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若摆摆手,“老毛病犯了,头有点疼”
“要我帮你看下吗,我是医生”,简天初说。
“你会按摩吗,我是因为脊椎不好而引发的偏头痛”,张舒若大拇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
张舒若躺在秦歌的床上,背朝上,她压低声音说:“你在搞什么?”
“寻找解决方法,我以为英国的料理很难吃了没想到秦语做的菜和它有的一拼”,简天初按压着张舒若的背部继续说:“按个摩而已,为什么还要多加一层毛毯”
“我是秦歌的所有物,披毛毯就是为了防止你触碰到我,话说你打底搞什么,到时候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两个认识,你死定了”,张舒若的眼睛朝着卧室门方向说。
“只有有资格进到这里来,我才有机会和你商量该怎么办,如果你和秦歌的关系合法,逃跑后可能要重新换个身份了”,简天初说。
“我拿来了”,秦语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缓解肌肉酸痛的药膏。“你们在聊什么?”,秦语看了看简天初又瞧了瞧张舒若。
“在聊英国料理和你做的菜哪个难吃”,胸口压在床上,但张舒若还是不受控制的大笑出来。
秦语微笑着把扯过被子盖住张舒若的全身,然后把加厚的毛毯空调被都加了上去。
张舒若闷闷的声音从缝隙中传出来:“你要谋杀啊,太重了,太重了”
秦歌也从外面进来,她看着趴在床上笑的不行的秦语和站在床边的简天初,说:“我去下爷爷书房而已,你们干什么了?”
“给你家亲爱的一点教训”,秦语把药膏塞到秦语的手机就拉着简天初出了卧室,还贴心的拉上了门。
张舒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被子下出来,她喘着气把多余的被子踢到地上,问:“爷爷找你什么事?”
“爷爷和爸爸好像对秦语的男朋友很满意”,秦歌坐到张舒若的旁边说。
“你呢,对他印象怎么样?”,张舒若问。
“就长相而言还不算辜负我姐,性格也挺开朗的,学历又高,重点是我姐喜欢就好”,秦歌边解张舒若衬衫的扣子边说道。
“你扣子解多了”,张舒若双手撑在床上,视线盯着秦歌的手说道。
“离吃饭的时间还早”
晚上,张舒若没有和秦歌回去,而是直接睡在了秦家。张舒若半夜起来下楼去厨房倒水喝,看到秦语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对我交的男朋友印象怎么样?”,秦语笑着问,简天初没有留下来,吃完饭他就回去了。
张舒若指了指挂在墙上的钟,说:“你不会特地等到我出来喝水吧”
“我调了闹钟,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总是在这个点起床喝水”,秦语双手抱胸问。
“不知道,大概是生理习惯吧”,张舒若大口大口的喝着水,然后继续说:“晚上吃饭的时候爷爷和他聊的很开心,既然你爷爷满意了那说明他真的不错”
“爷爷之所以这么开心是因为他会负责孩子的事,他以后会是你的责任医生”,秦语说道。
“婚期都没有定下来”
“爷爷不介意你先把孩子生下来在举行婚礼”
张舒若直直的看着秦语说:“看来我只能做好觉悟了”,说完她绕过秦语打算上楼。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找男朋友的事”,秦语转头看着张舒若。
“什么?”,张舒若疑惑的问。
秦语笑笑:“算了,我也要回去睡觉了,晚安”
第十四章
外面下着雨,雨滴从窗户上滑落留下扭曲的水痕。范梨希坐在沙发上,而张舒若的则坐在对面,两人之间的玻璃茶几上摆着盛着葡萄酒的细颈脖瓶。
范梨希喝光了高脚杯里的葡萄酒,看着张舒若问:“你不来一点?”
“上班时间我不喝酒”,张舒若耸了耸肩说。
范梨希将高脚杯放在纸垫上,随意的靠着沙发,“不问我为什么来找你?”
张舒若低头笑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甩了一下头发,说:“不会是过来宣战的吧”
“要听个故事吗?”
