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心疼小野……
对于绘里和希,我设定的就是这样平平淡淡水到渠成的套路。
最现实也是最幸福的一种爱了嘛。
☆、小别胜新婚(上)
05 小别胜新婚(上)
开车时,绘里没有说话。
雨不停晕花前窗,又被雨刷刷去,从水纹中映出车道上昏黄的灯。
形式不太乐观,但副驾驶座上的希一点也不担心,她把背包转到前面双手托着,像佩戴了婴儿背带,驾驶广播此时放着古典乐,车内很暗,不时有对面车的近光灯扫过她年轻的脸颊。
生活已经不像前几年那样艰难,她们过得体面小资,再不会在出租房里面对面吃泡面。但希同样清楚,她们有足够养一屋猫的钱,却独独缺少养一只猫的时间。
“绘里亲不想要他么?”
前窗闪过一道亮光,会车时对方没有换近光灯,绘里眨了眨眼。
“没,没有,”绘里右打方向盘,拐进了小道,“我只是……”
“只是?”
“不习惯吧。”
大雨给动物带来本能的恐惧,回家后小猫还在可怜兮兮地叫唤。
这是只刚离开母猫的小家伙,不名贵,只是最普通的家猫,绘里坐在沙发上翻了翻背包里的检疫本、宠物洗澡特惠卡……
凄凉的叫声让她动作一停。
她的眼睛躲闪了下,愣了许久,然后匆匆起身灌来热水袋,反复犹豫后才手指颤抖地揪起猫爪子,把热水袋垫到白肚皮下面。
粉舌轻轻舔舐过她的手腕,绘里浑身打了个激灵,咬唇看去,和那双圆圆的蓝眼睛对视。
一样的颜色呢……她手撑着地,小心翼翼地探身。
偷偷笑了。
绚濑绘里的动物缘很差,小到童年时和妹妹偷养的仓鼠,祖母家的雪橇犬,大到高中时代那两只羊驼,总之她再怎么和善可亲、人畜无害,都不会被毛绒物们眷顾。
于是喜欢压在心里久了,表现出来的就是敬而远之,在别人看来,就是不喜欢甚至厌恶了。
希洗完澡,擦着头发走进来,一眼就看到绘里身穿睡裙跪坐在软垫上,怀抱纸箱,低头紧张地瞅着小猫打小呼噜。
还真是……不能坦率表达自己的绘里亲啊,
“我……我放了热水袋,”绘里无助地望着她,解释道,“我曾见过祖母这样照顾过刚离开母亲的小狗。”
二十多年没养过宠物的绘里如临大敌,整个后背挺得笔直,动都不敢动,如此小心护着一个软软热热的小生命,任何一个旁观者都能从中感受到她的期望和认真。
“好啦,”希收起挪揄的笑,接过纸箱,温柔地弯腰吻了绘里的额,“睡觉了。”
家里新添的成员并没有闹腾,也许和太疲倦有关,下雨天节奏变慢,绘里沐浴完用笔记本查了遍邮箱,确定没什么纰漏后就被希缠着熄灯睡觉。
黑暗中,这是两人见面后迎来的第一个完整的夜晚。
三个月,希流连半个日本,历经长途爬涉,终于回到了独属两人的双人床。绘里把她拥进怀中,肌肤相亲时,温暖的馨香几乎贴严每一条缝,让她身体里最恋恋不舍的一部分被填满,这一刻,希觉得沿途所有美景具是过往云烟,一切的一切,乃至与她的生命相比,都不如一个绚濑绘里。
无论睁眼闭眼,都能找见对方,无论接吻爱抚,都能带来交托一生的信赖,雨声淋漓,两人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交换的空气都发酵出甜腻腻的味道,睡裙的肩带从肩膀滑落,希感受到绘里的手指揉过胸前的皮肤,只是如此,尾骨处就传来一阵酥\\麻,她颤抖着蜷起身体。
“你明天上班吗?”耳鬓厮磨,希勾住绘里的脖子,翘起指尖在光滑的后背上弹琴。
“不……”绘里的喘息越来越急,低头吻她,从唇到脖颈,用柔软的唇和舌尖厮磨,喃喃道,“希,我……”
“……嗯哈?”
和近乡情怯相似,明明爱人归来触手可及,想禁锢,想用力地彻底地占有,同时又深深的后怕,怕被巨大的思念拖至发狂,怕把握不住力道伤害了最爱的人,还怕什么呢,怕孤独,怕等待,更怕被识破这偏执的想法……
手抚过小腹,勾起腰胯的内\\裤沿,希身子一抖,从轻咬的唇间溢出细小的嘤音,清婉天真隐去,只见她眯起眼,眼尾描画出动人的妩媚,阴影中床褥上铺满三千发丝,紫金缠绵。
“哈……”她腰肢柔软地缠上去,轻轻一笑,湿漉漉地舔了绘里的耳朵,甜腻的声音在黑暗中张开大网,“咱想绘里亲,95天,用这里,还有这里想。”
汗涔涔的手与绘里十指相扣,施施然点了点心脏,而后一路向下,径直抵到了最柔软的地方……
滚烫炙热,手指被水液浸湿。
时间仿佛倒流,绘里又一次回想起北海道的隆冬,那时的希明明什么都不懂,还温柔地引导着自己一步步跌跌撞撞向前冲,直到最后破破碎碎地发出哭音,祖母绿的眼睛里满是泪,丝线般滚落进发丝……
这个世界上独属于一人的包容。
“好些了吗……?”希啃了口她的嘴唇,得逞地笑道,“你想什么……咱总是知道些……唔!”
