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轶事 作者:黑暗中的枪声【完结】(6)

2019-04-02  作者|标签:黑暗中的枪声 宫廷侯爵 恐怖 灵异神怪

  尚服姑姑微笑道:“我想我们之间的事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想隐瞒,这一年考核过后我想出宫走了,带她一起。我知道你有能力,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做事。”

  路绵彩皱眉:“我难以担当……”尚服姑姑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的本事,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是尚服了。你没有和宫女对食过,不了解我的处境。那些三等宫女天天在背后说她,我不想她继续承受了。”

  “就因为这个?”路绵彩面无表情道。尚服摇头:“这么多年的勾心斗角生活我已经受够了。我上次已经查出来得病了,很容易出去。至于她我自然有办法。”路绵彩看了她一会,道:“考核是我我便上,没有只能让别人来了。”

  尚服淡淡笑道:“宫里是个吃人的世界。我能问句你为什么来这里吗?”路绵彩淡淡道:“我在等一个人。”

  尚服笑吟吟道:“谁?”路绵彩低声道:“司制。”尚服想起空缺的司制一位,故作夸张道:“我们尚服宫是没有司制了,其他宫说不定有,要我帮你看看吗?”路绵彩道:“不必了,我也记不清楚了。”尚服微笑:“既然如此的我也不多事了,你跟他们一起去吧。”

  路绵彩正要转身离开时,尚服又道:“那个长宫女江颜已经被人投诉很多次了,你好好看管她。”路绵彩点头离去。

  到江颜管理的院子里时,路绵彩一眼就看见站在台阶上抱着衣服傻站着的云暮。

  “衣服给我。”路绵彩站在台阶下对云暮伸出手。云暮弯腰递给她。路绵彩看看在后面收衣服的江颜,低声道:“听说很多人投诉她?”云暮点点头,还没说话,就被英淑抢先了:“是啊,不知道多讨厌呢,上次的莲子粥就没有给云暮姐,连上次被罚都是她做的。”路绵彩目光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处罚不对?”

  英淑急切摇头:“不是的,司簿姑姑……”英淑有点急,总不是说罚的好吧,云暮还在那盯着她呢。无奈之下,她道:“处理的很公正。”

  路绵彩没有计较什么,转身收回江颜手上的衣服。

  英淑拉着云暮的衣袖喜道:“这次江颜倒霉了嘿嘿。”云暮无奈的看着她,这丫头难道完全不知道抢了本该自己说的话?自己费尽心思的投诉,难道只是见了个面?云暮有些失望。

  忽然路绵彩折了回来,对云暮道:“跟我来。”云暮一愣:“我?”路绵彩“嗯”了声,将一部分衣服搭在她手上:“拿好了跟我送衣服。”“是是。”云暮急忙拿好衣服跟路绵彩在后面。

  到尚服宫门口,尚服姑姑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都好了吗?”尚服问道。几人点点头。“嗯,先去皇后娘娘那边吧。”

  云暮抱着衣服跟在路绵彩后面,心里一阵雀跃。

  送完了皇后的,几人又去了贵妃娘娘那里。

  云暮站在宫门口,朝里面扫了一眼。路绵彩低声道:“小心点,贵妃不喜欢别人大声吵闹钟。”云暮点点头,看着她进去。

  宫门很气派,两边都有宫女太监守门。不知怎的,云暮想起了芝绮殿的主人——凤钰芝。

  云暮想起了给贵妃娘娘的衣服是尚服姑姑亲自出的,看来极得盛宠。

  在外面等了会,忽然一个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

  云暮侧过头便看见路绵彩快步走来,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附身

  路绵彩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去那边看看神婆是第几个表演的,贵妃娘娘要问我们几个问题,我要待在那里。你问了赶紧回来。”云暮点点头,忙转身去了。

  离宴会还有几个小时,云暮边走边想贵妃娘娘会问他们什么问题。

  到现在,云暮仍不肯承认对路绵彩是什么感情,她将这归为仰慕,但实际上她清楚这是什么感情。她并非是有这种喜好的人,但一见钟情偏偏发生在她的身上。云暮不是活泼热闹的性格,如果她是这样的性子说不定很早就见到她了。

