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擦了擦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是冷汗吧,呵呵,严可自嘲的笑道,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尖叫。
“啊!!!!!!”
严可迅速下床,连鞋都没有穿直接跑向叶韵儿房间。开门的一瞬间严可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溜一下子从自己脚边窜出去,但没想太多,快速打开灯,看向叶韵儿。只见叶韵儿抱着被子站在床头瑟瑟发抖,面壁思过一样的姿势,鼻子里还带着哭腔。严可走上前两步问:“你怎么了?”
叶韵儿不肯回头,边哭边说:“老。。老。。老鼠。”越说哭的越厉害。严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从脚边窜出去的是老鼠。严可看着叶韵儿害怕的样子好笑地说到:“你还怕老鼠?你看你胆小如鼠,我看你就是个老鼠。”
没想到叶韵儿急了起来,情绪异常激动,一边蹭着墙一边哭着嚷:“不是不是我不是,呜呜。。。”严可突然觉得,找个墙缝钻进去这句话,实在太贴切叶韵儿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了,她不停地蹭墙,一定是想把墙弄个缝,好钻进去给自己整个安全堡垒。
严可走到叶韵儿床边,安慰地说:“老鼠已经跑出去了。”
叶韵儿紧抓着被角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眼睛扫描着四周,确定看不见老鼠后,终于松了口气,像滩软泥一样倒在了床上。
明明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严可觉得特别好笑,她越发觉得叶韵儿像个小孩子,好像刚刚被妈妈毒打一顿,有人跟她说妈妈出去了,她便红着眼眶小心翼翼的确定真假,直到看不到妈妈才放松戒备。严可突然意识到这个比喻似乎不太恰当,老鼠和妈妈似乎不能相提并论,不过感觉还是这种感觉了。
叶韵儿抬起头幽怨的看着严可:“严可,为什么家里会有老鼠啊?”严可想了下,回答说:“可能是楼房比较老的缘故,老鼠顺着墙或者楼道爬进来。还有,之前一直没有人住,没有食物残留,应该不会有老鼠,估计是这几天才有的,你看你屋子里那么多垃圾食品,要不然它怎么不去我房间。”叶韵儿委屈的抿了抿嘴。严可好奇的问起来:“都这么晚了,你怎么知道你房间有老鼠的?”叶韵儿皱着眉头,略带惊恐的眼神看着严可说:“晚上有个蚊子在我耳边嗡嗡的,我就被吵醒了,然后我就听见咯吱咯吱咬东西的声音,严可你知道吗,我本来以为是贼呢,还睁眼看了看,没有见到什么庞大的黑色的影子,后来我就确定是老鼠了,后来。。。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严可无语地弯弯嘴角:“早点睡吧,我出去了。”
严可刚要转身,就被叶韵儿拉住:“不行不行,我自己不敢睡。”
叶韵儿的眼神里恐惧与乞求夹杂在一起,眼眶又湿润了,似乎马上就能哭出来一样。严可为难的皱着眉,她可不怎么习惯跟别人在一张床上睡,上次发烧纯属意外。不过从叶韵儿拉住自己胳膊的手所用的力道可以揣测出,她是多么希望自己留下。严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心软的人,可如果就这样冷漠的走掉,又似乎太不近人情。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严可的耳边回荡出刚刚一模一样的尖叫,简直是震耳欲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叶韵儿就已经紧紧抱住了自己,整张脸贴在了她的胸口。那力道好像要把自己嵌入进她的身体里一样。
严可忙问:“怎么了!”
叶韵儿哭着说:“老鼠老鼠!”
没错,这次是完全哭起来了,已经带着“哀嚎”了。。。。。。
严可无奈的叹了口气,问:“哪呢?”
