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 作者:馨泊【完结】(5)

2019-03-31  作者|标签:馨泊 励志人生

  厂子的位置有些偏僻,甚至有些荒凉,但是,霁夏的学校却很不错,是一个半封闭的学校,早晨坐校车走,下午坐校车回来,霁夏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喜欢这所学校。首先是语言,她听不懂老师和同学的说话,陌生的环境让霁夏无所适从。每天早晨是哄骗着上车,晚上回来就哭半天,宁致又是抱着哄,又是讲道理:“咱们村里的老师可希望你到城里读书呢,说你太聪明了,你每天这样,老师就伤心了”,一说老师,她就能安静一会儿,慢慢地,霁夏渐渐融入了老师和同学之中,交流也不成问题了。回家就能演示老师的讲课内容了,一边手上扬脚叉开比划,一边教宁致:“妈妈,老师教我们这了‘请你像我这样做’,然后我们就说‘我就像你那样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一边跳一边做,显然跟上了老师的步伐,宁致觉得太高兴了,终于圆了一个梦---把孩子带到了城市上学,事业并没有霁夏在宁致心目中的地位重要。

  多年来的东奔西走,其实心是虚的,因为在母亲的心里,愿意放弃一切,哪怕只为了与孩子相守,这是宁致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翻天覆地

  

  只要把宁致和霁夏凑到一块,那天地也会为之动容,霁夏的刁钻加上宁致的附和,真是天衣无缝的组合。

  宁致和霁夏的家是真大,方圆大约有2000多平米,家大约有200多平米,剩下的就是偌大的院子,如果不是人烟稀少,真称得上是世外庄园。宁致和霁夏经常在院子里追逐嬉戏,有时宁致会合上水闸,那水真冲,真凉,拿起水管儿就向院子里狂洒,霁夏在水注中左蹦右跳、东躲西藏,可还是被宁致喷到了,她会抢过水管对着宁致一通乱喷,宁致当然会是落汤鸡的样子,霁夏拍手大笑。

  春天在窗前种下几株向日葵,院子的一角种了西红柿、黄瓜、豆角,还从地里移来一些小花,这院子里就有了勃然的生机,不可避免,也有许多的野草,霁夏会拔一堆草,作为食材,用石头捣啊,砸啊,然后用手挤出一点,一点的绿水,就是菜汤,她会不停地问宁致:“妈妈,你今天吃什么啊”,天天就玩这个游戏了,宁致漫不经心:“你做什么我吃什么”,霁夏每天做的菜名都不同,“豪华丰盛”,其实宁致明白,连放菜的格式几乎都没有改变,但却是霁夏热衷的“行业”,成半天在院子里做,宁致就靠着墙,眯着眼,权当晒太阳了。

  在森林公园游玩时,买回了一张吊床,那可是宁致和霁夏抢夺的目标。防盗门是从中间向两边折叠的,拉开后,宁致把吊床的两边固定在两边的铁门框上,坐在上面能看到大路上的人来人往,车来车往,霁夏更喜欢躺在上面睡觉,荡秋千,晃的还挺高。星期天霸在上面不下来,宁致根本半点机会都没有。所以,她上学的时间,宁致就呆在吊床上不下来,什么也不用做,就那么荡着,晃着,睡着,醒了,又觉得和霁夏抢夺更有意思些。

  简单的日子,简单的生活,偶尔的也和霁夏放纵地玩,最得意的莫过于自由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只可意会

  

  亲情是每个人一生中时刻伴随的珍贵情感,也许会有爱情的失意,友情的消失,但唯有亲情无论是失意了,得意了,无论是贫穷,富贵了,都会有亲情始终如一的陪伴。

  为了夏舅的婚礼,宁致早就作了充分地准备。日子临近,为霁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开车风尘仆仆、昼夜兼程、翻山越岭、风雨无阻地赶了回去,真是千里迢迢。

