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复始的每一天依然是一层不变,却有了难言的情趣。
奇妙,新鲜,爽朗又敏感!
哪怕被遗忘在家里,独自一人吃喝拉撒睡,也变得不再那么让人焦躁。
最近,每天蹲在厨房里研究一日三餐的菜单,也不会觉得单调了。
特意学了几道传统的日式家常料理,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确定真崎兰会喜欢,一腔热诚的,就是固执的精益求精的会做了。
莫名的喜悦总是充斥在洗手作羹汤的每一个小步骤里。
从中,蓝紫冧找到了一点居家女人的温柔质感。
每道菜做好之后,都要刻意拍出美美的照片,在真崎兰的面前,好好显摆一番。
勾得真崎兰迫不及待的想坐火箭飞回家,哀嚎着“食堂的饭菜简直是喂猪的。”
“喂你这头大肥猪!”
“才不是呢!我是龙猫他爹。”
“诶?明明是妈!”
“我若是说自己是龙猫它妈,你不得问怎么生出小龙猫的?”
“那你会怎么回答?”
“唔……和龙猫它爹OOXX生下来的。”
“龙猫它爹又是谁呢?”
“刚不说了吗?”
“你自攻自受啊?”
“那是,自攻自受很多年。”
“……呃,I 服了 U……”
“你不会么?”
“滚粗,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可你还是认识我。我们孽缘好深!想装熟悉的陌生人都不行!”
“那是用装的吗?那是来真的好不好?”
“不要说的你很有经验似得。明明恋爱次数为0.”
“没吃过猪肉,还没……”
“见过猪跑?问题是你没见过!”
“呃……”蓝紫冧不由泄气。真是越来越说不赢真崎兰了!T_T
好苦恼!
翌日下午,刘昕被好言请进了锦语公司。
锦语的三个股东都希望能婉约的试探出宏图纺织厂还有几成意愿与锦语合作,有五成以上是最好,以蓝紫琹的人格魅力,和蓝紫冧的谈判技巧,双管齐下,就有80%的可能争取到继续与宏图维持现有的产业链关系。
毕竟,锦语自己的纺织厂还没建立起来,即使建成运营,也需要一段时期来适应。
而日益增加的各类订单,堆积如山,尤其是田文雅的那几家高级制定专卖店,几乎一个款只走一件限量版。在此期间,锦语在很多方面依然需要宏图的支撑,来进行一些回避不了的缓冲过渡。
蓝氏姊妹发自内心的渴望,能稳住一进门就脸色不好的刘昕。
不管刘昕和蓝紫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生意场上,自然还是以公司的利益为重。
刘昕很清楚蓝紫琹需要她,不,是需要宏图纺织厂提供的服务。
但这就是筹码,甚至可以说,是最为有利的王牌。
所以,讨价还价就变得一方节节败退委曲求全,而另一方咄咄逼人变本加厉。
刘昕的态度再明确不过:既然得不到人,那就得把之前贪的便宜,全部吐出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秦秀莲猛地推开了财务总监办公室的玻璃门,劈头来了一句“哟!刘总来了啊?!好久不见!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明明刘昕的气色已经黑出了碳粉。
“你们刚刚讨论了什么呢?办公室外都听到了。琹也真是的,有什么不能好好同刘总说的啊?刘总开出来的这个价格,我们又不是付不起。”
“……”听闻,蓝氏姊妹四目相视,蛮困惑,刘昕分明是漫天要价,还有什么可付不付的?但两个人都不露声色,静等秦秀莲作威作福。
有一些地方,刘昕和秦秀莲还真是挺相似。
估计只有相似的两个人,才能剀窥出对方的弱点在什么地方。
“刘总啊!您坐,喝口水,我听说宏图纺织厂的订单量连年不断的下降,您看我这里的订单数如石油在井喷,您不觉得咱们都是多年的朋友了,何必斤斤计较这一些?”
“朋友?秦总真是说的好动听。”
“莫非刘总不觉得我们是好朋友么?您可知道,以前啊,我一看往来明细账就想:再没刘总您这么好的人了。恨不得对您掏心掏肺,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还是我哪里没做对,惹您不高兴?好歹是一家子的骨肉啊!割谁身上,谁都疼。我们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的呢?”
“有什么割肉不割肉?如今的锦语是越发的做大做强,连纺织厂都有了的,再不是当年那个小工作室了。翅膀硬了,要鹏程万里,小鸟儿的脾气也矫情起来了。我小小的宏图伺候不了这么多了。”刘昕恶狠狠的瞪着蓝紫琹。
“……”蓝紫琹躲闪开了这愤懑而视,似乎真的有些理亏。
“还真不知道我们是哪里得罪了刘总了。”察觉到蛛丝马迹的秦秀莲登时起了疑心。
“得罪与否,某大总监的心理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想到了过往,刘昕已是急火攻心怨从中来,失了分寸。
“……”秦秀莲也不甘示弱,“请等等,刘总,您若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也不得不认为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大门在出去后左转,慢走不送了。”
“您以为我想来这破地方谈?还不是某些过河拆桥之徒,没了法子,就又死皮赖脸的千催万请着求我来了?念她曾经那么的孝顺殷勤,跟个奴才似得,我才屈尊来一趟。”
“刘总,您这样说人长短,就不怕失了口德,百年之后,进拔舌地狱?”
“嘿你……”刘昕气得新烫的卷发都直了。
“啧,怎么回事啊这是?”好端端的就吵起来了?
