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去寒暄,路澜清和顾怀瑾清闲了许多,她发了信息告诉他们已经抵达婚礼现场,报告了大致位置便偷偷地过着二人世界。
四周愈来愈多的视线投来,有些赤|裸又炙热,路澜清神情不悦地脱下外套披在顾怀瑾身上,将她拉到角落再挡在她身前,一一回瞪那些视线以示警告,嘴巴不满地嘟嘟道:“这里这么多女人,干吗要看我女人。”
“口胡。”顾怀瑾无奈地戳戳她鼓起的腮帮子,这人真是……这醋劲儿怎依旧如此大,一点长进都没有,每次跟出来都恨不得把自己揉她怀里藏起来,有些只是礼貌性的目光都能被她看成是窥窃。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好不容易从女人堆里脱身的方眉,理了理被扯乱的伴郎礼服,探头探脑地向路澜清怀里护着的位置看,结果脑门一不偏不倚地挨了一弹。
“看什么看!”路澜清没好气地回头瞪方眉一眼,又气鼓鼓地把西装拢紧,确定顾怀瑾没什么不该露在外面的露出来才罢休。
“别理她,她就是小孩子心性。”顾怀瑾不慌不忙地从路澜清怀中走出,不疾不徐地与他握手,恰到好处的笑容让方眉有一瞬的晃神。山河拱手,只为博君一笑;荣华颠倒,甘愿守卿三生。方眉总算明白了面前的女子为何会让路澜清钟情如厮,游戏里的呼风唤雨,事业上的叱咤风云,外貌中的倾国倾城,任何一项都让她有资本高调宣扬自己的一切,然而她却依旧虚怀若谷,大方得体。儒雅中带着出淤泥而不染的不可亵渎感,也不知道路澜清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得到女王大人的青睐。
“看完没,看够了麻烦来欣赏欣赏我好么。”路澜清没好气地戳戳方眉的肩膀,她看得出他眼中的清澈,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的如狼似虎,而是单纯的欣赏罢了。
可是……看久了,她还是会不高兴的!
“看你?我怕眼睛长钉子。”
顾怀瑾趁他们俩打趣的同时,褪下披着的西装,帮路澜清重新穿上。有些视线确实碍眼得很,尤其是被方眉带来的女宾视线,如此大胆放肆地在路澜清上打量,是当她不存在吗?
还说她拈花惹草,某人还不是万花丛中生。主动地牵起路澜清的手,顾怀瑾学着她十指紧扣,不着痕迹地回视投来的目光,遂又怒瞪了眼某个毫不知情的呆蠢萌。
都把她头发梳起来还这么招风,不知道她脱了外套格外吸人眼球吗,这点自觉都没有。忆起上次路澜清披着头发躺在她办公室沙发上睡觉招惹无数来她办公室员工的目光,顾怀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新仇旧账一起算,不听话的孩子没糖吃。
“你右手好了?”方眉细细打量路澜清正交握的右手,想伸手摸一摸又怕伤了她,只好看看顾怀瑾又瞧瞧路澜清。
“右手好了?”蒲枫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人群中蹿出站在方眉身侧,还没站稳怀里就扑进一个肉团。
“蒲小枫,你看看她,”方眉手指着路澜清,趴在他怀里开始告状,“有了旧爱就不要新欢,现在都已经抛弃我了。”
“嗯,已经好了。”路澜清抿唇笑笑,径直无视方眉假惺惺的哭诉。
“那就好,我们也就放心了。”说罢,蒲枫别有深意地望了眼顾怀瑾,向她点点头,然后不着痕迹地把方眉扒下来,“方小眉,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能不能不丢人。”
“连你也嫌弃我……”方眉一脸小媳妇儿的模样揪着手指,看得路澜清都在考虑要不要去餐桌拿一个餐巾纸给他揪揪了。
顾怀瑾望着他们三人你来我往之间的调侃,眼下闪过一丝愁然,对于路澜清那四年的空白,她有些失落,如果……她也在她身边多好……
“帮主大人,聊一聊?”蒲枫盯着顾怀瑾挑起眉梢歪了歪头,示意借一步说话,吓得路澜清立马把她抱在怀里,错愕地瞪着蒲枫,低斥道:“朋友妻不可欺,你干吗,都快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可以跟别的女人讲悄悄话,难道我不可以听吗?”
