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几乎是贴着墨亓白耳朵说的。
墨亓白鼻头微红,淡然一笑,“是田妃她……”
“够了!”没等他说完,嬴政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前方战事吃紧,朕忙于国事,而你,却忙着与朕的妃子嬉笑作画,好不惬意。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嬴政冷着脸,一步一步向前逼近墨亓白,而墨亓白则一步一步向后退着,脸上写满了委屈。自己明明有为他守身如玉,啊呸。他倒好,心情不好便胡乱给自己按个罪名!还不听自己解释。
“我没有……”墨亓白脚下一个趔趄,向后栽倒,嬴政一把捞起墨亓白将他固定在自己怀中。
嬴政一手抱住墨亓白的后腰,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哼,大臣们说,你妖媚惑主,让朕处死你。你倒好,勾引完朕,还跑去勾搭朕的妃子!”捏着墨亓白下巴的手指略微用力,皮肤登时红了。
墨亓白气结,干脆闭口不言,士可杀不可辱的倔劲上来了。细长的眼睛并不看着嬴政充满了漠然。虽然身体被嬴政搂在怀里,心却如在冰冷的深海沉浮。
嬴政看着墨亓白稚气淡漠的脸,突然怒从心头起,低头便吻了下去。
墨亓白睁大了眼睛,对发生的一切不可置信。殿外吹来的冷风让他的身体更加火热。唇齿相接并没有想象中的柔情蜜意,而是暴风骤雨般的发泄,牙齿的碰撞,让墨亓白觉得有些疼。
不惑之年的嬴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同曾经不齿的安厘王一样喜好男风,连年征战,那些柔弱娇媚的身躯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欲望,他看过了各国的美女,早已腻烦了脂粉味,他以为他只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然而,当他第一眼看到墨亓白的时候,内心就已起了波澜。
小太监悄然退出,关紧了殿门。
吻够了的嬴政,一把抱起墨亓白,向床榻走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墨亓白惊慌失措,挣扎着要下来。尽管自己并不讨厌嬴政的吻,可是这么快就要发生点什么不可预想的事情,他还是不能接受。
只能握笔的墨亓白,真不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嬴政的对手,他被牢牢固定在他的怀中。
墨亓白被嬴政压在榻上,白皙的脖子已经被吻的点点殷红,他认命似的闭紧了双眼。当嬴政的粗糙的大手伸进他的衣襟,触碰到他的肌肤时,他不可抑制的开始颤抖。
嬴政感受到他的害怕,抬起头看向墨亓白,突然心软,柔声安慰:“别怕,我会轻一点的。”只见墨亓白左眼下的墨色泪痣一点点由黑转棕,最后变得鲜红。
嬴政注意到了那颗泪痣,一时忘了停住了手下的动作。他突然猛地翻身,推开墨亓白,一阵风似的向后跃去。
一片墨色衣角飘落在地上,远处站定的嬴政心有余悸。
“你到底是谁!”嬴政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只见墨亓白顶着红色的泪痣,大大方方地坐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打量了一圈四周后,单手托腮笑眯眯地望着嬴政。
“我么?”墨亓白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嘴巴一歪,抛了个媚眼,“亓玄。你……是嬴政?”
嬴政心头一惊,此人的眼神放荡不羁,眼睛虽笑,可是冷酷成冰,刚才他还要杀了自己,现在却和自己如此愉快地聊天,好像丝毫不把生死放在眼里,就像……掌握他人命运的死神。
嬴政暗自握拳,神经紧绷,“你为何装成墨亓白这么久,是想刺杀朕吗?”
“我……装成墨亓白?”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亓玄噗嗤一下笑了,“别闹了,那个弱j-i,我干嘛要装成他!”
