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妈妈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诗韵此时要多亲切就有多宠爱地捏着女儿的脸蛋。
阮洁脸腾地红了。
在孙文看来大有一副羞涩模样。女孩子脸皮都薄,她认定了她是在害羞。所以含笑宽慰着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当然,她不可能想到她是被气的。
于是,几人一同回去。李诗韵拉着孙文的手前头走着,阮洁跟在后头黑着脸听着她妈述说着,她那小时候的故事。
走着走着,她瞧见李诗韵悄悄背后了一只手,扬着食指,在轻轻摆动。那里面不免带出了一点点的得瑟劲儿。真的只是一点点么?
调戏女儿是她人生的一大专长。阮洁觉得自己整个人更加不好了。
打开包房门,其乐融融的一片。
“孩子们的事情孩子们看着来就好了。”阮洁听到老爸讲了这么一句尾巴。想了想,她大约知道他们是在讨论什么的。
她的女人和女人的哥哥又笑得那么真切了,她也看到了。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孙文接过了话题。
“说说孩子们。”陆忠见阮洁也回来,便不再深说。只见他笑呵呵地看着阮洁道:“小洁,陆爸爸看你没吃什么东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没胃口?”
“呵,我低血糖。”懒得理你。
阮洁想也没想,这不过脑子的鬼话模式又开启了。
啥玩意?低血糖?那得治治。陆幼枫开始琢磨了。
嗯,低血糖。没什么大毛病,调理调理就好了。陆忠和孙文是这么想的。
女儿什么时候有低血糖,我怎么不知道?阮邵开始深思了。
她这宝贝跟谁学的?李诗韵淡笑不语。
这呆子,又鬼扯。陆幼凝莞尔。
“开玩笑。我减肥呢。”见陆幼凝含笑瞥她一眼,阮洁勾了勾嘴角。
“就你?还减肥呢?都蒜苗了。”陆幼枫揶揄道。
“小洁,这陆妈妈可得说说你了!你怎能因为减肥不吃东西呢!”孙文语气里都是长辈的责怪,“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可不许再提这个了!这对你以后可不好的!”
俨然一个婆婆看待儿媳的态度。
什么不好?阮洁摆上了谦虚的笑。大概也晓得孙文指得是哪方面的事情。结婚生孩子是吧,给你们陆家抱孙子是吧。你做梦吧你。
继续做,好好做。
这一刹那间的阮洁黑化了。一想到陆家的那些个变态恐惧,一想到陆家的那些个诡异癫狂,一想到陆幼枫,一想到陆幼凝,想到她的女人可能也会经历的那样的不公。
阮洁就控制不住的思想黑化了。她可以理解他们的行为,但绝对无法接受。
陆家父母不再是和蔼可亲了,他们是变态的洪水猛兽。
“你这段时间公司还忙么?”
“公司?”阮洁不明白陆幼枫怎么提了这个,“忙啊。哪有一天不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幼枫点点头,“嗯,也是。所以我就说嘛你这人呐,就是不听劝。非要搞什么独立空间!”他嘴巴叨叨叨的跟机关枪,“我要小凝多照顾你几天你还不愿意,这就非要赶人回来。”
是么?有此等事情?阮洁笑而不语,淡淡看陆幼枫要唱什么戏。她有那么一点猜到。
“叔叔阿姨,小洁前段时间生病了你们都不知道吧?这死孩子也不让我们说!这不,我让小凝搬她那儿去多照看着,给她多个免费保姆还不高兴。”
“我这不是怕麻烦凝凝姐么。”丫你说我女人是保姆,你死定了。
李诗韵眼底藏的都是讳深莫测。看得出来这陆家小子是在给两人铺路。
哈?女儿病了?他竟然不知道!这怎么可以!阮邵有点措手不及。
“这孩子,我也说不听。小凝,那妈就麻烦你多费心了。”李诗韵和儿媳妇隔空交汇了个了然的眼神。“小文,你们不会介意吧?”李诗韵流露出诚挚的不能再诚挚了。
“不会不会,这应该的呀!”孙文觉得这样确实是应该的,没什么不妥。
只是......她是不是错过什么了?凭着女人的直觉怪怪的。嗯,应该是落地的时差。她成功的把自己说服了。
“有没有好好看医生?”陆忠自然是关心的。
“没事,我也帮他瞧过了。就是工作忙压力大,身子有点虚。”陆幼枫替阮洁回了。
“那小凝你这段时间就别回家了。小洁本来就比你小,你理应多照顾照顾的。”陆忠也开了金口。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而且他现在有个不可说的秘密,他必须要尽快的把儿子推销出去。
兴许......结了婚就不同了。
“我知道,爸。”陆幼凝觉得这个哥哥,还真是好。
阮邵接到了老婆的暗示,晓得这里面有事不便多说。他只能听话地对着陆家四口说谢谢多费心。
陆幼枫是窃喜的,一切都在顺着他拟出来的方向在进展。
慢慢来,现在最能体现斗智斗勇的时刻。
不过这一招怕是维持不了多久。
一个计划在他脑海慢慢浮起。他从未这样开心过。
阮洁拿着手机,桌子下动了一会儿。
陆幼枫也拿起手机,一条新讯息的提示。
三十二个赞。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万圣节前夜,今天迎来主题。
孩子们,节日快乐吧。
这几天应该是要日更的。给我点赞。
☆、第65章 二十九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阮洁有些如梦似幻了。莫非她贱皮子不成?好日子过得越久,反倒心生不安了。
琢磨着今年算是流年不利,遭分手,遭车撞,遭蛇袭遭遇了指腹为婚童养媳。如今能安稳的守着陆幼凝,幸福是不是来得太突然?
