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会伤心死，然后哭死过去的。”柚希一副肯定的语气应是。
我摇了摇头：“哭是哭不死人的，相反，哭泣能发泄心中的悲哀，是机体的一种保护措施。所以，你这傻妞儿虽然爱哭，身体却是很健康的……可是，符舒不会。
“如果知道我死了，他一定还是没事儿人一样，正常的让你发现不了一点儿端倪，但他的身体，其实早就被积累的悲痛，毁得破败不堪了。”
柚希的语气，由不屑变成了将信将疑：“真的？”
“嗯，就像是往气球里充入太多的气，它会忽然爆掉一样，其实，人也是如此。唉！你不知道，我刚回来那会儿，正赶上聂铭质问他，他一副棺材板脸，看起来没什么的，忽然就吐血晕倒了。我那时吓的，好像自己又死了一次……”
柚希恍然大悟，一脸心疼的说：“那董事长住院，就是因为你说的这次吐血么？”
我沉重的点了点头：“是啊！……我是个医生，因为看过太多人为了逃避死亡苦苦奋战，所以更加明白生命的可贵。在我看来，符舒的健康，生命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也是因为如此，我才留了下来，想要照顾他，保护他。”
“对啊，现在有我帮你，不是正好么？你可以借我的身体照顾他，到消失前再还给我，我不介意的哦。嗯，就当做你成全我的谢礼啦，怎么样？”傻妞慈悲心肠再次发作，毫不犹豫的卖身还债。
我焦躁起来，不由得大声吼道：“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你有毛病啊，为什么非要让我留下？”
被我突来的暴躁一惊，柚希被吓得又快哭了，半响才抽泣的说：“干嘛那么凶，人家……还不是一片好心。看着爱人和别人在一起，自己却独自离开，心很疼的。我……刚才体会过了，所以知道，你……一定和我一样的。你总是骂我傻，我看你才是傻瓜呢。哪有这样的人，把心爱的人送给别人，自己……自己还在笑。阮清风是个傻瓜，面瓜，大西瓜，哼！我算是看错你了，你其实一点也不爱董事长，一定是……”
眼涩鼻酸的不适感再次袭来，感觉却不那么突兀，心底的惶然不舍突破封锁，如疯草一样狂长起来。眼角的泪，再也坚持不住，滴滴滑落，凌乱地掉在地上。分不清，那些是柚希的，哪些，又是我的？
不舍，怎样？留下，又怎样？
结局既然已经注定，再纠结再强求，终究也不过徒劳罢了。
我阮清风的心太小，小的只能装一个人，也只装一个人。所以，只要符舒他能好好地，我，无所谓的。
43.线索？
5月4日星期二（阴历三月二十）晴
今天，对我阮清风来说，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一天。
嗯……可以用三个第一来概括。
一、重生后，第一天正式上班。
二、抛弃男儿身，首次进军女性世界。
三、弃医从文，成为一名小秘书。
就算以我强韧的神经，面对这么有挑战性的任务，嘿，也是有点难度的。
不过，老子不怕，因为这两天里，我已经和柚希有了很深的默契，完全可以在思想里进行交流，不再需要一人分饰两角这么诡异了。
如今，万事具备，就欠东风。只要，再创造些机会，和符舒多做接触的话……
没想到，这阵东风，在早晨例会结束的时候，就幸运的刮了过来，第一秘书长对我说：“柚希，刚才董事长指示，由你担任他的贴身秘书。”
面对同事们惊讶羡慕嫉妒的目光，我表面上泰然自若的收拾东西，心里却乐开了花：娘的，怎么回事儿，老子今天走狗屎运了么？
抱着随身物品，我被直直引进符舒的办公室。跟在秘书长身后，我疑惑的东张西望，正想秘书不是该坐在办公室门口的么，忽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咦？”符舒那间大的不像话的办公室里，怎么凭空多出了几间屋子？上次我进来的时候，明明毛都没有的啊！
我惊讶的声音被秘书长听到，她在前面语气酸酸的说：“董事长说你上次做的饭菜很合胃口，所以把你调过来，还特意要求假日期间把办公室改造了，加了几个房间，作为厨房和你们的休憩室。以后，你只负责董事长的日常需要和文书传达，其他的不用理会。”
我‘哦’的应了一声，大张的嘴始终没有合住，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符舒你个败家玩意，三天的时间就盖出几间房，这得花多少钱啊……”
心疼归心疼，但细细看来，这几间房设计精巧，位置合理。有它们点缀其中，让这原本空旷的地方多了些温暖的气息。如今，比起冷冰冰的办公室，这地方，反倒更像一个温馨的家。
想起会在这里，和符舒共度剩余的日子，我的眼眶有些发热，连忙低下头去：“秘书长，我的办公室在哪儿？”
秘书长指着前面的透明隔间：“就在办公桌旁边，董事长正在会议室主持例会，一会儿回来，你就正式开始工作。”
秘书长交代完具体事宜就离开了，我跌坐在办公椅上，想到马上就能和符舒共处一室，心中，即激动，又有点害怕，一时间，神思恍惚。
……
“哎！傻坐在那儿的女人，你是谁？为什么坐董事长的位子，我表哥呢？”
被这声音唤回意识，第一眼，就看到聂铭站在我面前，正用手在我眼前乱晃。我一惊，连忙跳起身来，嘴快于脑的说道：“吓了我一跳，铭，你怎么来了？”
聂铭双目瞳仁骤缩，紧紧的盯着我打量：“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回过神来，恨不得抽自己个大嘴巴子，忙装作惶然道：“我是说——‘没’，意思是董事长没在，嘿！聂经理，您怎么来了？”
聂铭神色稍缓，又看了我一眼，才指着周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几天没来，表哥就把办公室弄得和新房一样，难不成他要结婚？”
我走到旁边，倒了杯水端给聂铭，说道：“瞧您说的，只不过是加了间厨房，让我专门负责他的饮食。”
聂铭喝着递给他的水，怀疑的又看了我一眼：“你是第一秘书办的？叫什么名字？”
“柚希。”
“嗯，确实是有些印象，表哥从来不喜人贴身，你能被破格提拔，看来有点儿本事。嗯……你来我们公司多久了？”聂铭看着杯中的茶水，装似随意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