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瞟了一眼池边的慕容子卿,隐约中还是能分辨出他脸上的表情。一直带着温和笑容的慕容子卿现在面无表情的看着越,眼中带着一丝冷意。
越缓缓的没入水中,将发簪拔下,握在手中。早就发现了慕容子卿的不对劲。但是越还是跟着来了。因为真的很好奇慕容世家会有这么多人叛变,是不是因为慕容子衡做人太差,导致这种结果。越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还挺乐观的,在这种不知道敌人多少,不知道敌人身在何处的情况下,却还是如此淡定的态度。
越沿着池壁缓缓的在池中前进着,因为在进口处能见度低,隐约中能分辨出洞穴是圆形的,却没有办法看到全貌。
池子倒是蛮大的,越已经游出了慕容子卿的能见度。但慕容子卿显然没有在意。越的眼神暗了暗。
洞穴里除了这个池子外,就是些怪石,不能藏人。洞顶上虽然漆黑不能见,但在越看来也不能藏人,那么如果要埋伏的话,最佳的地方就是——,越转过身,视线从岩壁上转回了池子。
这个天池的形状不是很规则,中间还有石柱连着洞顶。越暗中运了真气,探知能力扩张了五米左右,在水中不比在岸上,功力因为受水压的影响,打了大大的折扣。如果受到攻击,只能看自己的反应能力和对方的实力了。
“越?”慕容子卿的声音飘了过来,在洞井中还有着回音。
越没有回答,屏住了呼吸,缓缓的池水中滑动着。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丝毫动静?是他错看了慕容子卿?是他多虑了?
越皱着眉头,不会!在给敌人下套的时候,慕容子卿过于小心谨慎了,这才是他的败笔。
越一直在想为什么会被慕容子衡骗到,答案只有一个,慕容子衡一边骗自己一边在骗越。有时候骗到了自己,才能骗到别人。行事太小心谨慎往往会让别人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找不到破绽过于完美的骗局往往也是最败笔的骗局。
而且慕容子衡也绝不会找个会带越出去玩的闲人来照顾保护。这不是慕容子衡的作风。在越伤好之前,慕容子衡就希望他好好的呆着。
“越?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慕容子卿的声音再次响起,“越?没事吧。”
“没事吧…事吧…”
慕容子卿的回声突然让越想到了一个主意。透过薄薄的水蒸气,越看了一眼四周的洞穴石壁。缓缓的游到有着一面凹处的岩壁边上。
“越?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越回道。“在这里…这里…里…”
突然间,空气中有细小的微动,几枚暗镖划破气流,经过越的眼前,直接嵌入了那凹面岩墙。
越看着那几枚疑似喂了剧毒的暗镖,嘴角泛起了冷笑。刚才的话语是越对着凹面墙喊出的。折射原理。越的声音经过那凹面墙之后,扩散出去,听到之人以为音源是凹面墙。射出的暗器都是冲着那墙而去。
越看向暗器的来源之处,是池子中央的一根石柱边上射出来的。但是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的气息。
“越?你过来吧,别跑远了。”慕容子卿的声音继续道。
越不再说话,死死的盯着那处,虽然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背后的冷意泛起,总感觉那里有着什么也紧紧的盯着自己。越感觉,自己仿佛成了猎物。这种感觉很差。越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簪子,自从被慕容子衡救回之后,还没有时间去打造武器,武器都被洛城那厮给缴了。
越手中看似木质的簪子中芯其实是铁的,木质的外壳中除了铁的中芯之外,还有几根细长的喂有麻药的银针。
