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 作者:迎来了【完结】(20)

2019-03-30  作者|标签:迎来了 穿越时空 破镜重圆

  “胡言乱语!辱骂皇家是死罪!”赵臻不肯相让。

  范玮琛也恼了,脸一沉:“那就请赵大人将范某赐死吧!”

  “你……不可理喻,自己向圣上交代吧!”

  众人见赵臻走了,热闹也看完了,自知不便久留,也纷纷离开了。

  家丁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做。范玮琛怒吼:“还不快滚出去!”

  年轻人从地上站起来,拍拍手,恨意难消,轻蔑地白了范玮琛一眼:“别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你的良心债,我不糊感激你的。”

  “我没有让你感激。我和你一样,都是负心人,说好了相守一生,到头来却是自毁诺言。”范玮琛热泪滚滚,声音哽咽。

  年轻人也是一脸惭愧,自责不已,喃喃自语:“是啊!我何止负心,更是无情无义。比起你,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园园等了我三年,从死亡边上把我拉了回来。园园对我情深意重,我何尝不是负了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你。其实,最该打的是我自己。”

  “哈哈……”范玮琛大笑,“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为了旧爱舍弃姚园,我为了权利辜负了她,我们都该死。”

  “你明知道该死,为什么还这样做?”年轻人气恼地质问范玮琛,“你知道我多么希望园园能幸福吗?自从选择了扈雨桐,我的心每一刻都被自责,内疚占据着。我明知园园在太一峡谷,却不敢打听她的消息,我没脸问。你知道园园是多好的女孩吗?我和陈晓分手后,曾一度沉浸在痛苦之中,甚至还染上了烟瘾和酒瘾,公司开除了我,父母看见我就打。在我孤立无助的时候,是园园任劳任怨地陪在我身边,一点点软化了我的心,将我从低迷的生活中拯救了出来。为了我,她白天工作,晚上还要照顾我,有时候她找不到我就一家一家的找,彻夜不眠。那段时间,她瘦的只剩下骨头。我好后,她累的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差点得了心脏病。我曾发誓,一辈子都要对她好,但是我却失言了,不但失言,还伤了她。直到她接受了你,我虽然害怕你伤害她,但是心里存着侥幸,觉得她终于找到了幸福,我的心也可以少难受些。谁知道你又?我不知道,经你我一次次的伤害,园园以后还有没有面对感情的勇气,我怕她再也不肯接受其他人了……心如死灰的滋味,我尝过,难受的很……”

  范玮琛心大痛,万千柔肠绞在一起,泪水汹涌而下:“园园,对不起,园园……”

  深夜的鈡粹宫褪去了漫天繁华,留下苍苔清冷。寒风吹透纱窗,满室冰寒,屋内之人对窗怅惘,泪洒苍苔。姚园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不管白天黑夜,不管露冷风寒。她不想哭,也哭不出来,从小她就是个不爱哭的人。求学路上,她一直名列前茅,不曾说过一个苦字;工作后,一直很出色,也不曾说过一个累字;感情上,曲折坎坷,也没有掉过一滴泪。唯有沙场那次,当范玮琛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哀求她离开的时候,她哭了为范玮琛的生死不明而哭,为临危之际,她对自己的拼死相护而哭。正是那一刻,姚园才将一颗心完完整整地交给了范玮琛。所以,她会吃醋,会力拼在一起。可当范玮琛自动放弃她的时候,她的心反而不那么痛了,眼里一点泪水也挤不出来,只觉得整个心都空了。

  忽然,姚园俊美一皱,侧耳倾听起来,隐隐约约,一个音符破空而来,好似穿透万水千山,只为传达无限的缅怀。断断续续,若悲若喜,若即若离,好像倾诉衷肠,又像远山召唤,一丝丝传入耳中,一分分刻在心上。

  姚园心一颤,这不是虎岭山那夜范玮琛吹的曲子吗?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怎么会出现在鈡粹宫呢?回想慈安宫的一幕幕,心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其实也怨不得范玮琛,那种情形下能坚持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尽心了。想必是她一时难以放下吧?毕竟这段感情里,她也是真情实意,怎奈敌不过皇权,敌不过心头的那道坎。无论如何,终是放了手,从此无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宴会风波在姬元尧和公主的帮助下,韩喆被杖责了三十,罚银十万两,范玮琛杖责二十,罚俸一年,禁足一个月而了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起一落间便是一个月。一个月后,范玮琛解了禁足,重掌军政大权。姚园也从一名普普通通的药师成为了正式的女御医。

