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配一栏写的已婚,她们都很疑惑,我的老公究竟是谁竟然可以过着两地分居没有一丝联系的生活。时间久了她们都以为,我们只是没办离婚手续而已,所以周围好心的同事开始给我介绍男孩子,我也偶尔出去跟陌生的男子出去吃吃饭,看看电影。
今天我30岁,一个人,活着。
☆、No。44
我走了,不知道是害怕小霜纠缠还是怕我会于心不忍,欣晨说,对于小霜我的愧疚大于我的情感,因为她是我妹妹。
欣晨带我很温柔,在床上她用细腻给我温存,不同于小霜那样强烈的占有。每次过后欣晨都会起早去给我煮粥,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温柔细腻让人没有压迫感。
我想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她走了回了上海。
各个省市高中组织了一个培训,每个学校挑选2名教师去上海进修,为期15天,全封闭式管理。
2年以后我们再次相遇,她坐在角落里,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低着头,身型和当年差不了多少,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白的吓人。头发已经长到了腰际,直直的,很美。
“看什么呢”,欣晨温和的声线传入耳膜使得我转过头来。
“没什么。”三个字,说得是那样的轻松自然,我突然开始鄙视自己的无耻,那个本该快乐本该出彩的女孩,被自己折磨成如今的模样。
我们来自各个城市,南方北方的都有,大家在一起说话说不明白,总是能引起哄堂大笑。
跟她在一起女孩一直围在她身边,一会问她冷不冷一会又问她要不要喝水,时不时的还会给她紧一紧身上的衣服。
我们在一起大多时间是相互讨论,在这期间我跟小霜没有正式的碰面,我们住在她们楼上。在二楼有个向外沿深的平台,我经常透过窗户看到她消瘦的背影。
寒冷的冬季,一件桃红色大衣,一条白色紧腿裤的她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第九天,我们开始以各学校为单位开始进行个人心得汇报演讲,大家都是讲师,口才都很好。
在我演讲的整个期间,她依旧低着头不曾抬头看上一眼,而她身边的女孩子则听得入神。她们坐在最后,所以在最后上台。
那个女孩首先进行讲说,逻辑感很好,口才也不错,但书面感很强,缺乏主观性。
女孩讲完下台很久她才起身走上台,她缓缓的将头抬起,然后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随心。
几秒之后她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里,只留下粉笔的痕迹,还有那一阵阵独特的香气。女孩随后追出去,我听见她大喊,“霜,别出去。”
惊艳,欣晨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再次见到小霜的感受,她说,“她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15天的培训结束了,我们一个省份的坐上了同一辆大巴车,女孩在跟我身边第一排的2位老师商量可不可以换一下位置,讲了好久那两人才答应,后来又跟其他人换了位置坐在第二排上。
女孩坐在外侧将小霜抱在怀里,“来张嘴”,我听见女孩说话,侧脸去看,只见她从背包里掏出4个白药瓶,从每一个瓶子里倒出4颗来,放在手心里。接着又掏出矿泉水瓶,拧开盖子。
在她给小霜喂药的时候其中一个瓶子掉到了地上,我俯身去帮她捡起来,再递给她的瞬间我看到了,瓶子上写着,主治人群,忧郁症患者。
中途休息时我们下去买东西,欣晨问女孩,“董霜怎么了,生病了么,我们是她以前的同事。”闻听是以前的同事,女孩的表情才放松些,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也不知道那个混蛋王八蛋,把好好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真想一刀剁了他。”
“她抑郁很严重么。”我紧张的开口询问。
“她刚来的时候话就少得可怜,接触了才发现她在吃药,轻度抑郁,那时候她只是不说话,现在不仅是不说话,如果我一眼看不到她都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让人后怕的事情来。”
“我给她找了省里最好的心理医生,可是不论医生问她什么她就是不说话,我们也是没办法。如今只能药物控制病情的发展,她总喜欢下雪的时候躺在雪地里,一遍又一遍的说什么,雪,小雪什么的。”
“医生说她心里有个人,如果她自己不走出来,谁也没办法。唉!!白瞎长得这么好了。”
女孩说着说着红了眼眶,摇摇头上车去了。
她病了很严重,甚至会危及生命。
我抱着欣晨大哭,我用她的命换我的快乐,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故事结局。
她之前三分之一的日子因为妈妈而变得悲惨,我不要她之后的生命因为我而变得痛苦不堪,不要,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应该一直守着你的。
回去不久,我跟欣晨摊牌,理由很简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欣晨很平静,她说,“如果你去你也会很痛苦的。”
我说,“我活该。”
“小雪,在你的潜意识里你是爱她的,只不过你一直在逃避,外表看上去一直是她再追你在躲,可是你难道不期待她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么。”
“我不懂,我说。”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每一次来这里,你都不让我进那个房间,而我也永远也只能躺在你的左侧,还有她碰过的每一样你都不允许我动。你说那上边有她的气息,动了就会不见,你会不安。”
“诸多种种你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察觉的,她在你的生命里与你血液相容,即使她不在你身边即使你身边躺着别人。你只是喜欢我对你的感觉,但你却并不爱我。”
“爱是在意,是割舍不掉的东西。就像现在的你,不论怎样都要回到她身边去守着她,也许你还会动摇还会喜欢别人,可是你的挚爱还是她,只要她出事你便会发了疯般的扑上去。”
“小雪,面对自己的心吧,去吧,如果我替你见证了真心,我也很开心。”
欣晨,一个很温婉的女子,我不爱她。
原来如此。
☆、No。45
姐回来,在两年以后。
