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地燕歌 作者:摸鱼小童(下)【完结】(5)

2019-04-02  作者|标签:摸鱼小童

  陈枢一定会为殿下做到!

  吩咐完所有的事情,秦越有些疲劳,她搞不清楚,为什么中了断情花的毒之后,她的功力大增,增加到了连她自己都无法驾驭的地步。

  “殿下,不好了!前方有人来了!”一个守卫的士兵从不远处跑来,秦越只是应了声,道:“不可能是神策军,也不会是湘南王,不用着急。”

  秦四道:“属下带兵去拦截,殿下还是快些离开,毕竟现在动荡不安,殿下早会南越为好。”

  秦越冰冷地扫了眼秦四,眉头微蹙:“秦四,你知道为何你一直难堪大任么?就是因为,你缺乏智谋,一个将军,连这战局都看不清楚,倒不如战死算了。”

  秦四打了个激灵,跪地道:“殿下恕罪!”

  秦越挥挥手:“我们现在缺吃的,缺喝的,有人把吃的喝的送上门来,我们自然是要……好好地享用一番。”

  布置好埋伏后,秦越和青枫隐在林子里,指导着战局,只见一队人马走进了他们的视野,目力所及之处,可以看到一辆辆马车,为首的几个人戴着面纱,看不真切,从那些人马从服装上看,应该是神策军团的人。

  秦越冲青枫使了个眼色,青枫会意,吹了一声口哨,口哨声刚落下,黑甲士兵们疯狂地冲了出来,像饿狼一样扑向那队人马。

  山下的人马顿时大乱,为首的几个人看起来功夫高强,抵挡起来毫不费力,但是其他人则早就被训练有素的黑甲战士们打得七零八落,只剩求饶的份。

  秦四不得不佩服秦越的神机妙算,要是换做他,准以为这是曾卿或是湘南王的追兵。

  “殿下,这里有粮食!”

  “殿下,这里有酒!”

  “殿下,这里有女人!”

  黑甲士兵们争先恐后地享受着战利品,马车上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轿子中的几名女子也被翻扯出来,那为首的男子显然怒极,但苦于数名暗卫的纠缠不得脱身。

  秦越踱着步子走出来,她慢慢地尝了口士兵递上来的酒,醇香溢满的唇舌,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感觉那酒香顺着四肢在全身游走,百骸俱通,无比舒畅。

  “秦越!你这个禽兽!”

  秦越手一顿,回头看去,那男子愤然扯下面纱,怒目而视。

  “司马璟?”秦越玩味地看着表情扭曲的司马璟,悠然地喝了口酒。

  “你答应放我和凝儿回燕都,你……你居然食言!”司马璟指着秦越骂道,听得南宫凝的名字,秦越无波无澜的心突然抽痛起来,刚才还舒畅的身体也似针扎般疼起来。

  “够了,璟哥哥。”一直跪坐在地上的女子突然发声,她掀开面纱,定定地看向秦越,她日日夜夜思念,日日夜夜不能忘怀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能加速。。

  ☆、后位

  南越,胥阳城,怡王府。

  南越的春天来得比京师早得多,秦越骑着疲惫的骏马走在熟悉的石板路上时,石板缝里长出了青葱的绿草,河边的柳树抽出了新芽,一股暖暖的春风顺着阳光拂在秦越的面庞上,秦越心弦一动,一直耷拉着的眼睑抬了起来,和煦的太阳映入了眼帘,四周所有的生物都在太阳下奋力生长着,这幅生机勃勃的图景感染了秦越,她直了直腰,抖擞了精神,回到南越的大地上,那熟悉的气息包裹着秦越,好似疗伤的圣药,秦越所有的伤口瞬间愈合了。

  “无常,你们先回府,本王与青枫去走走。”秦越突然勒住马,翻身跳下,活动了下筋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锈蚀已久。

  谢无常抱拳弯腰,道:“殿下注意安全。”

  秦越点点头,转过身对陈相云道:“陈老二,你也算是回家了,让谢无常给你安排个府邸,暂且住下,等过些日子,再建个好的给你。”