  二月,乍暖还寒,皇贵妃贪一日明媚,春湖赏景,回来竟着了风寒。皇上心疼,连忙命御医好生照看。皇贵妃婉拒了皇上好意,只是令姚园负责看护。姚园存些小心思,一边仔细地配着药,不敢半点马虎,毕竟是一条认命,身为医者必须有医德,一边偷笑,故意将药弄得苦苦的,活该,看你还拆不拆别人姻缘。

  熬好药,本着医者父母心,亲自端了过去。皇贵妃倚在榻上,慵懒地捧着一本书看着。余光瞥见姚园端着药进来,忙假装睡着了。姚园火眼金睛,那里容他耍赖混过去,不容拒绝地说:“皇贵妃,该喝药了。”

  皇贵妃哀叹:“姚姑娘,你就不能玩忽职守点儿吗?本宫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姚园面无表情地说:“姚园是大夫,不能失了医德。”

  “哎呀!”皇贵妃看着黑乎乎的药,眉头紧皱,知道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端起来,那纠结的模样笑坏了鈡粹宫的太监宫女们。

  “皇上驾到!”尖锐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温馨的气氛。皇贵妃脸色一变,忙对姚园说:“姚园快站到一边去。”

  姚园虽说进宫两个多月了,但从来没有见过皇帝。在宫里两个多月了,耳根子想清静都清静不了,皇帝的传闻也听了个够。这位皇帝迷恋女色,略有姿色的宫女都不放过,姚园就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每次都躲得远远的。而皇贵妃也不想让姚园和皇帝多有接触,每次皇帝来的时候,都让姚园回避,从不让姚园和皇帝会面。

  此次皇贵妃声音如此急切,姚园虽然不太明白,但也知道皇贵妃是好意,忙依言站在一旁,头垂得低低的。

  刚站定,一袭明黄色入殿而来。皇贵妃连忙起身相迎,皇帝忙走上前扶住她,沙哑着嗓子带着几分轻浮:“爱妃快起来,跪坏了,朕可心疼的紧呀!连日朝政繁忙,没时间看望爱妃,昨儿个听上夜的小林子说,爱妃的身子还未好利索,现在可好些了?”

  皇贵妃风情万种地说:“好多了。就小林子多嘴,皇上日理万机,还要为臣妾的一点小事烦心。”

  “爱妃可不能怪罪小林子,他也是心疼主子。若不是他,朕还不知道爱妃还在病中呢。”皇上说着,看见已经凉了的药,怒火立刻上来了,“不长眼的奴才,怎么伺候娘娘的。”

  一殿的宫人吓得刷刷跪倒,直呼饶命。唯有姚园一时不适应情况,反应慢了半拍,等跪下时,皇上早已发现了她,疑惑地问:“看你穿着不像宫女?”

  皇贵妃暗叫不好,忙接过话来:“这是不久前太后她老人家新封的女官,负责给各宫妃嫔请脉。皇上也知道,御医大多是男子,这后宫除了太监尽是些女人,虽说看病不忌医,但是终究有些不方便。所以,太后娘娘和各宫嫔妃都很需要她。”

  “哦?女御医,倒是少见。”皇帝诧异,“朕怎么不曾听说加封了一位女御医?”

  “皇上事忙,区区小事,怎么会记得呢?”皇贵妃不愿多说。

  皇上似乎不想放过,仍然纠缠这个话题,威严地命令姚园:“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姚园一惊,有些不安,只是皇命难为,只好不情不愿地抬起了头,然而眼睛始终看着地面,不肯将脸全部露出来。

  皇上眼一亮,浑浊的眼睛多了些喜悦,此女子一身浅黄色的衣裙,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花瓣。头上攒着一支碧玉玲珑簪,缀着银丝串明月珠。未施粉黛,素面清妍,气息清冷,别有一番风味。

  皇贵妃暗自着急,忙拉回皇帝的目光:“皇上,您是来看臣妾呢?还是来教训臣妾的人来了?”