  内敛的人在宫里仅仅能自保,云暮不想多求什么,只想到了年龄将她放出去,至于与路绵彩相关的事项,她一概不想。

  胡思乱想着,云暮已来到举行宴会的地方,此时还是冷清清的。云暮直接进了后台,装作检查的人要了一份名单。

  贵妃娘娘并不信神,但皇上似乎有点信,近年来很少有新秀女进宫,一是皇上没什么兴趣,二是皇上独宠贵妃娘娘。皇后形同虚设,后宫事宜不概过问。那贵妃也不是恃宠而骄之人,倒是个极其聪慧的才女。

  云暮看见神婆的表演排在第三个,看来时间很充裕。她对这次事情并不担心,说到底她就是藐视宫规,怕什么,到时候那位娘亲一样的人会来救她的。弹了下纸张,云暮视线下移,在最后面看见了贵妃娘娘的名字——薛浅眉。

  当个贵妃还真不简单,既要能歌善舞,还要才貌双全。将纸张放回原处,云暮悄无声息的走了。

  贵妃娘娘宫内,尚服低声道:“娘娘对这次的衣服还算满意?”层层红幔中朦胧的勾画出一个女子的轮廓。宫女撩开红幔一角将衣服展示给她看。

  坐在里面的薛浅眉倚着塌背,懒懒的看了一眼,声音柔媚道:“不错,只是没有以往那样好了。”尚服低着头:“奴婢今年考核过后就出宫了,奴婢老了难以继续伺候娘娘了。”薛浅眉道:“下个尚服是谁?”尚服看了眼路绵彩,路绵彩没动。

  屋内沉默了着,路绵彩不得已上前一步。婢女将帘子挑起来,路绵彩低着头不说话,帘子很快又放下去了。薛浅眉轻笑道:“是个美人儿,尚服选的人我自然放心。你们几个人且走,我与尚服还有事说。”

  “是。”几人行礼告退。

  走出贵妃娘娘的宫殿,路绵彩道:“你们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司言捂嘴笑道:“见你的檀郎吗?”司衣眨眼看她:“给我们瞧瞧嘛。”路绵彩道:“公事。”说着转身离开了。

  她走了一段路便看见云暮正朝她走来。“神婆是第三个表演的”云暮道。路绵彩“嗯”了一声:“先随我们送衣服去。”

  其他人见了云暮来,纷纷笑起来。路绵彩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道:“我去取家里的信,她是帮拿衣服的。”云暮心里有些酸,何必说那么清楚。

  跟着几人送完了衣服,天已经很黑了,在路边休息了一下,几人便去了宴会。二十四司是没有座位的,只能在贵族人的后面看着。

  这次宴会厅场面恢宏,搭的是露天台子,皇上和妃子坐在里面看着外面的表演。前面灯火通明,后面一片黑暗。云暮只能看见皇上和几个妃子的黑影。

  耳边是戏子咿咿呀呀的声音。云暮伸长脖子想看清神婆何时出来。

  这时突然有个女子侧过脸和皇上说话。这个女子长的十分绝色,尤其是眼角下的泪痣,更使她惊为天人。后宫女子众多,美貌者数不胜数,可只有她深刻的映在了云暮的眼中。

  云暮想了会,便知道她便是贵妃娘娘——薛浅眉。看着她的侧脸,云暮感觉她和自己的娘亲有点相似,不是眉眼间的相似,而是一样的气质。

  出神的盯着薛浅眉,忽然有人拍了她一下,云暮有些被吓到的看去,路绵彩低声道:“神婆演出结束了。”说着便走了。

  云暮稳住心思,转身去了芝绮殿。

  路绵彩在后面被几个穿金戴银的人晃的失了眼,突然间就看见一抹灰色的身影走过。她伸手拉住那抹身影,一个苍老的女人回头惊讶的看着她。

  “我们尚服病了,她觉得是什么妖魔缠住了她,特地请你来看望看望。”路绵彩低声道。神婆笑道:“老身原本正出神,没的你一抓,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呢。尚服姑姑病了,老身去就是。原本我的责任也包括这个。”路绵彩道:“如此多谢。”

