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在听到那个一什么什么的时候,老子‘嘎’的一下,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我在自己家中,桌上以公斤计的账单,直白又内敛的提醒着我,刚才的一切不是做梦,而是比珍珠还真的现实。面对这比不可能还清的债务,我懦弱的选择了逃避——以死亡的方式。
正在我为‘喝药死’和‘煤气死’而痛苦抉择时,一通电话打来:“非常不好意思,我们兑奖中心的那位工作人员刚从拉斯维加斯回来,时差还没调整好就匆忙来上班了。其实,现在距离兑奖期限还有十小时……”
(以上情形只为剧情需要,与文内人物无任何关联)
引用的例子虽然冗长,但从今晨到如今接到符舒电话期间,我心情之跌宕起伏,痛快淋漓,若非此种情景,实在不足以形容。
试问此时此刻,我心情激动下,愣怔个几秒钟,也是人之常情吧!
可符舒那个不懂眼色的家伙,又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应,就开始不耐烦起来,竟然打算挂电话。
“喂~~(大家请拖长并加颤音朗读),我是阮清风,符先生是吧,你应该是从秘书那里知道我找过你是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看你已经出院十八天了,想对您做一个回访,顺便了解一下您最近的身体状况。”我几乎是语无伦次,前面几句快背熟了的话一说完,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于是,一句话想也不想的就冲了出来:“你最近好吧!”
14.继续无题
符舒回答的干练利索:“嗯,出院以后,身体一切正常!”
“有没有按时吃饭?”
“……”
“哦,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按规律进食的话,溃疡很容易复发,所以先给你提个醒,别到时候埋怨我医术不精。”心脏从刚才起就乱蹦个不停,咚咚的声音震得我几乎耳鸣,我朝自己的胸膛猛锤了一拳,好让它安静点。
“哦,知道。”
“……”天呐,不知该说什么,我一向可灿莲花的舌头,引以为豪的头脑,在如此关键时刻竟都步了败家心脏的后尘,完全不听从我这个身体的指挥。
“阮医生,还有其他事么?”
“……嗯,没了,还是那句话,自己的身体要自己爱护,有什么不舒服的尽快给我打电话,我也会定期随访的。那……再见。”说完,不待他回复,就匆匆挂了电话。
心情,却一点也没有因为随访成功而轻松下来。
我摸了摸胸口,那里刚才涨的难受,此时,因为心跳渐渐平缓,终于恢复了正常。
刚接到符舒的电话时,我曾认为他的这个行为,和例子中的那通电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一个救命兼赋予财富,一个只为救心。
是的,符舒普通的一个电话,就能解救我因为未达到目的而浮躁不郁的心。姑且不论他打给我这通电话,是无意还是刻意,我都感谢他。可是现在,心为什么更乱了?
不是说从医生的角度关心他的健康,才会心心念念,满脑子都想着他;不是说如果回访顺利,就会放下心中大石!
那我刚才的表现,又算什么?那副好像青春期小男生,对着喜欢女孩只会痴呆犯傻的熊样子,又算什么?
难道,我……喜欢符舒
可我不明白,到底怎样的感情,才是喜欢。
我和女人恋爱过,亲吻过,和男人同居过、一夜情过、放纵过,可惟独,没有喜欢过。
我不明白,我对符舒,由最初的相互厌恶,到互相抬杠,互不认输,接着被他坚强的忍耐力和强烈的工作欲望引发好奇,再到平静的化干戈为玉帛。这之间,无论是那种情感,都和喜欢八竿子打不着嘛?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这第一件事儿虽然算是解决了,可引出更难搞的,我心里有事儿就睡不着的老毛病又犯了。在床上翻腾了好一会儿,我忽然灵机一动:怎么早没想到,晚上有事儿找玄夜啊!
电话接通,我刚‘喂’了一声,那边玄夜就问道:“是不是想和我说说那个符舒啊?”
“你怎么知道的?”我大惊。
“这是我的秘密,你别管,先说你的事儿吧。”玄夜继续一副心有所料的语气,让我十分怀疑他根本就在附近,或是在我身上安装了什么感应装置。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知道什么样的感情,才是喜欢?”
“这还叫没什么?你这个问题,问一百个人,可能会有一百个不同的答案。而且,这种说起来神圣的情感,说白了也就是人体荷尔蒙异常分泌的结果,纯属生理现象,虽然有很大的研究空间,但目前不在我的研究范围,所以,无可奉告。”
“……”我开始后悔向玄夜请教了。想他一心扑在飘飘上,对感情的理解,说不定还不及那条给他看门的阿花呢。
“不过,喜欢这种情感,正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想尝试,才去尝试,最后却落得个欲罢不能。要是能像条公式一样被科学系统的描述了,那就不叫喜欢了。我不知道你对那个符舒抱有什么心情,不过,想做就去做,拘泥于那些有的没的,没必要。哦,还有,你上次不是又犯了老毛病么?我回去想了下,可能是你面对符舒时,心里产生了自己都不知道的自卑感,再加上你那时或许已经对他产生异常的情感,语气行为当然会与平时不同。你面对符舒时,又似乎格外容易引起情绪激动。所以,自卑,情绪不稳定以及对自己行为突变的怀疑,这些正好为你的复发提供了条件。我知道,你虽然现在很自信,可面对他种优秀的人,还是会有些自卑的心理,可你是我玄夜治好的病人,就不能往我脸上抹黑。你可以复发一次两次,但不能再三再四。还是十几年前我说过的那句老话:都是一副壳子里装一个灵魂,谁也不会比谁重些,活着的时候或许有钱有势,死了以后还不照样该散就散。所以,当自己和别人都是死的,这样大家都一样,还自卑个屁!”
玄夜一通话说完,气儿都没喘半口,又接着道:“小六,心里想做什么,只要事先想一想‘如果没做这件事,以后会不会后悔’就行了,其他多余的管他去死。人生在世,时间太短,做好自己想做的,才是最重要的!”
阳光已经为我指明前进的方向,用它灼灼的光辉搅散了我的困惑和退缩。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