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 作者:若花辞树【完结】(9)

2019-03-31  作者|标签:若花辞树 穿越时空 重生

  高阳不恼,眯着眼,像只狐狸,惬意又狡猾:“陛下令你写的策论,可好了?”

  晋王顿时噤声。

  高阳满意地抿了口美酒,心情愉悦的享受冬日难得的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知晓阿武已入宫,高阳便将此事搁到了一旁,她是打算了回报阿武,却不想过早地与她接近,盘算了一下阿武前世一步步走的,坎坷是坎坷了些,漫长也的确漫长,但却十分稳打稳扎。

  高阳早想过了,以一先帝遗妃之身入新帝后宫成昭仪,这样艰难到匪夷所思的一条路,阿武却走下来了,眼前刚入宫的困苦与孤单对她而言怕是更不在话下。说起来,阿武比她强大的多,也更有耐心,她暂且先顾着自己,她想要得到的,仍旧离她甚远,一点一滴都需要积累。至于阿武那里,待阿武与晋王碰上面,她再若有似无的挑一挑晋王的心跳,令他更为朝思暮想,更为难分难舍,往后阿武再为昭仪,若是心胸够大,她便助她为后,若是胆小些便让她成一宠妃,嗯,要是再有子,便可扶持此儿为东宫。

  高阳一点也不介意算计那位王皇后,她同王皇后并无交情,不但如此,王皇后依仗出身名门,颇以为傲,高阳见她很不好过,更妙的是此女无子,很好,阿武生个儿子来,她就能踩下萧淑妃的儿子,让阿武子后来居上。

  东宫要地,高阳暗自思忖,九郎之后,必得有一个可靠之人方好,阿武之子正好。而阿武由寺入宫,本就艰难,不信一路帮衬的她还要信谁?如此一来,她与阿武便能绑到一条船上。高阳自以为想得很周到了,虽说这些是十余年后的事,但年华本就流逝如水,与她而言,更是如弹指一挥般的飞快。

  自古以来,能行一步看三步者便是大才,朝野闻之,诸王争相求之为贤。而她,却是可以一眼望到十数年之后的,她深知何人可交,何人可用,何人心机阴险,酷爱投机,更知何人当远之,要得势并不难,何况她深荷帝宠。

  想一想日后,一得势的长公主与一迷惑圣上的宠妃相互依持,横行大唐,那境况,光是设想就令人心生向往呢。

  高阳不由勾了勾唇角,越发觉得阿武可亲,如此渊源,可真是让人心情大悦。

  心情大悦的高阳正走在宽敞的宫阶上,她今日是去韦贵妃处,昨日陛下下诏,临川公主出降周绍范之子周道务,只等公主成年便正式成婚。她是来道贺的。

  周绍范早早的便效力皇帝,深受信任,可惜过早便过世了,周道务以功臣之子,一直养在宫中,与诸王相交甚深,高阳只见过他几回,只知是个颇具男儿气概的少年郎,临川与他却是自小相识,青梅竹马,韦贵妃对这一桩亲事,想必也是赞同的,说不定,还是她自己亲去向陛下求的。

  走上宫阶,拐过一处雕栏,忽见不远角落有一内侍行迹可疑的朝这边要看不看的偷觑,高阳一扬下巴:“你是何人!”身后哗的上来数名身强体健的内侍,扑上去将那已欲入树丛逃窜的内侍捉了上来。架势好不吓人!

  四周路过的宫女内侍都避了开去,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那小内侍被粗鲁的揪住两条臂膀拖了过来,他不断挣扎,口中还辩解自己是好人。高阳又看了他一眼,认出来了,这是晋安公主的近侍。

  宫中公主多,有晋阳、临川那般处得好的,自然就有人与她处得不好,这晋安公主便是其中最为出类拔萃之人。十三娘晋安公主,在高阳眼中就是一极其刁蛮且无礼到极致之人,除此之外,高阳对她从未有过别的看法,若是硬要加一条,脑子不大灵光许也能算得上。

  就这样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人,这回真让高阳不解了。十三娘与她不合,吵上一架,相互间冷言嘲讽、指桑骂槐一通也就是了——往日也的确这般——又何必要使人跟着她?

