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幻想“反正已经这么糟糕了,难道还会更糟糕?”。
陷入病痛中的人尤其容易产生某种放任自流的想法,毕竟,每个人其实在骨子里都是自爱的
甚至自私的,再多的原则在面对孱弱不堪的自我时本身就会孱弱不堪。就如此刻的上官橙,她原
本身体素质就不是文晴的对手,这会儿腹痛得要死要活的,更是被抽筋拔骨一般。文晴的怀抱又
是那么紧那么暖和,上官橙的心内隐隐约约便生出一丝懈怠——
不想再抗争这强烈的暖意,不想再去琢磨“对或不对”“应该或不应该”。
这样也好,容我放|纵一会儿,一会儿便好……
上官橙的意识越发恍惚,身体恨不得缩成一团,窝进文晴的怀里,不要有一丝缝隙让痛与冷
钻了空子才好。
初时,文晴感受到上官橙从挣扎到顺从的变化,很是欢喜。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抱怀里
爱人的身体。
鉴于上官橙姨妈附体,文晴不敢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她像所有温柔的情人一样,一手环住上
官橙纤细的腰肢,让她不致滑倒;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扣住上官橙的后脑,按伏在自己的肩头。
上官橙柔软的呼吸喷在文晴的脖颈间,让她心痒难捱。
文晴不敢造次,只得轻抚上官橙的后背,一遍,两遍,三遍……就像在安抚自己心尖上那只
不安分的小兔子,让它不要炸毛,不要乱跳个不停,不要瞎琢磨些有的没的。
渐渐地,上官橙在她怀里愈发地安静,安静得像是不存在一般。
文晴一惊,手上的动作停住了。颈边是上官橙轻缓的呼吸,还有……湿润的感觉?
文晴吓得一抖,哭了?
她扳过上官橙的脸,当看清那张苍白的小脸的时候,文晴心头一松,继而又是一紧。
松的是,上官橙并没有哭;紧的是,上官橙的额头上一层冷汗。
难怪会有湿漉漉的触感。
“怎么了?”文晴问得急切,“是不是很疼?”
上官橙撑起眼皮,勉强点了点头,双唇没了血色。
你怎么不早说!
文晴气她痛得难忍还要硬挺着,更气自己糊涂,还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女人的经痛是个要命的东西,小打小闹也是它,要死要活也是它。文晴自己从不为这个犯愁
,每个月那几天除了放点血当排毒之外,没什么令她困扰的。但她和上官橙相识近十年,又是同
居过,自然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折磨上官橙的。只是有一点是令她困惑的:上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
能忍耐了?一直以来她每次不都是要闹得自己也感同身受吗?
莫非,人失忆了,真能连心性也变了?上官变得这么贤惠,要不要放挂鞭庆祝庆祝啊?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庆祝的时候。
“我们回卧室躺下休息。我去给你熬红糖水喝。”
上官橙不置可否,软绵绵的任由文晴摆布。
她的柔顺让文晴既心疼又心痒,不敢放任自己思考,赶紧揽过她的肩膀,让她倚在自己身上
。回身,刚一抬头,倒被吓了一跳。
卫生间的门不知何时敞开了,文澜穿戴整齐,还是她那身职业装,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人。
文晴嘴角一抽,“澜、澜姐……”
你、你、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不会一直在这儿观摩我和上官的亲热戏吧?
这是*!*懂不!
文晴恨不得捶胸顿足:姐好后悔啊!姐为毛刚才不把卫生间门反锁上?幸亏不是船戏被观摩
,丢死人了!
文澜瞧着她皱眉挤眼,一张水嫩嫩的小脸快拧成朵菊花了,心中好笑,阴郁的心情也舒缓了
两分。
想捏!还是好想捏上一捏!
“行了,别害臊了!你光屁股我都见过,有什么好臊的?”
文晴登时化身番茄精,一张红脸亚赛猴屁股。
上官橙闻言一凛,一个念头倏忽闪过脑际,不待她抓紧,疼痛再次侵袭了她,使得她无暇思
索。
“你这是要干啥去?”穿这么正式,还是那身衣服,上面还沾着血迹呢。姐你不嫌脏吗?
“我回去了,”文澜一哂,“不妨碍你们的二人世界。”
文晴呆住。
“澜姐你脑袋上还有伤呢!”
“没事儿,”文澜无所谓地摆手,“我能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扫了一眼无精打采的上官橙,朝着文晴无声地做着口型:“拿下她!”
文晴呆愣一瞬,立马挺了挺腰板,右手悄悄在右侧裤线处用力握了握拳,表示自己会加倍努
力追赶幸福的。
文澜轻笑。
小崽子傻呆呆的样子,好萌!老娘也要追赶自己的幸福去了!
☆、第70章 文晴=太平?
文晴挽着上官橙,没回自己的卧室,而是折回了上官橙这两天居住的客房。
原因就是,自己卧室的床上有文澜的气息,文晴觉得那样会委屈了上官橙。
“等我换了床单被单什么的,我们还回卧室住好不好?”