顾怀瑾一把揪住她的鼻子,嗔怪道:“就是因为你不能听人家才这样做,别调皮了,跟小眉旁边玩一会儿去,不许喝酒,不许和陌生人搭话。”
“哦。”可怜兮兮地松了手,路澜清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女人跟别的男人“私奔”才幽幽地收回眼神。她瞟了眼四周,从服务员托盘中取过杯果汁,对方眉沉声说:“处理得怎么样?”
“你之前让我甩出的那几支都投到了里面,力度也加大了不少。”方眉望着面前一秒转换姿态的人,嘴角轻浮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他们家的小澜清长大了,“我借着我们家的名义也干涉其中,他们如果查到,也顶多是觉得我这个玩世不恭的珠宝少爷钱多得没处花罢了。”
方眉回老家不是只单纯的因为帮办蒲枫的婚礼,更重要的原因是替路澜清暗箱操作,慢慢挪动国外户头的资金投入到霍克股票的收购中,而他离家逃避了那么久,也确实该面对现实了。
“吴绾杰那只老狐狸肯定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你身上的所持有股份不要太多,小幅度增长就好,让他觉得我们也在收购,但是不足为惧。”路澜清眯眼抿了口果汁,深邃的眼眸被遮挡在眼睑之下,浑身不自觉地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最近吴绾杰的举动,越来越让路澜清糟心,总觉得他以前拿对付顾怀瑾的话是在开玩笑,可最近像是在警告,或者是提醒,然后无声无息地发起猛攻。
甩甩头,路澜清知道一时半会肯定想不透,以免被顾怀瑾发现不妥,慢慢潜藏,她拍了拍方眉的肩头,俏皮地调侃道:“怎么样,有没有看上在场的谁,男女无所谓,我帮你去要号码啊。”
“才不要,”方眉一口拒绝,想了想又继续说,“这么说,我好像确实对一个人挺感兴趣,你把她号码给我吗?”
“谁?”
“女王大人。”
“滚!”
蒲枫领着顾怀瑾往化妆间走,指了指新娘化妆室才说:“进去吧,里面可以解答你的疑问。”
推开门,顾怀瑾与面前的三人一一对视,身着婚纱的单锦弦首先夺人眼球,上下无不散发着幸福的气息,而她身边年纪稍长的两位容貌与气质也颇佳,顾怀瑾谦卑地同她们逐一问好。
“单清澄,我姑姑,澜清班级的负责导师。”单锦弦挽着面容和善的女子介绍道,又指了指站在单清澄身旁清冷的女子,“温文,澜清学校的校长,这四年澜清都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约莫半个小时,路澜清快急不可耐的时候,顾怀瑾才提着一个礼盒袋回到路澜清身边,默不作声地紧紧挽上她的手臂。
“怎么了?”感觉到气氛不对劲,路澜清悄悄和方眉投递了个眼神,见他离开才低声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疯叔跟你说了什么,他欺负你了?”
顾怀瑾摇摇头,望着面前携手走到司仪面前的新人,面露浅笑。
直到婚礼接近尾声,路澜清依旧丈二摸不着头脑,她看着被簇拥到女宾当中准备接抛花球的女王大人,脸上洋溢地温柔的笑颜。
“你们什么时候考虑结婚?”方眉一溜烟地跑到路澜清身边,撞撞她的胳膊。
“我们?”路澜清看了眼方眉,遂又继续盯着顾女王,摇摇头道,“我们的感情不需要红本来维系,没有它,我们依旧会携手一生。如果她想要,我都愿意着手去办。我只希望以后的生活,可以办到在她想要的时候能够及时给予,而不是要瞻前顾后清算自己是不是有足够的资本。”
“我很清楚她想要的在别人看起来很微小。”路澜清冲方眉咧嘴一笑,抖了抖手中的外套准备迎接捧着花束的女王回归,“也许只是一个拥抱,一餐我亲手做的饭,一场约会,一个属于我们的家,还有一辈子都不会松开的交握的手。”
说罢,路澜清迎了上去,替女王穿好外套没脸没皮地调侃道:“哟,好巧,你接到花了呢,是打算结婚了吗?”