“呜呜。。客厅。。呜呜。。。我。。我看见了”,叶韵儿此时真是嚎啕大哭。
严可见叶韵儿这副狼狈模样,于心不忍,松口说道:“别哭了,我留下来就是了。”叶韵儿稍稍脱离严可的胸膛,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一个劲地点头,鼻子还不间断的吸溜着。
怕黑,怕剩下自己一个人,怕老鼠,这是叶韵儿告诉严可的属于叶韵儿的软肋。可当叶韵儿问起她难道就没有软肋吗?严可仔细地回想了一番,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软肋。不怕黑,不怕一个人,不怕那些乱七八糟的生物,不怕雷,不恐高,这些普通女孩多少会占上一两项的软肋,严可通通不占有。叶韵儿不服气地说:“不可能,这世界上就不可能存在没有软肋的人!”严可说:“我不就是么。”叶韵儿却意味深长挑衅地笑了:“总有一天我会发现的,嘿嘿。”严可嘲讽地笑说:“拿软肋威胁别人是小人的作风,睡你的觉吧叶韵儿!”叶韵用力“哼”了一声,便躺平了身体,这是她最喜欢的睡觉的姿势,但最放松的姿势应该是侧卧,腿微蜷,就像此时的严可,但事实上,严可也只是无意中摆出了这个睡姿而已,面朝叶韵儿。
她没有像叶韵儿一样闭上眼睛,准备进入梦乡。而是睁开着双眼看着眼前这张侧脸。月光透入窗帘的缝隙打进来,与黑暗交错成蓝黑色的弱光。叶韵儿的鼻梁在弱光中直挺挺地趴在她的脸上。
真是好看的鼻子,严可心想着,还有好看的眼睛,好看的酒窝。很多个不经意地瞬间,每当严可看到叶韵儿又甜又可爱又不做作地跟她笑着说话的时候,她总是感觉这女孩真的是真实的很美好,她像阳光一样,像精灵一样舞动在你的周身,你却不感厌烦。她会因你的悲伤而焦虑,因你的喜悦而开怀,她会担心的问说:“你还好吧?”她会笑着说:“看你今天很高兴的样子,难道是中彩票了吗?哈哈”。有她在身边,你觉得你身边的每一寸呼吸都是跳跃的,都充满活力,只是某些时刻,当你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模样,愁眉不展的模样,你才发现,原来她也有不快乐的时候。
凌笑笑给严可来电说不再合租的时候,顺便告诉了她关于叶韵儿找房子的事情,于是她了解了一二。可是一整天也没有接到叶韵儿的电话,严可想,叶韵儿总会询问下自己会不会与她继续合租的事情吧,但是没有。直到晚上回到家看到她与partner相拥入睡的画面,听到房间里忧伤的轻音乐,之后当自己询问关于租房的事情时候,再看到叶韵儿一脸落寞的表情,严可对眼前这个女孩多了几份怜悯,于是她将一个不可思议的决定轻巧地脱口而出:愿意跟我一起合租么。事实上,这是她斟酌了整整一天的事情:要不要和叶韵儿继续一起合租,要不要回尚美。因为她的软肋在那里,她需要一个人,帮助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简单的选择——人或人生
或许只有真正结合了另一半的人们才明了这样一个问题:他们选择了一个人去结婚,却不仅仅是选择了一个人,而是一种生活,与自己之前单身状态即便有相似之处却完全不相同的生活,当这种生活延续到一辈子那么久时,这便是一生。即使这种生活没有延续的那么久远,但其实,就在你选择了某个人开始,你的生活乃至人生都已经发生了改变。我希望所有的单身朋友都能明白这一点,你要找的不单单是一个人,而是通过这个人,他会给你带来怎样的生活抑或是人生。也许我们并不奢求物质与精神的绝对满足,但我们追求的是不停更变的世事中那唯一的不便,如同你最初喜欢上对方的某些特点一样,例如女人最重视的可靠与安全感,例如男人最重视的贤良与心善。虽然我们无法确定这些是否会在以后因为什么而发生改变,但老话常说:天生丽质难自弃。老话也常说:狗改不了□□,本性难移。
不知道是最近公司同事谈论相亲的话题比较多,还是自己过分留意,怎么感觉自从上次相亲联谊归来,身边的人和事或大或小都能与相亲扯上关系。
这个周末正当叶韵儿值班,上班的人也是寥寥无几。不是没活,只是发懒不想干,开着电脑也不知道看点什么打发时间,百无聊赖之时,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叶韵儿的耳朵里。抬眼望去,咦?小刘今天怎么来上班了?国际市场部可是一向固定双休周末啊!小刘正与设计部同事讨论着什么,停顿间隙随意环视了下四周,视线正巧撞上叶韵儿疑问的目光,俩人相视一笑之后,小刘悠哉地走过来,叶韵儿先开了口:“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来加班?”小刘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可不是嘛!今天本来要相亲的,谁知道来了个活,赶得急。”叶韵儿笑里藏坏地咧嘴:“相亲啊?人怎么样?”小刘扭头朝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又掩口低声说:“我给带到公司来啦,现在应该是在外面打电话呢。”叶韵儿吃惊的张开嘴:“不是吧,你带来公司相亲啊你!”小刘撇撇嘴:“我也不愿意啊,这不是来活了,忙,没办法嘛!”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还没聊两句,小刘又被设计部同事叫走了。
