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相爷,如今陡生变故,我们不宜轻举妄动,好之以为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同时,李国公府
“外公,是天安无用!”
徐天安尚年幼,遭逢此大变,哪能不惊惧不已。
“爹!”
“你闭嘴!”李国公本还气定神闲,见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出声,这才怒不可揭。
“外公!”
“天安,你起来,九江之事不怪你,都是你舅舅乱来招的祸。”
“爹!”老爷子自打上次瑶州之事就很是不待见自己,李国邦还真是觉得莫名委屈,不服气辩解起来,“儿子也是替妹妹出气,又有何错之有!”
“你错在如今还不知道错在何处,此次还差点连累你外甥。”
“外公,九江之事是我糊涂,不能怪舅舅。”
“九江之事不过是上下欺瞒,你初来乍到,他们那你当枪使罢了。还好明王既往不咎,看着你姑姑面子,替你查明了此事。”
“还不是邀买人心!”
看了眼还在那很不服气的嘀咕的不争气儿子,李国公叹了口气,“且不说明王作何想,你妹妹才生下德儿,这太子之位就算皇上想给也不可能现在就封给他,更何况,皇长子又有个军权在握的大将军舅舅。皇上册封明王,到底那个意思谁说的准。明知皇上忌惮周王郑家,你还蠢得与他们一道陷明王于不义,如今,皇上已三月没到你姐姐宫中,你还不知警惕。”
“你们两个听着,天安你不想入朝为官,外公也不逼你,跟着你爹去学学为商之道,你有天分,外公强逼你入朝反倒差点害了你。”对外孙还算和颜悦色的李国公,数落起自己儿子来可就没这般好说话了,“至于国邦你,不要上蹿下跳的想着去谋什么前程,我李家世袭罔替的这个爵位还能养活你,今日起,老老实实给我去太院当个掌事!”
李国邦再不服气也晓得轻重,只得乖乖听话。
“还有,你们两明日就带些上好的礼品到明王府去,去谢谢人家王爷!”
“是!”
“国公,莫气了,少爷和小少爷会办妥的。”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国公府老管事见两位爷一出门,赶紧奉上茶替老爷子顺气。
“老周呀,你说老夫谨慎一生,怎么就生出个这么个不懂事的儿子。我看天安助他爹还有些才干,怎么一个小小的堤坝监察他都差点弄出天大的祸事来。”
“国公,少爷性子急,受不得旁人唆摆,这才被周王郑家给利用了。如今国公给少爷谋了个太院的差事也好,那里各家势力掺杂,少爷在里面,正好避了嫌。至于小少爷,老奴以为,不居庙堂,反倒进退皆有路。”
老管事讲了半响,不见李国公做应,也不敢继续说下去。
“嗯,继续说。”
是个人才,可惜是戴罪之身。
“如今明王被皇上留在京中,圣意何为,怕是谁也说不好。”
“还是你看得清,老周,你到王府多少年了?”
“蒙国公救命,老奴到国公府已有二十载有三了。”
“怕是还要再辛苦你二十年,替我看着这些个不肖子孙了!”
“老奴这命是国公给的,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国公。”老管事说道情处,不自禁流下泪来。
“好了,去置办给明王的谢礼吧。那些个不肖子办不好这事的。”
李国公也乏了,示意老管事退下,闭眼休憩起来。
第 54 章
不管他人如何谋算,大年夜的明小王爷可是过的很是开怀。
这不,得禄都催了第三次了,他家王爷还赖在镇远镖局不肯回府。
“蓝儿,你五师哥这烤全羊的手艺还真不是假的,比宫里那些个御厨做的吃食还要美味!”
“王爷谬赞了,我这些江湖手艺怎么和御厨相比。”老五谦虚一句。
“本王还能诳你不成,你是不知道,每年这顿年夜,百八十道菜,等都传上来,还不都要结成冰渣子了。哪里有咱们这般边烤边吃来的酣畅。得禄,本王带来的万年青呢!”
“来了,王爷,您今夜可喝了不少,回去娘娘该数落我们了。”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这小子没事在这里提起君若雅干嘛,还嫌她没给够自己脸色!
寰宸宇马上就不高兴了,“本王喝多少,还不轮上她来管!”
“王爷,御神医叮嘱您不可贪杯,娘娘也是为了您着想!”
哎,这大年夜,自家主子将娘娘独自一人扔在王府不说,还非得跑到苗姑娘这边来,得禄还真的壮着胆子替他家娘娘抱几句不平。
谁叫,他是家生子,无爹无娘只有王府这个家了。初时,大家确实都不待见娘娘,生恐她会害了王爷,可日久见人心,加之娘娘处事公正,对下人虽不亲近,却也算得上温和,府中诸人自是不愿因着个外人,让府里不得宁日。
“哼!”
“王——宸宇,大夫都说了,你就不要喝了。”被寰宸宇一瞪,苗平蓝也只得以名字相称。
“是呀,王爷,您带来的可是宫中上品,我等粗人还没试过,求王爷多赏赐几碗,我等也沾沾皇恩。”苗平蓝二师兄也是灵透人,自是赶紧出来打圆场。
“是呀,是呀,求王爷踢酒。”
“好,好,本王就喝了这碗,不喝了。”寰宸宇省的众人好意,也不再坚持,“来,九江之事亏得你们拼了性命,要不来年一开春,春汛一来,沿岸百姓就该遭殃了。本王就借花献佛替九江百姓拜谢你们了。”
“我等不过出些蛮力,王爷心系天下,是我百姓之福,这碗我等敬王爷!”