慕容子卿似乎也察觉到了洞府中阴冷的气息。不再言语,只是在池边上,静静的看着烟雾缠绕的池面,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什么动静都没有,慕容子卿没有办法下任何判定。
突然平静的水面上一阵涟漪,有东西在水面下,以异常的速度朝着越的方向而来。
越思量了半秒之后,在池底一个点地,借着力跃出了水面,在池边的石壁上踩了一脚,石壁上顿时下陷了一个缺口,借着力道,越的身体朝着慕容子卿的方向飞去。
在迷雾中,越来越接近慕容子卿,在看的到他轮廓的时候,越手臂一挥,池边的黑色外套被吸力吸到了半空。
慕容子卿隐约中感觉空气流动,但见一个黑影朝着自己而来。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将半空中的衣物披在了身上后,稳稳的落在了他的面前。
越将外套腰间的带子一系,便看见慕容子卿的脸色在看清楚越的面容之时有些不自然。
越偏了偏头,注意身后的动静,抬头对慕容子卿说道,“看来,这天池果真不是人间所有,有妖怪驻守呢。”
“什么?”慕容子卿此时脸上温和的笑容早已不见,有些紧张的越过越的肩膀看他身后。
越的身后,一声巨大的水声响起。
越退到慕容子卿身边,面对着温水池面,一个人影从水中窜出。跃上了池边,离越和慕容子卿数米远,单膝着地。
“怎么会?”越看着那人的身形,不由开口说道。
半蹲在地面的人缓缓的站起身,脑袋却还是低着。似乎有些动作迟缓,但是之前在池中的暗杀动作可不是盖的。
终于那水中冒出来的人抬起了头。
“剑秋?!”越喊道。
越看着眼前之人,湿发贴着脸颊,眼周泛着黑色,面无血色,憔悴不堪。但是这的的确确是剑秋,不会有错。
“剑秋?”越轻轻的喊了一声,因为即使是剑秋,但此刻他的眼神丝毫没有光芒,看着越,但眼中只有木然没有焦距。头歪着,动作有些不自然。
越皱着眉头,眼前的剑秋让他能联想的到的只有两个字——“僵尸”。
剑秋站立的姿势很奇怪,关节处似乎不是很灵活,但是就之前跃出水面和水下接近自己的速度来说,剑秋拥有强大的能量。
“剑秋?”越带着不确定,试探性的又喊了一声。
“呜——”剑秋口中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吼声,一个箭速冲着越而来。
剑秋手中的武器是把短剑,越的簪子在他劈到自己之前,挡了下来,木质的外壳瞬间崩裂。剑秋的气力大到越差点没挡住。越双手撑着,短剑几乎快压到他的肩膀上。如果没挡住,可能连肩膀整个会被劈下来。
越膝盖顶上剑秋的腹部,让他的动作迟缓了一瞬间,得意让越后退一步。
越见到自己肩膀上的衣物已被划开,一丝血痕慢慢开始留下血液来。如果加上剑气,越可能肩膀也废掉了。
越抬头看向剑秋,似乎刚才越的攻击并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越紧皱了眉头,难道剑秋是被操控了?没有痛觉?
剑秋,你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越看着剑秋,有些不忍下手。
慕容子卿一直站于一边,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越也懒得理会。
越手一挥,两枚银针刺入剑秋的手臂和身体。就常人而言,几十秒之内会倒下。
越一个转身,钻入了进来之时的狭长容道。因为同道曲折不可见,越能感觉到身后紧跟着的人一路上磕磕碰碰,但仍然对他紧追不舍。
不一会,越就重新站在了阳光下,仿佛空间转换,黑夜立刻转变为了白昼。
越离开洞口几丈远,紧紧的盯着即将出现在洞口的人。
剑秋狼狈的在洞口处出现。
在洞井之中,就着黑暗,越觉得剑秋不似常人,现在曝露在阳光中,剑秋异常的样貌狠狠的击中了越的心脏。
剑秋,他还活着吗?
