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殿下为了国家呕心沥血,臣等做臣子的怎可冷眼旁观!这是我省了一年的银子,本打算留着给小儿子娶媳妇的。如今国难当头,还是先捐给国库吧!”
户部尚书把鼻涕往吏部尚书的袖子上抹,嘴里说着这怎么好意思,手上却已经把那银子给塞怀里了。据目击者称,吏部尚书一脸的r_ou_疼,浮夸又真实地跟他抱头痛哭了起来。
站在外排吃瓜的兵部尚书忍不住问出声:“你小儿子不是才六岁吗...这就准备着娶媳妇了?我家闺女都快二十了,也没急着出嫁啊...”
然而有些事看破不说破。群臣们面对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到底也不好意思空手进宫。于是纷纷从袖子里往外掏银子。有些没带够钱出门的,只掏了几个铜板出来,递给户部尚书的时候,被拒收了。美名其曰:“你太清廉了,我不忍心收。”
于是这些个没带钱的干脆打手上lū 下玉扳指,从腰间摘了佩饰,或者把镶了玉的裤腰带解下来抵银子。闹腾了好一阵子,终于把这俩门神给打发了。此时早朝的点儿已经过了,我也没去上朝,继续躲在宫里看戏。
不少提着裤子往回走的大臣愁眉苦脸,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向家里的夫人解释清楚。这上个朝回去连裤腰带都没了,说是捐了,谁信啊!
然而这群大臣很快就不用愁这件事情了,因为他们在回家的路上把裤子也给赔了进去。
第19章 【治国】
文武百官们走了没几步,就见户部尚书一溜烟跑了出去,满脸兴奋地举着小账本边跑边喊:
"诸位一片拳拳之心,解了国家的燃眉之急;臣这就去将诸位所捐赠的银两数如实禀报给摄政王殿下,为诸位讨赏!"
一言既出,那些正提着裤子的大臣立马松开了手,抱着户部尚书的腰眼子让他嘴下留情。户部尚书则一身正气,两肋c-h-ā刀地捅向了同僚们的心窝子:"唉,咱殿下是吃过苦的人,不会介意诸位捐的是多是少。"
然而没有人敢信。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是人的胆。更何况群臣们对我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横竖没上过几次早朝的摄政王不甚了解。生怕一不小心戳了我的逆鳞。于是大家纷纷围住了户部尚书,使出浑身解数把他拖在了宫门口,并悄悄派了个通风报信的通知他们府上的人速拿银子来。户部尚书也不着急,挥手让侍卫们把父皇留下的那些个古董给运走了。以徐长治为首的侍卫们马不停蹄地推着小推车把东西运出了宫,转战到街市上继续摆摊。
叫卖声很快吸引来大批围观群众。众人一听,这卖的居然是先帝用过的御品,不由半信半疑。这时徐长治拿着我的诏书跳上桌子,说国家揭不开锅了,当兵的吃不饱,提不动刀,没法去打突厥;摄政王殿下又舍不得让老百姓掏腰包补财政赤字,只能把先帝爷的御品给拍卖了。
是的,拍卖。我那身为古人,却没有一点古人思维模式的丞相大人办了个露天拍卖会。百姓们对这新颖又接地气的卖东西方式很是震惊。看热闹的居多,只有一两个家里有矿的土豪真的取了银子来准备淘点好定西。然而徐长治同志开拍第一件商品时就出了个高到骇人的底价,而且拍的还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花瓶。
于是不少人知难而退,剩下的多半都是家境殷实的,仔细端详那些物件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地方。还没看几眼,就见一老者忽然从人群缝中挤了出来,拿着一沓银票塞给徐长治:"老叟我就这么些银子了,全当做点贡献。"
徐长治二话不说,举着银票喊了一嗓子:“还有人加价吗?”。
无人加价,全在笑他傻。老者抱着花瓶刚要走,徐长治却拉住了他。又拿出另一个诏书:"摄政王有令,凡竞买御品者,按所耗银两高低封侯,赏良田;首位竞买者,封'万金侯',赏良田百亩!"
于是老人家一脸懵逼地谢了赏,手中赫然多了份地契,低头一看还真是百亩良田,差点没一激动晕过去。众人哗然,待那老者千恩万谢地离去后,不少人开始奔走相告。家里有钱的回去掏金库,家里没钱的砸锅卖铁,总之人人都想着捞个爵位过把当大官的瘾。
可惜御品的价格着实是高,普通贫民百姓买不起,只能望洋兴叹,看那群土财主以及富二代或者富一代抢得头破血流,将先帝爷用过的一条马鞭拍上了天价。
拍卖会持续了三天,终于把东西全给卖了出去。我朝银子多了,侯爷更多了。走街串巷一唠嗑,才知道街头卖烧饼起家的某某成了'霍劭侯',村头养猪发家的成了'万居侯',卖鱼的发小则运气很好地捡了个'闲隅侯'。大家津津乐道,都说这侯爷算是不值钱了,早知道就不苦读圣贤书了,不如下海经商多挣点银子,还能捞个爵位。
几家欢喜几家愁。户部尚书这边算是数钱数到合不拢嘴,吏部尚书却不乐意了。大半夜地跪在御书房里求我给个解释。瞎封这么些个侯爷着实太儿戏了,若是人人广积聚,骄富贵,不知止者杀身,助长了奢靡之风。以后大家都凭银子说话,寒室弟子无出头之r.ì,国之危矣!
我觉得他有点杞人忧天,但说的并无道理。况且,我最想不通的是,封侯也就罢了,赏那么些个良田又是为何?这不是让富者更富,穷者更穷吗?
然而这主意是钟伯琛出的,我参悟不透大丞相的真实意图。只能先把吏部尚书哄走,然后让徐长治秘密叉钟伯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