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塑骨寒魄髓,紫浇一枝独孤梅。不言两地相思苦,姮娥独去月不回!
虽然樱非的笑容转瞬即逝,却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那么倾美,却又那么苍凉,让我怀疑自己是否看走了眼。
回过神来时,一袭紫色身影已行出练舞室,踏花远去。
第十五章:再遇绽樱池·奇人荐独香
本来是打算随便走走的,却被樱非带到山樱园练了一天的剑。樱非的练武室因为是在地下,朔风飞雪根本进不来,所以在这寒冬腊月之中仍旧非常温暖。
练了一天的剑后,身上便出了一层粘汗。回到郁金阁,我命流珠备了一个宽松的棉袍子,直奔绽樱池。
我要好好的泡泡温泉,洗去这满身的黏腻。
绽樱池清水潭的瀑布早已停流,矗直耸立着几根硕大的冰凌,满坛的清水也已经冻化成冰,冰上还覆满了一层樱花瓣混杂的雪花。而温泉这边,虽然四周也绕盖着白雪,但温泉池中的水却仍旧冒着热气,同半空中的寒气糅杂在一起,化成云雾缭绕着绽樱池,更似是天境仙景一般美奂美轮。
我跳进氤氲的温泉,只将半个脑袋露出水面,舒服!真是痛快!
胡乱哼了个小曲儿,在水中转了个身,透过影绰绰的云雾,忽然看到假山下原来还有一个人也泡在温泉中。想到以前来时,曾遇到过樱宿,便试探性的问道
“宿公子?”
“月公子好久不见,伤可痊愈了?”听声音果然是樱宿
“已无碍了,多谢宿公子惦念!”我笑着回答他,浮出些水面,摊开双手靠在与他对面的池边
“月公子在繁樱境的这些日子,过的可还舒坦?”
这樱宿总是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话题也总是这么惬意舒适,可细细一琢磨,又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如果已经习惯了这里,就不要总是想着出去了。”
果然!开始都是劝我暂时忍辱负重的留在繁樱境接受樱美人的磨练,现在却大有劝我永远留在这里的意思,不知道他们究竟安的什么心,就当是他们随便说说的吧。
“宿公子说笑了,我肩负国灭家亡之仇,怎能贪图安逸留在这繁樱境而不去报仇?”
“难不成月公子还想恢复你的天昱国?”樱宿的声音含了一丝戏谑的味道
“有何不可?”我反将一句,樱宿没有立即答话,片刻沉默后,他又追问了一句
“勇气固然可嘉,只是单凭月公子一人,如何完成你的复国大计?”
樱宿话锋藏刃,每次都直戳我的痛穴,但是他说的也没错,就算我手中握着灭世,就算我跟樱非学成了至高无极的功夫。可单凭我一人之力,报仇复国一念简直就是神话!我正无言以对,那方却突然笑了
“月公子若坚持要完成复国大计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若能寻得一些外势相帮,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记得流珠曾说过,这三娘子樱宿拥有运筹帷幄的能力,是个不可多得的谋士。他此番这样讲话,定是有意想要帮我,他日我若真的重建了天昱国,他自然会成为天昱国的一等功臣。难道这就是樱宿的最终目的?
“宿公子如愿祝我一臂之力,在下定当感恩图报!”
“樱宿不过一个卒子,你该求之人断然不是我!”
“你是说?”
“自然是尊主!”他肯定的回答
进入这繁樱境已有半年之久了,我始终无法摸清繁樱境主樱美人的底细。他竟然能将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牢牢的牵制在此地,究竟是靠的什么手段?
曾有过几番试探,他似乎没有武功,所以以强势控制这些人的可能性不存在;他悄然隐于此处,不见与外界往来,所以以权势强迫这些人的理由更不可能。
而这些人又不似贪财好色之徒……这是我在繁樱境从始至终都琢磨不透的事情,也是一直以来最大的疑惑。
前番樱治讲了他初来繁樱境时的始末,难不成这些人都像我一样被樱美人救过性命?这也有些太过巧合了,他从头到脚,怎么看也不像个神仙!
“他?他没有理由帮我!可就算他愿意帮我,他不过一个小小繁樱境主,又如何帮的了我?”
“你不去求他,怎知他会不会帮你?另外,月公子难道不好奇那把灭世神刃,为何会在他的手中?”
灭世?那把灭世按理是我们天昱国开国皇帝的佩剑,虽说后来被灵魅女王夺去,也应该被藏于灵魅国王宫之中,不至于流落到繁樱境吧?
思虑之时,樱宿有一搭没一搭的又甩出一句:“今年已经是弘武元年了,灵魅国早已更换了新的国主司空独香……”
司空独香?樱美人送我灭世之时,曾说过他与灵魅国世子司空独香很是相熟。那个贪玩的灵魅国世子司空独香如今竟不负他父王所望继承了灵魅国大统,真是世事难料啊!
他竟然舍得将灭世送给樱美人,可见他们的关系确实不一般。樱宿的意思,莫不是让我去求樱美人,而间接的求司空独香来帮我复国?
这……恐怕行不通!我与那司空独香并无交情,如今若以樱美人男宠的身份求他对夜魌国发动战争,让他耻笑了不说,想那司空独香也不是个平白损兵折将去送死的傻子,更何况他的妹妹……
“不成……司空孤月,司空独香的妹妹死在了天昱国。他一定恨不得杀了我,又怎么可能会帮我?”
“司空独香没你想的那么愚直,他恨的该是那些鬼人蛊,而不是你!”
我本想多问两句,樱宿背对着我的高大的身影突然站了起来,他露出水面的赤裸的上半身完美至极!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垂在白玉般的身躯上。这一副画面,竟看的我血脉喷张!
樱宿他!他可是个男人!难道我也有了分桃断袖的情结不成?我愣愣的看着他披好衣服的身形远去,手脚同时麻木,瘫软在水中,我竟然对男人也会有反应?
出了绽樱池,我换上了绵软宽松的袍子,流珠就等在外面,见我出来,忙递上毛巾让我擦干头发。
“九娘子啊,尊主对你的确比对别的娘子好太多了,难怪他们都那么嫉妒你!”
我迈下台阶走了两步,将毛巾扔给他,甩了甩半湿的头发
“怎么说?”
“这绽樱池本来只是尊主一人使用的!可九娘子您想来就来,尊主竟也不怪罪,换了其余娘子,谁敢?”
我脚下一绊,回头狐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