  陈相云也不客气,拱手道:“相云谢过殿下。”

  吩咐完毕,秦越换了身常服,带着青枫走向了胥阳城中的胥阳河,这条河穿城而过,是胥阳城的生命线,也是胥阳城的起源之所,放眼望去,胥阳河浩浩汤汤,波光粼粼,缓缓地流向远方,河上偶尔有游船漂过,穿上的游人衣着华贵,船头唱歌的女子娇柔婉转,醉人心弦,直唱的那鸟儿都停驻下来,不忍心离开。

  “这位公子,要坐游船吗?”一个摇橹的老者站在船头,大声地问倚着阑干的秦越,青枫警惕地挡到前面去,却被秦越拦住了。

  老者把船停在了岸边,秦越跳上船,一个女子抱着琵琶向秦越行了个屈膝礼,秦越漠然地挥了挥手,道:“开船。”

  歌女没见过秦越这般俊俏的男子,因而一抬眸,见到秦越那天神下凡般的气质和姿仪,一时愣怔住了,接着俏丽的脸蛋上泛起了红晕。

  秦越随便坐下,倚在栏杆上,盯着粼粼的波光若有所思,青枫默默地侍立在一边,一手按着剑柄,时刻警惕杀手刺客。

  歌女清了清嗓子,仿佛是第一次唱歌般,她的手心紧张得冒出了冷汗,因而一亮嗓,竟劈了音,秦越转过头来,皱了皱眉,刚才她难得地忘了所有的事情,一门心思地享受着南越春天的美好,不料竟有这个不识相的女子,生生地把那份美好给打破了。

  “公子见谅,小女昨日风寒刚愈,今日嗓子不太舒服……”船夫连忙为歌女辩解,秦越的冷冽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淡淡道:“若是不舒服,就不必唱了。”

  谁知那歌女一向倨傲,自恃姿色与歌技在这胥阳城皆是上品,平日里得了许多人的捧,谁成想竟被秦越这般看轻,她一时也来了脾气,赌气道:“你这客官倒是好大的架子,这胥阳城谁不知我柳清寒的名字,你去打听打听……”

  “柳清寒?”秦越眉头一挑,仔细地打量了下那女子,道:“你不会是前几年被斩首示众的震州太守柳梦京的女儿吧?”

  柳清寒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的父亲是柳梦京?”

  秦越抚了抚手上的碧玉扳指,漫不经心道:“因为斩他的令是我亲自下的。”

  柳清寒吃惊地伸手指着秦越,说不出话来,她睁大眼睛:“你,你,你难道是……”

  “怡王殿下。”青枫在一边说,他的精神高度戒备,随时准备拔剑杀了船上的两个人。

  “禽兽!”柳清寒破口大骂,愤怒至极,“你这个视人命如草芥混蛋!”

  柳清寒举起手中的琵琶就砸了过来,青枫正要拔剑,秦越一把按住他的手,站上前去,生生地挨了一下,柳清寒使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那琵琶生生地断成了两截,秦越纹丝不动,柳清寒气喘吁吁。

  “你和柳梦京很像,他也和你一般倔强,只是过于倔强,反而毁了他的性命。”秦越伸手扶起柳清寒,悠悠地说了句,好像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再次激起了柳清寒的愤怒,她用尽全力推开秦越的手,不料重心不稳,一下子从船上摔了下去。

  船夫想要跳下去救,秦越瞥了他一眼,道:“若是你还想她活命,最好呆在船上。”船夫哆嗦了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清寒在水中不停地挣扎。

  “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柳清寒在水中奋力地往上挣,对船上悠闲观看的秦越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其肉,生饮其血。

  秦越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当年柳梦京在京师得了功名,来南越赴任,南越百姓皆传说他是京师有名的风流才子,我也道他只是个风流才子,没成想,他不愿去做那风流才子,反而立志要做那楚王的细作,你说他……该不该杀?”

