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督大人真绝色(gl)+番外 作者:东方句芒【完结】(51)

2019-03-31  作者|标签:东方句芒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方才在乾清宫大殿,见到晋王纪文楷哭得昏厥过去,连韦瑜也有此担心。所以她一面让人去请御医,一面指挥人将纪文楷抬回清宁宫皇子居所,最后又让人去通知赵贵妃。

  赵贵妃得了信儿,忙带了纪铭从万安宫赶来。之前她还不知道儿子回来了,也没人去通知她。见到了离宫去宣府好几个月没回来的儿子,她自然是激动不已。可是等到听说纪文楷在皇帝灵前昏厥,她又惊怕担心不已,因为她实在是不能再忍受儿子再有什么好歹了。

  她已经失去了皇帝,要是再失去儿子,肯定她是活不下去的。

  好在,御医来给纪文楷施针后,他苏醒了过来。

  韦瑜见晋王纪文楷没事了,寒暄了几句,便也就告辞离去。众人都晓得她如今在宫里总管着皇帝的丧事,司礼监值房里的折子也要看,还有东厂那边也有差事需要她过问,所以是最忙的人。能到纪文楷跟前安慰他,跟他说几句话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纪文楷尽管内心里想韦瑜多在自己跟前站一会儿,但也晓得“他”手头管的事情多,这个当口是没法子在他这里停留的,所以一再感谢韦瑜帮忙找御医,让他苏醒过来。韦瑜谦逊说不用谢,这一切都是自己职责所在。

  望着韦瑜洒然离去的背影,纪文楷心中好一阵伤心。曾经以为自己只要努力上进,有父皇替他安排,他终能力排众议当上皇太子,最终继位为帝。到那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要韦瑜长伴君侧。长久地欣赏“他”绝色的容颜,和“他”说那些两人都感兴趣的话题,还可以共同喝酒品茶,尝遍天下美食。

  他要宠“他”,如同汉文帝对邓通。不过,却不会让韦瑜如同邓通那样没有好下场。

  可这一切,都因为皇帝的突然崩殂而成为了泡影。无声地苦涩笑了笑,他让内侍白风等人都下去,只留下了母妃赵贵妃还有皇妹纪铭在跟前。

  “母妃,父皇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起病这么快,且又病得这样重?”跟前没人了,他就压低声问赵贵妃。

  “御医说是你父皇身子本来火大,用了张天师的丹药,把身子给烧坏了。病起得急且又重,从病倒到崩了,只不过两日有余……”赵贵妃一说起皇帝的死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可父皇又不是头一次用张天师的丹药,怎么这一次就不行了呢?”纪文楷皱着眉道。

  赵贵妃闻言一惊,朝外看看,再转回头来压低声问:“你是怀疑你父皇的死里头有什么内情?”

  “我是有这怀疑,但是也只是猜测,这几个月我也没在宫里……”

  “三哥,你可不能嚷嚷出去这话啊。还有,以后这话不能说了,隔墙有耳,要是让人听了去,你这可是大罪。”纪铭凑过去附在纪文楷耳边提醒道。

  ☆、64|4.02

  以首辅李易之为首的群臣再三再四地上折子恳请皇太子纪文权即位为皇。

  纪文权则以“大行皇帝才驾崩,内心哀痛”为由,连着推辞了三次。最后才同意了先即位,然后在钦天监选出的吉日,九月初三日,举行凳基大典。并大赦天下,减免今年遭灾欠收州县的赋税。

  韦瑜又要主持大行皇帝的葬仪,又要会同礼部官员一起筹备新皇帝的登基大典,忙得自然是不可开交。东厂那边的案子许多都无法亲自过问,只能让手下的人继续查办先前有线索的那些案子。这里头尤其是感恩寺谋刺先皇案子里牵涉到的感恩寺的僧众,还有畏罪潜逃的和纪锦宫里被毒死的宫女初夏有牵连的内宫监的写字韩江,以及才被关进诏狱的被怀疑和大行皇帝的死有关的张天师。特别是张天师,皇太后可是特意下了懿旨,要求韦瑜亲自审问他,要治他个谋害皇帝之罪。所以韦瑜只能每日抽出一个时辰去专门审问张天师。

  说起来,张天师跟韦瑜还有些交情,这些年,皇帝宣张天师进宫讲经啥的,经常都是韦瑜去接待。张天师也送给韦瑜一些他炼制的丹药,说是什么驻颜延寿的,韦瑜也吃过几颗,说不上是有用没用,身体也没什么不良反应,谁叫她本身就漂亮呢?

