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 作者:馨泊【完结】(8)

2019-03-31  作者|标签:馨泊 励志人生

  

  假期是每个孩子都向往的,而每个孩子也都会有不尽相同的假日计划,而一到此时,却是霁夏和宁致拉开大战帷幕的开始。

  从成绩公布之日起,宁致就研究霁夏的每一门功课,以便于假期做个统筹的安排。要让霁夏绝对服从宁致的规划,真是比登天还难。刚开始,宁致会诱惑霁夏“听说书店近期有新碟兜售,咱们去看看,怎么样”?谁知霁夏躲在床上,懒洋洋地说:“不去,你那点小心思,还想骗我?你又想给我买课外书了吧?妈呀,我们假期作业多的很,那我都做不完了,你就别想着给我增加负担了”。宁致瞪了霁夏一眼“你那点作业我早就了如指掌了,每天也就三四个小时吧,剩下的时间干嘛”?霁夏要想欺瞒宁致何其困难。霁夏不满地白了宁致一眼“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初二的科目又增加了物理,基础的霁夏都掌握的很好,可是做一些综合题的大题,就显得捉襟见肘了,为了让霁夏巩固一下,不顾霁夏的强烈反对,给她买回了习题集,于是,针锋相对的场面一触即发。

  宁致耐心劝导霁夏“初二的物理简单多了,咱们要把基础打好”,霁夏一针见血“说吧,每天要做多少道题,说好了,基础题我不做,做大题”,霁夏和宁致绝对称得上心有灵犀,根本无须拐弯抹角。于是宁致略作停顿“那就每天做个十来道吧,自己先做,然后对答案”,霁夏立即从床上蹦了下来,审视了一番,面红耳赤的极力反抗“妈呀,一份习题后面也就三道大题,你是要我做多少呢?我不答应”,说完躺在床上背对着宁致呼呼喘粗气。宁致一看,这行不同,有可能要功亏一篑,只好以退为进“那你说,做多少”?霁夏缓缓转过身,扳着手指头,转着眼珠子思忖“我认为每天做一份习题就可以了,三道是极限,不少了”,宁致一听哪能依她“你这打的折扣也太多了吧,三分之一都不到,折中一下,就写两份大题,没的商量”,宁致下了最后通牒,当然赢家一定是宁致,被逼无奈的霁夏不敢再商讨了。就这样,每天六道题,也许是由于霁夏的强烈反对情绪所致,一到做这个课外题,霁夏就怒目瞪视着宁致,“咬牙切齿”的在那里抠题,宁致很识趣的赶紧避开。但是霁夏有一点是很优秀的,那就是她会和宁致争执,会抗议,一旦她接受了,就会自觉做到,因此宁致会在初始的争夺上寸步不让。其实多年来,霁夏都是这样的,而且她能做到绝不先看答案。

  宁致的提议和霁夏的努力终是没有白下功夫,尤其是初三的电学那一单元,一个假期的持续练习,宁致的做题上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学习就是一点一滴的,积少成多的累加,而霁夏和宁致的没有硝烟的战争也从未间断和停歇过。

作者有话要说:  

  ☆、随遇而安

  

  每个孩子都有与生俱来的天性,天真单纯,但也一定会有后天的诸多影响。霁夏的性格恬静而温婉,待人接物也随和,易处,绝不像宁致孤僻,冷淡,不善言辞,但她却有一样简直就是宁致的复制品,那就是宅。想要让她外出,没有绝对诱惑的理由那是不可能的。

  不止一次想带她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散散步,换换脑,都以失败而告终。但她爱吃鱼,尤其是烤鱼。夏舅说到郊外吃烤鱼去,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七抓八拉的把衣服套上,急不可耐的出发了,终于出现了一个令霁夏无法抗拒的诱因。

  郊外的天格外的蓝,湖水格外的清,野花肆意地生长,野草一望无际,影影绰绰的农庄被树林掩映着。夏舅钓鱼,宁致和霁夏进入漫游状态。向日葵已经像镀着橙色光辉的太阳,数以万计的尽情晃动,依然夺目,依然抢眼,而在杂草丛生的一个角落,却生长着一丛蒲公英,相互拥簇着,稍不留意,根本不会发现其存在。