绘里狠狠吻住这只狡黠的希,与此同时,手指长驱直入,泛起隐隐水声……
不能坦率表达自己的绘里,面对与自己身心合一的伴侣时,任何想法都无需隐瞒,这种贴心和依赖有瘾,于是事情也发展到她最开始预想的那样——
情难自禁地,要了希一次又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卡的很艰辛……
我可以去死一死了……
另外第三章点击数爆发如此诡异,是内容简介太勾人了吗……?
☆、小别胜新婚(下)
06 小别胜新婚(下)
周末小雨淅沥,不知从哪飞来两只白鸽在房檐下避雨,红玉爪抓着窗棂,直伸小脑袋朝窗内望——
大窗帘没有合严,露出后面镂空的白纱,暗光歪扭投到床尾,那里蔫蔫窝着小团揉皱的睡裙,旁边一小块轧花被子拖到木地板上,其他窝成桶,包出个蜷曲的人形。
卧室门口翩翩走来一人,她把窗帘拉开,在窗台上放了个透亮的玻璃瓶,并没有绑丝带之类的浪漫样式,只是一只干净的牛奶瓶,盛了三分之一的清水,瓶壁折射着绿意盎然的枝条,在瓶口嫣然绽出一簇满天星。
卧室的窗外,是三三两两的小房,邻家的男孩和女孩在玩水,男孩哈哈大笑地举着小脏手,越过小雨,朝隔壁楼上清脆喊道:“ママ——(mama)”
像是被吵醒了,被窝动了动,翻滚到床的另一侧,挣扎着总算把那小半被子卷起,然后朝被子深处弯成一个球,只露出几抹紫发。
“希?”绘里唤道。
“……”
绘里垂眼,小心翼翼膝行到床的另一侧,她伸手搂住被子团,一层层剥开,习惯性地用被子把两人包绕过来,搂住那团温热软绵绵。
“唔嗯。”希的脑袋蹭过来,不乐意地闹困。
“还疼吗?”绘里温柔地抚上光裸的腰身。
“……累,”张口还有些嘶哑,希蹭了蹭她,推搡着绘里从侧卧变成平卧,她跨坐上去,贴着绘里胸口,鼻音颇重地喃喃道,“绘里亲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还真色眯眯地去掀绘里的睡衣睡裤,绘里由着她乱来,只老实地在下面兜着人,免得从床沿上滚下去,红着脸说:“……抱歉。”
从肋骨到大腿都暴露在被窝里,温度高的手指从腿间划过,绘里打了个颤。
“绘里亲在说什么呐……”希握了握绘里的手,满意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其实也就是四肢放软全压着绘里,她声音越来越轻,放心地闭眼,“抱着咱,困。”
“好。”绘里翻过身,妥帖地把人搂进怀里。
窗外,两只鸽子毛挨毛,红蜡小嘴呷一呷,亲密地蹭在一起。
连续的雨天是个□□烦,起床后的希呆望着窗外,不得不接受不出门的话,就要开始整理杂物的现实——和室的榻榻米还没擦,而且眼见都到了夏天,衣橱里挂着的还是春天的衣服。
午饭后,希挨个检查收纳箱的受潮情况,所幸每个袋子里的衣物都保存尚好,直到抽出一个抽屉时,发现里面空出一大半。
希转头,上下打量着穿自己睡衣的绘里,最终停在肚皮中央的那只皮卡丘,这……好像是大学时候买的?
“?”喂完猫正在帮忙叠衣服的绘里眨眨眼。
“所以,绘里亲在家是没衣服的?”希用胳膊肘拄着膝上的一叠衣服,手托腮打趣绘里,“皮卡丘~”
“……喂……”
“皮卡丘~~”
“我要生气喽……”绘里放下衣服。
“呦~皮卡丘の小绘里~啊啦!哈哈哈……!”
果断被挠了痒痒,希滚落进一堆衣服里躲绘里的手,她爬起来逃到屋子另一角,一边笑一边呼呼喘气。
屋里静了一会儿。
“诶,希。”
“唔?”
“今早亚里沙打了电话,说明天要来。”绘里重新叠好被希滚乱的衣服。
“嘛,说好的休息日绘里亲又不是咱一个的了,”希坐回来,佯装沮丧地叹道,很快又开心地拉开行李箱,拖出只白瓷猫凑到绘里面前,“名古屋常滑——招财猫之乡,咱想了想,就决定带这一件礼物了。”
这是只披着紫袍子肥肥胖胖的瓷猫,袍子上烧制出好看的龟鹤图案,胖右爪举到脸前,眼睛眯成一条缝,咧嘴笑出两抹弯弧。绘里抱着这只肥猫,下意识瞅了瞅还在贪睡的纸箱小宝贝,不确定地问:“右手招财,希,你缺钱了?”
“啊,”希想了想,不好意思笑道,“这么想来,的确是因为开销过大和稿费拖欠……咱在常滑滞留了两天。”
“……所以?”
“所以稿费一来就买了它啦,就知道绘里亲不信这个,”希摸摸瓷猫的毛,“不过带着他咱这个月领了奖金!”
骗谁……绘里噙笑把招财猫放在柜子上,紫色和龟鹤图案,分明是祈福健康长寿。
“其实,我也有礼物,”绘里微微笑,双手平举在希面前摆出搜身的姿势,奶黄的长袖堆出褶皱,肚皮上的那只皮卡丘被伸展开,“补给希的生日礼物。”
希把手伸进皮卡丘的小爪子处的口袋,手指摸到什么东西,她动作一顿,继而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绘里。
那是枚对戒。
没有用绒丝盒子包装,只是静静包裹在软软的口袋布料里,口袋里毛绒绒暖融融,金属质地一点都不凉,捂暖它的,是绘里的体温。
换言之,戒指的包装,就是绚濑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