  所以韦瑜坐在上头,让手下的番子们拿着刑具站立一旁审问张天师受谁指使,给先皇吃了丹药谋害先皇时,张天师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说他是无辜的,他给皇帝吃的那药只不过是参照道藏中的壮阳方子炼制的,先皇以前也吃过不少回。哪里想到这一回吃了就成这样了。至于受谁的指使谋害先皇更是没有的事。他说,先皇还是皇子时就认识他,两人打交道二十多年了,而且皇帝对他赏赐甚厚,在京里为他专门修了道观不说,金银之物更是不少,他什么都有了,也不可能被别人收买。修道之人,能到他这个位置上,全天下能比得上他的估计都没有几个。他还想皇帝长生不老呢,那样他的名望和财富才会一直保持下去。

  这番话,韦瑜是信的,不过,她不能表现出来,让手下人拿了供状去让张天师签字画押后,道:“此事,还要详查,若是和你所供有不同,自然是还要审你。”

  她派了人去查皇帝病倒前后西苑都有哪些内侍当差,还有皇帝吃剩下的丹药也取了来让御医查验,甚至连张天师带进宫的童儿,还有张天师在京城修道的道观,还有他来往的人都要查。

  如此一来,也不是三两天就能查完的。所以,当皇太后问起张天师的案子时,韦瑜就把先得到的张天师的供状给她看,然后说自己并未轻信张天师的供词,所以从各个方面还在查。

  皇太后也并不是昏聩之人,那一天对张天师如此愤恨,实在是因为皇帝突然病倒离世,对她打击太大,所以才说出了那种话。等到皇帝过世后几日,伤痛少些了,理智也就回归了。因此看了张天师的供词后,便也同意韦瑜所说,从其它方面再查一查,看张天师是不是有所隐瞒。

  ——

  新皇帝的凳基大典终于在九月初三日顺利举行。

  太和殿内,新皇帝纪文权头戴十二旒冕,身穿玄色十二章服,坐在殿中的皇帝宝座上接受百官的跪拜和朝贺。在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后正式成为大夏朝的第五位皇帝,改年号为建宁,明年为元年。

  在登基大典上,司礼监秉笔太监何升宣读了新皇帝的旨意,第一是大赦天下,第二减免今年遭灾欠收州县的赋税。第三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并再上尊号,为圣慈仁寿太皇太后。第四尊先皇后为慈安皇太后,母妃为慈惠皇太后。三位公主,大公主纪铮为云梦公主,二公主纪铭为显静公主,三公主纪锦为荣昌公主。

  太皇太后仍然居住在慈庆宫不变,而慈安皇太后要从坤宁宫挪出来到西边的慈宁宫居住,同样慈惠皇太后也要移出来去慈宁宫。原先六宫中所剩下的没有为先皇殉葬的妃嫔们成为太妃太嫔则是挪去了寿康宫住。

  整个六宫就空出来了。等到大行皇帝的棺椁入了皇陵,礼部和司礼监就要赶紧为新皇帝选后选妃,从而让新帝的后宫充实起来,便于早些生下皇嗣,使得皇帝后继有人,皇位更加稳固。

  这一次先皇的突然驾崩,诸位皇子和公主们又要为他守丧一年,亲事就又要耽搁。慈安皇太后和慈惠皇太后两人在慈宁宫聚在一起吃茶说话,说到此事也是无奈。慈安皇太后道:“铮儿这又得耽搁一年了,大夏开国以来,还没有如她这样的年纪成亲的公主。”

  慈惠皇太后安慰她:“铮儿贵为公主,公主哪有愁嫁的。晚上一年也不算什么。先皇不在了,我还想锦儿在我跟前多陪我一年呢。”

  相比于两位皇太后的担心,云梦公主纪铮还觉得庆幸呢,这样一来,她的亲事晚上一年,她也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离开皇宫,跟着高丽九公主一起远走高飞。并且因为新皇帝的即位,高丽使团很快就又要来大夏恭贺新皇即位,这样的话,就又要跟金恩英见面了。这对于两人来说都是让人欢喜的事情,所以她自是盼望着快些能见到思念不已的人。

  荣昌公主纪锦也是同样觉得悲喜交集。悲伤的是疼爱她的父皇撒手人寰,再也不能和父皇说笑,欢喜的是二皇兄终于成为了皇帝,她母妃也不用担心后半生日子不好过了。再加上因为父皇的崩殂,她的亲事也因此顺延一年,她和韦瑜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准备离开皇宫,去过两人想过的日子。

  若说以前她还有担心要是三皇兄成为了皇太子,他继位为帝。萧贵妃成为皇太后,就可能对二皇兄和母妃不利,她即便和韦瑜一起离开也会不放心他们两人,终是有牵挂。现在,她觉得自己完全不用再担心了。二皇兄称心如意了,母妃也称心如意了。所以,接下来,她只要为自己绸缪就好。