去厕所的时候,叶韵儿往小刘的座位上偷瞄,那个相亲男已经打完电话坐在那里了。学生模样,带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个子不高,体型偏瘦,真是看不到什么男人的“阳刚之气”。
第二天早晨,叶韵儿正在卫生间洗漱台洗抹布,小刘正好进来,叶韵儿忙问:“昨天那男孩怎么样?还合适吧?”小刘撇了撇嘴,皱着眉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干脆地回答到:“不行。”叶韵儿有点纳闷了:“不合适?哪看不上?我看着挺斯文的呢。”小刘挪了两小步靠近叶韵儿,够着脖子小声说:“我觉得他有点色!”叶韵儿先是微微一惊,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不是吧!没看出来啊!你怎么发现的?”小刘义愤填膺地说:“昨天我们吃饭,不知道是我穿的衣服领子低还是怎么的,我看见他往我这瞄了好几次!”叶韵儿紧忙接到:“不低,不低,昨天穿的衣服很正常,领子一点也不低!”“就是说啊,我也觉得不低!吃完饭我们去公园转,坐着的时候我又发现他往我大腿这瞄了好多次。”小刘继续说道。叶韵儿憋着笑,眼里满是诧异:“不会吧,这男的也太够劲了,都不说收敛着点。”小刘叹了口气:“哎,算啦,反正看两眼也不掉块肉。”叶韵儿附和着点了点头。
刚回到工位上,就听见公司另一个女同事正在讲她昨天的相亲经过,叶韵儿无奈的笑了下,最近自己的周围好像掀起来一股相亲热潮呢。
“我就不理解了,你说那男的明明看出来我不喜欢他了,他干嘛还一个劲的跟我说话呀!”相亲的女同事愤愤地问周围的同事。
“不跟你说话的话,多冷场啊,多尴尬啊!”周围的同事好心地解答她的疑惑。
“那有什么,反正我不喜欢谁啊,我就可讨厌他跟我说话了。”这个女同事固执己见。
“切,没法说你了。人家不过就是懂礼貌而已。”周围同事对她无奈。
相亲的女同事没再接话,而是拿起水杯走向饮水机,接水时突然幽怨的说了句:“哎,你们别担心我,我过两天就没事了。。。”
周围的同事齐齐看向她,突然的安静过后是哄堂大笑,她的领导破口大喊:“小皮啊小皮,你脸皮能不能不这么厚啊!是你甩的别人好不好,你有什么可伤心的!”
晚上叶韵儿向严可讲起今天的事情时,严可不屑地说了句:“都是奇葩!”
叶韵儿白了严可一眼:“第二个是有点奇葩了,可第一个不算啊。明明是那个男的色。”
“有男人看,那说明她还有点吸引力,要是没男人看她了,她就该哭着乞求男人看她了。”严可目不斜视的盯着电视屏幕,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说不清是夸还是损的话。
叶韵儿不服气地说:“那也应该收敛着点啊,才第一次见面。”
严可不羁的笑了下:“喜欢绅士?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绅士,就是一头有足够忍耐力的狼。男人都是一样的。”
叶韵儿觉得严可说的有道理,但是又觉得很消极,按严可的意思,这世界上的男人都好色,不好色的男人都是装出来的。想到这,叶韵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世界上还有好男人么?
严可侧过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一脸唉声叹气模样的叶韵儿问道:“你又怎么了?”
叶韵儿怏怏不乐地说:“我只是觉得好男人越来越少了,不知道还能碰见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么。”
严可好奇地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叶韵儿想了想,抬起头看着严可,严可觉得叶韵儿的眼神异样,嘴角似笑非笑的,弄得她莫名其妙,于是问道:“问你话,你看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