“谁要跟你结婚。”
“我可没说是我跟你结婚啊。”
“路澜清!”
“诶——”
“你……”
“哈哈——”
☆、第一百九十七章
耳根难得几日的清净,叶怡然悠然自得地处理着编辑部呈上来的访谈模板,是有关于陆谷的。因为她名气在先,所以最后的审核是要通过叶怡然这边。大致阅览一遍,叶怡然对自己员工的水准还是很有信心,只要确定大致的板块以及主题内容没有问题就可以吩咐下去刊登了。
陆谷的丰功伟绩吗?她真的无心去了解。
没了陆谷的纠缠,不说叶怡然,就连整个叶宅都清净不少。今天自家挚友带着她的小朋友去参加婚礼了,只可惜了自己连小家伙都没得调戏,孤苦伶仃地回家。
刚进家门,就听到长辈在议论自己最不想搭理的名字。
“陆谷这孩子这几天没来,还怪不习惯的。”
不来才好,省得她们俩斗智斗勇,叶怡然默不作声地入桌,取过筷子开始进餐。
“她来电话说了,说是上头招她去首都见见面,真是年轻有为啊。”
前脚郁郁寡欢地离开叶氏传媒,后脚毫不犹豫就直奔b市,想来陆谷果真不是自己能够应付得来的人。
对于自家父母的话,叶怡然自动过滤消息,该接收的接收,该过滤的过滤,然后各忙各的去。
而另外边,路澜清摇头晃脑地领着顾怀瑾回家,还没来得及拖鞋就听到门被哐当一声关上,整个人被压到了墙上。她讪笑一声,以为顾怀瑾还在为她那一席口无遮拦的调侃而气恼,正想赔礼道歉,下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口咬。
“怎么又开始咬人了呢。”路澜清宠溺地拦住她的纤腰,双眼柔情似水,似乎吸收世间所有温情容纳于此,毫不遮掩地展现在她眼前。
顾怀瑾心头微颤,怜惜地轻舔一口,耳畔即刻传来路澜清吸气声,她一双纤纤细手自动环上路澜清的脖颈,脑袋退离几分好以整暇和呆蠢萌对视。
路澜清承认,她确实没多少定力。
双手环紧让两人更加贴近,路澜清挪了挪下巴,见她没有再咬上来才放心地侧头,吻上她冰凉的唇瓣。
柔软的触感让路澜清双臂一颤,无论她亲吻顾怀瑾多少次,都觉得世间最柔化的果冻也不过如此,哪及得上顾女王的双唇一角。就像一株罂粟,一旦沾染上就再也无法戒除,只会愈陷愈深。
含住下唇瓣轻轻拉扯重重吮吸,路澜清眷恋得舍不得分开,听到顾怀瑾动情难耐的低吟,才依依不舍地退开。她拇指拭去唇瓣下的湿润,轻笑一声再度缓缓靠近,低不可闻道:“呼吸好了吗?”
这一次,路澜清不再满足于只在边关小斟小酌,撬开贝齿轻而易举地捕获核心部位,肩膀上传来三下一下比一下弱的捶打,路澜清偷笑一声装作仿若不知道顾怀瑾揪住了她的外套毫无章法地拉扯,只随她的频率在释放难耐。
随着亲吻的逐步加深,顾怀瑾的体力被一点点掏空,她虚软无力的需要路澜清的环抱才得以支撑,两人抵着墙谁也不愿先一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