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子枫,或许你并没有想多。”洛子枫来到京城刚过一月,认识的人自然是两只手都数的过来,仔细的在心中将洛子枫认识的人全都过了一遍之后,景容最后将结果锁定在两人身上,无论是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子枫的身份都暂时不会有暴露的危险,毕竟这将成为威胁她和襄王府最大的王牌,对方不会傻到将如此有利的把柄公诸于众,白白浪费的,可是,对方的暂时没有恶意于她何干?居然敢将子枫伤成这副模样,无论是谁,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看着景容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洛子枫不由得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景容,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不要一个人承担,独自一人的背负太过沉重,总有一天会将你压垮的。”如同前世的她独自一人遵守她与石云飞之间的承诺一般,最后的结局便是无处话凄凉,身沉清河底那般的悲惨,如今景容的情况与她曾经全然不同,景容还有她,她还能与其并肩,即便前路布满荆棘,她们合力也定能开辟出一条康庄大道,而非景容一人走在通往地狱的阴暗小道上。
“景容,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即便你选择的是修罗之道,我也会陪着你一路走下去,所谓的黄泉路上有个伴,如今看来,倒也不及你我。”
“权谋人心子枫你懂得还不是很多,如今便让我先开辟出一条小道如何?等到你有了防人之心的那日,再与我并肩不迟。”说着,景容便掩唇轻笑了起来:“到了那日,就算子枫你不想,我也会硬拖着你和我一起走呢。”
“唔……既然景容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强答应了吧。”洛子枫晃了晃脑袋:“景容,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乖乖睡觉如何?”
景容闻言微微眯起眼睛,很好的掩去了眼底的笑意:“好啊,你问吧。”
“礼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刚刚你和你的暗卫之间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们的信号弹全都不能用了?莫非这礼部有别国的细作混入了其中?”
洛子枫瞪大了好奇的眼睛,期待着景容的回答,谁知对方亦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这般的状况持续了足足有一刻钟,终于,她忍不住问道:“景容,怎么了?不想回答还是没有听清楚?没有听清楚的话我可以再问一遍的。”
就在洛子枫打算再问一遍的时候,景容十分果断的站起了身:“子枫,你问完了?”
咦?景容站起来干嘛?不过她这么问的意思就是听清楚了吧,想到这儿,洛子枫点点头道:“问完了。”
“那我走了。”说着,景容便一脸委屈的转身准备离去。
“诶诶诶,景容你别走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洛子枫见状赶紧叫住了转身准备离去的景容,脑子还没转过来的她十分不解,为什么她问完了景容就要离开,而且还一脸的委屈,她貌似没有问什么不好的问题吧。
“不是子枫自己说的吗?问完最后一个问题你就乖乖睡觉,如今你问完了,我自然是要留开的,否则,打扰你休养了可不好,好了,就这样吧,子枫你好不容易才醒过来,我还是早点离开,不再打扰你为好。”景容边说,人就边往门口移动,不一会儿,话说完了,房门也被景容从里面打开,然后从外面带上了,而躺在床上被景容说得无言以对的洛子枫则瞪大了眼睛看着头顶的房梁,景容居然利用了她说的话,想着刚刚景容离去时那微微颤抖的背影,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在偷着笑,居然抓她话里的漏洞,啊,以后千万不能再在景容面前犯这种低级错误,否则,以景容的聪慧,若是不想回答的话,一定还会效仿今日的做法然后溜之大吉的,唉,如今人也走了,她要干嘛呢?算了,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她也累了,那就听话的睡觉好了。
子枫,对不起,有些事情还不能让你知道……
景容在阖上房门的一瞬,脸上的笑意便消失无踪,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险,在她还没准备好之前,她绝对不会再让子枫陷入她无法掌控的危险领域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了更文了
距离开虐还有很久,大家慢慢等,第二卷是主线剧情,到成亲结束,无虐点,第三卷打副本,应该会有小虐,第四卷接着回到主线,然后大结局,这算剧透吗?!
☆、第五十八章
自洛子枫受伤后,接待匈奴使者的工作就被景泰帝转交到了顾熙泓的手中,第一次见到顾熙泓,雪璃公主就有种恍惚的错觉,这人给人的感觉和景容很像,虽然说她唯一一次见景容时得到的是对方的冷眼相待,但是在她的脑海之中就觉得景容笑起来也是这般的模样,不过也是,毕竟这二人是兄妹,相像倒也无可厚非。
“雪璃公主久等了,公主的提议本官已经写好奏折,于今日早朝递交给了父皇,相信不久后父皇便会传召公主进宫的。”下了朝后的顾熙泓这便来到了雪璃公主所住的驿站,交代自己已经办了她委托于他的事情。
雪璃公主闻言脸上表情一松,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也好。”这样她便能够早些完成任务回去草原,这次的刺杀事件真的让她怕了,没想到中原的高手居然如此厉害,完全不是草原勇士能够抵挡的。想到刺杀,雪璃又想起了那个染血的身影,表情纠结了一瞬,她还是问出了口:“那个,四皇子,不知襄王世子的伤势如何?那个,我可不是在关心他,只不过,毕竟他的伤也是为我所受,这么些天了也没得到些消息……”
“雪璃公主放心,今日早朝结束本官有去询问洛丞相,他道昨日世子便醒了,昨日他已去见过世子,世子气色不错,只是伤口却没这么快愈合。”对于这雪璃公主和洛子枫之间的过节,顾熙泓在接手了这个任务之后便从清吏司的人口中得知一二,既然这匈奴公主关心的别扭,他主动打断倒能博得一些好感。
“这就好。”雪璃闻言点点头,心头的事情又放下了一件。
见雪璃还未有让他离开的意思,顾熙泓十分敏锐的问道:“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倒是谈不是,只是尚有一事不明……”雪璃努力回忆起遇刺那日在洛子枫胸前看到的白布条,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有些委婉的问道:“对了,四皇子,你们青岚国是否有男子在胸前裹上布条的风俗习惯?”