  神婆收拾了下东西,看了看路绵彩,忽然低声道:“姑姑可也碰了什么东西不成?”路绵彩道:“没有”神婆摇摇头:“我看姑姑面色不好,照老身看,那东西十年后必会缠上你。”路绵彩紧盯着神婆:“没根据的话不要乱说了,宫里的规矩你也清楚,从前朝活下来的比我还懂规矩才是。”神婆面色尴尬,连连道“是我错了”

  路绵彩做了个手势,请她走。神婆领着包袱,颤巍巍的跟在她后面。

  走了些许路,神婆有些奇怪道:“姑姑,这……似乎不是去尚服宫的路。 ”路绵彩走在前面,冷冰冰的话语被风吹来:“让你走就是了,你这么大年纪了我贪你什么。”神婆只好不言语跟着她走。

  过了会,路绵彩停下了脚步,神婆抬头一看,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转身就走。

  路绵彩抓住她,冷冷道:“我知道你认识这个宫,如今要你做事你肯不肯?”神婆双手合十,连连念了几个“阿弥陀佛”

  路绵彩将她拉进去,神婆一进去便看见云暮站在里面,脸色更加古怪起来。

  “请婆婆帮她一把。”云暮道。神婆叹了口气:“我是将死之人了,何必拉了我进来,这凤娘娘已死,何必再打扰她!”云暮道:“她每晚吵的我睡不着。”

  神婆低声道:“姑姑该知道她为什么找上你。”云暮一皱眉:“我、我想不通。”神婆道:“姑姑将事情说一遍吧。”

  云暮将事情来回说了一遍。神婆神情哀伤:“凤娘娘染病了时,我曾为她做过法事。当时她拉着我的手说‘好婆婆,告诉我死了没有,我在也不能忍受了’我说‘娘娘你不会死,你长命百岁着呢。’她似乎放心了,笑道‘是了,那个贱人害我如此,我要活的好好的,今早皇上来看我了,把那个贱人气的不轻。’她说这话时,脸上已经有了血色,谁知那天晚上便去世了。”神婆抹去眼泪,“姑姑说她每晚吵着你,我猜她应该是有股怨气徘徊在井边。”

  云暮点头:“婆婆有什么办法吗?”神婆道:“今天带的东西不多,却都有用,我且试试。”云暮退到一边,路绵彩看了她一眼,似乎想问什么。

  云暮首先开口:“司簿姑姑是不是害怕了?”路绵彩道:“是,我害怕了,你真是胆大妄为。”云暮云淡风轻道:“被发现了我会让司簿姑姑先走的,所有罪名我来承担。”“你倒好心。”路绵彩冷笑一声,“可是我并不怕。”

  云暮又道:“我也是这么猜想的,快是尚服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害怕。”路绵彩一皱眉:“你怎么知道?”云暮道:“尚服宫上下已经传遍了,典史最近都不出门了。”路绵彩道:“她真是懦弱。”

  云暮微微一笑:“她本来就敏感,谁让这事是三等宫女的人传出去的。”“是他们,活的不耐烦了。”路绵彩皱眉,“明天我便报了这事,在去了江颜的职位。”

  云暮点点头:“司簿姑姑英明。”路绵彩斜眼看她:“你有什么企图?”云暮一愣,路绵彩冷笑:“那些投诉信是你写的吧。”云暮道:“原来你知道了。”路绵彩:“与她结怨还敢写信的只有你了。你是真不把这规矩放眼里了。”

  云暮摇头:“我一个弱小女子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写几封信还能干什么。”

  突然神婆大喝一声,两人循声看去,神婆缓缓转身。

  眼中的神采不再是浑浊的 而是充满了朝气。恍惚间,云暮仿佛看见了凤钰芝的面容。凤钰芝似乎有些迷茫,待看清面前之人不由喝道:“哪来的宫女,见了本宫还不跪下。”

  一瞬间又是神婆的面容,两张脸瞬间交换着,云暮倒退了几步,最后出现的是凤钰芝的脸。

  云暮低声道:“凤钰芝?”凤钰芝大怒:“本宫的名讳也是你叫的!”说着劈手打来。云暮抓住她的手道:“你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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