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任凭是谁都很清楚,除非根本就不愿承认。
无极、烈焰和暗社,三者是天生的敌人,无关结盟、依附或是c.ao纵,黑道本就残酷,真正的王者,永远只能有一个。
若在这条道路上偏离了轨道越陷越深,将来再想回返,便是难上加难。
肖然见林时伊的神色突然晴转多云,连忙开口相劝:“十一,我就是说着玩的,你别着急啊。宸星会没事的,他那么聪明,自然心里有数。”
“都被抓去暗社地盘了,还能没事吗?”林时伊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于洛的心比他脸还黑,到时候为难宸星怎么办?”
肖然无奈:“于洛应该还不至于,我能看出他对宸星的感情。”
“你能看出个P,你是情感探测器啊?”
“……我说真的,这是男人的一种特殊直觉。”
林时伊抬手在他头上扇了一巴掌:“作死呢你?说得好像我不是男人似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肖然知道,在林时伊发飙的时候千万不要试图反驳,不然只会死得更惨,所以他果断转了话题,“阿霁这不是正在筹划么,宸星是一定要救的,不过不是现在,得等大家元气都恢复了之后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到时候于洛宸星都生米煮成熟饭了,难道咱们要直接去参加他俩孩子的满月酒吗?”
肖然简直对自家媳妇的脱线思维欲哭无泪,只好躺在床上装死不再搭茬。
林时伊见他以沉默抗议,更加恼火,直接抄起身边的枕头拍在了他的脸上。
肖然“嗷”地叫了一嗓子:“谋杀亲夫啊你,我是伤员!”
“你伤的是肚子,又不是脑子。”林时伊掀开枕头,轻哼着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喏,让你占下便宜算补偿了。”
“……媳妇儿,这明明是你摸我……”
“妈的,都说多少次了,别叫我媳妇别叫我媳妇!”林时伊扑过去就要掐他脖子,“肖然我警告你,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肖然被折腾得哭笑不得,但目光中仍是遮不住浓浓宠溺,恋爱整四年,他几乎已经被对方欺负习惯了,所以他非常清楚,这种时候要化解林时伊怒气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好啦,不要闹了。”他翻了个身,抬手揽在林时伊的腰间,探过身暧昧地轻舔了一下对方的唇瓣,扬眉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说着另一只手就开始去解林时伊胸前的纽扣。
林时伊脸色微红,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恶狠狠拍开了肖然的手:“滚,谁要和你春宵一刻值千金!”后来见肖然不肯放手,干脆利落地露出小虎牙往他手背上咬了一口,顿时连血印都出来了。
“又不是第一次,老夫老妻的你害羞什么呀?”肖然心疼地往手背上吹着气,“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丧心病狂是吧?”林时伊突然不怀好意地冷笑起来,“今儿个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丧心病狂!”说着麻利地脱下了自己的薄外套,一把扯开肖然的衬衫就压了上去,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他将一只手撑在肖然耳边,修长手指慢慢划过肖然拥有精壮肌肉的胸前轮廓,清秀眉眼间尽是挑衅意味。
肖然从来不是一个把持不住的人,但他发现自己在林时伊面前,总是轻而易举就会被瞬间点燃。
“十一。”他的声音有点沙哑,“说实话,为了这一刻,你是不是已经暗自演练很久了?”
“……我靠,老子上你用得着演练么?!”
肖然左手绕到林时伊颈后,不着痕迹地在某处一按,而后趁林时伊全身酥麻的瞬间,抱着他迅速在床上换了位置。
不过眨眼之间。
“可我觉得,还是这样更好啊。”他注视着林时伊茫然而愤怒的神情,略显痞气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十一,我是怕你经验不足驾驭不了上面的位置,别闹了,听话。”
床头灯被骤然灭掉,屋中陷入一片黑暗。片刻,听得林时伊抓狂道:“肖然你死定了!你明天给我等着……啊……”
然后除了暧昧轻吟之外,再无声息。
……然而此刻,无意路过却碰巧偷听的楚霁和祁白正站在门口笑得打跌。
“阿……阿霁,肖然明天会被活活打死吧?”祁白捂着嘴强迫自己不要笑出声来,“当然,前提是明天十一能顺利下床。”
楚霁望着他新月般的眼睛,略显促狭地勾起唇角:“真是如此的话,肖然这些年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他俩一天不闹腾就浑身别扭。”
“嘿,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是,我也觉得挺好的。”楚霁顺手揽过祁白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可以如此。”
祁白轻咳一声,挑起眉毛看着他:“把伤彻底养好了,我可以考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但现在你要给我回屋乖乖睡觉去。”
“行,但是你要陪我睡。”
“……我哪天没陪你睡?快走!”……
两个人的身影紧密依靠着,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窗外,月色正好,夜风微澜。
在无极几人驻扎E城的第十天,钟黎终于空降现场 —— 而且还是在大家吃饭的时候。
当时林时伊正和肖然抢j-i腿,连思在平静地盛汤,而祁白正忙着努力拒绝楚霁要给自己喂饭的不轨要求,屋内乱成一团。
……“我靠肖然你还能不能行了?油都溅老子身上了!”
“是你非得把筷子伸到我这来!”
“你不会躲开吗?”
“林十一!”
“好了别吵了。”这是连思的声音。
……“阿霁,我能自己来。”
“我喂你。”
“可我完全可以自己吃饭啊。”
“我喂你吧。”
“都说了不用啊,我真的没问题!”
“那也得我喂你。”
“好了,别闹了。”依旧是连思的声音。
钟黎掂着手中的钥匙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看着这一群不知道吃错什么药的年轻人,良久,故意轻咳一声。
这一声咳嗽落在众人耳中居然无比清晰,除了祁白,所有人都瞬间敛了声音望向门口。
“钟黎姐?”楚霁有些意外,却还是掩饰不住眼底一丝欣喜,“你怎么会来?”
“来看看你们呗。”钟黎和连思打了个招呼,而后走过来,很自然地在楚霁头上拍了一把,就像姐姐对待许久未见的弟弟一样,严厉中又透着几分爱怜,“听说你伤得不轻,现在还好么?”
楚霁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
钟黎点点头,转头又看向肖然:“还有你啊然然,笨死了居然会挨刀,八块腹肌的美感有没有被破坏啊?”
“哈哈,钟黎姐,这个你可以问十一……哦!”肖然话音未落就被林时伊扯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