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凝一辈子都不会忘了那一声呼唤,也许就是从那两个字开始,南宫凝的一颗心,已经为另一个人完全敞开了。
“阿越。”南宫凝笑靥如花,温婉恬静地注视着奔来的秦越,那一刻,她看到了少年眼中的焦急,担心,忧虑,还有温暖,可以共度一生的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让撒花来的更猛烈些吧!
☆、问情
几年来,南宫凝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一直睡到晌午才悠然醒转,侍女早已跪在殿外等候,南宫凝竭力掩饰住心里的窘迫,佯作轻松地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了华服。
秦越议完了正事,回寝宫用餐时,碰巧撞上了刚刚扮好的南宫凝,眉眼间还带着惺忪睡意,娇嫩的脸上泛着微红,婉转的神色里尽是温柔,秦越瞬间心动不已,箭步上前,从侍女手中夺过了她的凝儿。
“你们都下去。”秦越像赶羊一样将侍女都赶走了,怀里的南宫凝还没有回过神来,秦越已经俯下身吻了上去,她在每个晚上都会想起南宫凝,每次都会梦见自己和她拥吻,但每次都会在第二天天亮幻灭,现在,真正的南宫凝在她的面前,真实而美好,她不用担心这是镜花水月,也不用担心南宫凝变成空气消散于无形,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催促她将这女子揉入自己的身体。
她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像现在一样渴望着怀中的女子。
秦越霸道的吻让南宫凝窒息,她挣扎地想要推开秦越,但是秦越纠缠更甚,秦越仿佛要将她吃掉,步步紧逼,抵死纠缠。
那一夜的景象又从脑袋里钻出,南宫凝慌乱的心重回了冷静,她停止了挣扎,任由秦越拥吻,直到秦越微微松开她。
“啪!”清脆干净响亮。
秦越的脸上很快肿了起来。
“你是个女子……怎么能这样侮辱我!”
“你、你违逆了人伦!会遭天谴!”
“秦越,你记住了,我南宫凝是燕国公主,你是秦国皇子,一旦复国,你我自此毫无干系!”
秦越抚了抚脸上的红肿,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鬼魅的笑容,连冷若冰霜的南宫凝都生出了寒意。
“我的好凝儿,你早已不是清白之身,还要立那牌坊做什么?”秦越的手在南宫凝的腰间肆无忌惮地抚弄起来,“你是惦记着你的轩哥哥呢?还是璟哥哥呢?可是他们现在在哪里啊?凝儿,人生苦短,欢乐难寻,本来复国的道路就够艰辛了,何不让本王好好伺候伺候公主殿下,让艰苦的人生,多些欢乐呢?”
秦越一个横抱,将南宫凝抱到了床上,轻车熟路地脱了她身上的衣服,三下两下,南宫凝雪白的躯体暴露在了空气里,秦越的眸子里,满满的欲望,像是最毒的毒蛇,在吞噬着她的灵魂。
在秦越亲吻上胸前的两团柔软时,南宫凝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房梁,她慢慢抽出发上的金簪,高高举起,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般倏然戳下!
秦越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的血液凝结了,她死死地抓着南宫凝的手,那发簪已经在南宫凝的喉咙处划出了一条浅浅的口子,南宫凝失焦的眸子里,什么也没有,她似乎失明了,也似乎是懒得在去看这世界了。
秦越将簪子掷得远远的,簪子居然打穿了墙壁,落到了外面的花园里。
秦越一语不发地扯出白色布条,仔仔细细地为南宫凝上药,包扎,她为扶起南宫凝,为她穿上了肚兜、中衣,长裙,系上长长的腰带,抚平额间的乱发,那个整整齐齐的南宫凝又回来了,只是,也就剩下整整齐齐了。
秦越半跪在南宫凝的面前,平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秦越等待的不是惩罚,而是一个答案,她很想问,却又开不了口,因为她知道,她刚才的冲动,已经完全将两个人的可能切断了,切得干干净净,今后,她们只是合作关系。
曾经对着阿越笑靥如花的少女啊,你也与温润善良的阿越一起埋葬在了那片桃林里吧?
“为什么?”南宫凝不带任何情绪地问。
秦越沉默了一下,答道:“对不起。”
南宫凝眸光一转,盯着秦越,道:“为什么不让我死?”
秦越在那眸子里看到了绝望、愤怒、厌恶还有决绝。
“因为……”秦越直了身体,平静如水地看着南宫凝。
“阿越不想你死啊。”
秦越轻柔的话语落下,漫进了南宫凝的心河,南宫凝羽睫轻颤,泪如流光。
“凝儿,你真的笨死了啊。”秦越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如同对待天下至宝。
“你恨的是我啊,该死的也是我啊,为什么要去伤害自己啊?”秦越轻轻拥住发抖的南宫凝,喃喃道:“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每一个孤单的夜晚,秦越无数次地盯着房梁,向苍天,向大地,甚至向过往的时光,问过这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今夜,她终于对着那个女子,问出了这个心底最深的问题,她有一种预感,今晚,会有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会结束所有的纠缠。
“秦越,放开吧。”过了许久,南宫凝冷冷地回答,“你不再是阿越,我也不再是凝儿。”
“我不能爱你。”阿越,原谅我,这对你我都好。
秦越呆怔了许久,唇角悠然勾出一抹微笑,点点头,异乎寻常地爽快:“好。”
她抚上南宫凝的苍白的面庞,轻柔地摩挲着,宛若对着一个爱入骨髓的情人。
“凝儿,从今天起,我是怡王,你是怡王妃,我伴你复国,你伴我□□,可好?”
