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主,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的疼爱奴家哟。
两人边说边走,张氏言语之间对之前发生的事有些担心。“余姑娘你不知道得罪了哪路人,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心里要有数。”
余宛棠心里对张氏鄙夷,在她受到麻烦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好意思躲起来,看事情对自己没妨碍了,这才出来,这个时候又假惺惺的关心起自己来,她脸上笑着,嘴角却另有一股冷意,她看不起这样的人。
“多谢村长夫人关心,奴家会注意的。如果真有什么人追究起来,奴家也会一力承担,不会连累村长的。”
张氏自然感激,她只是个没出息的乡村妇人,依靠丈夫和儿子度日,不指望出人头地,只希望活着的每一天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不要发生什么大事就好。
一路往来福村去,到了分岔口,余宛棠与张氏分手。
“村长夫人,就到这里分手吧,奴家要先去家里,等会儿再把板车还回去。”
“不要紧,那我先走了。”
余宛棠目送张氏离开,嘴角勾出笑容,身后一直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那她就只好把他引荐给李幼渔认识了。
她拉着小板车,越走越快,像是很恐慌的样子。
到了自家门口,直接一个飞扑到李幼渔的怀里,像是受了什么惊慌似的,让李幼渔咳嗽个不停,她手里正端着白开水在喝,哪预料到余宛棠的飞扑,结果衣服上弄的都是水迹。
“余宛棠!”她有些不高兴,开玩笑也有个限度。
“姐姐。”这丫的又装可怜,李幼渔决定‘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冷着面孔道:“什么事?”每次喊‘姐姐’,她都有不祥的预感,以前也没见第六直觉这么管用过。
“有色狼跟踪奴家,奴家真是吓死了。”
“别认错了吧。”
“认错?你认为奴家的仙子身份是假冒伪劣产品吗?”
“没觉着过,有时候我觉着根本就是,你是仙子,你怕什么,要怕也是我怕,我怕你怕的跟见着老虎似的,你知道吗?”
☆、第31章 潜规则
第三十一章
余宛棠听人说,有人怕自己还是挺高兴的。可是,那个人是李幼渔就要另当别论了。她斜着眼睛看着李幼渔,她不满着,“奴家有什么值得你可怕的地方?你对着奴家这种风吹吹倒,哈哈气就化掉的姑娘说这种话,你是诚心要让奴家伤心是不是?”
她这一说就吸鼻子,一吸鼻子,立马就要掉眼泪,拿手帕子擦来擦去。
“余宛棠,你这样就哭了,不会吧,你不要吓我,你知道的,我最见不得你哭了,你一哭吧,我就更想哭了,妈啊……”李幼渔张大嘴的嚎着,她得使劲儿点,省得被余宛棠修理,装可怜谁不会,不过是要掉几滴鸟泪的事,哭不出?开玩笑,扭大腿就是了。只是隔着厚厚的棉裤,她扭不动,还害怕把裤子给扭破了,这会儿要买条新裤子又要花钱了。
李幼渔的脑海里许多只金元宝排着队伍飞来飞去,她下手的力气小了,干嚎的力气大了,这会儿,余宛棠该没辙了吧!
“爹啊……”
就许李幼渔哭娘,就不许她哭爹?至少内容也要哭成一对儿才好。余宛棠这一哭,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连远处跟踪的人都搞不清楚这是啥状况,这家爹娘都死了,那他回去可怎么回话?他只好挠着头发,要把具体情况弄清楚再说。
余宛棠的哭声比李幼渔又上去了一个调儿,李幼渔干脆不哭了,不是对手,她认投降,“你厉害,你请。”
余宛棠张着眼睛,问道:“按照一般情况,你得安慰奴家两句。”
“你不是不哭了吗?”
“爹啊……”这又哭上了。李幼渔转身要离开,被余宛棠拉住,“做什么去?”
“拿碗去。”
“拿碗干什么?”
“看看你能哭多少,我盛起来,怎么说也是仙水,或可治病也未可知。”
余宛棠干脆歇了。
李幼渔问她,“不哭了?”
“奴家卖了一下午鱼,喉咙喊疼了,中场休息,奴家请个假行吗?”
“行。”那这事就这样完了吧。李幼渔乐的自在,只是她这还没走,余宛棠就在提醒她,色狼仍然在暗中窥伺,所以她继续扑在李幼渔怀里。
“奴家就算闻着你一身臭汗,也要抱住你不放。对了,奴家下午看浴桶去了,好贵,暂时还买不起,李幼渔你先忍一个,等奴家再卖几条鱼,保不准就有了,或者我们可以去泡温泉,可惜奴家不认地儿。”
“嫌我臭,还要死拽着我,你这不科学。”
“这没什么不科学的,姐姐,麻烦你看你左边四十五度的方向,那里正埋伏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灰衣男子,他正在四处张望。”
李幼渔伸着脖子在看,“哪呢,我怎么看不见?”
“那就往奴家说的反方向看一看。”反正她左右不分,向左转,向后转,再向左转,只这几句,她的家就找不着了。
“没有。”
“那你自己看吧,反正在,不过你不要特意去看,不要让人家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计划,要低调,你懂?”
