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春风暖 作者:乔木溪【完结】(66)

2019-04-01  作者|标签:乔木溪

  片刻后,独孤净止住笑声,朗声道:“武林盟主之位我毫无兴趣,倒是你们三个,此次出山是为了武林盟主还是另有所图,自己心里清楚。”

  杜远暗暗叫苦,他千算万算竟将独孤净算漏了,当真是百密一疏。他朝景逸之打了个眼色,便没入人群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复仇

  

  三大门派掌门早已按耐不住,打算上去会一会景,万,关三人。岂知独孤怀瑾竟抢在他们前面,不怕死的冲向了高台,独孤净的出现更是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古逸方丈年逾七十,乃与景逸之几人份属同辈。他见独孤净出手,也一跃上了高台,道:“阿弥陀佛,一别几十载,独孤施主别来无恙?”

  “哈哈哈,方丈何须多礼。”独孤净眼神示意独孤怀瑾回到原先的位置,对着古逸方丈回了一礼,道:“即为三大门派之首,为何不惩治危害武林之害虫?”

  古逸方丈讪讪道:“说来惭愧。”

  一语未毕,元宏道长亦跃上了高台,抱拳道:“独孤老爷子老当益壮,今日可有兴趣与我们合力斗斗这三位隐世高手?”语毕抬眼一扫景,万,关三人。

  三大门派掌门早就怀疑这三人出山乃是图谋不轨,刚才见到杜远跟景逸之使眼色便更加笃定。既然这几人是与杜远同一条船,上台比武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几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若不除,乃又是武林一大害。

  元宏道长猜测并不假,杜远不惜一切代价请这几人出山,便是为了对付三大门派之掌门。在座能与之匹敌的便只有三派掌门,他们上场压阵,其他人自然不会上前送死。若这几人将三派掌门击败,杜远便轻而易举地取得掌门之位。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独孤净的出现打乱了杜远所有的计划。他脸色铁青,趁人不注意往玉虚宫后面的密林走去,将将站定,立时有一群人围了过来,他一拳击在树上,狠狠地道:“立刻准备第二套计划!”

  苏玉青望着杜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回到楚紫遥身边,静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杜远当真是老谋深算,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你这么聪明,可知道他的第二套计划是什么?”

  楚紫遥只笑不语,心道:‘不管他有多少套计划,我都不会让他得逞。’

  苏玉青见她不答,也不再追问,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高台上斗在一起的六个人身上。

  独孤净掌风所及之处劲风大作,武功之高,内力之精湛实乃当世少有。苏玉青不禁暗呼好内力,问道:“你外公满头白发,年纪不小了吧?”

  “外公九十又三。”楚紫遥见场内斗得正酣,朝东南面打了个手势,道:“你想问他怎会出现在此处,是不是?”

  苏玉青抿嘴一笑,点了点头。

  楚紫遥道:“外公此生最疼爱的便是母亲,不日前我修书一封,将关于母亲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想来此番前来定是为了母亲。”

  苏玉青道:“行啊你,外公都请出山了。”

  台上斗得正酣,台下欢呼声阵阵。

  突然,一道徇丽的烟花在天际绽放。台下观战之人突然刀剑相向,举刀互相厮杀。

  景逸之早被逼得退无可退,见烟花划过,立时明白要实施第二套方案。他变拳为爪,顺着旗杆爬向了高处,双脚勾住旗杆,摸出袖里的方巾蒙住口鼻,猛地袖袍一挥,白色的烟雾顿起。

  场内一片混乱,烟雾迅速蔓延。

  二人未料到这等变故,飞身跃上屋顶。见到白茫茫的烟雾之中,群雄乱作一团,台上几人却还在酣斗。

  苏玉青见到旗杆上攀附的景逸之,掀起一片瓦朝旗杆砸去,一时间,瓦未碎,旗杆断落。

  景逸之慌忙之中,一踏旗杆飞身跃起。苏玉青复又丢出一片青瓦,这次实打实砸中了景逸之。

  景逸之被瓦片击中,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抬眼朝瓦片飞来处望去,却哪里有人影?不禁大呼奇也怪哉!

