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眠之望 作者:聿谦【完结】(18)

2019-03-31  作者|标签:聿谦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啊,连红酒都准备了呢。”宁竹将最后的一道菜放在桌子正中央,她满意的看着桌子上的菜肴,一脸自豪的看着左容道,“怎么样?好看吧?我现在才知道我有这样的天赋!要是被我哥知道,他一定会惊呆的。”

  “看来这两个月你受到了很多的欺负。”左容替宁竹把椅子拉开,看着宁竹脱掉围裙坐进来后,这才将酒缓缓地倒入酒杯。宁竹看着浓厚的红色液体落入晶莹的酒杯中,眼睛一眨不眨道,“是啊,你是不知道我这些日子过得有多痛苦,有时候大半夜才睡觉,有时候睡一天!”

  “那你学的怎么样?”左容将一片鱿鱼放在宁竹的碗里,声音有些紧张的问道。

  “很好!虽然师父总是带着我东跑西跑,但是该教的还是都教给我了。而且师父找到的景色都很不错,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大自然的气息。”宁竹一提到这个立马就收不回话题,她将筷子放在筷架上,神色灿烂道,“我画了很多画,左左你都收到了吧?”

  看着左容点头,宁竹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其实画的不是特别好,很多画都是被师父修改过的。不过只是最后的修改!”

  “画得很好。”左容笑着揉了揉宁竹的头发,看着那柔顺的头发变得乱糟糟,左容压抑着的情绪就释放了不少,“除了画画以外,其余的,过的好吗?”

  “很好。除了做菜啊,师父会带我去很多地方玩,也会送给我好多东西。”说着宁竹就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瞧,这个耳钉就是师父送给我的。好看吗?”

  左容看着宁竹耳垂上那紫色的耳钉,喉咙有些哽咽,但她望着宁竹期盼的目光,还是扬起唇角,轻笑着点头,“很好看。我送你的……那对呢?”

  宁竹一愣,良久后她低下头,有些愧疚的说,“抱歉左左,我把它弄丢了……当时师父又一直拉着我走,所以也来不及找……”

  这话如同一道雷似的,狠狠地劈在左容的心口上。她望着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宁竹,嘴唇蠕动着说不出一句话。她能够说什么呢?一对耳钉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没事,丢了再送你一副就好了。”左容咬着唇道,“反正我现在也有一定的经济能力。”

  “那是,现在的左左可是有很多人喜欢呢,可风光啦!”宁竹听着抬起了头,眉眼里满是一种自豪,就好像左容的荣耀与自己挂钩一般,“左左,等到我学成,我一定会在所有人的面前,将我拿到的最好的奖杯,送给你。”

  “好。”左容大胆的伸出手摸了摸宁竹的脸,“不过现在,还是尝尝你的手艺比较好。”

  一桌还冒着热气的菜肴,一对吃得无比开心的朋友。

  朋友。

  当酒杯与酒杯相碰撞,红色的液体在水晶里晃荡时,两人眼眸中的神彩通通被酒液遮掩。左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饭局上能喝很多的她,此刻看着宁竹的脸,就像是透过雾再看着一个遥不可及的人一样。

  触摸不到,也亲吻不到。

  她是喝醉了吗?每天赶饭局,陪着人喝酒谈工作的她,现在也会喝醉吗?

  不久前的那一场玩笑还深深的刻在左容的脑海里,无时不刻的提醒着她,慎重,每一步都要慎重的走。

  她已经不再是当时的左容了,她是娱乐圈里坐稳新晋第一名的左容,她是与那些一线歌星有着友情的左容,她是无数广告商视为摇钱树的左容。

  而宁竹,也已经是当代艺术界鬼才温宿的徒弟,是比赛中夺得桂冠的新宠,是艺术界燃起的明星。

  明明彼此都一步一步的朝着梦想前进,可左容却感觉原本想要坚持的东西,已经再也坚持不住了。或许将来,彼此的人生都会充斥着各式各样的人,繁忙头疼的工作,偏偏没有对方的身影。

