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巡景gl 作者:九十七郎【完结】(2)

2019-03-31  作者|标签:九十七郎 年下 青梅竹马 甜文

这是一个退役将军和自己青梅竹马的邻家姐姐相爱相寻的故事。

架空,游记,半种田风,一贯淡淡的风格……

甜文啦甜文啦,十七的新作,基友云开全程脑洞,在下负责抓笔的合作文,欢迎捧场。听说收藏很重要,麻烦戳一戳收一收。

温馨文,HE,日更无能,十七节操一贯很饱满的……

内容标签:年下 青梅竹马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原玳景华初 ┃ 配角:云开白泽 ┃ 其它:精分……,九州系列……

☆、楔子 上

  【楔子上】

  大楚烈武帝八年,从峡龙关口吹来的风拂过黎州,掠过苍茫的凉水,直直奔向了九州腹地江都城。

  琅江两岸见绿许久,虽是二月初春,拂过两岸的江风还勿自带着料峭春寒,可细密的藏白花还是布了两岸。远远望去,大片油绿的青草中星星点点落了一粒白。

  卯时三刻,城郊早起的农夫早就来到地里,赶着耕牛下地,拖着犁,将旧年收割之后还剩着一个个稻草头的水田翻新,预备春分之后下种。

  老张头赶着牛车沿着水田中间的大道,摇摇晃晃的走。天色渐亮,也能从宽阔的水田中看到零星的几个人。抬眸远望,泛着水光的宽阔水田里,三条长长的黄色泥路交错在一起像大蛇一样蜿蜒横卧。

  他甩了一下牛鞭,驱着这头老牛走快一点,抬头看了一眼三叉路口那颗抽了新芽的老柳树,扭头看着坐在牛车上的人,嘿嘿一笑,“过了这棵老柳树,就到官道上。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进城。只要进城,一见到华神医,你媳妇的病哦,包管好!”

  坐在牛车上的,是一对青年男女。男人一袭青色长衫,发髻有些散乱,可一身书卷气难掩,一看就是个落魄书生。他坐在牛车上,身体随着牛车在这不平坦的道路上摇晃,怀里还抱了一个女人。算不上多美,但看上去也是个勤劳持家的年轻妇人。只是面色蜡黄,身体虚弱,一看就是患了病的。

  男人抱着怀里的妻子,只叹了一口气,“但愿吧。”

  听了这话,老张头只是晃了晃脑袋,又甩了一下鞭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华神医就是华神医,不是老头我吹大牛肚子,老头我驾着这辆车拉过那么多人,去的医馆只多不少。就叶神医这一家,全是愁着脸进去笑着出来的。只要它是个病,就没有华神医治不好的。只要是个人,就没有华神医救不了的。”

  牛车上了官道,路途平坦了起来,老张头的话也就跟着多了起来。他也没管身后的青年人有没有回应,只自顾自的说,“几年前宛州发了大水,瘟疫横行。医馆门口全是人,还没救回来一个门口就死了一排。那时的人命,可比窗纸还薄咧。医馆的大夫也是人,这样的瘟疫他也怕,人放在门口直说救不了,不少的医馆都闭了门。”

  “据说江都太守都下了命令,让医馆大夫都出来救治,可不开门的就是不开门。当然开了门的,还是没有用。楚京里也来了不少大夫,做官的大夫,可拿这瘟疫也是没办法。病死的人,一天天的多了起来。整个宛州五座城死的人可不少咧。”

  “几年前我还在江都城里拉货,认识不了同伙。不过我拉生人,他们拉的是死人。听他们说,每天运到乱葬岗的人,都能拉满一车。江都这地方,死了人是要埋起来的,可新来的太守说,埋起来瘟疫就断不了,不能埋,只能烧。那个月,乱葬岗起的火怕是把那些陈年老尸都烧出来了。”

  “可这与那华神医有什么关系?”牛车上的男人,听到这里终究还是问了一句。

  “嘿,关系可大了。这瘟疫呐,就是华神医治好的。”说到这里,老张头眯起了眼,干的好像树皮一样的眼角旁有着浑浊的光。“四年前,瘟疫横行的时候,华神医恰好来到宛州,进了江都城,揭了皇榜,刷刷刷的当着太守的面写下了药方,瘟疫就这么治好了。”

