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果然说十一点是最早,十一点半就码出来了我还觉得惊讶呢,好吧,今天承诺的二更总算放送了,么么哒,求评论求花花
☆、第六十三章
既然无大事发生,这每日例行的早朝以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结束了,散朝后洛子枫便与洛丞相话别,随同着礼部同僚回到了礼部府衙,开始新一轮的办公,办公期间,并无任何人前来打扰或者与与她攀谈,坐到座位上的她也发现自己这近一个月的公务基本上都已经被人处理完了,而看那上面的字迹,她自然心领神会,前一部分是尚书大人,而后面则是罗启文,所以说他是什么时候就回来继续办公的呢?今日看到站在罗启文前面的罗立成面色红润,并不似重病初愈的模样,还有那个闪躲的目光,那又意味着什么?无事要做的洛子枫咬着笔杆,开始思考着一切,从她刚到京城为止,她就不信自己发现不了他人任何的破绽和漏洞。
第一次真正的开始接触官场上的人,应该是从春猎当日开始,春猎吗?除了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劫外,她还遭遇过什么人、什么事?对了,她有去找过几次景容,期间都有遇到过顾熙泓,第一次是碰见他们两人在攀谈,第二次则是被景容看见他们在攀谈,两次的遇见,景容的态度似乎都特别的明显,她与这位四皇子之间并无什么兄妹之情可言,然而,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曾经喝醉了酒的顾熙泓曾经在她的面前忏悔过自己联名别的皇子上书之事,如今两厢对比联想便可得出一个结论,顾熙泓那次醉酒明显就是在她面前演戏,好在景容先前再三提醒要她远离顾熙泓,如今看来,若非景容的警告,或许那次顾熙泓的醉酒表演就会将她收入他的阵营之中,毕竟她知道最后成为皇帝的人是谁,若非有景容从中说明,顾熙泓的计策便成功了,所以,很可惜。
顾熙泓……顾熙泓……洛子枫在心中默念着这个人的名字,不知不觉的就在面前的宣纸之上写上了他的名字,接着她又将自己所认识的其余人的名字卸写在了这张纸上,她认识且有过交谈的人并不多,其中最亲密的莫过于罗启文,但是今日罗启文的眼神和表现却又让她起了疑心,那不该是看一个好朋友该有的眼神,那个模样,更像心怀愧疚,愧疚吗?就因为他将接待匈奴公主一事推托给她,害她受伤?可是,这完全没必要不是吗?愧疚或许会有,但是绝对达不到不敢直视她的目光的程度,毕竟罗启文是有正当的理由的,罗立成病重卧床不是?身为孝子,理应守在床侧侍奉,而早就了解情况的她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便怪罪于他,除非……
除非罗立成根本就没有生病,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洛子枫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他们不是好朋友吗?罗启文为何要这般骗她?就算这件事情吃力不讨好,那也不该这么做啊?胡乱对外宣称自己的父亲重病什么的,就算他这么说了,若是罗立成不配合的话,这个谎言也就没了任何的意义,所以,不能这么想。但是,若是反过来想,是罗立成要求罗启文如此做的话,那边能够将事情说通,毕竟子从父命,若是父亲命令他要将此时推脱出去,并配合着演一出重病的戏码,这倒也说得过去。但是,动机呢?身为一个老臣,罗立成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即便知道这次的接待会有危险,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就将别的人拖下水什么的,这个理由未免也太过牵强,但是对于部分爱子心切的来说倒也无可厚非,就比如襄王,如果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恐怕也会千方百计的让她将此事推给别人,但是,罗立成和襄王是一样的人吗?洛子枫摇摇头,她对于罗立成的了解并不多,仅限于一些印象和罗启文对他的描述——
“你知道翰林大学士是谁,却不知道主客清吏司是他的儿子,更不知道他是站在四皇子背后的……”
兀的,罗启文当初对她说的这番话此刻清晰无比的浮现在洛子枫的脑海之中,四皇子?顾熙泓?罗立成是四皇子阵营的,那也就是说已经认了顾熙泓为君,君命不可违,若说是顾熙泓让罗立成那么做的话……可是,顾熙泓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洛子枫不解,事情果然远远超出她所知的一切,她很明确的懂得每个人的行为都伴随着一定的目的性,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找不到这个行为的触发因素,如此在此凭空想象下去,是怎样也不会有结果的,问题是景容又不将事情告诉她,而且似乎有些事情是襄王和洛丞相也不知道的,若是如此,即便问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效果,越想下去,洛子枫就越发的意识到一点——头脑发胀。果然她不适合将精力和头脑用在这些上面,要事先搜集各个人的情报,然后从中筛选出有用的信息,将其很好的串联起来,甚至于有时候要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才能将两件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怎么想她怎么不适合。但是,不适合也要硬着头皮上啊,如果她因为难而放弃了的话,她和景容的未来该怎么办?虽然说,她的努力或许会因为真相的暴露而全都化为泡影,但是若是在身份暴露之前就将所有的危险因素找到并清除的话,她和景容是否就能一直以现在的身份很好的生活在一起了呢?为了她和景容能够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怎么也得继续下去不是吗?