  所有的仪式都是按当地的风俗办的妥妥帖帖,热闹非凡。过后,人们都相继找地方休息,亲戚不多,但家里绝对住不下,宁致的首要任务是要把霁夏哄睡着了。自从把她带到城市,又恢复了只认妈妈的日子里,片刻不能离开,至少得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活动。等霁夏睡着,宁致就到不远的住着亲戚们的家里了。多年来,都相隔甚远,亲戚间走动很少,难得在这个好日子相逢了,就想和他们坐坐,聊聊各自这些年的生活,相谈甚欢之际,夏舅急匆匆地跑来了:“你快回吧,霁夏早醒了,哭的谁也弄不了”,宁致来不及和亲友们告别,撒腿往家赶。一进门就看见霁夏蜷缩在被子的边上,可怜巴巴的、惊恐万分地望着床边的家人们,没有一个人敢往前走,都手足无措地站着。夏舅:“醒来就这姿势,谁也不让动,一到跟前哭的更凶了”,看见宁致的霁夏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扑到宁致怀里,哭的委屈极了。一家人都从呆若木鸡中缓了过来,夏舅:“这孩子就不能这样带,看她胆子小的,白天不是好好地,和谁也能玩儿么,怎么晚上就这样了?”宁致“那是我在了,我不在就不行”。一家人都觉得霁夏太出奇而意外了,都笑着建议宁致把霁夏拴裤腰带上吧。

  之后,霁夏的小弟一哭,她就嫌他烦,夏舅就会拿出这一段“光辉”历史来:“比你强,你二年级那会儿,还哭着找你妈了”,宁致就得给夏舅使个眼色。霁夏最不愿提及的就是这一无比“屈辱”的戏谑。那时霁夏的眼里只有宁致,而宁致的眼里又何尝不是只有霁夏。

作者有话要说:  

  ☆、天才母女

  奇思妙想是每个孩子的特质,有天马行空的想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有天真纯朴的愿望,有展翅翱翔的梦想。

  霁夏就是其中一个,用“像...一样”造句,霁夏是这样写的“妈妈像老母鸡一样看着我”,宁致看了后真是哭笑不得。有一次考试,是看图写话,画着一只鸡吃虫子,问题是“小鸡在干什么”霁夏的是“小鸡在干虫子”,自然被扣分了,宁致就不理解了:“你怎么这样写了?”霁夏据理力争:“我写的是小鸡在千虫子,”哦,老家总是把鸡吃虫子说成是千虫子,可她的“千”和“干”看起来就没什么区别,唉,宁致拿她也无可奈何。

  夏爸的单位组织到长城旅游,就把霁夏也带上了。临行前,宁致千叮咛,万嘱咐:“你不能光顾着玩,要仔细观察,回来可是要写作文了。”宁致会无时不提醒霁夏学会观察,无论是人物,还是景。这次出游是霁夏观光的极好机会,她一口答应了,兴奋地踏上了长城之旅。五天后,疲惫不堪的夏爸带着欢蹦乱跳的霁夏回来了。

  宁致趁着霁夏能有片段记忆的瞬间,争分夺秒的想给霁夏挖出点素材“怎么样,玩得好吗”霁夏:“好”宁致:“都有什么了?”霁夏:“没什么”这问了等于没问。只能一点一点地勾起她的回忆“长城上都有什么了?”霁夏两眼放光“妈妈,有一个撒尿娃娃”,宁致愣怔,夏爸补充“就是在一个有洞的小娃娃身体里注满水,漫过那个小洞就往下流水”,哦,原来如此。“还有什么了?”宁致继续,霁夏歪着头“墙上有很多窟窿,能从窟窿里望见下面呢”,夏爸补充“应该是枪炮口”,宁致只能引导地问:“站在长城往下看,是否觉得美呢”?霁夏漫不经心:“看见好多树,好高,好高,很害怕,台阶太多人,不好走”。她说的是长城的石阶,总也说不到个重点,宁致暗暗惋惜:“坐火车怎么样”?霁夏捂住鼻子“我爸的脚都臭了”,霁夏的样子充分告诉宁致脚臭似乎仍未消失。“北京车站漂亮吗”霁夏“好多的灯,一闪一闪的,漂亮”,“不是还去颐和园了”?霁夏似乎压根就没记得那里“那里,哦,没什么”,宁致无比失望,追问了半天,收效甚微。

  有一次写景了,就把逛长城搬了出来,当然想把长城形容的美轮美奂。宁致就在旁边悉心教导着霁夏,从艰难的攀爬,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喜悦,其中,一定要形容长城的蜿蜒曲折,盘曲绵长“用个比喻句吧”,宁致提醒霁夏“长城像什么”?宁致自言自语,霁夏斜趴在桌上,等着宁致的下文“你这么写吧,长城就像一只巨大的、蠕动的虫子”,霁夏依言写下,宁致觉得太有才了,怎么能想到这呢就这样,天才的宁致辅导着霁夏把绝对称得上“极品”的作文完成了。

  没几天,作文发下来了,旁边批注“长城就像一条巨龙,在华夏大地上盘旋起舞”。霁夏开始埋怨“妈妈,你教我的作文出笑话了都”,宁致无言以对,这岂止是笑话,那根本就是在出丑。