南宫凝看着秦越脸上渐渐褪去了柔情,怡王的气息慢慢地回来了,她忍住心中铺天盖地的悲伤,重重地点了点头。
人生若只如初见啊,若是人生只停留在初见那一刻,你是个种花的少年,我是个爱花的少女,一切该有多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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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燕国,都城,桃花林。
“阿越!小心!”南宫凝还来不及喜悦,只见另一头狼从少年的身后窜了出来,直扑她的喉咙,少年慌忙回身,抽出靴中的小剑一剑刺过去,肩头却被生生咬了一口,痛的少年跌坐在地上。
那狼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南宫凝慌乱地跑到少年的身边,抱住她,一边流泪一边责备道:“你怎么都不看看身后?一点都不小心!若是这狼吃了你该怎么办……”
秦越躺在南宫凝的怀里静静地听着她的数落,她闻着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像是桃花的一样的馨香,即便是被数落,她的心里也都是欢喜。这些日子,南宫凝经常意想不到地出现在桃林里,伴着她种花,听她吹笛,看她舞剑……若不是父皇召唤,她真的想在这桃林里呆上一辈子,每日和凝儿一起肩并着肩,看着花开花落,看着云卷云舒。
阿娘,阿越已经找到了那个桃花一样的女子,但是你又在哪里呢?
“凝儿,若是你再说下去,我真的要死了。”少年的血越流越多,终于虚弱地开口了,南宫凝这才注意到少年身上的伤口,白色的衣衫被染得通红,伤口处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南宫凝捂住嘴巴,压下心中的惊惧,她毫不犹豫地扯下自己的衣衫,撕成一条一条,包住了秦越的伤口,虽然包的着实难看,但是秦越颇为享受,甚至觉得南宫凝的水准比冥夜还要高出许多。
包扎后,南宫凝发现少年一直捂着腿部,不由问道:“你的腿怎么回事?”
秦越摆手道:“无妨,只是刚才来时被荆棘刮到了。”
南宫凝瞪了她一眼,为她包扎起来,秦越吐了吐舌头,像是个做错的孩子,辩解道:“刚才看到那头狼快要扑向你们,我心里一急,也就没注意到……”
南宫凝并不打算原谅她,不过也气不起来,只是默默地不理她。
秦越见她不高兴,心里也急了,摇着她的胳膊道:“凝儿,阿越不想你死啊!”
南宫凝抬眸正对着少年认真的眼神,那纯净如水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自己,南宫凝羞涩地垂下头,拍下秦越的手,嗔道:“你这是在怪我么?”
秦越忙摇头,却也不敢去拉南宫凝的胳膊,又很想让她知道自己是认真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扭捏样子逗笑了南宫凝。
“阿越,答应我好么?以后对自己好一点,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好不好?”南宫凝柔情似水地说道,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正在沦陷进了一份至死方休的爱情里。
秦越重重地点头,信誓旦旦地说:“嗯!以后阿越一定会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我对凝儿有多好,就对自己有多好!”
南宫凝娇羞地捶了一下她,恼道:“居然来打趣我,坏阿越!不理你了!”
秦越急忙拉住南宫凝,满脸通红,道:“凝儿,阿越是好阿越,你莫要不理我!以后阿越再也不打趣你了!”
一直被忽略的碧儿忍不住笑道:“哪有人这样夸自己的,知不知道害臊啊。”
秦越怒道:“怎么能是夸自己呢?阿娘一直都夸阿越,难道阿越不是好阿越么?”
南宫凝也笑了起来,拉住她道:“碧儿与你开玩笑,你莫要与她一处胡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越答道:“自从你上次走后,我就去办了些事情,这不,刚办完回来。”
“你若走了,也留个信,让我一阵好等!”南宫凝心底的怨气又被勾出来了,这人怎么能悄无声息地离开呢?不知道她会来这里么?
秦越挠挠脑袋,愧疚道:“本以为很快就回来的,只是事情有些棘手,拖了好久……”
南宫凝见她一脸真诚,便不与她计较,转过话题,问:“什么事情?办好了么?”
秦越看了看她,犹豫再三,吞吞吐吐道:“是我……我爹,想要为我提亲。”
南宫凝愣怔了,心里泛起阵阵酸楚,她的阿越要娶别的女子了,她再也不能陪着自己了,想及此,南宫凝强颜欢笑道:“是啊,阿越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秦越即使再笨,也能看出南宫凝的不快,经过一年的时间,南宫凝出落得越发美艳动人,十五岁,也是女子嫁人的年纪了。
“凝儿,我不喜欢阿爹挑选的那个女子。”秦越皱着眉头,仿佛现在身上还痛,南宫凝心中一松,惊喜交织,但转念一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阿越的爹爹坚持,岂是阿越不喜欢就能作罢的,而且,像阿越这样优秀的少年,只怕说媒的人已经踏破了门槛吧。
见南宫凝敛下眉头,一副黯然的神色,秦越忙拉过她的手,急切道:“凝儿,我不会与她成婚,我与爹爹说了,阿越要娶的人是你!”
阿越要娶的人是你!
南宫凝的心像被敲开了一样,被秦越眼中的柔光照亮,她是喜欢这个少年的,但是自己真的要与这人过上一辈子吗?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凝儿,阿越好爱好爱你啊……”秦越的眸子温柔如水,深情无限,南宫凝羞赧地垂下头,任由眼前的少年挽起她的玉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不撒花是不道德啊,读者君们~~
☆、胥阳三子
南越,胥阳城,怡王府。
怡王的寝宫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尽是大小官员送来的贺礼,秦越嫌看着麻烦,便都推给南宫凝清点,是以,南宫凝在宫内一板一眼地清点着堆积如山的礼物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