这般想着,洛子枫用毛笔将这张写满了字的宣纸全部涂黑,便又开始在下一张上面涂涂画画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的将人物关系列出来的话,应该每次都会有不小的收获吧,不管了,即便只能够得到多一点的信息,那也是值得兴奋的事情。
接下来是什么呢?对,没有和刚刚的人物串联上的人物和事件,人物是那个打造红枫簪、被景容说是靖国细作的老板娘;事件则是雪璃公主遇刺一事。这两个之间本身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一边是靖国细作,一边是使用靖国秘制毒药的黑衣杀手,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那绝对没人信,可是,既然景容知道京城之中混有靖国细作,却不闻不问呢?如果上报皇上,将那个据点一窝端的话,或许后面的事件便不会发生,而被景容和她发现了的细作本人也没有任何针对她们二人的行动,难道一个吻真的将他们打发走了?就算再天真,洛子枫也不这么认为,不过,倒也还有一个可能,那嬷嬷曾侍奉过景容的母亲,对这个主人的女儿心存慈悲倒也不无可能,这个时候她只需搪塞自己的手下,景容并没有发现什么就好,毕竟她和景容这许久来都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能够引起别人的怀疑,甚至于这件事情已经快被她所遗忘,如今拾起来倒让洛子枫产生了诸多疑问,不过,很可惜,这些事情也是她自己一个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有结果的,只能去问景容,这件事情应该能够和她说了吧?想到景容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告诉她,洛子枫就有些不甘的拿起研墨棒,违反了轻研墨的规定,在砚台之上重重的研磨了起来,因为动作粗鲁而发出过分强烈的声音惹得低头工作的同僚们不约而同的全都抬起头来看是谁发出了如此大的噪音,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能引来别人侧目,洛子枫觉得脸颊有些发烫,默默地低下了头,,放轻了研墨的力度,但是绯红的脸颊让大家瞬间便了解了刚刚发出如此大声音的人究竟是谁,没有人说话,只是低着头,接着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低头准备接受大家或谴责或嘲笑的洛子枫则有些惊奇的抬起头来,看见大家又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之后,眼中的诧异更甚,这礼部府衙是怎么了?全然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抬眼看去,除了顾熙泓的脸上仍旧挂着招牌式的微笑外,所有人都绷着一张脸,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说话,甚至于连翻动奏折和书页也显得小心翼翼,生怕声音过大而让别人注意到自己一般,这是怎么了,她不在的这一个月,礼部府衙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洛子枫很想找个人问问大家这是怎么了,但是目光随便一转,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可以问的人选,比较熟的便只有顾熙泓和罗启文,顾熙泓什么的,几次三番算计于她,好吧,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这样的人,她是不愿过去主动搭话的,至于罗启文,她想,依照目前对方的态度,就算她走过去,对方也会第一时间躲开,更别说此事她也需要时间审视此人,在不知道对方是否连和自己亲近都存在着目的之前,她也决定不再与对方往来,所以,其实在这个地方干了这么久,她其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吗?