剑秋衣裳有些破烂,面部死灰,眼周黑紫,双目无神,关节有些迟缓。
除了洞口后,剑秋还是死死的盯着越,只是盯着,似乎随时都有行动,但也似乎只是死气腾腾的看着。
“剑秋!”越紧皱着眉头,没想到会再见到剑秋,但是见到了,也没想到是这般模样。
越的话音刚落,剑秋便猫低了身体,重心几乎贴着地面,快速的向越冲来。有股猛兽的气息。
越一个回旋,向旁边跃去,停在一棵树枝上。观察着剑秋的行为和他的武功。可以确定的是剑秋似乎内力所剩无几,但是气力却是异常的大。越不能肯定剑秋是否还活着,不知道这个世上是不是有这种可能存在,僵尸是否能够存活。
越在没有确认剑秋的死活之前,不想伤害他。
“噗——”
“唔!”越的小腿中了暗器,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
越当即将泛着紫色的暗器拔了下来,挤了些黑血出来。剑秋占去了大部分注意力导致中了这种小把戏。越看了一眼剑秋,和剑秋无神茫然的眼神四目相对。毒发前,越一定要离开这里。
越不想追究那暗器的来源,一个蹬脚,使出全力,用轻功飞快的离开那里。留在那里,毒发是死,不如快速离开,虽然运功会使血液流速加快,毒发时间提前,但是还有一线生机。
剑秋,不管是谁,利用他来对付越,越发誓一定要那人付出代价!
没有地方去,越还是回到了客栈,明知道慕容子卿可能会回来,可是越还是想回来,因为希望可以见到慕容子衡。
走到客栈门外,越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连运功逼毒的剩余都没有。
“慕容…子衡……”越眼前开始变的模糊,身上披着的唯一一件外套也松垮垮的搭在肩上,被一路上的树枝割得零零碎碎。
在越腿软倒下的那一刻,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越儿?”
越耳朵里除了轰鸣声之外,听到了那带着些许焦急和担忧的叫唤声。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安全感。原来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感觉是这样的。
越的意识一直处于迷蒙中,身体没有办法动弹,眼皮很重没有办法睁开,只能从微微开合的眼缝看见那抹有些焦虑的身影。
虽然越不能动弹,但是身体却还有感觉。感觉的到有人为他逼毒,感觉的到体内的毒都被聚拢到伤口处,从伤口出被逼出。
最后腿上一阵阵温热的触感,越从自己微颤的眼皮下看到,那个名叫慕容子衡不可一世的男人,趴在他的小腿上,在为他吸残毒。吸一口,吐一口,直到吐出带有紫黑的鲜血呈鲜红色。
越虚弱的身体再也撑不住,意识越飘越远,终于陷入了黑暗中。
×× ×××× ××
在越醒来的那瞬间,就发现有东西横在他身上,警觉性突生,但是身体却瘫软的没有办法做出相应的动作。
越一时间汗毛都竖了起来,但是转眼间,刚升起的意识突然平复了。因为他转头见到了身边的慕容子衡。
慕容子衡一条手臂横抱着越的腰,这就是越醒来时感觉有异常,身体差点做出反抗的措施。幸好全身无力,没有成功。否则慕容子衡的手臂大概就废了。
越没有穿着衣物,不知道刚醒来时的动静有没有吵到慕容子衡。
越平复了呼吸,看了两眼慕容子衡,发现他呼吸平缓悠长,没有醒来。睡的很熟,他似乎很累。越认真的看着慕容子衡的睡颜。
昏迷前的记忆回到了越的脑中,他记得慕容子衡帮他运功逼毒,还……用嘴巴为他吸走残毒。
越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但是看慕容子衡一脸的疲态,想必是花了不少功力吧。
越有些费力的伸出还没有力气的手,隔着一指远的地方描勒着慕容子衡的轮廓。那有些憔悴的脸最近稍微变的饱满了些,但即使瘦了,憔悴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英气逼人。气人的时候,还是很有力,高傲的时候,还是很傲慢,逗越生气的时候,还是很欠扁。
越隔着空气,慢慢的勾勒着他的线条,从发际到下巴,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唇。越真的很讨厌,眼前这个男人,从第一眼就开始讨厌,到现在还是讨厌,为了他,越心里面有一块地方空了出来。
“你知道吗?”越的手指一边描绘着,一边轻声说道,“从一开始,我就很讨厌你。为什么要遇见你?我是真的很讨厌你。”
在半空中划动的手突然被抓住。越一惊。腰间空荡荡的,原本搭在越腰部的手,此时准确无误的抓着越的手腕。
慕容子衡慢慢的睁开眼睛,眼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但其中越看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一直都知道你讨厌我。”慕容子衡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越说道,“但是记住,不管你怎么讨厌,你只能呆在我身边。”