  “你在找我,是不是?”正在景逸之四处张望之际,苏玉青已立在了他身旁。

  景逸之不禁暗暗心惊,眼前的素衣女子何时出现的?他捂住胸口退了一大步,问道:“我与你并不相识,为何出手打我?”

  苏玉青咯咯一笑,道:“我爱打谁就打谁,何须理由?”

  景逸之板着脸道:“老夫看你年纪不大,何以如此狂傲?”他是武林前辈,任谁见着的应该礼让三分才是。

  苏玉青道:“杜远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帮杜远,我自然打你。”她并不知道景逸之三人是杜远请来的,但是独孤净既然出手与他过招,自然不是己方。而后玉虚宫纷乱四起,他乘乱放毒烟,便笃定他是敌人。

  景逸之哈哈大笑,道:“老夫念你是将死之人,不追究你打老夫之过便是。”

  苏玉青右手卷起一缕青丝,不屑道:“小小毒烟能奈我何?”

  景逸之道:“此毒烟闻者全身无力,一个时辰后便会毒发身亡。”他见苏玉青既不捂口亦不掩鼻,心里暗喜,想到只要拖上一个时辰,此人必会毒发身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苏玉青在昆仑绝境得了奇遇,修习了龟息神功,虽未运行自如,但闭气个把时辰实乃易事。

  苏玉青嫣然一笑,也不与景逸之啰嗦,运起三成功力朝他攻去。她身法飘逸,形如鬼魅。

  景逸之暗惊其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却也不敢怠慢,是以全神戒备,不敢疏忽半分。他与独孤净斗了大半个时辰,早已体力透支。如今又遇高手,招架百余招已经开始节节败退。

  苏玉青见他攻势减退,举掌朝其天灵盖打去,景逸之大呼不好,心道:‘她想取我性命!’

  当下不敢怠慢,举掌格挡,奈何苏玉青此掌乃是虚招,景逸之格挡之际,她乘机点中其巨阙穴。

  景逸之瞪大瞳孔,只觉心脏胡乱震荡不能抑制,片刻后倒地而亡。

  人体要穴三十六个,点中不死也是生不如死,更何况内力不同往日的苏玉青全力一点?景逸之顷刻间毙命,倒免万虫噬骨之苦。

  杜远一计未成又施一计,早在策划武林大会之前便问襄王借了一支精锐部队,人数足有五千人。他们分批次乔装进入南楚,埋伏在武当附近。

  此时杜远带兵将玉虚宫团团围住,站在高墙上,大声道:“你们已身中剧毒,一个时辰后便会毒发身亡。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考虑,归顺昆仑派之人不杀,解药立时奉上!”

  元宏道长见玉虚宫如此乌烟瘴气,早已是一口气堵在了心口。他想要发作,奈何已然中毒,全身的力气正慢慢流失。

  一些人为了保命,早已跌跌撞撞跑出玉虚宫投奔杜远去了。片刻后,玉虚宫剩下的便只有三大门派之人和名门正派子弟。

  独孤净内力深厚,尚能抵挡片刻,但深知如此硬撑已不是长久之计,忖道:‘我苦命的清儿,为父无用,怕是要与你在阴曹地府再聚。也罢!如此也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为父也不想再受了。’

  原来独孤净几个儿女皆走在他前头,如今掌管门户的已经是长孙,也就是独孤怀瑾的父亲。

  玉虚宫围墙之上弓箭手蓄势待发,杜远站在大门口,脸上神情甚是得意。

  如此局势,致使李辰良心里焦急万分,他仔细观望,见苏玉青她们并不在场内,不禁长嘘一口气。

  杜远正兀自得意,忖道:‘一炷香后我便要这些自称武林正派之人命丧我手!哈哈,到时候我灭了峨眉与少林,昆仑派便是武林中独一无二的霸主,什么中原三大门派统统不存在!’转身见景逸之朝自己走来,笑道:“景兄果然不负重托,放心,杜某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兑现。”

  景逸之道:“如此甚好。杜老弟,老夫有一事相求。”

  杜远道:“计划如此成功,景兄功劳不小,有事尽管开口,杜某定效犬马之劳。”