  不仅宁致看到了,霁夏也注意到了。她轻轻蹲下身,用手小心地抚摸着,凑到上面闻了闻,注目良久,摘下一枝,摇了摇,又举到眼前晃了晃,她放在嘴边开始嘟起嘴唇吹啊吹,一小朵一小朵的蒲公英分散着向四处飞去,像一把把降落伞,飘飘悠悠的向远方疾驰。霁夏的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过,她的目光追逐着那些小绒花,似有所感触。是啊,蒲公英就是风的孩子,它只要随着风的脚步就能海角天涯,任意飞翔,而它又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它从不选择生长环境,它只要在某一有土壤的地方,就能落地生根,等待时机,尽情飞翔。

  那一刻,宁致深有感慨,霁夏就好像是那株蒲公英,她总能顽强的适应环境,只需轻风一带,她就能展翅翱翔,无论面对怎样的无奈,她都能做到随遇而安。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的狂欢

  

  如果说在学习上宁致对霁夏是严厉的、苛刻的,然而在生活中,宁致对霁夏是有求必应的、无微不至的,有时甚至属于溺爱。

  霁夏并不喜欢宁致陪着她,尤其是假日,她自己一个人在家才自在呢,想干啥干啥,也不用有人盯着她写作业,前提条件是,把她喜欢吃的水果、零食、饭菜都统统放到桌上,宁致就被“赶”走了。等晚上回来,看吧,桌子上到处是乱袋子、纸毛子、盘底子,原封未动地摆着,尽管桌下就有垃圾桶,早就习以为常了,她从来都是只管吃,剩下的一概不管。而这一天的时间似乎她都在写作业了,至少每次宁致回家时,霁夏都在“勤奋”地趴在作业本上,宁致故意问:“累吗?这一天写的”,霁夏知道宁致在挖苦她了,狡黠的一笑“不怎么累”,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神情,宁致继续假装不知“没看电视?表现良好”。因为每次电视都闭着,可能就在给宁致开门的瞬间她才关的,霁夏总是很自然地说:“看了一会儿”,宁致过去摸摸电视还热着呢,每到此时,霁夏就咯咯咯地笑个不止,宁致白了她一眼“这就是你不想我呆在家的原因吧,看把你乐的”,霁夏就甜腻腻地搂着宁致撒娇“妈妈,你就是福尔摩斯,什么也瞒不过你,你饶了我吧”,宁致轻轻拍拍霁夏的脑门儿“把你拍傻得了,一天就是糊弄你妈了”。真是没办法,霁夏就是这样自由自在的自娱自乐,自得其乐。但她也有恐惧感的,只要她一个人在家,她的屋门从来不开,几乎不踏入另一间屋子,她也不看鬼片,她说害怕,宁致听了也不免一阵心酸。

  霁夏从小到大连个袜子也没洗过,她能在泡袜子的盆边走过来,走过去而熟视无睹;她能把她的毛绒玩具扔的到处都是,走哪儿抱哪儿,却从不懂得物归原处;她会呼来喝去地嚷嚷着宁致给她拿这拿那,尽管她就呆着没事做。上学前一天,都得宁致先查看课程表,以免漏书。自己不想对答案了,往桌上一扔就能不管了,宁致给一个一个查,霁夏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宁致有时像个“奴隶”,而霁夏就是那个“奴隶主”,宁致却始终如一、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地守护、宠溺着霁夏。

作者有话要说:  

  ☆、知己

  

  常言道“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启蒙老师”,顺理成章父母对于孩子而言是有绝对的权威性。而宁致和霁夏却更像是形影不离、相知甚深、无话不谈的朋友。

  霁夏迎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踏着暮色匆匆奔波于家校之间。只要有时间宁致会到校门口接她。霁夏长大了,她感觉不自在了,人家同学三五成群的边走边聊更有意思。霁夏恐吓宁致“不许你再来接我,同学们都会笑话我的”,于是,不是狂风爆雨骤雪,宁致也就不敢给霁夏丢脸了。但也免不了有特殊情况,雨中,共撑一把伞,宁致唠叨着“你慢点,都淋湿了”,霁夏不耐烦“感受着小雨点拍打的滋味,神奇”。狂风中,手牵手同行,雪后,上雪下冰,亦步亦趋,一前一后,一不小心看着霁夏快要滑倒,宁致赶紧上前拉住,结果就是一并倒地,灰头土脸地相视而笑。

