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嘶——头好疼——”姚远摸着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散架了一样，眼前还是有些模糊，姚远使劲眨了眨眼睛。“真不应该喝那么多酒。”想了想，家里有的，只要是酒好像都被喝的差不多了。屋里很暗，姚远拉开窗帘，眼前血腥的场面一下子想起前夜的疯狂。
白色的床单上满是殷红的血迹，有的地方甚至呈现出不正常的黑褐色，还有一天细细的红蛇蜿蜒进浴室。默默爱干净，离开之前肯定是要洗澡的。
姚远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眼前交换着碟片的内容，tomo的短信还有自己施暴时默默一声不吭隐忍的样子。
“这就是我想要的么？
屋子里的腥臭味让姚远喘不过气来。这时电话响起，是杨羽。
“默默找到了！”
“哦”姚远的声音很冷淡。
“什么叫‘哦’，你不想看看他么？”
“现在……不想了……”姚远握着电话的手开始犹豫了。
“那如果我说他就要死了呢！”杨羽语音颤抖，姚远的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仁爱医院，你爱来不来！”杨羽挂断电话。姚远的心也跟着听筒传出“嘟——嘟——”的声音，心跳还是其他都分不清楚。“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没有人回答。姚远看着凌乱的房间，心里对那个孩子本该是柔软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还有勇气去面对那个坚强的可怕的孩子么？这样想着，眼光停留在那几张碟片上面。即默，你要我如何爱你？！
杨羽和阿义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阿义在杨羽怀里抽泣，默默从早上被送进来到现在一直在急救，医生护士进了又出阿义的心上了又下。
“我应该早点发现他的。”阿义哭的有些喘不过气了，杨羽轻轻拍着他的背。“在那些人伤害他之前就好了。”
“阿义，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自责。”
“不！sun异常的时候我就应该早点发现，早点去那里，那样默默就不会受到那样的伤害了……”阿义开始语无伦次了。今天早上阿义离开家的时候sun跟着他又挠又抓，一直折腾到店里，阿义实在被闹得够呛，就想带着sun出去散散步。“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来，等找到默默看他怎么收拾你。”阿义一边说着一边抱起sun“你俩真是一副德行，就会到处乱跑……”阿义话没说完sun就从他的怀中跳了下来一个劲儿的往前跑。“sun，你想干嘛！”阿义生气了，但还是认命的跟在sun后面穿过一条条街，闯了一个个红灯，终于sun在街角的一个位置停了下来。
“sun！”阿义上气不接下气地叫了声，走进拐角，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默默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衣服被撕碎丢的到处都是，身上身下不断渗出血液，阿义失魂的走过去，擦掉默默脸上的血迹，双手止不住颤抖，眼泪不自觉滑落。
旁边堆放的纸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钻出一个惊恐的男孩，17，8岁的样子。看见阿义一边猛烈摆手一边解释“我没有钱，我真的没有钱……”
阿义一把抓住男孩的衣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孩腿不断打着颤，整个人都是瘫软的状态“我……我输了好多钱，一群人……都……都在追我，把我堵在这里，那个孩子就出现了……”
“你输钱，为什么会把他弄成这个样子！”阿义恶狠狠的质问。
“他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我……我就躲起来了……然后，他们就撕他的衣服，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男孩已经被吓得精神失常了，阿义稍稍一动他竟尿了裤子。
“不关我的事！是他们！他们强奸了他……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男孩到后面完全是哭喊出来。
“滚！”阿义一松手，男孩就连滚带爬的从巷弄里消失。
阿义颤抖着拨通120，然后给杨羽打了电话，慢慢坐到脸色苍白的默默旁边，想抱紧默默又怕碰到什么地方，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默默身上。“默默，别怕，阿义在这里……”眼泪一直在流，“默默，别假装睡觉啊，快点起来，sun在等你呢……”阿义一边说话一边感受着默默的气息，直到救护车的到来。
“急救中”有多久了呢？很久了吧。阿义哭的不成样子“默默不该被这样对待，不应该……”反复重复着这样的话，神情恍惚。
“默默不会有事的……”杨羽机械地安慰着阿义，从早上到现在两人滴水未进，嘴唇上结了厚厚的一层白色的干结物。
突然一个护士冲了出来“病人急需A型血，现在血库紧缺！有没有A型血。”
杨羽立马站起来伸出胳膊“我是！”
护士急急忙忙地带杨羽去抽血，阿义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却依然是满含感激的对杨羽说了句“谢谢。”
姚远一路打听来到急救室门口，看到长椅上的男孩，却不见杨羽。
“你是阿义？”
男孩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姚远？”默默身边的人不多，阿义稍稍一想就能猜出眼前这个俊朗英气的男人是姚远，只是比想象中要多了几分颓废。
“恩……我是。”姚远站在旁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默默……还在抢救……”阿义以为姚远是因为默默的事情受了些刺激，杨羽一直对自己说，姚远有多爱多爱默默，又为默默改变了多少。“不过……情况不是很好……”阿义皱着眉，声音有些沙哑。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阿义欲言又止，看着姚远坚定的眼神才继续下去。
“默默被人强奸了……”
强奸？是因为自己？所以现在才生死未卜？姚远呆立在那里，自责，后悔，各种感情纠结在一起。我杀了自己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