  扫了一眼趴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内侍,高阳满心嫌弃——且还是这么个半点不会掩饰的蠢材。内侍却被她那冷然的目光蛰得一颤,忙低下头去,佯哭喊冤:“小的不过经过此地,不知殿下在此,未曾避开,是小的不是,再没有下回了,求殿下饶过。”

  果真是其仆似主,落到她手里,还敢自作聪明暗指她霸道无礼,以为这样就可逃过了?高阳懒得与他纠缠,轻飘飘的吩咐道:“素行不轨,还敢抵赖。与我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那内侍本以为自己那般言语,公主为示并非霸道之人,必回放过他这一回才是,不想竟然如此粗暴,顿时吓得冷汗淋漓。高阳一语既出,立刻便有人端了板子来,不过两下那人便嚎叫不止,十分刺耳。

  高阳看了看他的脸色,又望了眼不断落下的板子,道:“堵了他嘴。”

  堵了嘴还如何说话?岂不是要打死了?公主要打死个内侍,委实容易得很!听得耳旁有人应诺,那内侍顿时大急,不顾身上剧痛难耐,大声嚷道:“是晋安殿下要小的来将殿下一举一动都回报……”

  说到此处,便被高阳冷冷打断道“又胡言,还学会攀咬公主了!”

  内侍霎时间面无血色,还不等他再言,一团东西就塞住了他的嘴,只能发出不知所谓的“呜呜”声。

  高阳终于满意的笑了:“再打二十,而后送去十三娘那,与她说,这等背主小人,留着实在是祸患,趁早料理了罢”

  内侍叫喊的越发绝望凄惨,公主却没再看他一眼,施施然地照着原先的路径走了。

  

  不远处廊下,两名年轻冶艳的女子看得满身冷汗。原是已为皇帝赐名武媚的才人武氏与才人徐氏相伴出来走走,行至此处,便目睹了这一幕。

  “这是何人?如此阵仗。”武媚娘目送那道鹅黄的身影被无数内宦侍女簇拥着走远,不禁问道,声音中有着少女特有的清甜悦耳。

  徐才人已吓得面无血色,若非武媚娘驻足不动,她早便静悄悄的走了,此时见人已走远,才舒了口气,只是一张口,连声音都是虚的,果真是吓得狠了:“是公主罢?他们都称她殿下呢。”

  “只是不知那内侍犯了什么错处。”武媚娘目露好奇道。

  徐才人顿时紧张,她本性温婉,远避是非,听武媚娘仿若十分有兴趣,急道:“阿武,你想做什么?那公主如此霸道,十分不好相与,你莫……”

  武媚娘噗的一声轻笑,道:“只是随口一问罢了,阿徐莫急。”心中对徐才人后半截话倒是深以为,这公主,非但霸道,且很嚣张,不过,也很聪明呢,武媚娘又望了眼被按在刑凳上打得呜呜乱叫的内侍,衣物上红惨惨的血污令人心底生寒,然而看似严厉,实则却极有分寸,打了这么多下,还有力气叫唤,恐是皮外伤居多。那公主怕是也没想真让这内侍的命送在自己手上。这样的人,既俱城府又身居高位,活得无畏张扬,最是不好相处。

  徐才人见武媚娘又往那处张望,不由便拉了她的手道:“咱们小小才人,还是避着些罢。”

  武媚娘微微的笑,抬头又看向高阳离去的方向,深有所感:“是呢,咱们只是小小才人,如何惹得起?”说到后面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顿了顿,目光柔和的望了眼必要她许诺的徐才人,再三答应了不惹是非,方一起离去。

  

  那边如何,高阳一点不知,若是知道她兴许还会好心告诉已被她内定将来要联手的武媚娘,她一点也不霸道一点也不凶,非常好相处,尤其是对她,因各方因素,可以比对任何人都宽容。

  但她不知,因此高阳便照着既定的行程走了下去,至于那内侍,不过一小小插曲耳,不足挂齿。也不知何时起十三娘就看她不顺眼了,从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每一见面必是冷言冷语的。高阳着实不明白,她没得罪过她,也没抢过她东西,更没在陛下跟前说过她坏话,她平日从来都是提都不提她的,怎么就如此不对付了呢?

  竟还使人窥探她,她们之间无甚仇怨罢?

