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情!你看错了看错了!”宁竹猛地将画布转过去,不让温宿再看,她一边收着颜料一边红着脸道,“师父……真的画了会好一点吗?”
“我哪次骗过你?”温宿笑着靠近宁竹,他坐在宁竹的身后,轻咳了两声后,揽过了宁竹的肩膀,上半身压着她的身体,手执起前面收起来的画笔,在一个角落处勾描了几下,顿时轮廓就清晰了不少。宁竹看着眨了眨眼,“师父好厉害!我一直都不知道那里该画些什么。”
“想要达到我这程度,还是继续加油吧。”温宿顿了顿,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等你再厉害一些,我就告诉外界你是我唯一的徒弟。”
“真的啊?那我还要多久?我听说那个国际比赛就要开始了,是不是只要我得奖了,师父就告诉全世界啊?”宁竹欣喜的抬起头,她看着温宿眼里的宠溺,动作一滞。
“得奖?你要是能在这个比赛得到前三名,我不仅告诉外界你是我的徒弟,我还要送你一份大礼。”温宿眉眼柔和,那双眼眸里就像是盛着泉水一样,“怎么样,你只要拿到第三名,我就做到。”
“我才不拿第三名,我要拿就拿冠军回来!”宁竹挺起了胸脯,“到时候你还得再满足我一个要求。”
“呵,那也得你先拿到再说。第一名,你野心倒是不小。”温宿虽然这么说,但是目光里透露出来的自豪还是被宁竹捕捉到了。尽管宁竹觉得现在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有些尴尬,但她还是用力反驳道,“我说到做到,我一定能拿到冠军!当时左左就说她能得到冠军,后来她就做到了!”
“她的比赛怎么能和国际比赛相比?”温宿的脸色有些不好,可他还是用温柔的语气嘲讽着,“这两个冠军的含金量是不一样的。”
“师父!你不能这么说左左!”宁竹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差一点就把温宿撞倒,她喘着气仰着小脸看着温宿,“她是最厉害的,你不能这么说她。”
温宿没有说话。他沉默了许久,这才把心里的那些不满掩藏起来。宁竹也没有说话,她知道她不该这么顶撞温宿,毕竟温宿是她的师父,也是所有人想要拜师的对象。他大可以抛弃她,让她重新回到原先的生活。甚至,只要他愿意,她就再也不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可宁竹就是听不得温宿这么说。不管是谁,都不允许。
“你和她的感情还真好。”温宿低低的笑了,“为了她都和我对着干了?嗯?”
“我……”
“算了,我知道她在你的地位很高,不过宁竹,总有一天,你这里的位置,会被另外一个人取代。”温宿说着身体就贴了下去,宁竹本来就娇小,温宿贴下来的时候,上头的光芒被完全遮住。
那一双温柔的眼睛此刻变得冰冷,只有唇角的笑容还带着一丝暖意。宁竹有些害怕的看着温宿,听着他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回响,“我比较希望是我……好了,吃饭时间到了,快去做饭吧。”
说着温宿就挺直了身体,即便是身体脆弱,他的背脊依旧很直。宁竹红着脸站在那里许久,几秒后才开始咋咋呼呼的喊叫起来,“你又欺负我!!我不给你做饭了!”