  恍若一个惊雷劈下,柳清寒脑中一片空白,她一直以为父亲是因为怡王擅杀而枉死,一向清廉正直的父亲怎么会行贪墨之事?所以,她恨极了秦越,不是因为她杀了自己的父亲,而是她错杀了她的父亲。

  而今,所有仇恨的基础都被推翻了,在秦越得口中,柳梦京是背叛怡王的叛徒,是南越的细作,是楚王的走狗,她该相信谁?是相信过往的记忆,还是相信这个长得过于秀美的亲王?

  “咕嘟……”柳清寒慢慢停止了挣扎,她的思绪和身体一起沉入了水中,在她没入水中的那一刹那,秦越慢慢开口:“去救吧。”

  船夫还未反应过来,青枫已经嗖地飞了出去,足尖在水面上一点,附身抱起了柳清寒,再翻个跟斗,稳稳地站在了船上,全身没有沾一滴水。

  秦越从怀中掏出一个绸袋扔到船夫的怀里,船夫哆哆嗦嗦地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黄灿灿的金子!

  “我买了她。”

  南越,胥阳城,怡王府。

  怡王回府的第一个晚宴,所有的人都跪在大殿上,陈相云也不例外,通传声一起,一身玄色锦服的秦越缓步走了进了,坐定后,扫了眼下面跪着的众人,一眼看到了跪在陈相云边上的曾瑶珊,不由蹙了蹙眉,沉沉道:“都起来吧。”

  众人起了身,陈相云上前一步禀道:“昨日京师来报,湘南王已经称帝,改国号为赵,湘南郡主被封为德成公主。”

  秦越点点头,道:“知道了。”

  陈相云心里打起鼓来,秦越被湘南王狼狈地赶回了南越,差点丢了性命,此番看到湘南王登基,没有任何的反应,难道秦越想偏安于这僻远的南越,了此残生?

  “他能做得的事情,本王也做得。”秦越的语气忽然一转,霍地站起来,不容置疑地宣布道:“本王要在南越建国,国号为秦!”

  “殿下不可!”公子白劝谏道,“殿下若是立国,名不正,言不顺,怕遭天下挞伐。”

  秦越抚了抚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神色:“天下挞伐?即便是本王不称帝,这天下对本王也是挞伐。”

  “来人,传令下去,命各部好生筹备建国一事,若有怠慢……斩!”秦越坐了下来,端端正正,分明的一副帝王之气,显然,这件事情,秦越没有想过与任何人商量。

  曾瑶珊的心思活泛起来,她在怡王府受尽了冷遇之后,骄傲如孔雀的她怎能受得了,早就有了轻生的年头,今日陈相云把她安排在这最显贵的位置超乎了她的预料,而秦越在进来时有意无意地眼神相对,让她认为秦越终于想起了自己,论出生,论子嗣,论能力,论姿色……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她都是未来秦国皇后的不二人选,想及此,今晚的曾瑶珊焕发了特别的神采。

  秦越看了曾瑶珊一眼,面上似乎没有表情,心里却在冷笑,你害我差点失去凝儿,今个儿你落到这越国的王庭里,来日……方长。

  陈相云听到秦越要称帝的消息时,瞬间松了口气,看来秦越王图霸业的野心并未被安逸的生活消磨掉,看来皇后之位非曾瑶珊莫属了。

  “臣斗胆保奏曾氏为后。”陈相云跪地道,一旁的曾瑶珊有些吃惊,陈相云与她没什么交情,怎么会为她说话呢?其实陈相云不过是出于一个政治家的习惯罢了,总要为自己寻一些依靠的势力,如果保举了曾瑶珊为后,以后曾瑶珊自然会对他多有帮衬,做起事来,也方便多了。

  秦越眸子动也未动,轻描淡写地应道:“准了。”

  曾瑶珊大喜,乖巧地跪下对秦越拜道:“臣妾谢陛下隆恩。”众人也跟着山呼万岁,秦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一直想象中的景象,与现在相差得太多,尤其是,她身边没有自己心爱的女子,没有那个温柔却又倔强的女子……

  秦越微微抬起了头,外面的星空繁星漫天,唯独那轮明月隐没在云层中,久久不层露面,秦越闭上眼睛,又慢慢睁开:“朕还有一事要宣布。”

  此时,青枫带着一个女子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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