  多么费尽心机地挖掘、寻找素材,结果败的一塌糊涂,写的一无是处。霁夏会时不时把这一光辉历史搬出来“羞辱”宁致,刚开始宁致会极力反驳、不服,后来只能无条件接受。绝无仅有的“天才”母女。

作者有话要说:  

  ☆、绘画

  

  天赋是与生俱来的才华,如果用科学的理论推断,应该是遗传的基因所占的比例多,霁夏绘画的天赋就是得自于她爸的遗传。

  由于霁夏课余时间,还是会特别喜欢画画,她把什么东西都能画得有模有样,尽管有时比例并不适中。宁致会给她买各种油画棒,彩笔,她就用去很多时间去给她的画涂色,色彩对于霁夏是个诱惑,宁致觉得,应该让孩子学习绘画,难得她喜欢。

  为了满足宁致的要求,把家搬到了市里,下楼就有课外班,什么都有,当然也有绘画班,霁夏报了简笔画。有了专业老师的指导,就是不一样,霁夏画出来的动物可神似了,也知道该如何起笔,该如何涂色。看得出来,涂的色都不像以前那样一片浓,一片淡的,而是浓淡相宜。霁夏画的荷花上立着两只蜻蜓真可称为代表作,用亮彩的笔涂后,真是美了,活灵活现,宁致是百看不厌。

  简笔画老师也觉得霁夏是块料子,就提议宁致,让霁夏学习素描,说素描是一切绘画的基础,就是孩子小,不知能不能坐得住。还有就是素描是比较单调的,刚开始反复就是黑白线条,一般的孩子坚持不下来,太枯燥,太乏味了。宁致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霁夏又报了素描班。

  意料之外,霁夏非常喜欢,她去上课从来不闹,到时间才回家,带回来的画纸真是横竖不齐、长短不一的线条,宁致看了都觉得这两个小时都在那儿画这,真的很没意思。但霁夏告诉宁致:“老师说这是练握笔的姿势,还有以后涂阴影的功底呢,不练画的就不顺畅,线条也不美”,霁夏那信心十足的语气,告诉宁致她学的很用心,宁致还能说什么呢?重要的是霁夏喜欢,于是霁夏的周末还挺忙碌,一节简笔画(老师有时会教书法字),一节素描课。霁夏是个有耐心的孩子,逐渐地,她开始画正方体、长方体、棱柱体、球体等,她的线条真的没有白练,到了画这些石膏静物时就有了显著的绩效。线条就是素描的载体,涂好了就美观而形似,涂不好就没有看的必要。宁致特佩服霁夏,一个仅仅三年级的孩子就那样拿着一支铅笔,坐在画架前,一画就是两三个小时,值得赞叹的是霁夏画的静物的阴影涂的无论是比例的大小,还是交叉的线条深浅的度都拿捏得很到位,这是老师的夸奖。作为奖励,给霁夏买了她一直想拥有的画架,霁夏背着画夹子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那简直就属于狂喜。

  后来老师就让画实物了,有时画个花瓶,杯子,桌子之类的,霁夏除了在素描班学习外,回家会看着家里的物品画,有时画的不太像,但她勇于尝试,宁致有时会想象,霁夏如果一直这么坚持画画的执着,也许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画家。她真是一个和同龄孩子喜好不同的,文静而恬淡的孩子,这是学素描之前宁致未发觉的。

  假期宁致就给霁夏买来简笔画册,霁夏每天画一幅,小动物居多,已经画啥像啥了。素描班老师超喜欢她,单门教她毛笔字,而并未收取费用。回家后,铺开宣纸,一点、一横、一撇、一竖的,宁致也跟着写,此时,霁夏就是小老师,指导着宁致握笔姿势不对了,下笔不是这样了,毛笔字的讲究可真不少,它的下笔、落笔都有技巧,要不写出来的字就不柔和,生硬而难看,可无论宁致怎么学,都不像霁夏写的那么自如、好看。

  那一年家里春节的对联就是霁夏写的,而宁致就是那个倒墨汁,晾对联的。不时骄傲地看看霁夏,比炕桌高不了多少的霁夏,握着一支毛笔,笔直地坐着,把对联按对角放好,就那随手一挥,一幅一幅的就写出来了。来家的亲朋好友没有一个相信家里的对联是那个吵着要糖吃,由于牙不好,不给吃又叫又跳的仅仅九岁的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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