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宣在石门处发现不对劲,是否有及时撤离……
宝宝扛着把大刀站在石门外,时间过得越久,他心里头就越是焦躁。只是进去查看而已,为何这么久还不退出来?会不会是情况临时有变?
不安的在原地跺脚,若宣猛的将手中的刀紧了紧,转身便要往门里头走去,可还没迈出一步,里面就有人急哄哄的跑出来了,一见着他就大喊:“把门关死,上二爷那儿叫人手去,就说有小贼夜闯无忧阁!”
宝宝脑袋轰的一声,突然间僵在原地便不能动弹了,那人看看门的跟傻了似的一动不动,不耐烦的‘喷’了一声,狂奔着闪身出了石门,推拣了若宣一把,便要他帮着一起将石门关上。
若宣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脑子却也在这时候清醒过来,心想石门一定不能关上,帮手也一定不能去叫,于是眼中寒光一闪,突然拨刀一刀砍在正焦急的背对着他关门的男人脖子上,那人一刀被砍,顿时血流如注,僵硬的转过身子看向若宣,惊恐的瞪眼,两眼一翻便一命鸣呼了。
“抱歉,我不杀你的话,鹭南在里面肯定没命,抱歉抱歉!”
若宣看着惨死的男人,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左右看着没人,赶紧将尸休抱到和之前遭殃的那两个看守一处,想要进地道里头去看看,又想起鹭南进门前交代的话,遂咬牙离开。
去找出口,可是出口在哪里?
若需跑到鹭南告诉他的地方,那一大片假山中间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那个大石块中有个好似天然裂缝的假山石。会不会是鹭南记错了?
今夜的月光很惨淡,薄凉的洒在地面上,映照出一片寒凉景象,若宣就在这或明或暗间往来穿行,所及处只有他急迫焦灼的呼吸。
终于是没有找到出口,宝宝强压下颤抖的双手,丢了手中的大刀,换上临走前一并带走的那套黄衣青裳,只得趁着夜黑,再次回到汐木那里。
“你跑到哪里玩儿去了?这大半夜的!”
天,汐木今夜竟然没有留在马诺那里,也不知道是何时回来的……
宝宝心里头打了个突,心知这事儿瞒着他也没用,胡乱狡辩反而更糟,于是便低垂着头走进房内小小声声唯唯诺诺道:“我、我去找逃出无忧阁的路了!”
汐木沉默了一阵,突然妖孽帮的斜斜往床上一靠,冲着若宣好似慈善的招了招手,嘴角邪恶的勾了起来。
宝宝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鹭南的事情,哪里还管得着这汐木会不会想出什么一招数出来折磨他,只乖乖走上前,汐木如同刀削般的手指突然在他下巴上一勾,抬起他的脸便笑道:“看你这怂样,八成是没找着出去的路了?”
“嗯,要是找着了,我吃错药了才会回来!”
不爽的瘪了瘪嘴,若宣将下巴抬了抬,甩开汐木的手指头,强自夺回了对自己整张脸的掌控。
“你小子,我就知道留你一人在屋子里,你就肯定得想点馊主意逃跑。我刚才还在计时呢,心想着若是你在那柱香烧完之前还不回来,我今夜便要打断你一条腿,然后再根据你的表现,考虑是明天、后天还是大后天再替你把打断的腿给接回去。”
汐木笑得人畜无害,若宣看着那嘴角勾起的诡异弧度,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再顺着某妖孽的目光去看,不远处的案台上果真摆着个香炉,上头插着根香,就在若宣看到它的那一刹那,那根香燃尽了。
知道汐木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因为某人卧房向来妖艳,香炉这样煞风景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有的,如今那香炉和烧尽的香都好端端的摆放在眼前,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一一那丫真的打算打断他一条腿。
真他妈的变态变态变态变态……
宝宝盯着插在香炉中间的一根木杆子,心里头狂骂汐木其人,暗叹幸好自己及时赶回,否则真的被打断了腿,要如何想办法去帮助鹭南?
“怎么,知道害怕了?”
若宣咬牙,佯装完全没注意到某大叔极端色情的拦腰搁在他小蛮腰上头的手,感觉到某爪子极其不淫邪的在他屁股上一抓,若宣放了个白眼。
我忍!
“大叔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背着你逃跑,我也不想残条腿的不是!”
“知道错了就好,那现在呢?”
“嗯?现在、什么现在?”
宝宝张着一双无莘的大眼晴看着汐木,汐木笑靥如花,猪蹄在宝宝挺翘的屁股上头捏了捏,伴随着暗示性的一扬眉,轻轻的努了努嘴。
若宣会意,原本苍白的脸颊增的变红,眼中含泪、目光有恨的往大床上一趴,半盏条不到的工夫,他又恢复成了鹭南跑来营救他前的样子,还外加被点了穴道。
“你乖乖的在房里睡觉,师父还有事要去处理,千万别再动小脑筋了啊!记住。”
汐木和蔼可亲的在床边弯下腰,一面笑着一面抬手摸了摸宝宝的脑袋,那笑容在宝宝看来却似乎比恶鬼还可怕。
他临走前红色纱衣的大袖口轻轻一拂,伴随着他仿佛是不耐的呢喃:“真是讨厌,大半夜的还有人闯无忧阁,有种来就别被抓到嘛,害得人大半夜的睡不了觉!”
躺在床上的黎若宣僵化,很久很久才缓过起来,被、被抓到了?
眼里头酸痛得厉害,鹭南若是真的被抓,那就意味着他们此时,正距离死亡很近……
哗的一声,满桌子的奏折如同冰雹般被狠狠的摔出,紧接着便噼里啪啦的砸得满地。
一地的宫女太监紧张的瑟缩着,为首的徐嬷嬷更是周身都颤抖得厉害,还有几个衣饰像是侍卫又不同于侍卫的黑衣男人跪在一旁,虽没有表现出惊惧的样子,但周身倘落下来多少冷汗,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李舜坐在龙椅上,阴鹫的瞪视着满地的奴才,整个御书房没有一个人胆敢吭声,偌大的房间里头,就只剩下些许意料瑟缩摩擦的声响,以及高高在上的天子焦躁而粗重的呼吸。
“说!为何昨日会提早放行?”
李舜恐怖到叫人胆寒的目光倏地转移到徐嬷嬷身上,徐嬷嬷知道皇上再问自己话,可是却吓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浑身颤抖得几乎要直接翻个白眼,昏厥过去。
想起昨日的事情,她只是按照平日的现程,并没有安排准许这些诰命夫人早退,可却没想到黎若宣、靖雨、舒雅三个人会趁着教导的嬷嬷不注意,提前了将近半个时辰离宫,等她发现的时候,三位夫人早就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人都跑了,追也追不回来,严嬷嬷原本是想要等到第二日再找他们算账,该罚的罚该骂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