嬴政未置可否,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亓玄,仿佛要用眼神把他刺穿。
“简而言之,”亓玄换了个姿势,抬腿把脚放在床榻上,“我和那个弱j-i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说着还把两根手指向一起靠了靠。
嬴政继续一言不发地看着亓玄,眼里充满着疑惑与戒备。
“放松点,如果我想杀你,无论你是不是皇帝,早就死了。”亓玄气定神闲,老神在在。
“你!大胆!”嬴政气得脸都红了,他努力克制自己,因为他知道,那个亓玄有那个能力。
“别别,皇上息怒,皇上您坐下,我慢慢跟你说,我看你站着累。”亓玄掏了掏耳朵 ,满不在乎地敷衍着嬴政。
“哼!”嬴政拂袖,并未理会亓玄的话。
亓玄见嬴政执拗,也不在意,接着说:“那个弱j-i并不知道我,而我知道他。他一旦产生极度害羞或者恐惧的时候,我就会出现,替他承受着一切。看你们刚才的样子,似乎是要……嗯……行房?没想到你好这口。”
“混账!来人!”嬴政忍无可忍,大声喝道。
“且慢,”亓玄赶忙抬起手,阻止,“抓了我你会后悔的,你如果不相信,我还能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件事有关于你,也有关于我!”
匆忙赶紧来的小太监焦急地看着嬴政,嬴政一摆手,让他候在那里。
“这就对了嘛,”亓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几个月前,我接到个一桩买卖,让我去一个小村庄去杀几个人。我连卖带送的,顺手杀了整个村子。这笔买卖,我想问问皇上,我做的亏还是不亏?”
嬴政的脸色变了几变,挥了挥手让小太监出去。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便退了出去,耳朵却时刻警醒着。
“试问,那个弱j-i怎么会有如此的胆色呢?”亓玄在寝殿里来回踱着步,“放心,我不会杀你,虽然你刚才差点非礼我。既然那个弱j-i喜欢你,我也会稍微照顾一下他的情绪。”
亓玄走到嬴政放着竹简的案几上,随意拿起了一卷,翻了翻,“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都看不懂。不是我们秦国的文字吧?既然都臣服于我大秦了,为何还使用自己国家的文字,你也看不懂吧,斩了他吧。”亓玄扔下那竹卷,搓了搓手。
嬴政心思一动,此人的确不是墨亓白。墨亓白的眼神虽然淡漠,却不冷血,虽然脸上总挂着笑容,却是有礼有节,尽管和自己说话随意,却也有着朋友的温情,不想眼前这个人,说出的话语粗鄙不堪,连声线都有些不同。而且,有一次,墨亓白看到了以前别国的文字,他兴奋得不得了,好像见到了什么新鲜事物,还说一个国家的文化要兼容并蓄,容纳各种文化,形成百家争鸣的局面。才不会像这样,因为自己看不懂,就随便说出斩了别人的话。
“喂,有没有赤色衣服,借我一件,我不喜欢这个颜色。”亓玄指了指身上的墨袍。
“赵高,进来。”嬴政唤了门外的小太监。
赵高应声而进,躬身站在嬴政身边,“奴才在。”
“去找身赤色衣服给他。”
赵高领命而去,不一会便拿回了一套赤色衣袍,穿在亓玄身上很是合身。
“谢皇上!”说着,亓玄一个转身,消失在大殿之中。远处传来亓玄的声音,“我不会动你的妃子的,放心好了。”
嬴政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眼神里除了不愿相信之外,还有些许质疑。如果单从眼神和神态上来说,他们完全是两个人,但是作为一国之君,他不得不防。一个手段如此残忍,视生命如Cao芥的杀手日日潜伏在自己的身边,他怎能安心!
嬴政强硬的按下心中的疑虑,合衣睡下。
第二天下了早朝,小太监赵高匆匆来报。
“皇上,许妃死了。”赵高低声在嬴政的耳边说着,“死状极其难堪。死因似乎也是十分荒唐。”
第4章 双生、绝望
四、双生、绝望
嬴政拂袖而起,步履匆忙地来到许妃的住地,虽然他久未踏足后宫,可不代表他不在乎他的妃子的死活。
还未走近,嬴政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但是走进殿内,那味道却淡了许多。
院子里有许多小太监和小宫女在不断地干呕,他们都受不了屋子里的惨相。
瞥了他们一眼,嬴政大步迈进屋子,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