慕容子衡深深的看着越,抓着越的手腕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拨动着那串手链子。
“你……装睡?”越有些无措。
“我是被你吵醒的!”慕容子衡眼中带着笑意,“你真的很吵。”
“慕容子衡!你!”越扯了扯手腕,但是完全使不出劲道,还是被牢牢的抓在慕容子衡的手里。
“你要么就叫爹,要不就叫我名字。”
“……”越突然间闭上了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不习惯叫这个男人爹,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或者直接不是“喂”就是“你”的称呼,让越一下子喊他的名,越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慕容子衡突然凑了上来,两人鼻对鼻,眼对眼,呼出的气都在对方的脸上。
“子衡!衡!”慕容子衡眼中带笑,“以后我只想在你口中听到这两种,不许再连名带姓的叫。”
慕容子衡几乎是压着越的嘴唇说的话语,言语间,四片唇瓣有细微的摩擦。
越的嘴唇被轻轻的触碰到,有些痒,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却不小心舔到了慕容子衡的。
慕容子衡的眼神敛了敛,嘴角带笑,“越儿,你这算是在**我吗?”
“?”越眼睛眨了眨。
“呵呵……”闷笑声从慕容子衡的喉咙中发出,将脸埋进了越的颈项,笑的浑身颤抖。
“喂!”越有些窘,显然这家伙是在笑自己。
笑了一会,慕容子衡的声音从越的颈项间传出,“告诉过你,叫衡!或者子衡!”
越的脖子微微一痛。
“慕容子衡!!!滚!”
慕容子衡在越的脖子咬了一口,越用吼声来掩饰自己有些躁动的心。
“衡!”模糊不清的声音纠正道。
“你!啊——”越咬着嘴唇,锁骨处又被咬了一口,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啃咬。苏苏麻麻的感觉瞬间传入越的大脑皮层,“衡——子…衡!”
慕容子衡终于抬起头,“很好。以后不准忘!忘记一次,就会惩罚你一次,直到你牢牢地记住不忘。”
越暗自舒了口气。但随即慕容子衡的话又让他哭笑不得。
“没想到越儿你这么敏感。”慕容子衡满意的看到越的颈项上留有自己的印记。
“滚!”越睁开眼睛,齿缝中蹦出了一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
现在神马情况啊?标题中 第六/四章,六/四居然口口掉!是我太纯洁?没看出来6、4有什么问题???还是**开始羊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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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五章
“子卿?”慕容子衡一边喝着茶,一边听越述说他中毒的经过。
“似乎你身边的人都要我死。”越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比较珍贵。”慕容子衡不正经的笑道。
越懒得理会他。
“那,剑秋是怎么回事?”慕容子衡比较在意的是这个。
“我自己会处理。”越顿了顿,才平静的说道。
“是吗?”貌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慕容子衡的视线停留在杯中的茶水。
“你处理好慕容子卿这桩家事就好。剑秋是我的事。”越不想人插手剑秋的事情。
“你的事、吗?”慕容子衡的视线还是停留在杯中,不曾离开过。
“有什么问题嘛?”越察觉到了慕容子衡的不对劲。
“没有问题嘛?”慕容子衡的视线从杯中转移到了越的身上,眼神中带着某种不满的意味。
“什么问题?”越挑眉道,不明白他所谓何意。
“西门剑秋。你和西门剑秋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慕容子衡有些慵懒的问道,但是眼中的情绪出卖了他。他此时很不爽,极度不爽。
越楞了一楞,眼前这个想要掩饰自己不爽心情,却又故作镇定的男人,难道是在吃醋?吃剑秋的醋?
虽然这种关于情爱,越不在行,但是,眼前这个人男人!行为举止也太……
“噗——”越不小心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慕容子衡见越突然笑了起来,很是奇怪的问。
“我在笑,三十多岁的人怎么会这么幼稚呢。”越毫不掩饰的说出了口。
慕容子衡怔了怔,“越儿,你说的这个三十多岁的人难道是我?”
