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可惜……都晚了。
丁汀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手疼,反而无端端的那个名字,让他险些呼吸不过来。锥刺一样的疼……
低头看着抱在怀里的文件,还好,还好有一层厚厚的牛皮纸袋裹着,还剩下不少……丁汀脸上忽然浮现了一丝可能连自己都无
法察觉的微笑,发自心底的……天真的像是一个孩子。
李淑却突然嚎啕大哭:“我们……离婚吧……”
一年后。
阵阵的海风吹来,透着点还特有的咸味,湛蓝的天和海水相连一样,一望无际,美得不像是真的,和画上描绘的碧海蓝天毫无
分别。
远远地就见一望无际的沙滩上,只见,一个男人躺在防晒伞下,带着墨镜悠然自得的晒着日光。
看得出,心情他似乎心情不错。
略带着些小麦色的皮肤更显得身体更加修长,好似雕塑一般。男人微微扬起的嘴角,眯着的眼睛,舒服的像是只庸懒犯困的波
斯猫,打着哈欠,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可是,这时,一声电话铃声却阻碍了所有的欣赏美景的好心情。
“喂……”男人看着电话上的显示的名字,微微皱了皱眉。
“你现在又去哪?”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显然让人觉得心虚,后脊梁有些发凉。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的眉更深了。
“不说是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参杂着冷笑,听得出人已经气极了。
“肖晋,你听我说……”
“说个屁!”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暴怒:“你最好藏严实点,别让我们再找到你!否则……”肖晋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怡木臣挂断了电话,不经意的皱起了眉毛,饱满的唇不经意的抿成了一条线。
听得出,肖晋这次看来气得不轻。不过,肖晋近些日子以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日比一日像管家,不对,是管家婆了。
怡木臣随手丢开了电话,又重新躺下,闭上了眼,享受着最后难得清静的假期。
……
远处的海风一阵阵的吹来,带着还独特的咸腥味。让人觉得惬意和舒服,湛蓝的海浪一波波的袭来。
周围除了海浪声再无其他,这样的安静,总是会让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不经意就想起了不久之前的那个天晚上。
也是,他下定决心要彻底和他们决裂的时候。
他甚至还记得,当他忽然生出这么一个荒唐念头的时候,心里伴随的不安和自责有多么的强烈和震撼。
心里明明很清楚的知道,他是他最亲的大哥……
可是,只可惜。
人的忍耐,总是有极限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都让他觉得厌烦和无奈。
每日,怡府里,愈演愈烈的火药味,都让他渐渐变得凡在,一日比一日坐不住,不得安宁,也愈发的明白,若是他真的不做些
什么,恐怕等到这三个人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只怕那时候已经晚了。
更何况……
他不能一直只能像是一个无能的摆设一样一直安静的看着,等着所谓兄弟之间荒唐的“安排”。
他也是个男人,更是他们大哥!
可是,看看这些人,谁有真真正正的尊重过他?!
他不是没有脾气。
只是,现在无权无势的他,无计可施落只能落得个一忍再忍。
那天晚上,他坐在一侧,冷冷看着他们三个人各怀鬼胎的算计着,每个人都想着最大限度的巧取豪夺,尽可能的得到理所当然
的权利。
那时,他只觉得后脊梁发冷……
忽然,也就在那一瞬,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是他能得到了,他又会怎么做……还能在这样想一个假人一样忍耐
的坐着,一言不发冷眼旁观吗?
答案,恐怕早就呼之欲出。
绝对不能!!!
这个念想,一时之间犹如鬼魅一样一旦成形,就不可遏制的死死地纠缠着他。
……
知道那一刻,他才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的不甘心和窝囊……
顿时,忽如其来的疲惫感,让他觉得很累。
偏偏老天像是和他开玩笑一样,无论是血缘还是理所应当的情意他都不能拿他们怎么样,这样的矛盾又不能改变的现状,让怡
木臣越发的觉得劳累不堪,一心萌生出只想抽身的荒唐念想。
但是,也正是如此。
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人已经给他设下了一个无形的牢笼,让他只能像是一只日复一日更像是一只被拴着摇尾乞怜的狗
,却怎么都没能力摆脱。
也或许,在这样下去……也许再过些时日,真正到了让他滚,他都不开的时候,他怡木臣才是真正的窝囊和困死。
想到这,怡木臣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念之间。
离开,似乎已经成了刻不容缓的事情。
但是……
肖晋、怡枫、甚至是丁汀,这三个人无论是从实力再到心思缜密程度,已经远不是他这么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可以同日而语的。
肖晋有饲门,丁汀吞了怡氏,怡枫有大批的来路不明的存款,这些都成了阻碍他自由的障碍。
所以,怡木臣就算为了自己,也不得不开始小心得盘算。
怡府上的人,其实早已经在他半年前被肖晋掳去荒岛的时候,被丁汀全部换掉了。其中的亲信更是已经没有剩下几个了。就连
,怡木臣他现在也吃不准,这里的佣人究竟谁更可信。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正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一次意外竟然成就了他。
那天,他清楚的记得,当他发现司机死了,正要紧忙下车逃走的时候。
意外的……
看清楚车灯下那人的长相!
所有的恐惧,竟在那一瞬间全都换成了兴奋和紧张。
那一刻,他所有已经萦绕在心头很久的计划,几乎是一下子,成型了。
元尘。
他的学长……
记忆力,他还记得,元尘前阵子破产了,他一手操办的商业区几乎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被丁汀吞了个干干净净。
人就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一项挥霍惯了的元尘显然是接受不了现在的这个现实,看得出,这些没钱的日子让他碰了不少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