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 作者:馨泊【完结】(3)

2019-03-31  作者|标签:馨泊 励志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告别手语

  

  孩子的成长有时也是一个水到渠成、自热而然的过程,一点一滴的,一天一天的,无需刻意就会有不断的惊喜。

  七个月时,霁夏的爸爸热衷于教孩子说话。他一个劲的“爸爸、爸爸......” ,每天不停地说这两个字,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仅仅三五天的时间,霁夏也在那儿不停地叫“爸爸”了,她爸高兴的合不拢嘴:“听见没,听见没,我女儿叫爸了”。宁致不屑一顾,其实心里羡慕不已,毕竟日复一日是宁致在带孩子。没几天,霁夏的爸爸出差了,也就没人那么教霁夏了,没两天,霁夏就不叫爸了。吃什么、要什么依然指东指西,一通比划。可能,那只能算幼儿初始的模仿语言,其实她并未完全学会,也并未储存在记忆中。

  一周岁转眼就到了,生日礼物就是买了一盒卡片,有人物包括:爸爸、妈妈等,有日用品包括:镜子、梳子等,还有汽车、厨具很多样式,还有一本唐诗三百首。霁夏跑来跑去的玩,宁致就坐在旁边不厌其烦地念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管霁夏听还是不听。

  霁夏比较喜欢那盒图片,经常拿在手里把玩。拿起这张,放下那张的,赶紧趁机教她说话:爸爸、妈妈、奶奶、爷爷......可她只是迷恋那彩色的、花花绿绿的图片,对说话毫无兴趣。她的目光从来不会停留在某一张卡片上,而是游移不定、眼花缭乱的状态,似乎从没有把宁致的悉心教导收入耳中,每次都是一个结果,霁夏自顾自地摆弄卡片,玩新鲜,宁致也自顾自地念叨着人名、物品名。一天,她奶推门而入,宁致挪开点地方,无意识的对霁夏说:“你看,奶奶来了”,突然霁夏就冒出一句:“奶奶”,她奶忙不迭的应着:“宝贝儿啊,几天不见,就会叫奶了”。宁致为了确认刚才的霁夏是否又是属于无意识,特意又让霁夏叫奶,她是真会叫了,一边喊着“奶奶”,一边就蹭到了她奶身上了。

  失败的宁致啊,那一刻真是沮丧到了极点,第一声叫的居然不是“妈妈”。她奶倒是乐了:“先叫奶,活一百,先叫奶好”,心情无比失落。接下来霁夏会有事没事的经常叫奶,真不知是她真正的意图是想吃奶了,还是想他奶了。

  她依然属于小“哑巴”的状态,看见梳子就比划着梳头的姿势,看见镜子就比划着照镜子的姿势,总之,霁夏的交流方式就是用手式代替,就是不说话。她就像个微型电脑,把宁致平时教的东西都悄悄收藏了,储存了。两个月后的一天,她突然就开始蹦字了,一个一个的,把宁致教的卡片的物品、家人几乎全部能读出来,指一个说一个,丝毫不差,这难道会是偶然吗?这难道不是日积月累的成果吗?

  霁夏说三个字那才是意外呢。每天宁致要看的是电视剧,霁夏转着玩,看着生活很是普通、一般,只要电视剧一播完,无论霁夏正在做什么,她会立刻坐在被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上的广告,广告一完,掉转身就走了。继续玩,看似她从未关心过电视节目,然而,一次广告也没落下过。真是一心能两用啊,尤其是幼儿,宁致深有感触,而霁夏最先说的三个字就是广告语“步步高”。她一说步步高真是惊到宁致了,但她就是这样开始了连字成句,继而开始了说话。

  霁夏的说话经历让宁致明白了,原来幼儿虽然不会专注于一件事,但她的接受能力是不可思议的。看似漫不经心的幼儿,其实大脑有超强的存储量。

作者有话要说:  

  ☆、无规则的绘画

  

  每个孩子眼中那个的世界就像一张白纸,是纯粹的、全新的,任何东西都能吸引她,而她也从不带有选择性或目的性。

  还不到一岁半的霁夏,握笔的姿势很有范儿。宁致喜欢让她写写画画,霁夏有时会在一张纸上从头画到尾,就是一条曲线,有时会在一个位置不断地旋转铅笔,画出来的就是一团黑,不圆不方的,有时会涂出似菱形,似扁圆的大小不等的圈圈。无论画出来的是个什么四不像,宁致都在边上违心的大加夸赞:“啊,真好,像个人头,像个皮球,像条线...”,宁致能说出无数种像的物品。霁夏那红扑扑的小脸像鸡啄米似的上下不停地点,小胳膊挥动的更勤了。无论是专门的画本,还是她学习的诗词书,全部印上了霁夏的亲笔签名,而且是不拘一格,形态各异的画迹。最令宁致接受不了的是,她把白刷刷的墙面也给涂的横七竖八,惨不忍睹,在他手能触及到位置的墙面无一幸免。每每霁夏入睡时,望着那独具一格的粉刷效果,掩饰不住的、宠爱的目光投向嘴角挂着微笑的粉嘟嘟的小脸。

