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无忧/人人都爱月无忧 作者:蓝米远(下)【完结】(27)

2019-03-31  作者|标签:蓝米远

  若是这般算来,她与月无忧,竟是早有交集了。

  傅玲儿猛地回过身,看着月无忧的身影急切的唤她:“月无忧!”

  月无忧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探寻的看向傅玲儿,傅玲儿却只是呆呆的望着她,然后垂下头,抿唇扬起一个淡然的笑,一边笑着,一边摇头,什么也没说出来。

  月无忧茫然的望着傅玲儿,紧接着就被那引路的小厮催了一句,一行人忙匆匆跟上小厮往前走去了。

  傅玲儿垂首无谓的望着某一处,只觉眼眶酸涩,然而下一个持请帖的人走上前来,傅玲儿抬起头,已是面色如常。

  罢了,问清楚又如何呢?

  不过是惊鸿一面。

  而傅玲儿向来是个很会为自己打算的人,她身后还有铸剑庄指望着她,她如何能令那些指望她的人寒心?

  她与月无忧,从来就绝无可能。

  只恨身不由己,情非得已。

  

  ☆、相忘江湖二

  轩辕容在庭院里边听着小厮禀告着庄内事项一边往前厅走去,他刚刚才见过几个江湖前辈,现下又要赶去前厅去接见那些武林豪杰。如今他已彻底是逍遥山庄的主人,自是大事小事全要经手,虽然面子很大,也着实累人,武林大会要招待众位江湖人士事项自然更加繁琐。

  为月无忧引路的小厮还有事要忙,引着月无忧来到一条小路上让她稍等片刻就自行离去了,月无忧无所事事的四处张望等了一会,心中犹疑着自己莫不是受了骗?终于见轩辕容走来了,松了口气向他走去,口中道:“啊,那小厮和我讲在这里等等就会遇见你,果然没骗我。”

  轩辕容见到她却是面色大变,余光忌惮的瞥眼身后的小厮,猛地上前几步扯住月无忧的胳膊往旁去,月无忧被他大力攥着胳膊攥的生疼,还不等生气呢,轩辕容先质问她:“你怎么来了!”

  “怎么,没有请帖,就不能来啦?”见轩辕容反倒先怒气冲冲的,月无忧也很不高兴:“你就是这副态度迎接朋友的?”

  轩辕容向后望了眼,见那小厮已经识趣的离去了,又向月无忧瞪起眼:“快走!”

  月无忧才不怕他,只是觉得莫名其妙,掀开衣袖一瞧,刚刚被轩辕容攥到的地方都已发青色,怪不得这样疼,顿时也觉气愤,若轩辕容再这么不可理喻,难免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

  轩辕容这时候却一点也不会看脸色,见月无忧仍是漫不经心的,对她厉声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月无忧哼了一声:“去哪,和我同来的人可都被安排好住处了。”

  轩辕容眼角一跳。他刚看到月无忧才晓得她来,那会是谁有这么大面子干预逍遥山庄的事?不会是傅玲儿,傅玲儿去庄前迎那些江湖人,没有闲心去操心这个。

  轩辕容面色铁青,不由分说的将月无忧往前推搡:“那就带你的人一起走!”

  月无忧当然不肯走了,口中叫嚷着:“你这个人怎么见着我和见了鬼似的,我虽然是带人一起来的,可多几张嘴也吃不穷你这天下第一庄,”她一边口中埋怨一边运起轻功来,轩辕容捉不住她,就是捉住了也送不走她,两人纠缠间有个下人打扮的矮个子不知何时静静站在一旁,插空道:“二公子,要将这位客人带去客房么?”

  轩辕容心道哪个下人这么没眼色,当即便要怒骂那下人,然而一眼看去,轩辕容却是呆立当场,月无忧趁机逃开几步,唯恐轩辕容发怒将这下人骂走再干她离去,抢先对那他道:“好好好,快带我去。”

  月无忧离的远一些,未瞧见那小厮低着头看似恭敬,腰间衣襟下却隐隐露着枚黑铜腰牌,正是因为认出此人,是以轩辕容不能再当着这人的面劝月无忧走了。

  那下人不等轩辕容回话,当下一点头,自行引着月无忧往小路去了,轩辕容正欲开口唤住月无忧,那下人眼角警告的扫了他一眼,令轩辕容怔立当场。

  轩辕容眼看着月无忧跟着那小厮离去,未再劝阻,只是站了会,方才皱眉叹道:“我已劝过你了,是你不听,去见了阎王判官,可莫要提及我的名字,”如此一番心忖,狠心一咬牙,甩袖离去。

  却说月无忧被下人引着,眼见着左右的路越来越偏也不知道是哪里了,不禁问那下人:“你要带我去哪,我不是和同来的人住在一起么?”