尽管这么说,宁竹最后还是气鼓鼓的走进厨房,将菜冲洗干净,拿着菜刀“砍”起来。
一边砍宁竹一边想着,既然那个比赛的含金量那么高,她就非要拿到第一名,哼。
宁竹也的确说到做到,自那之后画起画来越发认真,等到报名开始后,她就让温宿帮自己报了名。
温宿也经常靠在一边看着宁竹画画。明明是一个很咋呼的女孩子,一旦画画却无比的安静与认真。她身上所带着的那股感觉,很容易吸引人。温宿原本只是怀着玩玩的意思,却渐渐发现,自己似乎也陷入了宁竹的世界里。
她可以咋咋呼呼的说你欺负他,明明自己才是她的师父,可是有时候却敢对着自己说骂。当他生病难过的时候,是她一个人默默地在那边煮中药,被药材的气味苦得说不出话却还要继续煎。她会彻夜照顾着你的身体,直到你不再难受。
自己发脾气的时候,她不会吵不会闹,乖巧的顺着你的意,替你准备好所有该准备的东西。
是人都有瓶颈,温宿看得淡泊,也看得自傲。他知道即便他瓶颈,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超越他。然而宁竹似乎是一个意外。这个认真画画的女孩子所画出的任意一幅画,都充满了阳光的气息,也拥有着浓浓的感情。她的画感情真挚,线条优美,带着女孩子独有的细腻,也有着他教导的洒脱和大气。
她还不成熟,但温宿知道,她是一个能够走向成功的人。而他能做的,就是慢慢的将她培养长大。
“师父!你怎么又跑出去了?外面风大。”午饭后温宿就站在门外看着满园的花,风一吹就能闻到淡淡的花香。他就站在那里,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倒一样。
宁竹拿着外套跑出去,当她看到温宿转身的那瞬间时,她的脚步慢慢慢了下来。那是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也是一个极其魅惑的笑容。
就好像她第一次遇到温宿时一样,明媚美好的想让人伸手去触摸。宁竹看着不禁愣了,直到温宿动身,她这才恍过神,羞着脸将衣服披在温宿的身上,还大大咧咧的替他整理衣服,“每次都这样!我还要画画拿奖呢!”
“我的奖励就那么值得你争吗?对于你来说,温宿的徒弟,就那么荣耀吗?”温宿调笑着看着红着脸的宁竹。
“是啊,当然重要。”宁竹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温宿,“当所有人知道我是你的徒弟,知道我是夺得桂冠的人时,你说她们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我?”
“崇拜,嫉妒,羡慕。”
“对,我想让她们羡慕我,这样左左就会为了我而自豪了。”宁竹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完全没有看见温宿的眼眸眯了起来,“我说过,我会把最重,最好的奖杯送给她。所以这一次比赛,我一定要拿下冠军。”
“所以师父,把你的一切,都教给我吧。”宁竹闪亮的眼眸里充斥着无数的情绪,温宿看着她的眼睛,猛地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披在肩上的大衣落在草地上,宁竹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胸膛,她听到温宿缓缓跳动的心跳声,脸颊的红晕越发浓了。
温宿压着宁竹的头,他闭着双眼,黑色的发丝扫过他的脸。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攥成拳头。
又是左容,又是她。
她的世界里,怎么能只有她!只有我,只有我……
那个住在你心里的人,应该是我!
第二十三天——相遇辉煌
温律一直都觉得,他是最冷静的那个。
因为属于他的疯狂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曾经的年轻气盛都已经慢慢沉淀,此时再面对温宿,他不会再像以往那样那么不知轻重。
所以当他发现温宿对宁竹是认真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虽然他不能将温宿了解个透彻,但是他知道,他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所以他对宁竹好,每天教导宁竹画画,甚至让一个刚刚才冒尖的,对于那些老一辈来说是新人的人,去参加那种国际比赛。
温宿曾说,他和左容是同类,现在想想,同类这个词真是太适合他们两人了。
温律想着便扭头看向舞台上的左容。现在已经是六月了,宁竹又和温宿出去画画,而左容则选择继续留在这里发展。短短的两个月,左容的人气高居不下,成功打败秦言轩的偶像团队,成为最受人瞩目的歌手。
六月份她的第一份专辑《竹》成功发行,仅仅是第一天就已经售空三万份,紧接着加量,售空,加量,售空。属于左容的时代彻底到来!
当舞台上那个释放自我的女子用她的声音歌唱时,整个世界都在为她鼓掌呐喊!无论是柔情舒缓的歌词,还是声嘶力竭的嘶吼,都让她的形象渐渐饱满起来。所有人都认识了她,她的事业如日中天,无人可挡!