  每到中秋节,宁致和霁夏会肩并肩站在阳台上,仰望皎洁的月亮,一同低吟水调歌头。每一个失眠的夜晚,宁致和霁夏就开始了漫无目的的聊天“亲爱的,最近是否有桃花运了?”霁夏脱口而出“我是运桃花的,妈妈,说说你初中那会儿”,宁致一边回忆一边炫耀“我那会儿,可有一个男生喜欢了,但我不喜欢他,我的同桌喜欢,我就替她出谋划策,结果那家伙发现了,还向我兴师问罪呢。”霁夏“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宁致坦诚地回答“他又学习不好,是班里的次品,”霁夏继续“你有喜欢的男生吗”宁致“当然有,我们班可有一个学习好的呢,我暗恋人家可长时间呢。”霁夏直击重点“妈,你是喜欢人呢?还是喜欢他学习好呢?”宁致噗呲笑了“这都被你戳穿了,你能不能不一针见血?”霁夏毫不客气地说“不能,你这明显就谈不上桃花运嘛。”宁致只好实话实说“那会儿其实就不懂什么叫喜欢,就觉得学习好就值得喜欢,不过我告诉你,那家伙可是真的,我不念书了,他都工作了还找过我呢。”霁夏颇失落“妈妈,我长得丑吗?为什么呢这是?”宁致拿起手机,对着霁夏照了照,故意气她“可不,丑的要不得,”霁夏就开始挠宁致的痒痒,宁致敌不过,也没处躲,就只能求饶“谁说我家宝贝丑了,我揍扁她,这回是真话,你就放了我吧。”扭作一团的母女俩不笑到肚子疼都停不下来。

  几乎每个周末的晚上都会有讨论的话题,关于人生、理想、恋爱,最多的是学习,宁致和霁夏就这样常常是一个说,一个早就睡着了。霁夏第二天会数落宁致“你真不愧对你的雅号‘睡仙’”,宁致坦然接受。霁夏对好多事的看法和见解都很深刻,此时的霁夏会时不时地给宁致一种全新的、对未来的憧憬,宁致反倒成为那个一无所知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

  梦在人的一生中幻化着各种角色,也占据了不少时间,通常梦是千奇百怪的,离谱而荒诞的,也有人说梦是现实的延续,而霁夏的梦却是真实而不容置疑的。

  霁夏很少做梦,因为她从不提及。有一天早晨,宁致像往常一样起床后,打开复读机,霁夏从上初中每天清晨都要听大约20分钟英语,霁夏也经常是被复读机吵醒,宁致开始给霁夏准备早餐。霁夏一睁开眼,在被窝里就嚷嚷上了“妈妈,你赶快把我数学书拿来”,宁致不想搭理她,转身走了,霁夏只好自己跳下来,拿上书爬被子里看去了,宁致在一旁催促“你快穿衣服吧,一会儿来不及了,大早上的,没看你哪天研究过数学啊”。霁夏充耳未闻,直到看完了才迅速起床,吃了早饭就跑了。中午一进门,霁夏就大呼小叫“妈妈,你猜猜,今天我遇到什么怪事了”?宁致漫不经心地,“不知道,头顶的天还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霁夏扑到宁致眼前,既兴奋又激动地说:“那个数学题真就考出来了,我早晨特意看了的,关键是那道题我不会做,把答案也翻了,直接把答案给填上了,妈妈,太神奇了,”宁致还是不大明白“你说清楚,啥呀”霁夏解释“我不是一大早就翻数学书了,昨晚梦见考题了,梦中我不会做,特着急,一下子就醒了,我看了以后也不会做,也没时间做了,原题原答案,连答案序号都没变,当时我真以为又在做梦了。”直到此时,宁致才算弄明白了,天才的霁夏神一样地梦见了考题,宁致也觉得诧异,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梦。

  还不止这一次,她还梦到过历史题,总是考试的前一晚,晨起翻阅,原题呈现卷面,宁致倍感惊讶,但事实胜于雄辩,真是不可思议。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一到考试,宁致就会笑问:“有没有梦见考题?”霁夏侧着脸,斜视着宁致“妈呀,我是一凡人,不是神那。”宁致就调侃霁夏“你不是神,可是有神相助啊。”霁夏连忙后退几步“妈,我胆小,我怕鬼,我更怕神。”宁致也就适可而止,因为霁夏确实很胆小。

  宁致深深明白,这样的梦不是每个孩子都能有的,但也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像霁夏那样专注于她未知的学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由于霁夏考前就明白她某个版块的不足,或学的不扎实,她会担心考出来,就这样延伸至梦中,她对自己的要求在无意中已达到了极限。而她自己浑然不觉,宁致不禁暗暗心疼。对于一个母亲而言,这是多么值得骄傲,而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如果是参研秘笈绝对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她就是这样的出类拔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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