  景逸之道:“犬马之劳倒也不必,老夫先前不慎吸入毒烟,还请老弟借解药一用。”

  杜远狐疑的盯着景逸之,问道:“景兄既然知道烟雾有毒,应该提早做好防备才是。”

  景逸之道:“杜老弟有所不知,老夫与独孤净拆招之际,湿巾不慎跌落。思及事关重大便冒险放烟,知道老弟有解药才过来相借。”

  杜远凝神细想,终是愿意赠药。他缓缓伸手入怀摸出解药,待景逸之接药之际,伸手袭其面门。景逸之只是接过药瓶,不闪躲亦不还手,杜远见他如此才略微放心,歉意道:“杜某向来多疑,景兄莫怪。”

  景逸之道:“老夫理会得,先行告退。”

  突然,场内几声闷响,忽又浓烟滚滚。

  杜远暗呼大事不妙,叫道:“别让他们逃了,放箭!”

  武当山悬崖峭壁险峻,云遮雾掩。

  后峰大约有三百余人兀自盘膝打坐,他们均是中了毒烟之人,此时刚刚闻了解药,需要时间恢复体力。

  苏玉青杀了景逸之后,楚紫遥便命人扮作景逸之上山取解药。为何能骗过精明的杜远?只因坤影剥了景逸之的脸皮,做成了□□,如此一来,才足以以假乱真。也亏得坤影身经百战,处变不惊,才没有被杜远试出来。

  为何中毒之人均在武当山后山?那就得多谢杨凌与李辰良了。原来,由密道逃出再杀个回马枪,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最后计划被楚紫遥驳回,便用来配合她的计划。

  李辰良喜道:“嘿嘿,此刻玉虚宫空无一人,杜远定是气得肺都炸开了。”

  苏玉青道:“气他有何用?我想他去死!”

  楚紫遥答道:“那就气死他好了。”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杜远见到玉虚宫空无一人,气得脸色铁青。

  几百号人忽然凭空消失,定有什么密道。他按耐住想要杀人的冲动,派人四处搜查。他脸色阴冷,带着二十余人亲自搜查,刚来到武当山半山腰的一处密林,忽闻背后劲风大作,忙矮身闪过。

  杜远躲过一劫,却损了三名好手。他暗自咬牙,知道定是苏玉青她们事先布好的陷进,运起内力,吼道:“何必躲躲藏藏?出来痛痛快快打一场岂不更好?”

  良久,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有被内力震落的树叶在空中飘动。既然知道有陷阱,当然要加倍小心。设陷阱之人貌似料到他们会如此,一路走来却并无任何动静。当他们长嘘一口气之时,四周猛然涌出数以万计的虫子,杜远认得此为何物,叫道:“是蛊虫,大家小心!”

  不想,蛊虫只将他们团团围住,并不打算攻击。他们走出一步,蛊虫逼近一步,如此试了不下五次,蛊虫自然越逼越近。

  杜远心里有气,飞身跃起,打算施展轻功逃脱,岂知树干上也有蛊虫。他提剑挥向蛊虫,却是杀之不尽,不管怎样,都会有源源不断的蛊虫涌来。

  逃不出去,杜远便选择静观其变。如此以静制动,便在原地守了两天一夜。他再也按耐不住,下定决心要闯出去,吩咐道:“你们去开路!”

  他的属下自然知道前路危险,纷纷踌躇不前。也是,有谁愿意上前送死呢?

  杜远心一狠,举剑砍下一个人的头颅,厉声道:“去也不去?不去便如他一般,身首异处!”语罢,将那人的头颅运力抛得无影无踪。

  一干人等见他如此,纷纷心生惧意:忖道:‘若是前去开路或许有生的希望,若不从他,定会被杀。’如此一想,众人纷纷拔刀提剑上前开路。

  正在这时,一道极好听的声音远远传来。

  “杜远,何必伤及无辜,本姑娘姑且留你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中掌

  

  以静制动的两天一夜,饥寒交加,杜远被折腾得够呛。此时,他饿得前胸贴后背,怒气攻心,恨透了将他困在此处的苏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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