“你说”
“确切的说我还没有编好”
张舒若轻笑,给范梨希的杯子里加上葡萄酒,“那需要我等你吗”
“我们这个团体很奇怪”,范梨希直视着张舒若的的脸庞说,“明明有着无可调节的矛盾,但大家还是以彼此好朋友的姿态团结在一起”
张舒若两手交叠覆在自己的膝上,说:“感情的事是无法强制决定的,所以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既然无法强制决定,你为什么会留在秦歌的身边”,范梨希盯着张舒若的眼睛说。
“你这等于在问一个犯人为什么不越狱”,张舒若轻笑,“你明知道原因竟然还责问我为什么不离开秦歌的身边”
“秦歌跟我交往过”,范梨希边说边注意着张舒若的表情,“我和她在学校迎新晚会上认识,在一个月后她就向我表白了”
“哇喔,大新闻,如果这登上报应该会上首页头条,新晋影后与森天集团最年轻的执行董事的恋爱史”,张舒若惊讶了一下,然后看着范梨希继续等着她说下去。
“她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事实证明她最爱的还是你,我们交往三个月后就分手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爱着她”,范梨希呼吸变的有点急促。
“我很钦佩你对秦歌的感情,但很抱歉在这方面我好像帮不上什么忙”,张舒若摊开手无奈的说道。
“你不想嫁给秦歌”,范梨希看着张舒若笃定的说。
“难道透心术真的存在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知道我的想法”,张舒若挑着眉疑惑的问。
“当你愤怒的时候或者不想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时,食指就会轻微颤抖。那天你的小动作大家都看见了,包括秦歌。但这就是我们这个团体的微妙之处,大家都了解你的想法却故意视而不见”,范梨希继续说:“就好像宁青喜欢你的程度不下秦歌,但她还是不会从秦歌身边抢走你。对我而言你是情敌,但我们却做了那么多年的好朋友。每个人都在假装,假装大家的关系坚硬不可摧”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实话说吧”,张舒若叹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做我的好朋友,曾经我是有过想法以最真挚的心对待你们,但显然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如果不是因为秦歌,我想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认识到你这个大明星,但我应该会得到幸福”
“今天我来找你,是我开始察觉到我们这个小队伍可能要拆伙了”,范梨希说。
“你是说有人要被踢出这个团体?竹礼,宁青或者我还是你”,张舒若问。
范梨希摇摇了头,“不太清楚,但大家的关系终有一天会崩溃的,毕竟维持大家在一起的不是真正的友谊”
“你说的太复杂了,我可能要好好消化一下。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张舒若说。
“在说正事之前,难道不应该客套几句吗”,范梨希轻笑,直视着张舒若,说:“如果你真的有意愿离开秦歌,我可以帮你”
“宁青也跟我说过这话,我离开,你可以待在秦歌身边,而宁青也许有可以追求我的机会”,张舒若边说边笑着说:“看来我们中就竹礼没有什么心事”
“不,他喜欢秦语,他最开始待在秦歌身边也是因为秦语拜托他好好照顾秦歌”
张舒若再次耸了耸肩,说:“看来他要伤心一阵子了,秦语已经带男朋友回家过了。没想到大家的关系乱成这样”
“是因为你,你始终不肯用心接受秦歌,所以大家有了一个希望”
“原来我才是罪魁祸首”,张舒若叹了一口气,“你的好意我收到了,但很抱歉”
“你不想要自由?”
“自由”,张舒若细细咀嚼这两个字,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范梨希说:“我不信任你,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最大的障碍”
送走范梨希,张舒若全身无力的躺在沙发上休息。
陈洛敲门进来,“经理,有位自称是你母亲的女士找你,旁边跟着的应该是她女儿”
张舒若皱起眉,说:“让她进来吧”
看见高斯麦进来,张舒若不客气的说:“我没有第二个母亲,希望阿姨以后能注意点这方面的措辞”
高斯麦笑笑,拉住了想要开口说话的高妮洁,说:“今天是阿姨不对,以后我会多注意的”
张舒若让陈洛端点喝的过来,然后转身问:“阿姨过来是有事吗?”
“其实我是和秦歌妈妈一起过来的,她要给你买点蛋糕就让我和妮洁先上来了”,高斯麦微笑着说道。
“你们来打算?”张舒若疑惑的问。
“秦歌父母已经来过家一趟了,已经商量好婚期了,今天来是想陪着你去医院,先做个身体检查,然后啊”,高斯麦说。
“医院?”,张舒若大概知道什么情况,她让高斯麦先坐,跑到无人的地方,张舒若拿出手机打给了秦歌。
秦歌很迅速的接了电话,带着开心的语气问:“这时候张经理不是兢兢业业的办公吗怎么记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们都还没有登记,为什么这么急的要孩子?”,张舒若一只手撑在墙壁上,食指又不受控制的在颤抖。
“爷爷对这个孩子很期待,这个理由够吗”,秦歌满怀期待的说道,“而且我也想看到我们爱情的结晶”
张舒若冷笑,说:“你别做梦了,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不会爱上你的”,直接挂掉电话,张舒若难过的将头抵在墙上。
感觉有人在轻拍自己的肩膀,张舒若转头就看见秦母担忧的看着自己。
“伯母”
秦母给张舒若理了理有点乱的刘海,叹着气说:“是秦家误了你”
张舒若笑着接过秦母手里提着的蛋糕盒,说:“所以每次伯母给我买我最喜欢的蛋糕是为了弥补我嘛”
秦母轻拍张舒若的背,笑着说:“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小女儿”
张舒若低头轻笑,然后抬起头说:“先吃蛋糕然后再去医院吧”
第十五章
其他人等在外面,张舒若坐在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正埋头写东西的简天初,“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从牙科转为外科医生的,不会是秦语帮你的吧。”
“你可以质疑我的相貌,但不能怀疑我的医术,小心我告你诽谤哦,”简天初没有抬起头,他接着说“多余的人来的有点多。”
张舒若看了看门口,然后转头说:“你是指高斯麦和高妮洁?有了能在秦家表现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抓住”
简天初还是没有抬头,“实话说你爸的眼光有点差,不过这大概就是物以类聚吧,反正人品都不怎么样”
张舒若轻笑:“我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