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符舒,我的心瞬间温柔起来,回头对着豆芽畅然一笑:“毛大侦探,你说呢?”
豆芽被恶心得一哆嗦,开口骂道:“阮小六,你小子变态,想害别人断袖也要挑好目标。人家财大气粗,有权有势,你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弄得自己身败名裂不说,到时候还得连累我。”
我幽幽说道:“如果努力过,最后失败的话,我当然不会强求,可什么也不做就放弃,我更不甘心,将来一定会后悔。世事难料,不尝试一下又怎么知道不行?你放心吧,我心里自有分寸。”说完,不待豆芽回答,径自出了店门。
回到家中,我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研究手中的文件。薄薄两三页纸,概括了符舒的所有行程,他日常生活的枯燥和乏味程度由此可见一斑。除了赴外地出差,他每天都在家,公司之间两点一线的往返,时间也比较固定。除此之外,他几乎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和出席公众场合,也因此,他的公众信息少之又少。媒体还曾借机猜测这位经济帝国的领航人是不是身有顽疾或性格古怪,我却知道,该是那家伙被害妄想症发作,觉得周围谁都想Spy他,所以事事小心谨慎,不露庐山真面目。
哼,现在万事齐备,只欠实施。符舒,你小子,不知下了什么迷魂咒,让我心心念念,放你不下。既然这样,从明天起,你就好好享受我给你的惊喜吧!
18.追马行动(一)
为了形象描述阮小六的追马行动,以下文章会改为日记体的形式,特此通知。
计划第一步:通过有计划的围追堵截(对符舒来说则是以偶然邂逅的方式),让符舒‘眼中有我’。
9月23日星期一晴
今天是星期一,主任会来大查房,就算有小马坐镇,我也不能公然翘班,于是我老老实实的上班,老老实实查房,老老实实的挨到下班时间。虽然为了今晚的见面有点心不在焉,不过有小马帮忙,所以万事Ok。
下了班,向小马交代了明天的查房事宜,以光速冲出医院,目标:符舒公司所在的帝国大厦。
我向来工作繁忙,偶尔休息那么一两天也都在家奉献给床和枕头,所以来这个城市近一年时间,还从没来过这条被誉为中国华尔街的繁华街道。今天因为踩点儿首次踏足在这片土地上,我的心情,真是……真是……真他妈的气愤。
虽然老子来之前曾一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中国贫富差距大呀,咱平常接触的都是些大平民,真正有钱的除了符舒咱还真没见过几个。一会儿到了街上,别和没见过世面的农民似的东张西望,平白掉了自己的身价。可真正到了这条街上,我才知道,以往自己对有钱人的理解,真是太他妈肤浅了。
真正的有钱人就像符舒,从不穿金带银搞得自己好像被贵重金属五花大绑一样。在他们眼中,金银只是永久的流通货币,归宿是被打造成块状然后放进保险箱;在他们眼中,平民和自己应该是两个不同的物种,应该被某些界限刻意划分。基于这种想法,对于吃、穿、住、行这些最基本的生存标准,有钱人执拗并刻板的遵循以下原则:只穿独件绝版的,只吃珍贵稀少的,只住荒郊野外的,只开限量生产的。
这是老子看着满大街奔驶SLK像辆破二八车一样被随意乱放时,忽然顿悟来的。
想我堂堂医生一枚,怎么说也算个中产阶级吧,记得那时初见奔驶SLK,老子就哈啦上了,结果一问报价,掰手指算了算,一年抛去吃穿用度,勒紧裤袋,刚好够买一轮子。
哼,有钱人吃的穿的用的再高级,老子不认识,当然也谈不上羡慕嫉妒;你们开的那些高级轿车,除了奔驶SLK,老子见都没见过,更别提知道名字了,照样不稀罕!
我气愤的是,老子当宝的东西,有钱人拿它当棵草。他妈的,打击人也不带这样的!
我忿恨难平的沿着商业街走着,到了最繁华的地段一抬头,一栋高耸入云的大楼伫立眼前。老子把头后仰到120°方才看清最顶层的四个明晃晃的大字:帝国大厦。
想起豆芽报告上提到这座大厦为符舒财团所有时老子怒极反乐:“等摆平符舒那小子,这些都是老子的,哈哈哈……”
(此时,身处顶层的符舒正在批示文件,忽觉身后阴风阵阵,浸入骨髓,不由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顺手把空调又调高两度。)
金钱果然能让人的欲望无限膨胀,在此情此景的刺激下,我更加坚定了把符舒拿下的决心,于是摆出阵势,静候符舒大驾。
晚上八时整,符舒办公室的灯准时熄灭。我立刻以百米9秒9的速度奔到指定地点——地下停车场出口。
八十十分,汽车开动的声音传来,我放松全身,力图一会儿的表演无限接近真实。
八十十分二十八秒,目标车辆出现,缓缓开至停车场出口,等待吊杆抬起时我举足迈步,自车前横穿,在离车正前方两米时突然停下,先抬腕看了看表,接着四处张望,像是在等待某人,故意留给符舒一个脸部特写后,离开。
嗯,表演很到尾。
符舒肯定注意到我了,不过以他的个性,本也不指望他会主动来打招呼。不过,对我来说,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9月24日星期二晴
定了三个闹钟,终于在凌晨四点准时起床,穿一身运动衣,胡乱洗漱一下,顾不上吃早饭,骑上我的小运摩托,一路摸黑到到郊外的半山腰。
符舒家是有钱人,所以他的别墅在荒郊野外的半山腰。拜他所赐,我专门买了一个小摩托,以解脚力。一路上还算顺畅,早晨五点五十分,我准时到达符舒别墅外的私人公路,并把小摩托推到路边野地里,用灌木遮住。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登山包,在路边找了根趁手的树枝,五点五十八分,我以登山爱好者的姿态准备就绪。
六十整,符舒的黑色宝马准时出现,开至面前十五米处时,我突然自隐身的草丛窜出,挥手示意。黑色宝马缓缓停下,我一副身困体乏的样子拍窗求助:“不好意思,我迷路了。”车窗缓缓滑下,待看清车内人的面貌,我一脸惊讶:“符先生,是你,真巧!”
符舒看着我,表情平淡,让人看不透心中所想,说了声“是巧”就没了后文,我锲而不舍道:“我是没力气再爬下去了,能不能顺路捎我一程,感谢不尽。”说完不待符舒回答,拉开车门就坐在副驾驶上。
符舒张嘴想拒绝,可惜没我动作快,眼见木已成舟,向来养成的绅士风度又不容许他做出赶我下车的举动,只能默不作声的再次发动车子。
一路上我也不多话,只是问了问他近期的身体状况,就开始闭目养神,符舒当然更不会没话找话。沉默的气氛持续了近半小时,我到达目的地,郑重的道了声谢后,毫不迟疑的下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