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样，就能离他心底暗藏的愿望更近一步。
多么天真……多么迷人。
“你忒贪心～～我都已经这么完美了，你还想让我再更好，想让我比小二更可爱、更善良。”
“……”
“哥，面对现实吧——我变不回小二。我对你以外的人没有感情，就算是为了你去努力，但勉强不来就是勉强不来……我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你。”
“你不用勉强自己。”清风深呼吸，很艰难地道歉，这是他刚才教明月时学会的，“对不起。”
那不是恶意地挑剔，也不是遗憾。但是，每次明月把目光锁死在他身上的时候，清风都会想——
明月不应该只看着他。
清风想把全世界的美好、比自己美好更多的真正的美好给明月。
即使他明明知道，明月唯一认定的美好、明月唯一想要的是什么。
“你早该道歉了，哼。”明月把一边的眉角吊高，一脸不忿的流氓相，“居然想把这么可爱的我推给别人……真蠢！这世界上哪会有比我哥更好、更值得我爱的人。”
“有。”
“啊咧咧！？”
“师父。”
清风很诚恳，明月被他气笑了，恶狠狠地熊抱他哥。
“可恶！原来你也会卖萌！你诚心勾引我对不对！”
明月像只小狗，一口咬上他哥的唇，恨死了幻影空虚的触感。
“你认命吧！我偏只喜欢你，不可能再对其他人动心了！你认命吧！认命吧！哥～～认命好不好。”
“……好。”
清风挑起唇角，嘲笑明月，把手指插进弟弟的发丝间，几乎温柔地拨弄。
“长多大了还撒娇，没出息。”
清风早认命了，在20年前就认命了。
他告诉自己，把明月找回来以后，一定要好好看看他——活在当下的明月。不再寻找“小二”的影子，把明月的一切好好看在眼里，刻在心里。
更认真地看看明月，看看明月眼里的自己——明月认定的“美好”。
如果，那是明月喜欢的“美好”，清风愿意试着为他去认同——自己。
……
……
申青玄的动作有几分迟疑，但还是解开了缠在明月身上的咒符铁链。
明月松了大大一口气！他刻意在申青玄面前提起鲜道长，就是为了撩拨他的感情，趁他动摇时，才有机会使用了“慑心术”。
这招其实十分冒险，但明月已经黔驴技穷了。万幸老天保佑，作战策略成功了！
“快告诉我！你有什么方法？”
申青玄阴森森地问，低沉的声音充满杀意。
“别急别急～～”
明月咬破手指，用血快速的在掌心书写起来。
申青玄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目光渐渐开始清明起来。
而这时，明月在掌心中画的咒图也已快要完成，申青玄辩明那是“雷火”二个字。
“五雷咒！”
刹时，脑中闪过一道惊雷，申青玄清醒过来。
——又上当了！死小鬼！
他接二连三被个晚辈用同一招坑，不由怒极，火上心头，一掌含恨拍向明月。
“找死！”
明月指型变换，掐五雷法诀，变指为掌，迎击而上。
“雷破！如律令！”
随着喝令，耀眼的金光从他掌中飞出，炸在申青玄身上。
老道历声惨叫，被雷劈头灰头土脸，道袍也烧了起来。他滚倒在地，连打了几个滚，才熄掉身上的火。
而明月硬接了他含怒击出的一掌，下场更是可怜，被打的整只飞出去，撞上房间的石壁，又重重砸在地面上。
“呕噗！”“咳！”“呕……呕！”
翻涌的气血没压住，血从口腔，眼、鼻、耳孔狂喷了出来，迅速在地上氤开，明月在血泊中挣扎弹腾了一会儿，很快就没了动静。
申青玄又恨又怒，更不甘心他就这样死掉，冲到明月身边，把他翻了过来，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就在此时，明月突然睁开眼睛，瞳孔中异芒闪耀。
“去·死！！”
他嘶哑的声音怨毒至极，言语中的魔力足以咒缚一个正常人依令自杀，但可惜，申青玄终究不是其他凡人，只怔了一怔，就摆脱了咒言控制。
“小畜牲！！自寻死路！！”
怒喝一声，申青玄并起剑指，向明月眼中插落。
血光飞溅。
明月惨叫——他的左眼被挖了出来。
申青玄指间夹着明月的眼珠子，恨声说，“我看你还怎么玩！！”
他狠狠捏爆了指间的眼球，黏嗒嗒的液体顺着手指滴落。
明月倒在地上彻底一动不动了，申青玄看着他左脸血肉模糊的眼眶，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纵声笑了。
他想到好方法处置这明月了……
明月不想死，那他就如他所愿。
申青玄蹲下身，染血的手抚弄着明月血淋淋的脸庞，充满恶意的动作却极为轻柔。
的确，明月劝诱他的话全是对的——打败鱼羊、折磨鱼羊、羞辱武宕观……
既然明月拼了命想活下去，想活着回去，他可以满足他。
只是到了那时候……
“你回不回得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65.
清风睁开眼睛，映在视野的世界不同了。林间的清风，碧霄的明月……不同于以往，洋溢着应和生命节奏的美。
清风第一次体会到师父给他们的名字中蕴藏的深意。
这20年来，清风是为明月活的，但他却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和生活。
而明月的一切情感只能来自于他，如果他是行尸走肉，又怎么能责怪明月活的虚假。
多可笑，直到今天，他才懂了师父和明月都希望他懂得的——生命的美好。
清风的眼神锐利起来，他举起双臂，沉腰屈膝，摆了个起势。
随后，太极拳形随意志武动起来。
拳势阴阳变化浑然一体又变幻自如，凝重如山却也轻灵似羽。内息随意念而行，应和着天地的呼吸……
日月山川河泽中蕴藏的能量，回应他的意志，成为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