  “宁竹……”左容趴在桌子上,白色的桌布被她纤细的手捏得泛皱,她将手慢慢的挪到宁竹的眼前,冰凉的手指抚摸着那张光滑的脸,“别离开我……”

  “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左容“咯咯”的笑了,她的手指摸着耳垂上的紫水晶,轻轻的喟叹,“丢了……怎么能丢了呢……”

  那时她和宁竹在一起逛街,宁竹看中了这一对绿宝石耳钉,左容知道她很喜欢,可是彼此都没有这个财力去支付,所以只能离去。然后就在下一个月,她就靠多打了几份工赚来的钱,去买了这副耳钉。

  亲手为她戴上,亲眼看着她一脸笑意的看着镜子,然后看着她抱住自己,一遍一遍的喊着,左左最好了!

  为什么,只是出去两个月,她就丢了呢?

  丢了……耳钉不算什么,她现在有钱,能够为宁竹再买一副一模一样的,可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再也无法代替原先的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宁竹原本欢悦的声音变得低沉,那淡淡的声音好似催眠曲,让左容安心的入睡。当眼脸落下的那一刻,宁竹脸上的笑容也带了一丝暖意。

  她抚摸着左容的长发,她的左左,好久不见,头发又长了呢。她好像变得更好看了,走出去一定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吧?宁竹柔和的目光落在左容熟睡的脸庞上,良久后她轻轻的俯下身,吻了吻左容的脸颊。

  “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我的左左。

  我们可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永远不会被分离的好朋友。

  ……

  深夜。

  温宿坐在自家大门前,原先枯萎的草木已经绽放出了新芽,嫩绿色为原本寂静的温宅带来了一丝生机。藤木椅上,温宿端着一杯清茶,慢慢的品着。奶白色的衬衫贴着他的身躯,厚重的毛大衣压在他的两肩,非但没有显得笨重,反而衬出了一丝高贵的气质。

  温律就站在他的身后,他一直都看着温宿,就像是看着什么珍宝一样。温宿又喝了一口茶,这才用他温柔的声线问道,“我听说这些日子,你一直都替左容压着那些不利于她的消息?”

  “嗯。”温律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从温宿的背影挪至他的侧脸,看着温宿长长的睫毛,温律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轻了下去,“朋友之间帮一下忙也不为过吧?”

  “当然不为过。只要不碍着我就好。”

  “她不会碍着你的。”

  “你确定?”温宿挑眉,他转身看着温律,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你确定,她永远不会碍着我的路?”

  “这两个月你和宁竹的关系不是很好么?”

  “不够,我要的远远不止这一些。”温宿将茶盏小心的放在桌子上,他双手交叉覆在身前,温润的眉眼不经意的瞥向天空,“我要的是她的世界,完全属于我。”

  “哥,这不可能。”温律快速的打断,“你和宁竹不过相处了两个月,可她和左容……”

  “我知道,所以我不急,凡事都要慢慢的来。”温宿顿了顿,他苍白的脸转向温律,看着这个和自己相像的弟弟,温宿的声音略微压低,那种刻意营造出的诱惑,果然让温律的身体一僵。

  “这就是人的天性。在这个世界里,男人向女人求爱,或是女人追着男人,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所谓大胆的举动,不过是将自己的情意诉说给同性。这种感情,再强烈,再唯美,都得不到所有人的羡慕。”

  “所以,即使再爱,她都不会将这份感情说出口。”温宿低笑一声,笑声蛊惑人心,像是毒液,侵入人的心肺,“你们,终究是同类。”