上官橙倚在床头,听到文晴如是说。
她知道文晴说“我们”是“我们一起睡”的意思。
又要回到被文晴抱着入睡的日子吗?
诚然,那样着实很暖,不至于像这两日一个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只会胡思乱想前世今生的
掰扯不清。
可,那样不对。
“先别……”二字刚要冲口而出,上官橙对上了文晴的双眼,那双大眼睛一定有魔力吧?上官
橙想。不然怎么会让自己生生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乡啊!
上官橙暗自摇头叹息——
为自己的犹疑不决,更为即将面对的内心谴责。
被文晴搂紧的每一分每一秒,于她而言,皆是煎熬。
一方面是觉得欺骗了文晴的感情;另一方面又觉得背叛了太平,虽然那人早已不知消失到历
史的何处去了。
文晴安顿好上官橙,就去厨房熬她的二十四孝红糖水去了。
上官橙窝进暖和的被子里,小|腹的疼痛稍缓,混沌的大脑也恢复了几分清明。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看文澜的架势,显然也是从大唐穿越而来的。应该也是魂穿的吧?不然,她怎么能那般熟悉
自己,而自己对她的脸则全然陌生呢?要知道,这副身体和自己的前世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想来
只是巧合罢了。
这两日夜晚难以入睡,上官橙就抱着笔记本上网查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她已经大概搞清楚
穿越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猜想自己的情况应该属于魂穿。自己当年在李隆基面前投火自戕,恰好与这个世界的上官
橙在片场遭遇火灾相契合,于是因缘际会,自己想死却没死成,莫名地灵魂穿越到了上官橙的身
体上。
然而,原来的上官橙去了哪儿呢?上官橙宁愿相信那个倒霉的女人的灵魂同时穿到了自己原
来的身体上,并且能够活下来,所谓“对穿”就是这样。
若是如此,她心中的愧疚至少可以减少几分。
可是,现实却是,“上官昭容墓”明晃晃地摆在那儿。虽然自己的尸身没了踪影,但谁又能保
证不是被毁了呢?
或许,原来的上官橙的灵魂能够穿越到别的什么人身上,总之只要活着就好。
上官橙唯有如此祈祷上苍。
既然自己和文澜都是从大唐穿越而来的,且不论文澜到底是何许人,那么——
上官橙脑中划过一个念头,只是想想都禁不住浑身颤抖:太平难道不能穿越而来吗?
网上说,历史上的太平最后被李隆基逼得自缢而亡。若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么自己和太
平之间会不会有某种牵绊?这种牵绊会不会牵引着太平的灵魂也来到这个世界上?
上官橙激动难抑。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离奇,或许她的穿越、文澜的穿越都只是巧合罢了,也或许这天地间
的灵魂不过就那么些,这些灵魂一遍遍地轮回投胎转世,而自己恰好又和文澜同时轮回到了这一
世,太平却早不知轮回到哪一世去了。
话说,上官大人,您要是知道这世界上光人类就几十亿,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鼻端飘来糊香的甜味,打断了上官橙的思索。
“来趁热喝了,肚肚就不疼了。”文晴柔着声音,坐在上官橙身侧,左手托着一只隔热小碗,
右手捏着一把勺子。舀了一勺红糖水,吹了吹,递到了上官橙的嘴边。
上官橙微赧,像照顾孩子一样被照顾,这着实让她难为情。
“我自己来……”她红着脸,就要接过文晴手中的勺子。
“别介……”文晴稍稍躲开,“烫着你再……张嘴,啊——”
上官橙臊得一脸红晕,拗不过她,只得微微探身,轻启檀口,囫囵吞下了文晴递过来的勺子
。
这是紫砂糖的滋味,只不过要比前世的紫砂糖味道纯粹些,不那般涩口。
上官橙抬眼,正对上文晴的眸光,文晴眼中含着笑意:“好喝吗?”
上官橙无奈地默叹,在文晴眼里,自己定然是一无所知如婴孩。
上官橙回了文晴一个淡淡的笑容,接过文晴手中的碗和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着。
文晴欣赏艺术品一般目不转睛地凝着她,却不知上官橙脑中正思考个不停。
文澜之前说什么来着?
她说文晴“光屁股的样子”她都见过?
如果没记错,文澜应该只比文晴大两岁。那么文晴“光屁股”的时候,文澜至多不过四五岁,
四五岁时发生的事会有多深的印象?
莫非这里面有文章?
上官橙心里想着,突然开口问道:“你和澜姐一起长大的?感情这么好?”
文晴不成想上官问起了文澜的事,心道上官是你傻傻都不记得了啊,只好如实回答:“澜姐
是我伯父和伯母的独生女,他们也算是中年得女,爱若珍宝。我爸不是圈里的吗?他不愿让家里
人牵涉进这个复杂的圈子,所以伯父伯母除了是公司的股东之外,很少来往。后来,我伯父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