  那下人不答话,只是走得很快,月无忧只得紧追几步,心中疑虑的打量左右,又看几眼那小厮身形,突然蹙起眉:“你等等,”说着,她自己停下了步子站在原地,那小厮只得也停下来,回身恭恭敬敬对她道:“客人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这路,怎么越走越偏了?”月无忧死死盯住他,口中问。

  “山庄里的客房都已经住的差不多了,二公子说过,您是贵客,要请您去一处清雅之处暂住。”

  “哦?是吗?”月无忧挑了音调,意味不明一笑。

  这下人满口谎言。

  月无忧去过了绿蝶阮桃她们住的那处客房,眼见着没有住满。

  况且,轩辕容刚才那样子,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来的。

  那下人不答语,低着头默默站着。

  这下人是个矮个子,比身为女子的月无忧还要低一头多,他还垂着头,便不能令月无忧看清他的模样,月无忧于是倾身仔仔细细看他两眼,突然嗤笑一声:“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

  “小的面相平凡无可取之处,但这世上平凡之人甚多,多半是客人瞧错了吧。”

  月无忧若有所思看他,似是接受了这说法,指使他前面带路。

  越往前走越是僻静,但景色越发怡人,甚至能听见附近流水潺潺,再往前走几步,豁然开朗,见眼前有一处荷花池,池边正有座二层小楼。

  的确是处清雅幽静的好去处。

  那小厮摆出副请月无忧先行的态度,月无忧也不推辞,当先走进了这座小楼,只是她走每一步时都格外注意周围动静,推开小楼房门时,浑身更是紧绷着,然而门轻轻被推开,什么也没有,屋内空空,一张床一张桌,没有月无忧以为的危险。

  “客人不进去?”那下人在月无忧身后问道。

  月无忧余光瞥他一眼,翘起唇角微微一笑,踏步走进了这座小楼。

  月无忧一向是个胡闹肆意的人,眼下即使明知会有什么危险,若是旁人早就该远远逃开才是,月无忧偏不,既然人家是等着她来,她不来岂不让人家空等一番那多没意思?

  屋内虽然空荡,但月无忧扫眼桌上的砚台宣纸,嗤笑一声,这里虽是处清幽所在,但哪里像是给她准备的住处?

  能被逍遥山庄请到这处地方来住远离山庄嘈杂的人,非富即贵,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虽然个个很有名气,却都比不上这位。

  天下间会这般尊贵又令逍遥山庄妥协的人,可实在不多。

  不过便是江湖上传言性情孤僻的汪天寿也有惧怕之人,那逍遥山庄这般作为也没什么稀奇了。

  月无忧垂在身侧的的手猛地攥成鹰爪,回身去抓那下人的肩膀,那下人惊得这时候才抬起头。

  月无忧刚才就觉着这人眼熟,这下人虽然如他自己说的面相普通,可月无忧身为个女人总是敏感些,她刚刚便觉着不对劲,眼下一眼认出来,这垂眉顺眼的下人不就是仙飘洞那个随从?!

  月无忧冷哼一声,心中已打定主意要捉住这随从问个清楚。

  萧子若已讲过恶鬼府的事情,她讲那为首的人戴着个金色面具,这样奇怪的人月无忧遇到过一次,当时便怀疑这两人就是同一人,眼下这随从有意出现更令月无忧笃定,她来逍遥山庄算账的王爷,怕就是那金色面具人!

  月无忧这一手不留情,若被扣住肩头便会将人整个胳膊脱臼卸下,那下人倒是很了解月无忧这手的威力,连连后退几步闪躲,手摸向后腰撩开衣襟将别在后腰的一根刻着流云花纹的木管抽出,突然将木管一头堵在嘴上冲着月无忧吹出一口粉色雾气。

  月无忧见这随从动作时就已防备,连忙抬起手臂用衣袖挡住口鼻,见那随从转身要跑,摸了一把磷石粉运起西域心法,她手掌立时腾起一团火焰,月无忧毫不留情的将这团火焰向那随从抛去,那随从听见身后声音还不待回头就已经被那团火焰打了出去,月无忧紧追两步追出小楼,见那随从身上着了火,正蜷缩在地上惨叫。

  月无忧轻哼一声,正欲去捉他,突然听旁里传来兵器相接声,而后月无忧听见一个颇为耳熟的声音:“别跑!”

