久才道:“你从哪听来的这些闺事?原来你才是假正经。”
羽翎又红了脸,却还是坚持道:“只有这样才能教一个人完全属于另一个人,你没有……”
“好了。”苏怡打断她,温柔的吻了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温言细语,“我没进入太深,再说我只用了一根手指,我怕你会疼,以后慢慢来。”
羽翎闻言又红到了脖根,恨不得立马钻进地洞,这么害臊的话,为什么苏怡讲起来就这么的理所当然?还不待她发话,苏怡就笑笑道:“你要是这么急着想被吃干抹尽的话,待会我们再来一次好了。”
羽翎大窘,她已经彻底不想理这人,邪恶,简直太邪恶,完全把她吃得死死的。
苏怡又将她圈紧了一些,软软的在她耳边说道:“先乖乖睡觉,明天我陪你进宫处理这些琐事,就算现在你想嫁,我也不会同意的。”
提起婚事,羽翎就是愁容满面,“这事牵扯甚广,你有把握?”
苏怡看着她,伸出手抚了抚羽翎拧在一起的眉毛,依旧是轻言软语,安慰道:“别愁了,一切有我呢。”
“你有办法?”
苏怡点头。
“什么办法?”
苏怡却是笑而不语,只是轻咬着羽翎耳垂,在羽翎的再三追问下终于轻描淡写道:“鬼奎擅长用药,这次得靠他了。”
话一出口,羽翎便已猜到了个大概,却只是将信将疑的点点头,依旧挂着愁容。
如果苏怡想毒杀这次来提亲的使者,最多也只会延缓婚期,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办法,而且还会使大胤和两国交恶,让他们有出兵借口;若是想刺杀秦王或齐公那便更是难上加难的事了。
苏怡揽着她,安慰道:“你别发愁了,以后这些你都不用想了,从今以后,你的责任便是乖乖享受我给你的幸福,至于其他事,全部都交给我。”
羽翎胸膛一暖,感觉此生终于有了依靠,只要有了这人,她便什么也会惧怕,她往苏怡怀中钻了钻,心满意足。
姚秦和齐国争亲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各国都擦亮眼睛等着看这出好戏。
刘天子已经将这事交给公主自己做主,早已拿不出一个决定,羽翎自然也是无可奈何。自从蓬山之会后,刘天子所有的壮志全部磨灭,再也没出过朝,现今发生这样的大事,刘天子终于上了一次早朝。
一同出朝的还有王后,并且还多了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这名女子正是由羽翎带来的苏怡。
朝间,所有的大臣都一言不发,拿不出一个主意,只有相国建议将公主另嫁他国,就说公主早与他国有婚约在先,总要讲究个礼数周全,先来后到才行,可是在齐秦争锋的情况下,还有哪国有这个胆子敢参合进来?
刘天子看着众臣依旧是一言不发,似乎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而王后则一个人坐在帘后默默垂泪。羽翎也是拧着双眉一言不发,偶尔看看苏怡,只见苏怡也是紧闭双唇,没有要发话的意思,只是目光偶尔会瞥瞥坐在帘后的王后。
在散会之后,羽翎闷闷不乐的回到书房,本来还期望苏怡能出上个把注意,但是苏怡却毫无意见,难道她对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现在已经一团乱了,在瞥瞥苏怡,她依旧是紧闭双唇不苟言笑的样子,羽翎突然觉得胸闷得发堵,冷冷道:“今晚我想进宫陪陪母后,我们再此分手就好。”
苏怡却是不答,反而问道:“若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恨我吗?”
羽翎冷着一张脸,“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怡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沉默着看着她。
“你说清楚,你是不是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中?若你想独善其身也没关系,大门永远开着,没有人绊着你的脚步,不让你离开。”
苏怡知道羽翎误会了,却不知该怎样像他解释,只得叹一口气道:“我答应了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不想嫁,我便不会让你嫁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羽翎点头,神色却是将信将疑。
“羽儿,我看你母后穿的服饰和大胤服饰有出入,她不是大胤国的人吧?”
闻言羽翎有些气闷了,这人在朝堂上不但没给她想办法,反而注意些有的没的,她突然想起在朝堂之上苏怡的目光几次落在母后身上,她说她做对不起自己的事,究竟是什么?
羽翎只觉气血上涌,恶狠狠道:“与你无关!”
羽翎恶狠狠的抛下这句话便疾步离开了。留下苏怡一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看羽翎神情,她知道她又被羽翎误会了,这个醋坛子总是容易被打翻。无奈之下,苏怡只好去找瑜舒,瑜舒此时正在烧瓷,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子,苏怡漫不经心的拿在手上把玩着。
“瑜舒,王后不是大胤国人吧?”