  听到这里,年轻的男人摇了摇头,就不再说话了。这话,他听了不少,每次带着妻子赶车到别的地方治病,总会有人和他说一样的话。只不过,有时候神医姓陈,有时候神医姓沈,总之无论是谁说的,说的神医都好像是那个几年前救了整个宛州百姓的神医一样。

  身为宛州人,自然是知道四年前发洪水瘟疫横行是何等惨状,也晓得那位神医有多大的功绩。只不过那位神医隐姓埋名不知去向,只余众说纷纭。这位赶着车的男人,嘴里的华姓大夫究竟真的是不是那位神医,他是不知晓的。只听人说,这位大夫医术高超,妙手回春。若能治好他的妻子,那是再好不过……如若是不能,那就得出宛州了吧……

  年轻男人紧了紧怀抱,让妻子在摇晃的牛车上躺的更加舒服一点,望着越来越近的江都城门,像是被风迷了眼一般微微眯起了眼。

  

  卯时最后一刻,张老头将人送到了华神医医馆的门口。初春的早晨,天空还蒙着灰色的云,太阳照不下来,天地间有些阴沉的亮。牛车上的男人背起包袱,将怀里的女人抱了下来,打量了一眼四周。

  车停在医馆门前,下了车,只要抬眼就可以看到医馆的门扁上书的四个字,【悬壶济世】。赶车的老张头告诉他,医馆过了卯时才会开门,此刻,医馆的门自然还是闭着的。念着赶了一早晨的路,他抱着病重的妻子,给了车钱之后,看了一圈就到一旁的粉摊要了一碗粉,扶着妻子就开始吃早饭。

  用了早饭,也差不多到了开门的时辰,男人贴在女人耳边说了一句话,就扶着她到了医馆门口,果真等了一会之后,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个小童,将他们引了进去。掀开坐诊的门帘,就看到今日坐台的大夫。那是个男人,中年男人,穿着灰色长袍,黑发浓密,下巴上还蓄了寸长的胡子。看起来不像是治病的大夫,倒像个书院里教书的先生。

  想着此前在粉摊吃粉的时候,卖粉的老板擦着桌子同自己说,华神医救过的人全都好了,你媳妇的病也一定能好。还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救人事迹,这么对起来,眼前这个不像大夫的教书先生,倒还真的有那么几分妙手回春医术大家的味道。想来,就是这医馆的馆主,华神医了。

  这人,或许真能将自己妻子的病给治好。

  扶着妻子坐在凳子上,男人躬身,作了一个揖,“在下宛州江陵叶安,见过华神医。”

  原以为定是不会认错人的,谁知那那位看起来像是馆主的大夫却摆摆手,笑的不以为然,“我可不是什么神医,也不姓华,看你这样子,怕是听了人言来找华初治病的吧。那你可得再等上一刻钟了,华初这会还没来呢。”

  中年男人的一席话,让叶安楞在了原地。

  看这情形,只怕不少人将这中年男人认做过华神医,男人笑笑,“我是这医馆馆主,姓楚,华初大夫是我们这镇馆的大夫。既然你是来寻她的,便去她诊室那里等她吧。”说罢,唤来一侧侯着的药童,吩咐了两声,就把叶安同他妻子带到隔壁的诊室。

  男人抱着妻子,喂她喝了两口水,细细的说着话。他们从家乡出来已经有半个月了,家里的孩子都由岳父岳母照看着,此刻,久病的妻子念起在家的幼儿,着实不安。他揽着妻子,晃着她的身子,轻声哄了几句。说说家里幼儿,再说说她熟睡时自己看到的风景,不一会,就把妻子逗出了笑容。

  就在小夫妻说着悄悄话的时候,诊室的门帘被掀开了。叶安闻声抬头,看向来人,又是一愣。

  “久等了。”来人是个女子,身形高挑,比宛州的女子高上半个头,黑缎一样的长发浅挽,穿着时下流行的宽袍,肤色有着不同于琅江两岸人的苍白。

  “你来我这儿,是为了你的妻?”女子径直走到诊台,隔着一张桌子坐到了他们的对面。她的官话说的很好,没有宛州人软绵的口音,非常的纯正。仪态也很好,明明是个女人,看着她,叶安仿若看到书院里那些风度翩翩手拿折扇,腰间带玉的大家公子。

  这样的涵养……莫非这医馆里的大夫都不是大夫,而都是秀才么。而且听她这话,难不成……

  望着面前眼神专注的盯着自己夫妻二人看的女子,男人有一瞬间的错愕。千想万想,他都没有想过,那个众人交赞不绝的华神医,会是一个女人,一个,这么年轻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快乐!!