  “同类……”温律也笑了,他慢慢的靠近温宿,将自己的双手搭在温宿脆弱的身躯上,修剪圆润的指甲抚摸着温宿的肩窝,他抬起头看着远方没有被砍伐的树木,低低的念着,“是啊,同类。可是哥,同类,也是有不同的地方的。哪怕是再弱小的动物,也会为了自己心中最深的信仰,拼了命的去与野兽争夺。”

  “我夺了得不到,是我命中没有。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有些人不是夺了,就能够得到的。夺得了,或是失败了,都不代表这个人完全的属于你。”温律恋恋不舍的将手指收回,他的声音变得清冷,“哥,我想这个道理,你一直都没有懂。”

  “让一个人完全的脱离属于自己的世界,在一定程度上是让她自寻死路。”

  “你错了,有些东西的存在是为了替换曾经的一切。自寻死路?呵,那是没用的人说出的话!与我而言,只要是我想要得到的,我就一定会去得到的。属于自己的世界……”温宿慢慢的起身,雪白的毛领滑落他的手臂,他转身看着温律,温柔的目光变得狠厉,“我能为她打造更好的世界,你说,她会怎么选择?”

  “人,永远是逃不脱贪婪和欲望的。宁竹,也不会意外。”

  第二十二天——不能是她

  宁竹最后没呆多久就离开了。左容也没有挽留,毕竟彼此的事业都很忙。只是当左容坐在化妆间里补眠的时候,脑海里还是会跳出宁竹的脸。只是想着那张脸,左容就会忍不住的想笑。

  田雅已经习惯了左容这样的笑容,这种傻傻的笑容实在不适合人前清冷的气质女神。,幸好每次出去的时候,左容都会很认真的工作,所以田雅也就不管她私下的事情了。

  左容现在发展的很好,正如之前所说,虽然前期是苦了一点,但是后面的果实可是很丰硕的。通过广告和代言,左容朝着各个方面发展,除了用她的嗓子唱出最动人的歌外,她还靠着她的那张脸和那身材,代言了无数奢侈品。

  人一红,事情就多,饭局也就多。有时候为了工作彻夜不眠,东跑西跑,赶飞机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左容知道在娱乐圈混很苦,也知道有很多委屈需要往肚子里咽,所以当她得知温律在自己身后帮着自己的时候,她是很感激的。

  “左容,等会儿我们再去参加一个开幕仪式,还有一个访谈要上,你现在动作快点,晚上还有一个饭局。”

  “我记得不是还要去参加一个活动吗?”

  “活动改到了明天,对了,有人想要邀请你去拍电影,我觉得你不太合适,就给你推了。”田雅一边说着一边拿笔记录,那字漂亮的就像是要飞了一样。左容听后点了点头,她只想在歌唱界发展,不打算走别的路。

  “左容,左容在吗?”

  “在,要上场了吗?”

  “嗯,让她准备准备,等会儿那些答案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左容看着化妆间人来人往,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田雅。田雅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好了,咱们要上场了。等到这一次通告结束,带你去买你一直想要买的东西。”

  左容点了点头。宁竹一直想要吃那个糯米鸡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买,而且温宿也一直拉着她训练,也就没有空能够出门享受美食。左容想着自己最近不算太忙,所以打算去买来给宁竹送过去。

  那个傻瓜要是看到自己给她送她最想要吃的东西,恐怕兴奋的要把房子都给掀了吧。左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收起脸上的傻笑,朝着舞台走去。

  而就在左容登场的时候,宁竹正坐在画布前画着画。在她身后的墙角里,银灰色和淡黄色的行李箱紧紧地靠在一起。温宿则靠在窗边,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宁竹偶尔瞅了一眼温宿,手上的笔不停地画着,没有一丝停顿。可即便是如此,还是被温宿发现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没有没有,师父你继续。”宁竹立马谄笑着收回目光,心里一边嘟囔一边继续画着手头上的画。

  “如果你是想要画你的心上人的画,我觉得你还是画点雾比较好。”温宿瞥了一眼画布,轻声的笑了,“看来我的小徒弟心里有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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