  两人各怀心思打着太极,直到皇帝哄着皇贵妃喝了药才离开,离开前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姚园。

  皇上一走,皇贵妃就睁开了眼,伺候皇上这么多人了,皇上的心思她很清楚,这是要打姚园的主意了。看来要把姚园找个人家嫁了才行啊!侧目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姚园,姿容隽秀,身材窈窕,因为长时间与医药相伴,身上还多了几丝书卷气,因为本人内敛沉静,很容易引起男子的主意。皇贵妃心里叹息,她虽然不想姚园和自家女婿有瓜葛,但也不想昧了良心将她送到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何况皇上淫乱好色,又年近六十,做姚园的爹还差不多。皇贵妃越想越烦闷,一时想不起好的主意,只能嘱咐姚园小心,让她少出鈡粹宫。

  却说皇帝回了上书房,念念不忘姚园,心痒难耐,竟然去而复返。正巧碰到姚园去太医院,那通身的灵气,满腹诗书气自华也难以比拟 ,一时晃了眼,看呆了,心一横,定下了主意,准备挑个机会册封姚园为妃。为自己即将得到如此佳人开心,皇帝高高兴兴地回了上书房,一时高兴,办公效率也比平时快了一半。

  本以为君心难测,无人知晓,等圣旨下达之时,皇贵妃即便再不愿,也只能领了君命,好生地准备着。谁曾想,刚才的一幕被远处的姬元懋看的一清二楚,她墨眸幽深,阴晴不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转眼,五日过去了,姚园医好了一位中了邪风的小公主,太后大喜,赐了许多金银。虽然皇上迟迟没有动静,但是皇贵妃一点也不敢放松,皇上的性子她是太了解了,看到美人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因此,再三嘱咐姚园不可大意,并暗中留意一些朝中青年才俊,希望给姚园指一个好人家。

  二月二龙抬头,又被称为‘农耕节’‘农事节’‘春龙节’。这一天,大元所有的臣民都要携带酒肴,来到郊外,选地围坐,亦歌亦舞,尽情欢饮,人们俗称‘踏春’。

  俗话说:二月二龙抬头,大家小户便耕牛。此时,阴气回升,大地解冻,春耕开始,正是运粪备耕之际。传说此节起源于三皇之首伏羲时期。伏羲氏重农桑,务耕田,每年二月二这天,皇娘送饭,御驾亲耕,自理一亩三分地。以致,往后各王朝纷纷效尤,于二月二举行重大仪式,让文武百官都亲耕一亩三分地。

  是以,一大早,各闾宫门拂尘祛瘟,甚为忙碌,皇帝换上便服携带文武百官来到皇家田地,亲示躬耕。各宫娘娘也不闲着,有的包饺子,有的包米团,有的包馄饨,还有的蒸饼。整个皇宫都沉浸在饭香之中。年轻的宫妃今日特旨携皇子公主们出门踏青,以示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姚园早打听好了一切,蠢蠢欲动。整日闷在宫中,是人都憋出三分病来,天刚亮,她就收拾好了行装,向皇贵妃请假去了。皇贵妃虽然不放心,但是碍于姚园坚持,而且今日是二月二,皇帝和大臣出宫事农去了,也就放了姚园一天假,让她出去散散心。

  曲平郊外,浅浅的嫩草刚刚覆过地面,散发着清香。初春的气息柔柔地打在身上,甜甜的,痒痒的。往来各地的游客采撷桃花三两枝,款款地吟上几句春诗,多少闺房女子就是在此失了心,迷了眼。姚园来自现代,旅游业昌盛,相亲节目比比皆是,对此无半点兴趣。离开热闹的人群,来到一小片草地上席地而坐,轻嗅春意,心情极为舒朗。

  红艳艳的阳光就像根根金线,纵横交错,把浅蓝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的图案,通过云朵缝隙,洒在褐色土地滋生的小草上,留下一湖碎金。

  姚园微仰面庞,让肌肤与暖阳来个亲密无间,她仰头躺下,整个身心都沐浴在初阳融融中,舒服极了,享受着,享受着,不住不觉睡着了。

  “啊!”一声尖叫惊动了四处的游人。姚园昏昏沉沉地醒来,脑袋有些发蒙,自己怎么睡着了?谁在大呼小叫呀?这么大声?咦?这是怎么回事?她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会衣衫凌乱,好似被人非礼了一样?

  四周占满了人,一些深闺女子后怕地看着周围,暗自侥幸,还好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要不然,一辈子也别想嫁出去了。有些文人士子可惜地摇着头,这么清丽的女子失了清白,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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