还有陆家这颗定时炸弹,她寻思着要不要去庙里拜拜。
可以说,在这方面国人的信仰是及其强悍的。关键时刻各路神仙,五花八门各显神通。
我们都生活在一个没有原则的时代下,凡事能用则用,无用便弃。
好比求神拜佛,但凡能保佑我的,你就是我祖宗。
陆幼枫这段时间私下里忙得飞转。因为他也看出来父母这回深有一副他不完婚,他们便不再离家的势头。
这天他神秘兮兮地约了陆幼凝出来。见了面告诉她什么都不用问,一切跟着他就好。
于是陆幼凝跟他身后,见了一个人后,又忙活了一下午。
“不用谢,也甭跟我客气。我出手总比你来做的要好,反正我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陆幼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
陆幼凝默默上前一步静静靠在了哥哥怀中。而陆幼枫也像小时候一样,轻拍着她的背。
陆幼枫最近一直都在打听房子,碰巧得知了个消息,阮洁所在的小区有个房主急于转手一套全新的,正好同一栋公寓里。
新楼盘都要等,他现在没那么多时间了。电话沟通后去看了看,觉得很满意,于是二人当即谈妥了价格敲定了时间。
到了约好的日子,陆幼枫叫了妹妹出来,就是这一系列的过户手续了。
不但这样,连带着家中的户口本,陆幼凝的护照以及一切有用的东西都让陆幼枫带了出来。再过些天,所有的身份信息下来,他就算正式把这个妹妹从陆家这个户口里除名了。
前几年,陆幼凝一直在外。回国后,父母也都出去了。家里只剩兄妹二人,陆幼凝也就放弃了出去住的打算。
如今这样一弄,即使出现了不可控制的场面,那陆幼凝走起来也方便。随她和阮洁跑出去结婚还是怎样,反正不在父母的掌控下,他这个当哥哥的职责也算是圆满了。
总好过关起来,闹得你死我活强。
陆幼枫现在不可不说是豁出去了。出了事情他担待着就是,他这么大个活人,还能被弄死不成。活了这么多年,这段日子以来还真特么像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了。
一切,静观事态发展。
晚上回家,陆幼凝把这事同阮洁讲了遍。
阮洁讶异的一脸感慨,心想这陆幼枫行动真够俐落,太可靠了实在是。
其实她这段时间脑袋瓜儿里也在不停的考虑,接下来该怎么走怎么办,是私奔还是死磕。苦肉计估摸着陆家那块儿行不通,因为看她岳父岳母的态度,如果挑明了讲绝对是死罪。
保不齐她和她媳妇,还有大舅哥连全尸都剩不下。
所以关于怎么攻破陆家这道防线,成了阮洁的首要难题。奈何苦思不得要领。
家庭会议也开过。
李诗韵的意思是,见招拆招,实在不行索性抢了人就走。管它个一二三四五。
阮邵认为还是应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么多年的情份,过于强盗大伤和气实在不妥,毕竟那是儿媳妇的亲爸妈。
阮洁就着两人的建议,暗自忖度了良久。得出结论——先讲道理,后抢人。
“在想什么?”陆幼凝见这人又心儿飞魂儿散的放空状态。
“想你。”转过头来,一双贼亮的桃花眼眨了眨。
“哪里想?”
“心呗。”
陆幼凝听了这话,手一伸就帅气地挑起了阮洁的下巴,睨着道了句,“我看你心不在焉。”
阮洁咧开嘴讪讪一乐,立马抱着媳妇亲了两下,“胡说,我身心都在你这儿。”
媳妇淡淡觑了她一眼,指了指旁边威严道:“坐好。”
立马开启了忠犬模式,阮洁当即退了一臂远的距离。在床上端坐的整整齐齐,不忘挂上官方标准微笑。陆幼凝忍住了不自觉动了动的手,真想摸摸阮洁身后有没一条尾巴摇着。
“身心都是我的?”
“当然!”
“确定?”
“确定!”边说着阮洁边配合的拍了拍胸口,“天地可鉴,日月为证。”端得是无比诚挚。
陆幼凝刚想笑,抿了抿忍下了。
她略微偏了偏头继续瞧着阮洁的信誓旦旦,带了那么些玩味的眼神。
而阮洁在她的窥视下,气势似乎一点一滴的就不够用了。有萎顿的趋势,底气不足起来。
没讲错话,没讲假话。可哪里怪怪的。
玩味了好一会儿,陆幼凝收回了视线投在搁在腿上的杂志。樱唇边始终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时而扑朔的睫毛下掩着阮洁看不见的涟漪起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