越见慕容子衡眯着眼,便忍住了笑,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已经三十多岁了啊。”
“越儿!”慕容子衡没想到越会调侃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是我太宠你了?”
越撇过头,面对慕容子衡眼中的炙热,他还不太习惯。
“不准回避我的问题。越儿!”慕容子衡突然转了口吻,“你和西门剑秋之间……”
“你想知道什么?”越垂下眼睑,想到剑秋陪在身边的日子,有些黯然,“是!我有想过和剑秋在一起。”
慕容子衡的脸色突然变很差,原本深邃的眼睛中变得看不到深度,摸不清情绪。
越叹了口气,“原本想有个人陪在身边还不错,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慕容子衡放下手中的杯子。
越继续道,“我只是被动的接受别人的好,剑秋对我很好。我不能选择接受吗?”
“你爱他?”慕容子衡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越抬眼看向慕容子衡,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慕容子衡并未看着越,只是看着眼前的杯子,等着越的答案。
“不爱。”越肯定的回答道。
慕容子衡的眼神明显的放松了,“不爱吗?”
“没来得及,剑秋就……”越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不知道那样的剑秋到底是死还是活。
“我不准你喜欢他!”慕容子衡突然眼神凌厉的看向越。
越嘴角上扬,说他幼稚,他还不认,越没有说话。
“回答!”慕容子衡脸上带着威胁。
“衡……,剑秋对我来说,不一样,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慕容子衡看着越的眼睛,以前常见的冷漠亦然不见,平静的看着子衡。子衡点了点头,“恩。”
应了一声之后,慕容子衡便径自出了屋子。
越知道这是这个男人对他作出的最大的让步,有些人独占欲很强,有自己的领土意识。就像燃,即使不爱身为男人的越,但是对越的占有欲很强,知道越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眷恋,这让他十分的安心。
每个人都需要有依赖,来确认自己的存在。而那个人是独一无二的,也许有些人到最后都不会发现那个人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
越的死,对燃有多大的打击,可惜,越永远不会知道。也许这样最好,让越可以在这辈子不在有眷恋。
一个白色的影子从门口出现,以飞快的速度,直冲进越的怀里。惹的越又是一阵咬牙,新伤旧伤都承受了一次冲击。
“小白!”越无奈的将在脸上乱舔的小白推开,“到底谁在养你?为什么越来越肥了?”
小白的身体如今已经犹如一匹成年狼,甚至比一头成年狼的体型还要大上几分。
“嗷呜嗷呜~”小白在越怀里蹭了几下。
“小衡呢?!”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在房门外。
越抬头一看,原来是思远。
“哎?不在啊?也好!小越,告诉你老爹,这头狼我是不会养啦,要养他自己养,老衲没这闲工夫。每天要陪着散步,还要每天洗澡,还要准点睡觉!”思远的胡须直翘,“养个小孩都没这么复杂,现在养个畜……”
越冰冷的、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让思远还未吐出的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咳咳咳……”思远咳了几下想要掩饰自己有些失态的神态。这慕容越不愧是子衡的儿子,有一般人没有的气场。果真是父子。
“不需要你来养。”
“那就好,那就好。”思远和尚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听说子卿他……”
越自顾自的和小白完成一团,没有搭理思远。
“真的和小衡一个模样,一点都不懂礼貌。”思远边说边走出了房门,“我要好好说说小衡,小孩不能这么宠的。”
“小白。”越摸了摸小白的脑袋,“没有被老古董教坏吧?”