  无论他信手涂鸦了什么,无论成型不成型,宁致觉得那就是霁夏为自己的人生画下的轨迹。有兜兜转转,有艰辛坎坷,有欢喜悲伤,有爱恨情仇,也必然会有最精彩的一笔。

作者有话要说:  

  ☆、别出心裁

  

  就地取材的玩法在宁致那里发挥的尤为突出。霁夏的玩具不多,可也不少,大型的没有,小型的也可称作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可是每天倒出来都那样,也就玩得厌倦了。

  偶然看到一个用完的药水瓶,是那种薄薄的塑料瓶,软软的。宁致突发奇想,用小瓶吸上水,用力一挤,就呈射线状往外喷,喷的很远。霁夏特别高兴,在边上拍着小手,合不拢嘴的笑着,跳着。挤在地上的水迹杂乱而无章,宁致觉得不能这么难看,于是就吸足了水,在地上挤出一个湿淋淋的大熊猫。一个又大又圆的脑袋,一个圆滚滚的身子,两条椭圆的胳膊和两条棒球棍似的腿,看上去只能说有模有样,而并不美观,但制胜的关键是前所未见的啊。这一招,可把霁夏给乐坏了。她围在熊猫四周,是左瞅瞅,右看看,不住地说:“妈妈,好看,好看”,宁致特骄傲、满足。可是,水迹并不能保持多长时间,尤其是水泥地,一会儿就没了。霁夏就不依了“丢了,丢了”,宁致只好继续吸水,重新再喷,而且变着动物的喷,花样百出,半天霁夏都没想起来吃奶的事,要平时,她三次也吃过了。

  村里的沙砾石子遍地都是,宁致和霁夏捡了一堆放家地上,把石子一块一块堆的老高,边上撒上沙子,就是荒无人烟的“沙漠”了。觉得太凄凉了,宁致跑到院子里拔了几棵草,充当饰品,想着沙漠变绿洲了。就这一眨眼的功夫,霁夏就拿着石头在那儿舔了,嘴边上土哄哄的,宁致大惊:“霁夏,那不能吃的”,霁夏啪的一声把石子扔在地上,还抿了抿嘴唇连呼“不好吃”,那能好吃吗?我的小祖宗。霁夏的小手脏的一塌糊涂,宁致也好不到那里去,也玩够了,过足瘾了。

  赶紧洗手吧,倒上水先让霁夏玩,宁致去开电视,再返回来就有奇迹发生,小半袋洗衣粉就已经飘在盆里了。那沫子呼呼的往上扑,都漫出了盆沿,呈膨胀的形式向外冒,再看霁夏那才叫玩的爽呢。两只小手都接触不到水里,完全翻搅在泡沫中,她还不时拍几下,鼻子、眼里都是沫子了,还伸出舌头在品尝味道呢。天哪,跟她说话就像在和空气对话,整个没反应,一个劲儿的把沫子捧出来一堆一堆的,扬着手呼呼的用嘴吹“飞飞喽”,掩饰不住的、兴奋的目光在霁夏的大眼睛里流窜,直到手都泡白了,还在玩呢。只好把法宝拿了进来,就是一瓶海螺。宁致也喜欢那些大小不同、色彩有别、形态各异的海螺,平时不让霁夏动,虽然有时霁夏会露出万分渴望的神情。因为霁夏会趁宁致不注意就藏到小缝隙中,找都没处找。一看到海螺,霁夏眼里都冒光呢,舍弃了泡沫,小手都皱皱巴巴的了。用清水给她冲了以后,就倒出海螺玩上了,一颗一颗的往瓶里装,嘴里还数着“1.2.3……”宁致在一边清理脸盆,一边看电视。没注意霁夏就捧着瓶滴滴嘟嘟地跑着玩了,啪的一声,小手滑溜,瓶子碎了。“哇”的一声,霁夏就哭了。宁致赶紧跑过去“伤着没,妈妈看看”,霁夏扑到宁致的怀里哭个不停。“不哭了,不哭了,没事的啊”,宁致简直能把她的霁夏宠到天上,一句大话都舍不得说,那惯的是要星星,都不能摘月亮,只要霁夏没磕着碰着就好。霁夏确实长的太可爱了,连不认识的人都喜欢的不得了。她不会说话那会儿,就能吸引一个车站的人的眼光,都想逗她玩。

  玩心不灭的宁致和好奇心十足的霁夏不玩个天翻地覆,也能折腾的盆翻水漾的。说不上是霁夏的天真,还是宁致的不着边际,总之,玩得惬意、舒畅、尽兴。

作者有话要说:  

  ☆、挥泪母乳

  