“嗯,你怎么知道?”
“今天在朝上我见她穿的服饰和大胤服饰不同,她为什么不穿大胤服饰?”
瑜舒夹起一个瓶子仔细观看,看看有没有要加修饰的地方,完了才道:“王后是晋国人,她以前是穿大胤国服饰的,可是自从王后的故国被其他诸侯国分刮,晋国覆灭之后,王后才穿回晋国服饰以纪念故国。”
苏怡点点头,又拿起一个瓶子看了看,对瑜舒说道:“这些瓶子很漂亮。”
瑜舒一抹额头上的细汗,笑靥如花,“师兄最近在炼药,我想给他烧点漂亮的瓷瓶给他装药。”
苏怡拿起一个白色瓷瓶,轻轻道:“可以在这上面给我萃点晋国花样吗?”
瑜舒点头,继而又不解道:“可以,可是好端端的你问起王后做什么?哦——难道是……”
瑜舒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想着苏怡这么讨好王后一定是因为羽翎。
“难道是因为羽姐姐?”
见苏怡没发话,瑜舒也就当做她默认了,随即瑜舒便变了脸色,“苏姐姐,你知道羽姐姐身份的,更何况现在情势复杂,你变别给羽姐姐添乱了,这些姑且不说,就说你们两个女人……”
瑜舒顿了顿,觉得自己想多了,也失言了,两个女人怎么肯有什么?她捂住嘴,又委婉道:“哎呀我不清楚这些,反正你不要给羽姐姐添乱便好。”
第二天一早,苏怡便换上晋国服饰,手里拿着昨天让瑜舒烧制的瓶子,瓶子中有她向鬼奎要来的两粒药,她瓶子在手里握了松,松了握,依旧是举棋不定——若是羽翎知道了会不会恨她一辈子?
可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羽翎嫁人她实在做不到,在二者间该当如何取舍?
苏怡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带上瓶子向王宫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三)
刘天羽来绮猡春找苏怡。
她的心情很复杂,国事私事儿女事压了满满一身,本应以国事为优,可是偏偏满脑子塞的都是她对苏怡心里的别扭气,什么事也不想想,什么事也不想理,本不应该这样,难道是简简单单因为苏怡一句话——你不想嫁我便不会让你嫁。
难道仅仅是因为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她就毫无疑问毫无保留的相信苏怡?所以现在才不想国事。
若是这么简单就好……她轻轻叹了口气,裹紧了身上的狐裘。天气虽然严寒,万物虽然凋敝,但她心境却没受环境影响,虽然满腹心事,却意外的存着一丝温暖,这一丝便如春日旭阳。
苏怡,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对你真是又爱又恨啊,谦逊却不卑微,折腾得她这个矜持的公主总是忍不住会放下身段,这女人总是不吐不咽,看得她憋得心里一团闷火,但是当她出声说话时又总是能让人又羞又急,却偏偏生不了她的气。
原来我真是爱上了这样一个叫人有爱又恨的人。
刘天羽默默下了结论,在绮猡春找了一间又一间的房,却没有看到苏怡的影子。
最后她找到了瑜舒,想向她打听苏怡的去处。瑜舒拿着一个刚刚烧成的瓷瓶看了看,漫不经心的摇头,“羽姐姐是最清楚苏姐姐的人,你都不知道她在哪,我怎么会知道?”
闻言羽翎噎了口气——最清楚?她和苏怡,谁着了谁的道,谁才是最清楚谁的人。一直以来她都自以为是的了解苏怡,那晚在夜半无人私语时时才知道苏怡长久以来搁在心里的荒唐心思。
原来她才是被骗上贼船的人,她着了苏怡的魔,着了苏怡的道。
瑜舒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羽翎心思满转,转到夜半耳语时脸已经红得快要爆了,于是为了掩饰尴尬她只得拿起一个瓷瓶假装观赏。
“这个瓶子烧得很好,白底黑花,若花纹线条再细腻一点,倒有几分晋风韵味。”
瑜舒抢过瓶子不以为然,反而笑着戳破羽翎,“羽姐姐不要一提到苏姐姐就转话题。”
羽翎红着脸继续说道:“怎么烧制这么多瓶子?鬼奎最近炼制了许多新药吗?需要分装这么多瓶子。”
“羽姐姐——”
“……”
“你又跑题了。”
羽翎顿了一下,终于僵硬的板起脸低低说了句:“不许胡说。”
心情十分不好,翻遍了整个绮猡春也不见苏怡的影子,于是她闷闷的走入前厅去看官家艺人舞动春华,笙歌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