“什么?”也不怪顾熙泓是如此的反应,毕竟雪璃这个问题的确有些奇怪,意识到什么的他惊讶了一会儿便开口问道:“莫非公主见到过青岚国的哪个男子胸前裹了布条?”
‘洛子枫’三字险些脱口而出,思索了一会儿,雪璃还是打算不将这人的名字说出来,据说青岚国民风保守,即便是男子,这里衣之内的状况也还是不愿意被人知道的吧,想及此,她只是摇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
顾熙泓闻言颔首道:“青岚国并无男子在胸前裹布条的风俗习惯,要说公主真的见到哪个男子胸前有裹的话,那有可能是这人在此之前胸前受过伤,而那所谓的布条可能是包扎用的纱布也不一定,公主可有瞧仔细了?”
“包扎用的纱布?”雪璃皱眉努力回想,怎奈那真是匆匆一瞥,还没看清楚就被景容的背影全都挡了去,思索半天无果也只能无奈的放弃:“那应该就是了吧,原来他之前就有受伤吗?”
“嗯?公主口中的他到底是谁啊?”顾熙泓又一次发问。
雪璃闻言只是闭唇不语,她身边一个随性的丫鬟见状立马省得雪璃此刻心中所想,上前一步用手搭上她得太阳穴轻轻的按揉,嘴上说道:“四皇子还是请出去吧,公主累了,需要休息。”
“既然如此,那本官便出去了,此后几日本官都会一直待在这驿站之内,若是有任何的异动,公主只需叫一声,本官便会带着人及时赶到。”临走之前,顾熙泓不忘这般说道。
一盏茶的功夫后,顾熙泓来到了一早便被人收拾好的厢房之中坐定,一个人影从暗中走了出来。
“为什么停止刺杀?”那人一开口便是这个问题。
顾熙泓闻言只是轻笑,一手端起桌上那杯尚还冒着热气的茶,稍稍品味了一番,这才含笑着说道:“以你的聪明才智还来问本皇子原因?若是在本皇子手中雪璃公主出了任何的闪失,别的不说,以我那十二妹的性子,这皇位一定没我的份了,她一直都不喜欢我,这你知道的。”
“我的确知道。”那人冷笑了一声:“怎么?听说那洛子枫居然还活得好好?你们靖国的毒药不是说药石无医的吗?怎么到了这关键时刻反倒没了效用?”
“注意一下你的身份,这语气是该在本皇子面前展露的吗?”靖国的毒药失效一事他也是及其的不解及恼怒,如今被这人连讽带刺的说了出来,换做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也是,毕竟你现在的身份仍旧是青岚国的四皇子,你是君,我是臣,的确不该以下犯上……”话说到一半,那人却是停了一下才接着道:“只不过,我现在帮你做着的可是比之刚刚更加以下犯上的事情不是吗?”
顾熙泓闻言,停了一会儿便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身体脱离椅子缓缓站了起来,深邃的眼神与那人的碰上:“不要想着知道了很多事情你就能够在本皇子面前随心所欲下去,记住,一旦本皇子发现你的存在对于我的大计是个威胁,我定会不遗余力的将你铲除,更不要忘了,你的心愿,放眼整个青岚国,也只我一人能够帮你实现。”
“怎么敢忘,为了那个心愿,我可是将家国天下全都抛到了身后,你觉得我会破坏你的计划吗?只要你能够实现我的心愿,无论让我干什么事情,我都绝无怨言。”
“哼。”看见对方愈发阴狠的目光,顾熙泓只是冷哼一声便将眼神从那人身上偏离:“你是本皇子这辈子见过最卑鄙无耻的人,为了一己私欲居然连自己的国家都能够出卖,我真的能信任你吗?”
“自然不能。只不过,四皇子何时信任过下官?一切都是利用罢了,你在利用我,而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你?!”
“利用吗?”顾熙泓低下头,入眼的便是腰间佩挂着的同心佩,看着这一对玉佩的其中之一,他的目光终于变得柔和,将近三十年的人生,居然还有两个人和他是不存在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这于他已是一件幸事。
而那个人看着顾熙泓这般模样,也就自然而然的推门离去,悄悄的消失在了这间驿站之中,正如他的出现一般。
京城,襄王府内,景容正和极度不配合的某人进行着天人交战——
“洛子枫,一句话,喝还是不喝?”失去耐心的景容指着被洛子枫扔在一旁的药粥,冷着脸问道。
“不喝,你如果不和我说,我就不喝。”某人见状仍旧小嘴一撅,一副绝不妥协的模样。
“是吗?”景容闻言语气未见急躁,只是表情变得愈加的渗人:“果然我不该过来是吗?昨日入睡时到今日我来之前你都还好好的进行着正常的饮食,我一来你就拒绝吃食,如果见到我让你连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了的话,你就给我早点说出来,我保证今后再不出现在你洛子枫的面前。”
“景容你……”洛子枫闻言有些气急败坏的伸手指着景容,不一会儿气势便在景容那锐利的目光之中弱了下去,最后只能垂头丧气的将药粥端在手中,十分委屈的说道:“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曲解我话中的意思呢?明明我只是想知道昨日问的问题的答案罢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
景容移开视线,不去看洛子枫委屈的小模样,以免自己一不小心就心软了:“那我昨日还说了有些事情现在不能和你说呢,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礼部的水太深,即便是我,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信号弹之事有多少人参与其中,等我掌握好所有的信息之后再和你说不好吗?为何就是要急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