我的病情没有夕说得那么严重,我的确是想死但我没有那个勇气,更没有去死的胆量。我时常看一些比较暴力的影片,看着电视里的人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我竟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快感。
不久之前我跟闫夕去培训,即使没抬头我也能分辨出姐所在的位置以及那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声音,我爱她,一如往昔。
我吃药是因为想要克制心里的那份想念以及某种说不上来的欲念,我们的性格都不弱,虽然姐表面上看上去十分的温和。不知道姐从夕那里知道了些什么,这次回来,她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以前她一直都是以安静的状态呆在我身边,等待我的安排。
现在的她时常会抱我入怀,然后低声细语的给我笑网络上流行的段子、笑话什么的,可是我并不喜欢这样子,因为躺在她的怀里我总是问道那个糖果香里还加杂着另一种问道,我知道那种气味来自于另一个女人。
夜里我会轻轻将她推开然后去卫生间吐,如今姐身上的味道令我反胃,恶心到不行。
我将药停了不在服用,我知道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确我病了,如今还被当做重症患者来看护。
蓦然来了,我想一定是姐给她打的电话,蓦然从我屋子里出去以后我便听到姐的哭声,不知道她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姐会哭的如此的厉害。
北京,我最终被带了回去,临走前夕跟她老公来送我,她抱着我哭,然后说,“霜,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去北京看你的。”我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我竟然晕机了,在飞机上我难受到不行,胃里没有东西,能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蓦然忧虑的看着躺在姐怀里的我说,“怎么能成了这副模样。”不知为何我总能感受到蓦然对我的心疼,我想如果我当初选择跟蓦然在一起,也许我会过得无比的潇洒。
晕晕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间我昏睡了过去,只有身体在超负荷运转时,我才能闭上眼睛进入梦里,然而一闭眼梦接踵而至,还是很累很累。
30岁的蓦然如今风光无限身家过亿,家里最近总是来一个女人,偶尔对着我笑笑然后说上几句有的没的来,我知道她是蓦然找来的心理医生,却不知到这女人是蓦然的私人心理医师。
蓦然把工作室做成了公司并且上了一定的规模,她带我去了公司,召集全体会议宣布董事长的到来。打开蓦然递给我的存折,我好想流眼泪,我的蓦然她把公司给了我,也把她这些年全部的积蓄也给了我。
蓦然说她用不着这么多钱,董双的钱足够她们俩个人花,如果在以前我一定会说些什么,但如今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紧了紧手里的存折。
“蓦然不要办卡,办存折没有手续费。”
“嗯,知道了。”
我的蓦然永远记得我的话,我想也许在这世界上蓦然是最爱我的人,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我和姐住在蓦然家,蓦然原本住在董双那里,现在我们四个住在一起,我跟姐住在楼上蓦然她们住下楼下。
董双的房子是个三层小别墅,原本她想让我们搬过去,但蓦然不同意,她说,不行,只能住这里你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也不勉强。
我觉得董双很爱蓦然,那里有着容忍更藏着卑微,就像我对姐一样,只不过董双的性格很软,她总是在蓦然面前不断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即使是蓦然不对,她也会认错。
我不知道蓦然为何要如此带她,但我看得见董双眼里的渴求,以及蓦然的冷漠。
为了让我放松,姐带我出去旅游,我不知道我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浏览了哪些景点,在我看来不论多么美丽的风景都是一样的色彩。
对于姐,我在乎但并没有以前那种强烈的感觉,甚至觉得碰她会令我觉得恶心,我是那种人如果我不知道没看见我就会当一辈子瞎子,可是季欣晨我亲眼看着她将我最爱的女子带走,然后将其占有,我无法忍受,也容忍不了。
我的态度一直很平淡,没有太大的起伏,姐对我现在的状态展现出了无比担忧的心情,我不在跟她顶嘴,更不在做一些过激的事情,这样的我反而使她害怕。我不知道她在怕些什么,我如今的样子岂不是很好,不吵不闹,安静的不得了。
一个星期以后我们结束了这一段并不轻松的游玩,回去时,董双一个人呆在家里看着电视吃着零食。
你们回来啦。玩的好么。
嗯,挺好的。董双笑着来接过姐手中的行李,然后说,先去洗澡解解乏。姐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回手拽着我上楼去了。
姐回来之后,她都一直这样子的照顾我,就连洗澡她也要亲手帮我来洗,难道我还能溺水在浴缸里不成,我知道她担心,说以我一直没有反对她的行为,可是我不喜欢她这样,也不想要她如今的模样,在我看来那并不是爱,而是深深的亏欠。
冬天来了,太空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小霜,我们的电影上演了,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某天蓦然很高心的回家来告诉我,我们2年之前合作拍摄的那部影片终于上映了,还记得我回上海的时候拍摄还在继续。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窗外飘落的雪花,洁白的美丽,我爱那样的纯白。
我们一行四人坐在电影院里倒数第三排的位置上,没想到董双竟然可以为了蓦然这样抛头露面,她陪着我们一起出现在电影院的剧场里。
《被遗忘的记忆》蓦然用了我文章的全名作为电影的名字,电影以动态以另一种艺术的表达方式呈现出我的过往,我的青春岁月。
“那封信我没看到,妈妈不让我看。”
“你的那些文章都是写给我的对么。”
“你的爱是我对么。”
“可是我是姐姐,我们有着血缘,抹不掉的东西。”
“那又怎样。”
“小霜,这么多年难道你还看不出家里跟你的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