  月无忧一愣,她虽然觉着这声音耳熟,但眼下境况,她自然是以为这随从的同伙来捉她的,向声音方向看去,见不远的林间闪过人影,月无忧定睛一看,使着把灵动软剑,一身紫色纱裳与人缠斗的女子不正是紫云衣!

  见到紫云衣令月无忧心情大好,月无忧面色舒展开,随即便发现紫云衣并不占上风。

  紫云衣刚刚远远就认出月无忧就一路跟来,没成想路越来越偏僻,当即便觉不对,但没有现身,来到这处小楼附近,她眼见月无忧进了小楼后林中闪过个人影,这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难道是什么好人?当即便拔剑追去。

  紫云衣手中软剑是一把剑中藏剑的子母剑,紫云衣原本功力算不上大成,是以兵器虽是软剑却有些重量,但月无忧给她输入一股内力令紫云衣功力大涨,已不在乎兵器轻重,是以将内藏的那柄剑赠给了月无忧。

  若说紫云衣以前的名气是因为相貌,如今她确实已经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高手,但她这个高手眼下剑法越来越乱,已是抵挡不住,月无忧当然不会眼看着紫云衣遇险,也将腰间软剑拍出纵步过去两剑为紫云衣解了围,与紫云衣退后两步剑锋指向那人。

  见到那人戴着个金色面具,月无忧倒抽一口气,她虽眼见到了这位可能是王爷的金面人,但她也突然想起在仙飘洞时她与这人对过两招,不使出西域秘术时即使与紫云衣一同上也占不到上风。

  那戴着面具的人一撩衣摆,倒是气定神闲,丝毫不把紫云衣和月无忧放在眼里似的,紫云衣也认出这人在仙飘洞是打过交道的,有了月无忧相助令她气势大涨,提剑就上前攻去,那金面人手无寸铁,一直嬉闹似的对紫云衣的剑法只是闪躲,但月无忧自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他也没了耐心,随手从旁摘下片翠绿的叶子放在了唇边,这么一眨眼功夫,就听那金面人已吹出了曲调,紫云衣脚步顿在原地,虽然提着剑但剑锋却垂了下去,神色也有些恍惚,手中虚虚握着的捡随时会脱手落在地上。

  月无忧猛地上前一步点了紫云衣的听穴,随即抛了团火焰过去打断了他的曲子,这金面人不怒反笑,猖狂大笑两声:“这就是西域秘术,这就是西域秘术!!”

  月无忧此刻已万分断定,这金面人就是汪天寿口中的王爷,就是恶鬼府的主人!

  月无忧面露狠色,上前一步要与他斗上一斗,就听身后传来声噗通的水声,却是那随从滚到荷花池里去了。

  也就是这么余光向后一瞄,一眨眼的功夫再看回来,那王爷已不见身影。

  月无忧一愣,胆寒一瞬。

  这王爷的功夫竟高到这个地步,怕是月无忧见过的武功最高的人了,若他刚刚要取月无忧性命,恐怕也只是片刻时间,即便月无忧使出西域秘术也未必能完好脱身,

  那曲调一停紫云衣就有些清醒了,自己解了听穴,敲着涨疼的头自言自语困惑:“我刚刚怎么了..”

  月无忧顾不上她,几步冲到荷花池边往下望,但水面连点波澜都没有了,那随从自然也是逃了。

  月无忧愤愤一跺脚,紫云衣追上来站在她身边,噤着鼻子嗅了一下,突然用衣袖掩着口鼻连退几步,冲着月无忧皱眉:“你身上..”

  月无忧便下意识往衣袖上嗅了一下,紫云衣都来不及制止,月无忧已软软的倒了下去。

  ..诶呀。

  紫云衣呆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月无忧眨眨眼。

  这林中深处的。

  美色当前,可由得她胡作非为了。

  紫云衣状似正经的握拳在唇边干咳两声,往左右无谓瞄了两眼,又瞧眼倒在地上的月无忧,小声自语道:“我可要亲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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