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疼……
假的,这些一定是假的,一觉醒来,一切又会回到原样。
只可惜,事情总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今天是怡木臣被绑架第三十天。
彻彻底底没有怡木臣的消息,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在第五天的时候,警方搜罗到尸首通知怡府去认人。
那天。
除了庞毅伟去了,谁都没有在场。庞毅伟站在尸首边哭了整整一夜,甚至练嗓子都哑了。
怡木臣的丧礼很风光,几乎又是惹起了半个城许久的热点。
……
只可惜,这次怡府显然是置身事外一般,出奇的漠然。
整日怡府被迫笼罩在一种极端不安的情绪之中。
或许是,因为瞬间变得破败了……报纸杂志上的猜忌满天飞,可是谁都得不到一个真正的答案。那个怡府什么都没变,可是却
让人觉得冷寂的可怕,时时刻刻昭示着已经荒废了。
没了人气。
……
肖晋是第一个搬走的。
那天,肖晋自从回来之后,就直接带走了所有的东西,离开了。
甚至除了那句猜测死亡的话说出口之外,再任何多余的话留下。
甚至,在怡木臣下葬没多久,肖晋也突然停止了再派人去找过怡木臣的消息……
之后。
又过了没多久,就听说肖晋已经回了饲门。
长长一段没有消息的日子,折磨的人忘了时间的存在。
再传来消息的时候,也就只剩下噩耗了。
饲门竟也出事了。
因为之前药局的关系,饲门起了内讧,显然这些都是因为肖晋最近的许多种不作为的行为,彻底惹恼了饲门的长老,突发的一
夜之间,饲门被活生生的分裂了,一切都爆发了……肖晋也石沉大海一样消失了,更准确些,有人说是自杀了。
怡枫在肖晋离开没多久也离开了……
他走的很匆忙,甚至来不及收拾在怡府的东西。听人说,还像是得罪了军火厂的人,所以不得不远走他乡。恐怕还能再回到这
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
至于……庞毅伟。
在处理完怡木臣的后事之后,再怡府住了些日子。太过冷清的四周,让他终于再也忍受不了,逃一般的回了美国。不过,到不
像肖晋和怡枫那么惨淡收场,华尔街越发混的风生水起,只不过人变得越发的沉敛,无所畏惧了。
倒是丁汀。
似乎,一直不相信怡木臣的死讯,这么些年,一直都在派大量的私家侦探查找线索,只可惜查来查去……结果都是一场空,每
一次都像是证明怡木臣的死讯一样,一次比一次证据确凿。
“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李淑忽然像是疯了一样,一把抢过放在丁汀办公桌上的文件,脸上的愤怒和狰狞,足以显示这么一个
休养极好的人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拿来……”丁汀却只是淡淡的吐出了这两个字,笑眯眯的眼睛不再似以往一般,此时却散发着骇人的怒气。
“丁汀够了!这么多年了,真的够了!你大哥怡木臣,真的已经死了,求求你不要再查了……”李淑眼角含着泪:“你这些年
什么都不关心,只要一听到关于那个死人的消息不管多远你都赶去,每次都是假的,每次回来都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我是你的
妻子,我不忍心也不允许一个死人这么让你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闭嘴!”丁汀忽然起身,单手扼住李淑的脖子,忽然暴怒的情绪使得额角的青筋甚至暴着:“我让你闭嘴,听不见吗?!”
李淑惶恐的看着丁汀,眼前的丁汀然他觉得陌生的可怕,吓得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我以前警告过你,再让我听见一句说他死了的话,我就宰了你!”丁汀的手劲不自觉的加大了许多。眼里不经意流露出一丝
狰狞的疯狂。
“……”
李淑惊呆了,眼泪一直往外流,脸上忽然多出了一些不仅仅只是恐慌更多的是失望,绝望……
“你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一个死人,就算是你的大哥也过了……丁汀,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活着的,你该珍惜的……”李淑哭
着,勉强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
丁汀甚至能感觉到手下李淑血管流过的感觉,猛然间,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手张皇的松开了。他刚才真的想……掐死她。
“你胡,胡说什么!”像是被人拆穿心思一样,丁汀矢口否认。
李淑闻声,却笑了,含着泪光的眼泪带着一丝异样……
猛然,只见李淑突然转身急速跑到厨房,反手迅速的扣上门。
“李淑你干什么!开门,开门!!!”恍然反应过来的丁汀被锁在了外面,只剩下愤恨之极的拍着门,宣泄着心中的一丝恐慌
。
文件……
她手上还拿着文件!!
丁汀只剩下费力的拍着门,满脑子也只剩下那份声称有了新进展的文件……
李淑在厨房,慌张的点着了火,惊恐慌张的把文件头全都丢尽了火堆里,此时的眼里带着欣然的疯狂和得意。
结束了,都会结束的,
她不想也不能让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毁了她的生活,不能,绝对不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早已经失去理智的丁汀终于撞开了门。
只看见,眼前一团烧的正往的火……
文件,文件……
想也不想的丁汀便冲上前,手直接伸进了火堆里,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一把,拼命的用手压灭那团火……
火扑灭的时候,丁汀的手基本上早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
黑焦一般,单单只是看就让人感到止不住的害怕。
可是,丁汀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只是紧忙看着文件。
如获至宝一样。
这些年,所能查到怡木臣的消息越来越少,好像这个人真的要消失了一样,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在慢慢的减少,一点一点的消
退……这些,都实在是太可怕……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随着怡木臣活在世上的痕迹越来越少,他也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像自
己。
好像,连他的也着那个人一并在消失一样。
知道这时候才发觉,原来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个人已经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