  中秋月圆之日,冠冕堂皇闯事业的、几乎不归家的夏爸也如约而回了,他大张旗鼓地买吃的,霁夏要什么买什么,水果、蔬菜、肉食一应俱全,而霁夏热衷于那个大西瓜。

  刚放到桌上,她就扑过来了,夏爸切成两半,在那儿大赞“看看,我挑瓜的水准那是一流,多好的一个瓜”,当夏爸和宁致再低头时,霁夏就操起刀了,咔嚓一声切下去了,那手就堪堪放在刀边上,迅速夺下刀,霁夏愣怔了,宁致在一旁嘱咐霁夏:“可不敢拿刀,多危险啊”,霁夏哼哼哈哈的应着,两只眼睛片刻也不离西瓜。以最快的速度切开,霁夏吃得满脸都是,西瓜水淋的小衣服都不成样子了,霁夏还在不停地说着一个字“甜”。

  傍晚时分,难得一家三口在院子里同时赏月,可月亮还没升高呢。宁致就把平时教霁夏吟的诗一首一首地念,而霁夏呢就是往下接着对,像“窗前...”霁夏就接“明月光”,“疑是...”,霁夏接上“地上霜”,还有“相思”,“赋得古原草送别”,“咏鹅”等十多首诗,霁夏都能对的上来,而且绝对不会出现混乱的现象,那时霁夏仅仅一岁十个月。夏爸这骄傲地,抱着霁夏亲了又亲,还不住地夸:“怎么会背那么多呢?真是我的女儿,太聪明了,太厉害了”,宁致就不想搭理夏爸,还有脸说呢,就是隔一段时间回家享受他女儿的才华呢。可那父女俩根本浑然不觉牢骚满腹的宁致,早把她当空气了。突然,霁夏推开她爸,挣扎着要找宁致,嘴里还嚷嚷着“奶奶”,宁致接过来霁夏,进屋给孩子喂奶。夏爸也进来了:“怎么还吃奶了,我说看见西瓜像个小饿狼似的,原来奶就不够吃,老让她吃也没啥营养了呀”,宁致白了他一眼:“你说的容易,我想着给他断奶来着,可也没个人,她又不找她奶”,于是这一夜,望着圆月的两个人商量着给霁夏断奶。确实不能吃了,奶也吃不饱,她还不吃饭,越大好像更愿意吊在奶上了,就是馋。

  说不如做,宁致第二天就开始了断奶的行动。先是抹上了红药水,霁夏根本不怕,直接给你擦了去,抹辣椒,拿嘴舔舔,舌头辣的伸老长,脸都辣红了,继续擦去,没办法,那就贴吧,用胶布贴上,这回霁夏可没见过,也没办法了,因为宁致告诉她奶生病了,必须贴上。这一下,霁夏哭得撕心裂肺的,夏爸抱着去买各种酸奶、纯奶、奶粉,一古脑的抱回一大堆,能哄那么几个小时,可还是不间断地想吃奶,一想起来就哭。幸亏夏爸在,一会儿抱院里,一会儿去她奶家,一会儿去朋友家了,白天也就这么哄着,骗着过去了,可到了晚上,那才是揪心了。铺开被子,霁夏就在那里滚过来,翻过去的,宁致看着可心疼了,就躺在了霁夏的身边,想拍打她睡觉,一瞬间,霁夏就大哭不已,一边用力推开宁致,一边把头扭到了另一边,宁致能感觉的到,霁夏在生气,是极其委屈。宁致的眼泪夺眶而出,宁致用眼神示意夏爸:要不,还是让孩子吃吧,可被夏爸很坚决地目光顶了回来。于是就成了霁夏在明目张胆地哭,宁致掩脸悄悄哭。霁夏不用宁致抱,就这样夏爸抱着哭泣不止的霁夏,直到哭累了,哭到睡着,而宁致还在掉眼泪。半夜醒来,依然是哭,霁夏迷迷糊糊的,也就顺从的让宁致抱了。就怎么的半夜半夜地抱着,晃着,有时霁夏睡着了,宁致也睡着了。

  宁致觉得给孩子断奶真的是很残忍的。幸好头一天过去,接下来的两天,霁夏强多了,哭的次数逐渐减少了,尤其白天,她几乎不拿正眼看宁致,而是拿眼角一瞥一瞥地斜视宁致,每到此时,宁致就故意把目光转开,其实是宁致觉得心都碎了。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霁夏终于不吃奶了。很明显,她吃饭马上有了好转,一个鸡蛋糕也能吃完了,冲的奶粉也以呼噜就喝个底朝天了,这让宁致十分高兴。也停止了指责夏爸,而是觉得夏爸的决定是明智的,终于不用端着个饭碗到处追着喂了,也不用强迫性的让霁夏吃这吃那了,她会主动要求,乖乖地、稳稳地坐在那里吃的有滋有味了。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3/25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