  寻常无事,尚且要刺上两句,她今日大庭广众之下打了她的人,就不信晋安公主能就此忍了,且看她要如何。

  待走到临川公主闺阁前,高阳就将晋安公主丢之脑后了,笑眯眯的去贺临川公主将结良缘。

  

  晋安公主的确不肯罢休,她直接令人将那被打得一背血的内侍抬去了甘露殿,哭着与皇帝告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武名字的问题。。。。其实不是最为难的,毕竟她有许多称呼,不过武媚娘传奇里的那个如意,略挫,总让人觉得跟承乾他相好一个画风,还跟汉惠帝他弟弟重名了。

  作者君最纠结的是高阳,这货像没名字似的,哪哪都找不着她到底叫什么。

☆、第十一章

  晋安看不惯高阳起初是因嫉妒,她二人生母皆是寒微的下等妃嫔,高阳之母生她时难产而亡,长孙皇后悯其弱,哀其母丧,竟抱养了来,高阳顿时就在诸公主间高人一等。晋安总觉高阳不过运道好罢了,除此之外又有甚出众可言?可不知怎么,陛下偏爱,诸王结交,就如一只人人都喜爱的香饽饽,晋安也不甘人后,她也有一颗得到万众瞩目的心,偏偏不及一个在她眼中除了运道就别无长处的高阳,这叫她如何服气?

  有这样的心理作祟,晋安见到高阳就总不高兴,说出来的话不是明嘲就是暗讽。高阳本身就不是低调肯吃亏的脾气,都是公主,你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难不成你冷眼看我偏我还来将就你不成?她没晋安幼稚,遇上晋安挑衅,多是忽视,只当道旁闻犬吠,全然不放心上,如此便更令晋安恼火,只以为高阳看她不起。原先出于嫉妒的一点看不惯就成了从头到尾都不对付。

  这回临川公主姻缘已定,晋安在母亲宫里听母亲无意叹了一句:“范阳周氏乃著姓,无比体面,周务道父子又简在帝心,前途无量,临川殿下结了门好亲……也不知下一个轮到哪位殿下……应当,是高阳殿下了罢。”晋安顿时就炸了,刺了她母亲几句,仍是不解气,她排行在高阳前,要说亲,要出降,也该她先,怎么就是高阳了呢?

  晋安不服气归不服气,以上也不过她自我安慰的几句话,事实究竟如何,她心中也明白,公主归宿如何,谁先谁后,全看陛下意思。陛下偏爱高阳!晋安一念及此便很生气,她总有种以后就要拿高阳挑剩下的东西的感觉,真是耻辱!她不在乎一个尚不知在何处的驸马,但她很在乎颜面,这回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算了!再让步,谁还看得起她?

  这样一气愤,晋安便开动脑子,决心要将高阳的婚事搅混了,高阳的婚事第一回不成,自然就得靠后,肯定就轮到她了。那么,怎么搅混呢?

  最好便是刺高阳之短以为把柄。但偏偏,高阳从无出错的时候,晋安咬牙切齿,狠狠道了句:“我就不信她还无懈可击了!”于是身旁不学好的内侍就出主意了,高阳殿下无懈可击皆是在人前,要说在人后如何,还真无人知晓。

  于是,晋安便想出了一个馊主意来,让自己的内侍去跟踪窥视,接下去的事,十分反转,当看到自己派去的内侍被打得一身是血,晋安彻底的怒了,她就知道高阳那贱人看她不起,明知这是她的人,竟还下此狠手,这回若是算了,今后在宫里她还抬的起头?

  晋安很生气,立即命令把人抬起来,她要去甘露殿寻阿爹告状!

  

  在高阳还坐在临川公主那儿,与公主妃子们说笑时,晋安公主正跪在甘露殿痛哭流涕。待高阳聊完了天,与众人一道告辞,晋阳公主身边的宫女满头是汗的跑了来,赶在甘露殿的内侍前,将那边的情况都说给了高阳。

  高阳听罢,先感叹,果然皇帝身边得有自己的人才好,接着又感叹,兕子真是乖孩子,她没白疼她。

  接着她就转身在众人或担忧或看戏的目光中朝临川公主道:“十娘留步,我先告辞了。”

  临川公主颔首,心中在晋安与高阳之间一做比,便道:“我这有两个宫人,适才十七娘教训那无状者时他们也在,便由他们跟着走一趟,把话说开了吧。”事发时,靠近临川所居处,自然有人瞧见了报于她,她有心与高阳结好,送上目击证人两个。高阳开心的收下了,省了过会儿再寻证人的麻烦。正式告辞了,一身轻松的往甘露殿去,行至半路,遇上了皇帝派来传召的内侍,内侍们将口谕说了,而后调转方向,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一同去甘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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