镖局众人皆是豪爽汉子。在九江,凌霄的兵必须看住那些个赃官,寰宸宇无兵可调,只得听了苗平蓝之言,借她镖局兄弟押来买那几万方土石的钱银。一路上,这位王爷毫无架子、与他们同吃同睡不说,遇到埋伏,也不似那些达官贵人,只拿别人填命。
今夜寰宸宇跑来与他们一道把酒言欢,自是无人觉得拘束,反倒很是开心。当然,众人也有些私心。若是镖局添了这么个王爷女婿,以后那些个当官的,还有谁敢压榨他们。
“王爷,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府了。”
镖局那些师兄弟什么心思,苗平蓝哪能看不出。只是,今日事大年夜,寰宸宇要是误了守岁的时辰,王府那边定是将罪责落在自己身上的。
“师妹,我们正吃得高兴,你催着王爷回去干嘛,王爷,这块上好的羊腿肉,您试试!”
“谢谢五师哥了,时辰确是不早了,本王该走了。得禄,备车。”
本没想着今夜要来镇远镖局,还不是因着君若雅在宫里,对自己不冷不热,阴阳怪气了整日,气不过,这才出来散散心。
“诸位留步,本王备了些薄礼,谨贺年节,明日各位师兄弟们再看吧。”
“师妹,你为何不留住王爷!”
“留住人留不住心,王爷早就坐不住了,不过是怕扫了我们兴致。”
“你看错了吧?那下人催了几次,王爷不都不愿起身。”
“那会时辰尚早,王爷敬酒之前就不停的侧耳听着梆子看时辰呢。”
“哎——”
望着王府马车远去,苗平蓝倒也没这么多感概,不属于自己的还是不要肖想的好。
“小姐,下人们都要来领赏了,王爷还未回府,这如何是好?”
绿萍愈发敬佩自家小姐,这个时候居然不紧不慢的做起衣衫来。只是,小姐,您确定这尺子是这么用的,这布裁得短了几分吧……
“娘娘,王爷回来了。”
绿萍这才发现她以为很是镇静的自家小姐实则是崩了许久,听闻王爷回府才松懈下来。
“去大堂吧!”
王府大堂,众人早已如往常般跪好等着领赏。
“小的们祝王爷娘娘和顺美满,福寿安康!”
“嗯,赏!”
不该饮那些酒,这不,现世报来了。寰宸宇很是后悔因着赌气非得勉强,如今头疼欲裂。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也都下去歇息吧。”
“谢王爷,谢娘娘!”
一如往年,众人领了赏,自是三五成群的相约而去。只留下莫青山领着得禄、得福在一旁伺候。
王爷是风寒入脑,又不愿服药,才至病情反复。府中汤泉有凝神景气之效,王爷要是再发病,可先入汤泉,再服药,可起事半功倍之效。君若雅记得今日特意派人去找了御家深,他回的话。
“得禄,得福,帮本宫扶着王爷去府里汤泉。”
“莫总管,照御神医的方子煎药,好了让绿萍送至汤泉门外,不得擅入。”
“君若雅,你要干嘛!”
寰宸宇就差要叫出来了,头痛欲裂,只得任由得禄得福听从君若雅吩咐将自己扶至汤泉。谁知,这女人,一进汤泉就将得禄得福给支走,不发一言就扒起自己的衣物来。
“哼——”
寰宸宇不出声还好,一说话,满面酒气扑来,君若雅更是气愤。反正也脱的差不多了,扯着自家负心王爷到了汤泉,招呼也不打,一把就将人推了下去。
噗通——
“君若雅!”本头痛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般一吓,明小王爷倒是立马好了许多,一如往昔生龙活虎的就要找自家这个无半点同情之心的女人麻烦。
“哼——!哎——”
噗通——
君若雅知晓寰宸宇小气,可也没想到,如今她病成这般,还有气力硬是将自己拉下水来。
“看你得意!”
“你!哎——”
不想理会寰宸宇,君若雅刚要拾级而上,出了这汤泉。她家小气王爷又怎么会让她如愿。眼明手快的拉住君若雅,寰宸宇可没客气的也扒起人家衣物来。
“寰宸宇!”
“怎么,不叫王爷了!”
“你——你放开我!”看到寰宸宇这般得意洋洋,君若雅真心后悔,为何会心软,要扶她来汤泉,如今看这人,哪里有恙了。
“行呀,把衣物脱了,本王就放开!”这女人也不嫌热,汤泉这般水热,自己仅穿了中衣都有些受不住,她这满身棉帛,也受得住!
……
……
脱就脱,还怕你不成!
君若雅也气急了,赌起气来,一件一件的卸下,就要将中衣卸下,只听见一旁的混蛋突然低吼起来,“住手!”
本还戏虐的看着君若雅将衣物卸下,可,一件、两件、直至看到已是有些透明的中衣,明小王爷才记起此时两人皆身处水中,君若雅这玲珑有致的身形如今已显露无疑,哪里还敢看下去。
君若雅错愕的看着不知何时满面涨红的寰宸宇,不明白她怎会发了善心放过自己。
“寰宸宇,”小王妃也是糊涂了,赶紧上前拥住自家夫君。“你如何了,是不是头风又犯了?”
你,你离我远点就好!
寰宸宇本就比君若雅高上几分,如今两人虽着中衣,却也如不着一物,赤诚相见。一低头,明小王爷自是清楚无误的看到那冰肌玉峰。当年在别院,自己没那般心思,就已被这女子记得血流满面,如今,哎,头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