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的决定,谁都不能改变。”楚枫正言,他看了一眼肖清竹,对这两人的关系暗自奇怪,为什么看上去像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小夫妻一般?
不过他没有多想,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鬼灵,杜思林木头,这楚枫的情商也不见得高到哪里去。
而在看到肖清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后,杜思林强打起最后一丝的精神,打车回了家。
同上次一般,防风刚开门,她便倒了过去。
杜思林的肋骨没有断,却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一块淤血堵在心肺处,叫杜思林难受不堪。但这也比杜思林那用医术解释不出的伤要好的多,起码防风能治。
“胎光,你怎么每次活生生的出去都要一身伤的回来?”荆芥这般问杜思林。
杜思林看了荆芥,心道,我也不想。可嘴上却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多说。
此时,已经是妖灵事件的第三天。
“胎光,你居然笑了!”荆芥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对杜思林说。
“奇怪?”杜思林眉头一扬,挑眼问荆芥。
“是奇怪啊,明明你以前笑的这么难看!”荆芥很诚实的说。
“防风防风,刚刚胎光笑了呢!”一见防风进来,荆芥就拉着防风迫不及待的说。
“笑?”防风听见荆芥用这个动词来形容杜思林的时候,也诧异了一番。
“我笑很奇怪么?”杜思林浅笑,她忽然对荆芥和防风相爱的故事很好奇,为什么像防风这么一个成熟老到的人会爱上荆芥这般活泼的不行的女子。
“你……”这回防风是真的相信了,杜思林确实在笑。
“荆芥,能去给我做点吃的么,有点饿了。”杜思林忽然扭头对还在发愣的荆芥说。
“啊,你要吃我做的东西啊?好啊好啊。”荆芥开心的不得了,杜思林居然会主动提出要吃她做的。
不得不提一句,荆芥做的饭,估计只有防风才能微笑着从头吃到尾。
荆芥很快跑了出去,剩下防风和杜思林目目相对。
“说吧,有什么事要把荆芥支开?”防风撇撇嘴说道。
“我现在倒是有点好奇……”杜思林的眼珠子转了转,挑眉看着防风,“为什么你会喜欢荆芥?”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防风在杜思林床边坐了下来,“不过胎光,我觉得你变了。”她稍稍思索了一下说。
“变的如何?”杜思林问。
“变得……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挺好。”防风说,她只是感觉到了杜思林的变化,可若真要她说个清楚明白,她还真是说不上来。
“也许,”杜思林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双眼睛,微笑起来若月牙一般的美丽,连带着杜思林嘴角的笑也变得温柔了。
肖清竹在处理完音乐学院的事之后便出了国,这是由楚枫传回来的消息知道的。
杜思林觉得心里闷闷的,肖清竹出国也不告诉她,甚至连看都不来看她。
想到这里,她的眉头蹙了一下。
“胎光,你是不是……”防风注意着杜思林眼中的变换,心中忽的生出了个想法。
“是不是什么?”杜思林看着防风说。
“你是不是……恋爱了……?”防风试探性的说出心中的想法。
“恋爱?”听到这个词汇,杜思林愣了一下,她是恋爱了么?这一愣恰恰让防风得到了答案,只是,这也太不可能了吧?杜思林恋爱了?“不知道。”杜思林想了许久之后摇头,“我只知道,见不到她我会思念会担心,想起她我会开心也会难过。”
“她是……?”防风继续问,也许是和荆芥呆的久了,所以连防风都沾染了一些八卦的习惯。
“肖清竹。”杜思林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竟是如此甜。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被慢慢的充盈,那些原本所谓的责任担子,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轻了。
“肖清竹?”防风惊讶,她想不到竟会是肖清竹。可是想想又觉得,除了肖清竹确实没有别的人有更大的可能。
“肖清竹可是女的,你……”防风下意识的说。
“荆芥难道不是女的么?”杜思林反问。
“哎!”防风叹了口气,杜思林说的没错,她自己爱上的都是女人,又能对杜思林说什么?“我还真是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杜思林摇摇头,肖清竹所带来的甜依旧在心头。
“陷入爱情的女人啊……”防风见状不禁感慨道,连杜思林也不能免俗。
“过几天我要出去,起码两个月回来。”杜思林忽然说。
“两个月?”防风对这个时间有些吃惊。
“嗯。”杜思林点头,两个月是最短时间的打算。
“什么事这么麻烦?”防风不由的追问了一句,“你的伤还没好,再这么下去,新伤旧伤累积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感到一股召唤,很强烈。”杜思林蹙眉,想起那天心中很强烈的感觉,“来自灵魂。”她郑重而言。
“来自灵魂……”防风重复了一次杜思林的话,细一琢磨便明白了杜思林的意思,“你是说你的魂魄?”