洛子枫有些落寞的垂下头,看着笔记已经变干的宣纸,再次用毛笔将其涂黑,所以,她这般的行为也是必不可少的,没有一个能够说话的,也就是说没有一个可信任的,这些内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见到。
☆、第六十四章
原本以为这一天就要如此平淡的过去,但是,一队御林军的到来瞬间就打破了此刻礼部内部虚妄的宁静,看着所有人面色开始变得无比的难堪,甚至想要逃离,洛子枫才意识到这些人之前根本就是装出来的,为了掩饰内心真正的惊惶吗?
礼部尚书李岩青面色铁青的被御林军首领谢成英领着走了出来,洛子枫对此感到不明所以,遂上前一步问道:“谢将军,这是为何?李大人他犯了什么罪吗?”
谢成英扭头一看,上前搭话的人是洛子枫,僵硬的脸稍稍有些缓和,但仍旧看得出来对方此刻心情也不好:“世子,经查实,礼部内部有人通敌卖国,作为礼部尚书,罪臣李岩青自然是首当其冲,本官公务在身,还望世子行个方便。”
听得谢成英如是说,洛子枫也只得无奈的退到一侧,一脸无奈的看着李岩青,通敌卖国吗?景容说得礼部的水太深莫非指的就是这件事?洛子枫摇摇头,不可能的,这礼部之内谁都有可能,偏生这胆小怕事、谨小慎微的李岩青绝对不可能干这事,可是,谢将军说得她也无法反驳,毕竟李岩青是这礼部最大的主事,若是认定了这礼部之中含有敌国的细作,那么不管是否知情,李岩青这官路也算是到头了,从洛丞相那儿听说过这位尚书大人的坎坷官路,她此刻也只能扼腕,只盼事情的主谋能够早日查出,她也好向皇上求情,盼其能够从轻发落。
当然,谢成英带走的不只有李岩青一人,所有和礼部的信号弹监管有关的官员全都被带走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分管这一块的顾熙泓,在看到顾熙泓被御林军带走的一瞬间,洛子枫捕捉到了,对方嘴角扬起的那一抹戏谑的笑容,戏谑?为什么这个时候顾熙泓的脸上会出现那样的笑容?这不是很不合常理吗?通敌卖国……兀的,洛子枫瞪大了眼睛,莫非这顾熙泓是因为自己是黄触动有力竞争者,所以此刻正有恃无恐吧?毕竟,一个十分有希望成为皇帝的人,往往就是最不可能卖国的人,所以,他是在笑那些人在做无用功吗?
然而,疑问刚刚形成,顾熙泓便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虽然没有进行语言交流,但是那个眼神……洛子枫明白了,那个戏谑的笑容是笑给她看的。给她看的?洛子枫移开视线,没有去看顾熙泓,笑她作甚,又不是她检举揭发的……
等等,莫非……总算意识到什么的洛子枫皱起了眉头,信号弹一事,她从景容口中也经常听见,所以说这一次的事件是景容弄出来的?所以,顾熙泓才会对着她那样笑?恐怕在对方心中,她和景容便是一同想出这么一出,好让他尝尝牢狱之灾的吧……想及此,洛子枫反倒有些释然,这样也好,顾熙泓的仇恨被她也分担了一些来,虽然有些冤枉,事实上景容什么都没有让她知道,但是,若是能够平分一些仇恨的话,她自然是乐意至极。
这就像一出闹剧一般,御林军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只不过这礼部府衙之中的人却是少了一大半,看着那些人脸上的凝重并没有完全消失就知道他们仍旧在担忧着,其实很多人并不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事,只是知道礼部有难了,而今适才谢成英的一句通敌卖国着实让不知情的人吃了一惊,居然是这般株连九族的大罪吗?一时间礼部陷入了人人自危的境地,纷纷猜测着那个通敌卖国之人究竟是谁,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只要和对方扯上一点点关系,说不定就被牵连了,而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发着呆的洛子枫发现,果然所有人的讨论全都绕开了顾熙泓,大家是这么自然而然的将四皇子排除在外,但是,正因为如此,洛子枫反倒有了这细作就是顾熙泓的感觉,当然,她也知道,这个感觉是多么的滑稽,拥有前世的记忆的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如无意外,未来成为皇帝的人就是顾熙泓,那么,一个注定了成为皇帝的人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她今天大概是想事情想多了才会出现这般离谱的想法吧,顾熙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