“嗷呜~”小白眯着眼,似乎很喜欢越捣鼓它的脑袋。
××××××××
只躺了一天,越就已经受不了了,决定出去走走。
慕容子衡让思远和灵风跟着。
“我爹呢?”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灵风。
“主上有事情需要处理。”
“怎么?你们不是每天都睡一起吗?才一会不见,需要……”思远和尚捋了一把胡子,笑呵呵的说道,但话音逐渐消失在越冷冷的注视下。
越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造自己需要的武器,没有顺手的武器,就像是少了条臂膀。遇敌之后,杀伤力明显的下降了。血祭文还没有练到家,只能靠已经练到第七层的内力和之前的武功。
现在找越麻烦的人越来越多,那不以真面目见他的皇帝和洛城,还有利用剑秋来杀他的慕容子卿。表面上来看,他暂时有两拨人为敌,一方想要利用他,不要他的命。但是另一方却是想要越的命。既然目的不同,不容置疑的就是两批人马。但是目的为何,越到现在完全没有答案。
慕容子衡显然知道洛城他们的目的,也许慕容子衡最初的目的和他们一样,但是越还是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此时此刻,慕容子衡真的是站在他一边的吗?
越甩了甩头,他的疑心很重,重到没有办法完全的去相信一个人,除了剑秋之外,似乎还没有人能完全取得他的信任。除了剑秋,其他人都是有目的的接近他。
“老衲还是头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兵器。”思远见到越给店家的兵器图后,不禁赞道,“真的很诡异。如果你不是小衡的儿子,肯定就是魔教中人!”
“魔教中人?”越嘴角一扯,“很适合我。”
“恩?”思远一愣。
在思远发愣的档口,越早已经离开了店铺,走出一大段了,灵风早已经习惯越的行事作风,淡然的跟了上去。
被落下的思远看着越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小衡啊~你这个儿子,你真的搞的定吗?”
走到一处装潢考究,十分醒目的街口。越突然停下了脚步。
“少主?”灵风不解的看向越。
越看向左边的建筑,牌匾上三个大字“南风馆”,越皱了皱眉,“白天,鸭店都这么嚣张?”
灵风没有听明白越说的鸭店是什么意思,但是显然已经看到了南风馆三个大字,见越的神情,便明白了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少主!”灵风原本想要阻止越的动作,谁知,越已经踏了进去。
“喂喂喂!老衲不能进这种地方的。”思远拉住灵风。
“大师,你在外面等一下。”灵风的视线没有离开越的身上,怕一眨眼,就跟丢了。
“哎哟,好俊俏的公子哥啊。”一个花枝招展的男子迎了上来。
“滚开。”越冷冷的瞟了一眼来者。
“啊~”见到越带有杀气的眼神,男子一下子被吓住了,感觉自己呆立在那里,不敢动弹。
“找人!”越甩下一句话,便径自闯了进去,周身散着一股杀气,让想要接近的人都止步于三尺之外。
越站在大厅中,停顿了三秒。
“少主?”灵风跟了上来。
越突然抬头,视线锁定在楼上的一个包厢。
“少主?”灵风见馆内的小倌和客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越,有些客人见到越,还面露猥琐之色。灵风握紧了手中的剑,如果让慕容子衡知道,也许会拆了这里。
越上了楼梯,直直的冲进那间紧闭着的包间。
包间内的两人,见有人闯入,都停下了动作,诧异的看着越。
原本萦绕的琴音也戛然而止。
“越……”停下弹琴的人,一见到越便面露诧异之色。
“果然是你。”越扫了一遍屋内,视线重新对上那弹琴之人,“好久不见,小慕。”
“哎?”屋内的客人已经从惊讶中反映过来,见是一个比眼前更加有姿色的少年,不禁春心大动,“小慕,是你的朋友?来来来,一起坐,一起坐。”
越朝灵风说了句,“不想见到闲杂人。”
灵风了然的点了下头。
转眼间,那满脑肥肠的客人便被点了穴,一个大块头轻易的就被灵风拎了出去。
眼见客人被带走,秦慕眼睛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越开口说道,“最后一次见面后,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找到我的?”秦慕似乎不想谈。
“你弹的曲子是我教你的。”越挑眉道,他可不认为这个世上还会有谁会弹奏《青花瓷》。
秦慕吞咽了口口水。
“不想告诉我吗?”越坐下了下来,和秦慕面对面。
秦慕垂下了眼睑,没有说话。
“那么告诉我,剑秋的尸体呢?”越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秦慕放于琴面上的手指一颤,拨动了一个琴音出来,在屋内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