“我也只是猜测。”杜思林说,直觉告诉她此行不简单,只是这句话,她没有告诉防风。
杜思林从没有比此时更强烈的想要寻回自己的魂魄,因为她的心中多了一个牵挂。
“那我陪你去。”防风想也不想的说。
“你去了,我的课,论文,考试怎么办?”杜思林眼中含笑的说。
“胎光,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狡猾了……”防风无奈的说,杜思林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如果请假两个月,学校绝对不会同意。“你知道你那个导师有多麻烦么,论文好不就好了,写了一篇又一篇,没个完!”防风对杜思林的导师极度的不满。
“你能行的,防风。”杜思林义正言辞,心里却偷着乐,她的考试论文之流几乎全是防风解决的,杜思林只挑自己喜欢的课上,所以偏科极其严重。
“你真的不要我陪你去?”防风再次的问。
“嗯。”杜思林肯定的点头。
“那我给你配个电话,方便联系。”防风又一次的妥协,但这个要求,斩钉截铁。
“好。”这一次,杜思林没有说不。
防风的速度很快,上午说的话,下午就把手机之类的配好让荆芥拿给了杜思林。她最近正是项目研究的重要关头,很多时候都没有在家,甚至也有连夜呆在实验室的经历。
在杜思林拿到手机的同一天,她收到了一个包裹。
打开一看,竟也是个手机,还有相配的手机卡。
杜思林还在好奇会是谁寄来的,开机之后一个电话便打了进来。
“喜欢么?”这个电话没有号码显示,但电话那头温柔的语气却让杜思林心中一暖,她终究还是记得自己的。
“还好。”杜思林在电话那头,微微赌气的说。
“只是还好么?”肖清竹的语气有些挑逗,此时她所处的地方正是凌晨两点,她刚刚结束所有的工作。
她和杜思林,有着整十五个小时的时差。
“嗯。”杜思林低低的应了一声,显然有些不高兴。
“傻瓜,你的伤好了吗?”肖清竹宠溺的说。
“嗯。”杜思林又是闷闷的应一句,似乎是没有要和肖清竹多说的意思。明明有千言万语,可真到了说话的时候,一切却又梗在了喉咙。
“发给你的邮件你可是没有回哦。”肖清竹拉长了声音说。
“邮件?”杜思林猛的一拍脑袋,从床边挪来了笔记本,卧病在床,她连笔记本都没有碰过,此时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手机,肖清竹要联系她还真是困难的事。
一进入邮箱便看见好几封未读,从那一晚肖清竹回去之后,到今天,五封,一天一封。
原来她是记得自己的,只是自己忽略了。
她也告诉自己要出国的事,自己竟没有去送,那时候她还在昏迷中。
“好了,知道你身体抱恙,没顾得上,原谅你。”杜思林能感觉到电话那头,肖清竹浅浅的微笑。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双美丽的眼睛。
纯净如清泉,温柔若春水,妩媚似秋水。
“对不起。”杜思林傻傻的道歉,心中充满了歉疚,自己竟还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