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唐棠曾进东宫做过少师,乃是现在的皇帝萧澈的细作。
在两人里应外合弄垮萧清后,萧澈于苗疆求来春日醉,让唐棠在废太子离开长安之前杀了废太子,唐棠不忍心下手,最后萧澈也没有重提。只是这瓶春日醉,却是留给了唐棠。
春日醉有多难寻萧澈是清楚的,所以这一次,他不得不相信,是唐棠下的毒!
“皇上,我……”
唐棠难以辩解,看着萧澈失望的眼神,就感觉像刀子在扎自己的心。
萧澈还有几分理智,“真的是你吗?唐棠……”他竟然希望唐棠否认,否认之后才好赦免他吗?
唐棠脸色苍白,心知今日怕是给自己下套那人也不会让自己活下去了。心一横,唐棠望着萧澈道:“若真是我呢?皇上会怎么做?”
萧澈眼里迸射出凌厉狠辣的目光,似乎在忍什么,置于案前的手无声紧握。半晌,沉声道:“来人,将唐尚书押下去!困在尚书府中,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给朕一寸寸的查,定要查出毒药藏匿之处!”
唐棠有几分惊喜,这样的安排,算不算,其实他心中也有我?欣喜的探去,却发现萧澈将目光移开,长袖一挥,进了内殿。
重生第一3
他是去看他的皇后了……
结果自然是在府中找到了春日醉的瓶子,却只剩下空瓶。
皇帝得知后摔了金鳞殿新进的瓷器,突闻皇后病情加重,去了皇后的椒房殿,又对太医发了一通脾气,两日后,在椒房殿等到皇后病情安稳下来后,萧澈怒气冲冲的出了宫。
唐棠在府中房间被关了两日,听闻皇帝盛怒,看守的人也不敢送饭,唐棠两日滴水未进,昏昏欲睡。一盘水泼在脸上,唐棠逐渐清醒,被两名官兵押着丢到正厅。
熟悉的尚书府,自己却沦为阶下囚,说起来唐棠自己都想笑。见屋内灯火通明,院外一片漆黑,昏昏沉沉的晃了晃脑袋,唐棠才知道已经是晚上了。
侍卫官兵重重把守在厅外,里面却没有人,即使没有人给唐棠上枷锁绑起来,但唐棠也只能无力的坐在地上。直到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唐棠缓缓回头,正是萧澈,不同以往的华服龙袍,火光下萧澈一身素白,像极了他未登基之前的样子。
但唐棠看着他的脸,却莫名的心惊,萧澈向来温和有礼,即使再生气,也从未向今夜一般可怖,面无表情的走上台阶,一步一步,唐棠恍惚的数着,倏地天边闪过一道惊雷。
“轰隆!”
唐棠瞬间惊醒了,今夜,怕是不会善了了。
慢悠悠的走在厅中主位坐下,萧澈冰冷的眸子望着唐棠,薄唇轻启,“将酒拿上来,给唐大人倒上。”
“是!”
随行的太监举着银盏进来,抬手倒酒,鲜红的液体在银色的酒杯中格外耀眼夺目。
唐棠一眼便知,那酒有毒,且是掺了鹤顶红的毒酒!
他原来是要送我上路的……唐棠心道,却不甘,凭什么我打拼了这么多年,竟落得如此下场?
丝毫不念旧情。
唐棠自然不会认命,他还想在赌一把。
“萧澈,你还记得七年前你说过的话吗?你说过,你会帮我,对我好的!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唐棠犹记得死前萧澈看他的目光,冷冷淡淡,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仿佛在看蛇蝎一般厌恶的眼神在看着自己,唐棠不愿意这样,他是被冤枉的!萧澈看了一眼唐棠眸中隐约带泪的脸,不耐烦地吩咐压着唐棠的人。
“他不喝,就灌下去!”
被人押在地上,唐棠挣扎无用。毒酒顺着喉咙滑下,所过之地辛辣之极,腹部翻滚绞痛得让唐棠只能蜷缩着躺在地上。
萧澈再也没有耐心待下去,不屑的拂袖起身而去,眼睁睁看着萧澈绝情的背影,唐棠眼睛恨的一片血红,腹部的疼痛愈发强烈,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唐棠心中一片苍凉与恨意。
原来萧澈是真心要杀他的!萧澈一直都只是在利用他……萧澈……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唐棠抱住的正欲离开的萧澈的腿,甫一开口,鲜血喷涌而出,然唐棠仍不死心,“萧澈,你就没有,一点点也没有,喜欢过我?”
萧澈顿了顿,嘴角勾起嘲讽一笑,蹲下,一只如玉般白皙修长的手抬起唐棠沾染了血色,清秀研丽的脸,与平常聊天的语气一般,轻松温和,他反问道:“你明知我的忌讳,为何偏偏要去触碰?你看看你,多可怜,只可惜,不能留了。”
萧澈将唐棠的脸甩开,脸上很是厌恶的从身旁太监手中接过手帕擦着手,语气徒然换了个调。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没有朕,你什么都不是!不过爬过废太子床的一条狗,如果不是废太子喜欢你,朕可不会放下身段与你这种人做朋友。朕早就知道废太子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废太子那个笨蛋果然中了我的计,日防夜防,独独没有防过你,呵!”
“太子对我念念不忘?你在说什么?所以……我们的相识,也在你的计划之内?”
萧澈转身,低头看着唐棠一脸的不可思议,嘲讽笑道:“反正你就要死了,就让你明明白白的去吧。话说起来,除掉前太子我还得谢谢你,萧清但现在都不相信是最爱的人背叛了他,哈哈,当初他把白雪从我身边抢走,现在也体会到我的痛苦了吧?废太子太过优秀了,为了你这个唯一的缺点,你知道我耗损了多大力气,废了多少人吗?亏我最近还想着,你这么可怜,不如早点告诉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