懂,懂个毛线。啊哟喂,在前方一百三十五度的方向有鬼鬼祟祟的黑毛头在冒泡泡。“找着了。”
“好,上吧。给奴家报仇雪恨去,敢觊觎奴家的美色,那就是典型的活得不耐烦,你身为一家之主,理应给他点颜色瞧瞧,姐姐,不要客气,拿出你户主的威严来,将他拍飞了,奴家支持你。”余宛棠感慨激昂,握拳鼓气。
李幼渔把她往旁边一推,“松手。”
“就是这样,表现出男子汉气概来。”
“对,可惜我是女的怎么办?”
“那就女子汉气概。”
“对。”李幼渔拿了一根很粗的木棍过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走到余宛棠面前的时候,将它交接给余宛棠,“仙子,你去。”
“什么?你是户主。”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凡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壮汉的对手,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像这种重大的场合,应该有我家美丽的余宛棠冲锋在前,不要谦虚,正是你表现女子汉气概的时候,去吧。”
余宛棠退让不已,开什么玩笑,这么粗鲁的事要她做,不合规矩。
“姐姐,你是姐姐,奴家现在遇上了困难,你不能见死不救。”
“谁惹的祸,谁就去解决,请不要牵连无辜。”
木棍在两人手里推来让去,“李幼渔!”
“鱼丸汤!”
“不要老是叫错奴家的名字,跟你说一百遍了。”
“我屡教不改怎么样,你有意见啊,有意见请保留。”
两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然后木棍在两人的推推攘攘之中,飞走了。两人停止了争吵,看着木棍翻着筋斗,一直往她们都熟悉的方位去,不久,听见一声惨叫,“啊——”惊呼的没有下文了。
两人对掌拍了一下,“干得好。”
“耶耶耶!”余宛棠高兴的跳着舞,一手叉腰,一手举着帕子乱甩,转圈圈。李幼渔闪出八颗牙,站定,比剪刀手。两人看见彼此,呕心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李幼渔拨了余宛棠的脸,“方向一致了,往左边啦。”
“不要跟奴家说方位,听不懂。好了,时间不早了,把粮食卸下来,小板车奴家还要还回去的。”
“那你坐着休息一会儿,嗓子似乎都有点哑了。”
“是吧,奴家就说是,你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比镇上的公子还不如呢!”
“你有那个力气埋怨我,我觉得你还是过来搭把手比较好。”
余宛棠甩甩手,“手痛,杀鱼杀累了。”她不动了,坐定了偷懒。李幼渔又能拿她有什么办法,只好搬了粮食下来,看着这装的满满的粮食和面粉,李幼渔一袋袋的扛回了家,袋袋堆放整齐,环顾屋内,空空如也,明日需置一张床,两张椅子,一张桌子,才显得有点儿样子。
她出了门,将两块门板合上,门没有锁,明日再购买。
余宛棠见她出来,问道:“都弄好了。”
“好了。”
“那好,走,吃晚饭去。”余宛棠终于舍得起身,她直接走小板车旁坐着,要李幼渔拉她回去。
“你还真是会享福。”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余宛棠笑着,手里甩着帕子,舒服的坐着,让李幼渔把她拉走,路上,跟她聊下午发生的事。“你可不知道,凡人真坏,奴家被人欺负了,你知道村长夫人竟然好意思躲了去,事后还假装上茅房回来,你说可气不可气?”
“可气。”
“对!一点都不够朋友,我们去的时候她拉不动了,奴家说自己来,看见奴家拉动了板车,她脸上似乎有些怨气,你说,奴家让她拉了吗?是她自己要求的,奴家是照顾她的面子,又不是占她便宜。”
李幼渔附和道:“就是。”
“姐姐,你说这样的人,咱们还要不要继续跟他们来往?完全靠不住。”
李幼渔道:“依我的意思,这事咱俩知道就成,尤其是你,见到他们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一定要沉住气,眼睛一翻当做没看见,你也知道你是仙子,那是经过重重考验的,小小凡人怎能达到你的标准,你说是不是?跟他们计较,那是降低你的水准。”
“可是你也知道,奴家最记仇了,最见不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真想骂她几百遍,还好意思当着奴家的面耍阴谋,把奴家当白痴……”余宛棠的碎碎念又来了,就像唐僧念经似的,她有一肚子的委屈,所有的不是,那必须全是别人的。
“我理解,我完全理解,不要说你,就是我也要拍飞了她,可是怎么办呢,我们住在人家里,还吃人家的,总要给他们点小面子,不如这样吧,我们惹不起他们,我们躲着,我们视而不见,你觉得怎么样?”
“你不替奴家报仇?”
“报仇啊,听说最好的报仇,就是对那些可恶的人——置之不理,视而不见。”
“好吧好吧,竟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看在你的份上,奴家狠狠的报复一下,置之不理,视而不见好了,真是的,要不是他们命好,遇上姐姐这样的人,奴家定然不饶的,奴家要你知道,奴家是看在你的份上,姐姐你可要记得奴家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