这是她应该得到的,这是她压抑了二十多年所得到的。为了自己不爱的东西,学了十多年的钢琴,到最后爱上它;因为热爱唱歌,每天都会练嗓子,不去吃那些她很想吃的东西;因为热爱,所以她拼尽一切也要绽放自己的光芒。
所以她理应得到这一些,只要再努力,她的人生会更加辉煌,这种靠自己打拼出来的成果,才是最甜美的。所以温律才说,他们是同类人。
就像他一样,咬着牙自己往前走。
“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曾笑着眯眼睛。你说这一切只是一个谎言,而我只能轻笑。”
“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哭着说别推开我,你说这一切只是你一厢情愿,而我眼泪肆无忌惮的流。”
“我曾想好好的爱你,告诉全世界我爱你,可最后只有我一人踏上这条路。别怪我别怪我……”
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天真纯澈不懂得感情是什么,而我只能笑着承受这份感情,温柔的宠爱你。
当我说出爱的时候,你猛地推开我离开我的怀抱,从此我将这份感情定为一场玩笑。
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只能笑着朝你挥手,再也不阻拦你的道路,就做你最好的朋友。
“如果能有个机会,对我说你爱我好不好?”
如果能有个机会,即使是欺骗我都心甘情愿。我深情的看着你说:“ 众多GL分类文包请戳→谁染兰色凉薄意贴吧 ”
当最后的歌声停落时,在场一片寂静,几秒后,狂烈的掌声如同潮水迎向左容。所有人都在呐喊她的名字,而台上的她只是轻笑不说话。
温律站在人群中,他看着那张几乎没有变化的脸,默默的笑了。
这是左容第一次演唱会,没有声势浩大的巡演,只是在X市,在她的故乡,唱出属于她自己的歌曲。自己编曲自己填词,自己哼唱自己修改,这是属于左容自己的风格。
当所有粉丝聚集在这里,听着她唱歌的时候,左容的内心是沸腾的。这个一向在人前保持着风度,保持着冷静的女子,终于一边唱着一边流下了眼泪。
她并非歇斯底里的人,然而却有一个人能够让她歇斯底里。
“谢谢大家能够来我的演唱会,真的很开心能够让我的歌被更多的人听见。”左容抿了抿唇,她对着镜头有些害羞的笑了,“别拍我,我妆都要花了。”
底下,所有人都举着牌子晃着,亮闪闪的荧光棒不停地挥着。左容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空灵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真的很高兴,也很感谢你们能够来听我唱歌。我会一直唱下去的,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唱下去。”
当画里的感情被特殊的人解读,当那些感情被编写成歌曲与歌词,当这些歌被更多的人听到……
宁竹,这样算不算是我最隐晦的表白?
这样,就不会是一场玩笑了。
因为它是一首情歌,一首我写给你的,你却只当作是普通情歌的情歌。
演唱会谢幕的时候,左容狠狠地鞠了一躬。九十度的弯腰,完全的郑重,这个举动让粉丝们也热泪盈眶。左容鞠了整整三十秒,而她的这个举动,也让粉丝们感到了尊重。当晚,左容的人气又飙升了一个高度。关注她微薄的人越来越多,直接超过了一百万!
那个三十秒的鞠躬也被粉丝们发到了晚上,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尽管依旧有黑粉,但更多的,却是粉丝们对左容的尊重。
那时候温律想,左容大概是最成功的新星,所以他完全没有想到,当那件事情发生以后,现在的她,会受到那么大的磨难。
“这次很棒,如果不出意外,专辑还会再大卖一次。”田雅替左容擦了擦汗,一边的专用化妆师也开始为左容卸妆。左容有些疲惫的靠着座椅喘气,显然花了很大的力气。田雅也没有逼她,只是从一边的包里掏出一张专辑递给左容,“你不是想要送给一个人吗?我替你专门做了一个最豪华的专辑,哈哈,送给那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