静观其变的的蓝紫冧,赶紧对默不作声的蓝紫琹施眼色。
“好了好了,莲,别再闹了。”蓝紫琹站起身,走到了刘昕的面前安慰“多有得罪了,还请刘总别和莲一般见识。”又问秦秀莲:“新品设计图都已经出来了么?”
“设计部的事不用财务部来指指点点。”端着水杯,秦秀莲侧脸不看蓝紫琹,虽然知道,这时候就该蓝紫琹出场做和事佬,但看着蓝紫琹与刘昕蹲到了一个战壕里装好人,心情立马不爽到了谷底。
“这里的空气有点闷,估计要下雨了呢!”蓝紫琹请刘昕出办公室,“刘总,您也有一阵子不来锦语坐了,又说了这么半天的话,不如,找个清凉的地方,喝个下午茶?”
“……”刘昕自知言行莽撞,见蓝紫琹这么好言相劝给台阶下,也只好顺水人情的吃了这杯谦恭有礼的敬酒,可还是摆着一副“我今儿是给你面子!”的高傲。
两人并肩走出了财务总监办公室。
其实,哪里好意思真让蓝紫琹请客?
本来也理屈词穷,还那么含沙射影的骂了蓝紫琹一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道歉才比较妥当,刘昕只好编了一个推脱不掉的藉口,一进电梯就向蓝紫琹告辞了。
送走刘昕,蓝紫琹折回了办公室,秦秀莲一下扎进了怀,蹙着眉嘟着嘴,一个劲的胡搅蛮缠的撒娇耍赖 “我不许你再去见那女人,我讨厌她!”
呃……
蓝紫琹和妹妹蓝紫冧傻了眼。
忽然间的,这两女人就这么摊牌硬扛上了?
为哪般?
以后的生意,这到底做还是不做了?
夜里,真崎兰来电话,两个人聊着聊着,蓝紫冧把这件事当作谈资,嬉笑着津津乐道了一番“秦秀莲扑进蓝紫琹怀里”的那一瞬间的娇态,全然没察觉自己竟然没为这件事而感到一丝丝难受。
倒是电话那端的真崎兰,听着听着,越来越不舒服,“看别人亲热有什么意思,怎么就不想一想你自己呢?”
“我自己?我挺好的呀!我可是一个坚定的独身主义者……”还没说完,蓝紫冧骤然噤声,这是有多久没想到“独身主义者”几个字了啊!
“你想都别想,蓝紫冧,你没那么六根清净!”真崎兰在电话那端莫名其妙的发火。
“喂!什么意思啊你?吼什么吼啊?我独身主义我的,我碍着你什么了?”
“……”电话那端静止了一会儿,真崎兰的声音有些低迷,“没碍着。你当我什么也没说。你早一点睡吧!时间不早了……”
中性而又微微沙哑的声线,带着薄雾般缭绕的忧郁,格外有穿透力,像丝线一般裹缠着蓝紫冧的身体处处生疼,一时间也不忘记该说什么,只觉得有些没来由的忧伤。
安静,很安静,等着对方先开口,然而,谁也不说话。
“那个……”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后,又定住了。
顿了顿,蓝紫冧对电话那端的真崎兰说了一句“嗯。那你也早一点睡!晚安了!”等不及真崎兰有所反应,就草草挂断了电话。
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总觉得有什么没说完,却不知道到底什么没说完。
有点意犹未尽,但又很清楚,并不是真的意犹未尽。
两个人在两张相隔着几百公里的床上,为着同一个不明所以的烦恼,失眠到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未完待续......
【小生在此求评论,想知道你们都是如何看待此文的啊!】
☆、邀请
转眼间,中秋节迎着浓郁的月饼香,慢悠悠的来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日历翻了一页又一页,二人居然还没和好。
虽然和真崎兰闹了一点小小别扭,也还是让蓝紫冧不知道该怎样再次“搭讪”。明明都已经这么熟悉了的,竟然还会为这芝麻大点的事情,而这么忐忑不安?
这真不像你啊!
不像你……蓝紫冧笑自己,越来越没出息。
更郁闷的是,秦秀莲每天信手捻起“真崎兰的话题”的次数,比在设计部里打版裁剪还频繁。
几乎只要和蓝紫冧独处,开口就是“兰喜欢墨蓝色和白色。兰说不喜欢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兰好像一个男孩子,穿衣品味这么中性,给她买吊坠,一定得记住,要选那种线条硬朗一点的才行。兰居然没有打耳洞,明明戴十字纹的耳钉,一定会超酷的……”
听得蓝紫冧脑海里嗡嗡嗡,像充满了电频的噪音。
嘁!
就没听她说起过我来。
讨厌!好烦听到秦秀莲说真崎兰的事。
一听就想爆炸。
心里好酸,却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什么而酸。
总之,胸腔里翻滚着呛人的醋味,没有一刻能觉得舒服。
可日子得照常继续。
这天,蓝紫冧偷懒耍滑的端着一杯咖啡,晃进了设计部总监办公室。秦秀莲忙着手里的事,根本不抬眼看蓝紫冧,只是一边审查设计图,一边又开始絮絮叨叨起了真崎兰的这这那那。
“天天挂在嘴边,你是有多想她?”蓝紫冧一脸嫌恶,嘟嘟哝哝,可秦秀莲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嘿?瞧你这话说的?是个人都会想小兰的,好不好?”秦秀莲依然不抬头。
“那也没必要开口闭口都是‘小兰啊,小兰啊’,你让我姐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