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离奇异的看了看李成蹊,从李成蹊进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李成蹊身上冰冷的感觉比往常少了很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显然是喜闻乐见的。
“准备好了么,我们要启程了。”李成蹊拿起桌上那把断剑。
“走吧,去黄泉岗。”
于是两个人继续北上的路程。只不过不同于之前的事,穿梭在漠北城里,一路上冷清的是城里的光景,度离身边的李成蹊反而没有之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但是好景不长,刚出漠北城城门,就见到两个人立在门口。
一男一女,都穿着白色的麻布衣衫。上了年纪的样子,皆是花白的头发,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他们手上握着半人高的黑色弯刀,因此李成蹊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黑刀双煞。”
“不错。”老头嘎嘎笑起来:“没想到还有后辈记得我们?”
“多正常啊,想当年江湖上也是过我们夫妇的传说的。”老太婆嫌弃的看了眼老头。
“不知两位前辈为何拦住我们的路。”李成蹊叫他们一声前辈,但却没有下马。
“我们绕过去不就行了么?”度离眨眨眼。
“哼!无知小儿,你想要绕过我们,也要问问我们手上的刀准不准。”老头抬着头看向两个坐在马背上的年轻人:“还不乖乖下来受死!”
“不好吧,我不太想死。”度离跳下马,还把马拴在了旁边的树上。
“你这是做什么?”老头好奇。
度离见三个人都看他,对李成蹊说:“快点把马拴起来,一会打起来马跑了怎么办。”
“马跑了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也用不上了。”老太婆黑刀一挥,杀气腾腾。
李成蹊一脸淡然的下马,拴马。度离的思路总是让他觉得有趣。
黑刀双煞见这两个人没将他们放在眼里,面子上十分挂不住。老太婆直接一抬手,度离的马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身首异处。
“你干什么杀我的小绿!”度离怒了,抬手抽出背上的断剑。
李成蹊皱了皱眉,解开了马缰,受惊的马迅速地跑远了。
老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不仅这对年轻人见到他们很淡定,连那只跑的不见踪影的黑马,也很淡定……
“我不仅杀你的小绿,我还要杀你呢。”老太婆说着跟度离交上了手。
不要看她年纪大,身手倒很灵活。
这边老头发出难听的笑声,对李成蹊说:“娃娃,我们俩也玩玩?”
事实上,黑刀双煞的实力十分高,因此尽管他们不知所踪很多年,李成蹊还是能认出他们。
李成蹊和度离渐渐落了下风,黑刀双煞纵横江湖多年,两人默契十足,一方有了破绽,另一方也能立刻支援。
何况李成蹊赤手空拳,对上这半人长的弯刀十分不利。因此虽然他武功比度离要好,此时处境却比度离要狼狈不少。
这样僵持下去,对他们很不利。
尽管度离的武功路数是黑刀双煞从未见过的,但是也只在刚刚开始给黑刀双煞造成了些许影响。
一路派人来追杀他的人,这次动了真格了,度离暗想。
李成蹊冒着弯刀切掉自己右手的危险,给老头的心口来了狠厉的一掌。
老头连退几步,抬手擦掉唇边的血迹。
跟度离僵持的老太婆分心担忧的问道:“死不了吧老头子?”
“死不了,我还发现了个有趣的事呢。这小子会寒冰掌。”
“什么?”老婆子怪叫起来。放弃度离,转而像李成蹊攻来。
度离哪会让她如愿以偿,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第14章 黄泉岗
僵局没有持续太久,李成蹊跟老头同时退了一步,老头捂着胸口一口血喷出来,白色的麻布衣衫被染上了深红。
李成蹊也不太好,面上血色尽退,白若金纸,一口血压在喉咙翻滚。
度离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有些担忧地用眼神询问。李成蹊微不可查摇了摇头。
“后生可畏,不过你们下次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老太婆掺着老头运着轻功离开。
李成蹊擦掉额头上冷汗,咽下了喉咙里的血。如果黑刀双煞刚刚不走,谁死谁手怕是真的不好说。
度离状态还好,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应该是冲我来的,连累你了。”
李成蹊淡淡瞥他一眼,他没想到这次来的杀手居然是黑刀双煞这种级别的。而当事人度离对此依然一副毫无警觉的模样。
他终于决定不再藏着掖着:“追杀你的是医怪。”
“我猜也是。”度离并不惊讶,想扶他坐下,被李成蹊拒绝。
度离也不坚持,只是看向惨死的小绿,忧愁地叹了口气:“既然我跟医怪有联系,医怪又跟云深崖有联系,大概我也是医怪的仇人吧。只是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去黄泉岗呢。”
李成蹊打了个响指,之前被放走的黑马从远处喷着响鼻缓缓跑了过来。
“小黑!”度离揉了揉黑马的头,对李成蹊说:“你早说它听得懂你暗号,我就不绑小绿了。”
李成蹊:“……”我也没见到过动手之前还先绑马的……
李成蹊跨上马对度离道:“上马,当务之急我们要去黄泉岗。医怪既然可以请的动黑刀双煞,还不知道他后手是什么。”
“为什么我们的行踪医怪会这么清楚?”度离不解。
李成蹊道:“第一次遇到杀手是在晋阳……”
度离打断他:“曾经在山上的时候就有很多杀手。只是隔了一段时间就不再来了。要说下山后第一次遇到杀手确实是在晋阳。”
李成蹊又听度离形容了山上的杀手,沉吟道:“我不知道医怪有什么y-in谋,但我一定找出他。”
度离问:“山风楼居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么。”
李成蹊不语,一个活人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这个活人还可以下毒,还可以养杀手。
“你也不要太灰心,总之先去黄泉岗看看吧。我觉得,师父让我一路往北,也许不是为了埋葬这把剑,而是跟医怪有关。”
度离坐在李成蹊身前,感受到身后的人身体忽然僵硬,没什么诚意地安慰了一下。
“我只是奇怪尊师什么都没告诉你。”
“那你何不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度离低声说,总是上扬的唇也被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