  相比于两位皇太后母女,以前的赵贵妃,现在的赵太妃母女就完全是悲伤不已了。以前在宫中地位仅次于皇后的赵贵妃,如今却是如同其她嫔妃一样去了寿康宫,她得到了一个小院子,仅能住下她和成为显静公主的纪铭,跟前服侍的人也少了一大半。

  这和她预想中成为皇太后的待遇简直差得太远,最让她气愤的还是没用的萧贵妃因为二皇子纪文权成为新皇帝而升级成了慈惠皇太后,和前皇后平起平坐了,两人住到了比寿康宫华美壮丽得多的慈宁宫里。

  最让她惊惧的还有一条旨意。

  那旨意就是新皇帝下令,让人即刻在京城中为两位皇弟修建华丽的王府,说是王府建成了,两位王爷就能够搬入王府成亲。

  这个旨意一出,简王纪文楠倒没什么,还觉得挺好。毕竟在这之前,在京里的王爷还很少有得到皇帝所赐的王府的,多得是在宫里选定了王妃成亲后,即刻就去封地就藩的。

  可是晋王纪文楷却是对此旨意表示了严重的担忧。赵太妃当然也能明白儿子的想法,那就是新皇帝下旨在京城修建王府,说王府建成之日,两位皇弟就有地方成亲了。可是谁都知道即便修建王府的工程一切顺利,怕是要一年半载才能建成。

  这样一来,先皇的遗诏要晋王纪文权在他的梓宫葬入帝陵后三日内离京就藩不就是成了一纸空文了吗?

  难道新皇帝敢明目张胆地违反遗诏,这不是大不孝吗?

  别说赵太妃母子有这种想法,就是宫中其她人包括太皇太后,甚至两位皇太后,以及外朝的阁臣们都有这种疑虑。

  内相韦瑜也对新皇帝的这道旨意表示了怀疑。先皇帝遗诏里头关于三皇子的那部分,她肯定是明白先帝的用意的,此时这道旨意颁布下来,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以前懦弱无能的二皇子,现今志得意满的新皇帝了。

  新皇帝明显是不想让晋王纪文权就藩,他的这道旨意表面上是关心两位皇弟,而且厚赐两人,为两人在京城修建华丽的王府。先不说简王纪文楠,他年纪小,成亲还需要几年。就说晋王纪文楷,要是他接受了新皇帝的旨意,那么就需要在京城再呆个一年半载的,无法遵守先帝遗诏,早早就藩。

  这样一来,他就成了困于浅滩的龙,失去了大展拳脚的机会,甚至还失去了自由。在京城里呆着,时时刻刻活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能做什么。除了缩手缩脚的过闲散王爷的日子,他什么也不能做。对于晋王纪文楷来说,这不啻于是一种折磨。

  大行皇帝尸骨未寒,新皇帝登基以后第二日就下了这样一道旨意,任都看得出来,新皇帝怕是不太愿意晋王纪文楷尽快就藩。

  ☆、65|4.02

  按理说,众人应该对皇帝间接违反先帝遗诏的这道旨意予以过问的。比如说太皇太后和两位皇太后就可以问一下,比如说外朝的阁臣们也可以上折子提一提,还有御史们更应该上折子抨击皇帝的这道旨意。

  可是不知道为何,宫中外朝都是一片平静,没有人过问和提起这事情。大概是因为皇帝紧接着又下了道旨意,说钦天监择了吉日,吉日就在九月初五,要将大行皇帝的梓宫从乾清宫移往名为寿皇殿的殡宫,而这殡宫在外城帝陵山下。

  大行皇帝出殡,这可是头等大事,宫内外朝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众人即刻又忙碌起来,哪顾得上对新皇帝的昨日的要给两位王爷在京城修建新王府的旨意表示关注。

  很快到了九月初五,新皇帝将大行皇帝的梓宫送到了东华门,便由另外一条道乘舆赶往殡宫寿皇殿等候。

  大行皇帝梓宫出殡,送殡人员众多,光是抬杠的夫役就分成若干班次,达到数千人。除了首版和末班是鸾仪卫的人,中间都是征调的京城民夫。数百里的送殡路程,恭送人员十分辛苦。而且由于恭送人员身份的不同,要修不同的道路,称为御路。凡御路所经,无论什么建筑都要拆除,黄土铺垫,以备应用。梓宫所走线路为一条,人员众多,路宽而平坦;皇帝走另一条路,在梓宫启行后,皇帝走另路,提前到芦殿等候,一旦灵驾到来,要跪迎;皇太后、皇后等女眷,要在灵驾起行后,等到灵驾走远,随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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