  说个很重要的事情,关于加更问题,长评一篇,加一更。

  其他时候,看状态……谢谢捧场哈哈哈哈→_→

☆、楔子 下

  【楔子下】

  “叶安,你媳妇的病,好些了吗?”叶安提着包子踩着台阶正要进医馆门口,忽地听到有人唤他,回头一看,却是半月前将他送到医馆门口的老张头。

  虽然叫做老张头,可人却算不上很老,看上去就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这老张头是江都城城外祥和镇赶车的一个车夫,那日他们夫妇在镇上落脚,第二日就是坐上他的车进城的。

  老张头似乎与这医馆很熟,隔三差五只要遇上有病痛的人都会把他车到这家医馆,从来不去别的家。若是遇上空闲了,老张头还会在医馆门口的摊子买碗粉,坐在医馆旁边的台阶上和守门的童子说说话。

  叶安在这半月见过他两次,一来二去的也就说上一些话。扭头见着老张头靠在牛车旁眯着浑浊的眼望着他,提着包子叶安彬彬有礼的点头,“嗯,快好了。”

  “我就说嘛,你媳妇的病保管好。华神医就是华神医啊……”他嘿嘿一笑,看着叶安手里提着的包子呶呶嘴,“那包子,给你媳妇带的。”

  “嗯。”

  “嘿嘿,你可真是个疼媳妇的秀才。老头我也要去填填五脏庙了,不吵你了。”他笑笑,跳上牛车,一甩鞭子就把车子驶了出去。

  见他说了一会话,便要离开,叶安道了一声, “慢走。”而后转身,进了医馆。

  华初大夫的诊室门口,有一对父子在等着,看起来是来求医。来向华初大夫求医的人,每天都有。她的医术的确很高超,自己被诊医不好的妻子,在她的手下一天天的好起来,叶安对这个女人实在是佩服至极。

  匆匆扫了一眼大堂等着的病人,叶安扭头,快步的掀开堂后的帘子,走向后院。医馆的后院是住人的地方,馆主一家就住在那里。当然,那么大的院子馆主一家人是住不完的,后院还空有大半的屋子,提供给远道而来的病人居住。价格比外面的客栈还要低一些,因此像叶安这种远道来求医的人住在这里是再合适不过。

  去到自己租下的院子,喂了妻子吃了买回来的包子,将她扶到门口自己就跑到灶房煎药。

  “叶先生,又来给您夫人煎药啊?”灶房里有两个人,馆主的两个徒弟,啊大和啊二。和往常一样,他们早早起来在灶房里帮人煎药。阿二靠门口近一点,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扭头与他打了一个招呼。

  “嗯。”叶安点头,提着一包药,进了去。拿了洗净的砂锅,将药包解开,把药材放了进去,便添水加火。他妻子病了一年,煎药这事做的自然是很流利的,火候也能控制得很精准。第一次煎药的时候,楚馆主就曾帮他试了一口,之后就不断的用叶安的例子来教训自己年轻的徒弟。

  这半月来,若是煎药的时候有碗煎得不够好,楚馆主总会拍着自己的弟子说上那么一句,“煎了十年药,还不如一个只煎一年的先生,你们以后该怎么济世救人。”一般阿大听了这话,只是垂首恭敬的立在那里任由师傅教训。而阿二也是耸耸肩膀,垮着脸等着师傅训完之后,才扁扁嘴巴吐出舌头,当真是年少纨劣。

  有了这个缘故,每次叶安煎药的时候,阿二总会伸长了脖子侯在一旁观望。瞧瞧这个瘦弱的读书先生如何能比他这个混迹药馆多年的人还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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