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品又送来十坛酿酒的原料和十二坛新酿的好酒。我摆摆手,让他们抬到后院去,我可不想再出事。
樱赐也命人送来一个大箱子。我让流珠打开看看,流珠不敢,我只好亲自走过去,箱子盖一打开,我噌的跳出去老远。箱子里竟然装的满满的毒蛇、蝎子、蜈蚣……还是活的!
更可恶的是,每日上午被樱恒毒打一顿,每日下午又被樱非猛揍一顿。
几天下来,我快要被折磨死了,樱美人却一直未露过面。
“他在哪里!!叫他来见我!”
我跳着脚,瞪着一双被樱恒揍成青桃子的肿胀眼,心中十分窝火!
樱美人,你的这些醋娘子们快折磨死我了!
“可是想本尊了?”
那身绯红长袍终于出现在眼前时,我心中竟突然泛起酸楚异样。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想他!可是之前愤恨的想要将他千刀万剐的想法竟然也提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月儿这几天可是累着了?本尊已经吩咐过他们几个了,以后会按着顺序来,就不至于手忙脚乱了!”
“……”
他不请自来,随意的坐在桌旁,白皙修长的中指有意无意的在桌面上敲了敲,便将目光狐媚的投向我。
“对决樱非,怎么能没有武器呢。本尊给你带来了一把剑,和樱非那把九思剑相比是差了一些,但也是把上好的剑。”
九思剑?九思一出,紫气刹乾坤。再厉害的用剑高手遇到九思,十招之内也剑断人殇,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楚它的收放路数。九思刀剑各一柄,一把九思剑,一把九思刀,刀剑合璧,从未分开出现过。
传闻这九思乃是灵魅国国宝之一,十几年前被灵魅王赐予丞相独孤惜。不想樱非那把竟然是九思剑,如果真是传闻中的九思剑,九思怎会在樱非手上?怎会出现在繁樱境?又为何不见九思刀?
我瞅了瞅落华手中捧着的那把武器,刀不像刀,剑不像剑,灰不溜秋的颜色同樱美人的脸一样平淡无奇。
樱美人指了指桌子,落华便将那把灰不溜秋的东西放置在我的桌子上。我无处可落的视线便一直停在那个东西上,这也算是把上好的剑?居然连个剑鞘都没有!
“入境仪式那日月儿口中提起的司空孤月,可是那天下第一聪慧绝色的灵魅国公主?”
他提到入境仪式,顿时令我回想起流珠所讲的经过,羞恼与尴尬充斥在脑中却不知如何发作才算正常。只好强压下不甘与愤怒,装作当初并不知情的神态清冷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竟然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双目微眯等待着我的回话,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会对司空孤月感兴趣,诧异的反问一句
“你听说过?”
他笑了笑,神情竟略带了几分疏离:“本尊认识她的王兄司空独香,也只有司空独香的妹妹才配的上这天下第一聪慧、绝色的称号……”
“可惜传闻都是假的,司空孤月的容貌很平常。”
他双眸疑惑,似是不解我这话从何而来“哦?很……平常?难道……”
“不要再提了……”
我劈手打断他的话,如今‘司空孤月’这个名字仿佛总是阴魂不散的粘着我,甩都甩不掉。可我又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情绪来述说这个被我亏欠了的亡魂。那个眼含泪水,猛的甩我一巴掌,又恨恨的说让我不要后悔的女子,不知最后,还能否在天昱国的累累白骨丛中辨认出她的那具。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两人都沉默了片刻后,樱美人掏出一条帕子,轻轻的拂拭着那把武器上的灰尘。
“这把剑已经好久没有人用过了,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他缓缓起身,理了理袖口,本欲转身离去,又平静的补了一句
“难道你不曾听闻,那司空独香的妹妹孤月公主最善易相术?”
易相术?就是那种可以使人的声相、容貌都改变的易相术?我只知道灵魅国的王族和贵族们都善用灵术,却不知道那司空孤月善使何种灵术。樱美人说她善使易相术,难不成司空孤月那传闻的绝色容颜都是平时易相了的,结果却不小心被我撞破了真实面容?
正待细问,樱美人却早已走远了。
我执起桌上那把灰不溜秋的剑,随手拿起樱美人丢下的帕子去擦拭。
只擦了两下,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拿在手中的帕子竟然是一条鹅黄暖绿色的丝巾,仿佛是从那个坐在垂柳下,看着湖中纸鸢的少女罗裙上扯下来的一片!抬头郁结的望向窗外,却只见满眼的花事荼蘼……
第十章: 对决遭凌虐·灭世恋邪云
不过安静了三日,当垂素宣读着樱美人安排的对决次序表时,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下场凄惨了。
“对决次序表
注释:十日为一循环
第一日:与大娘子樱策对决理帐、经商
第二日:与二娘子樱品对决厨艺、酿酒
第三日:与六娘子樱非对决剑术、内功
第四日:同上……”””
“等一下,为什么第四日还是樱非?”
不公平!这绝对的不公平!
垂素解释道:“本来应该有五娘子樱离一日,但五娘子不在繁樱境内,所以六娘子代为效劳!”
霹雳炸响!我为何如此命苦啊?
垂素继续往下宣读:
“第五日:与七娘子樱赐对决配毒、使毒
第六日:与八娘子樱治对决医术、药理
第七日:与十娘子樱闲对决琴棋、书画
第八日:与十一娘子樱蝶对决舞艺……”
“新来的也算?”
我一个大男人,弹的什么琴?跳的什么舞?
垂素又道:“尊主吩咐说,如果九娘子的技艺在他二人之上,大可不必惧怕他们!”
“我……”
“第九日:与四娘子樱恒对决排兵、布阵
第十日:与三娘子樱宿对决文韬、武略
此对决表一样两份,樱月与樱美人各留一份,手印已按,即时生效。”
我劈手将对决表夺过来,低头看那按手印处,分明已有了两个血红的手印
“这是谁按的?”我指着那两个蹩脚的手印问道
垂素看了一眼道:“左边是尊主按的,右边是九娘子您按的!”
“我按的?胡扯,我什么时候按过手印?”
“九娘子难道忘了?您侍寝的那日晚上,一激动就按了一大摞有手印的白绢给了尊主,尊主就是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