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可下床拎起被子盖到叶韵儿身上,不自觉地就笑了起来,心想:叶韵儿这家伙,不只爱抢被子,还喜欢挤人,以后她老公可有苦头吃了。严可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早晨七点,她将头凑过去,轻声叫着叶韵儿:“韵儿,起床了,一会儿还要上班。”
估计叶韵儿也是半睡半醒,不高兴地含糊嘟嚷:“今天周日,不上班……”
严可拿起手机又看了看,对啊,今天周日,她想起昨晚叶韵儿拒绝她去宾馆的原因,质问她说:“那你昨晚怎么跟我说今天上班?”
叶韵儿闭着眼睛嘟囔着:“我不想去宾馆。”
严可无奈地呼出口气,刚想直起腰,谁知叶韵儿两个胳膊一抬勾住她的脖子就将她抱住,害严可趴在了她身上。严可不方便地侧过脸看向她,叶韵儿不耐烦地嘟囔着:“严可,我们再睡一会儿吧,天还没亮呢……”说完表情又舒展开,像是快速进入了梦乡。严可无奈地笑了下,将她的胳膊从自己的肩膀拿下,然后躺回了床。叶韵儿又赶忙扑上来,抱着严可呼呼大睡起来。
其实有时候严可也会想,到底有多个与叶韵儿同床共眠的时候,她是叫着自己的名字却把自己当成黎海的,她会向自己撒娇,会不客气地抱着自己,会像个小女人一样依偎在自己怀里安然入睡。想到这,严可心里滋生出不知源头地失落感,被当成替代者总是让人觉得有些悲哀,可是,自己竟然似乎从来没有拒绝过她,每次都会像现在这样任由她抱着,然后偶尔拍着她的后背叫她安心。
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生命中会出现叶韵儿,会再次出现一个闯进自己心里的人,甚至比跟凌霄更亲近,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少了些忌讳么……
不出意外地,这个周日必须是大扫除。十天左右不在时间里,家里真是落了不薄的一层土。叶韵儿一边擦着茶几一边抱怨:“我说严可你真是好懒的,这几天都没有打扫过卫生,”边说边将手里的抹布翻过来递到严可眼前说:“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多土,好脏哦!”严可就只是笑而不语,专心收拾酒瓶和烟头。叶韵儿无语地撇了撇嘴巴,继续说道:“收拾完以后我们去超市吧,买点菜,我好久没有吃你做的饭了呢。”严可就痛快回答说:“好。”
“吃完饭我们干什么去呢?”叶韵儿继续问道。
“你想去哪?”严可反问。
叶韵儿想了想说:“好像哪里也不想去,就看电视好了。”
严可就弯起嘴角笑着说:“好。”
叶韵儿无奈地叹口气说:“我就知道你会说好,你最喜欢看电视了,像个老人家一样。”
严可就微微笑笑。
叶韵儿直起身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着严可问:“严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结婚以后的生活模式是什么样子的啊?”
“没有想过。”严可快速回答道。
“吃吃饭,睡睡觉,上班下班,看电视,偶尔超市偶尔逛街,是不是就这些?”叶韵儿询问着。
严可停下收拾东西的手,想了想然后看向叶韵儿说:“嗯……应该就是这样。”
叶韵儿就拉长声音“哦……”了一声。
严可突然问:“怎么了?是不是很无聊。”
叶韵儿突然转愁为笑说:“是很无聊,不过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生活,而且严可你啊,虽然生活比较单调,但是很贴心啊,很会迁就人,比如说上次我们去爬山,你就同意了,就连上次车展模特的事情你都妥协了……”
叶韵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严可打断:“那只是个意外!”严可郑重强调。
叶韵儿就闭了嘴巴,低声“哦”了一声。
严可把酒瓶放进袋子里,站起身对坐在沙发上的叶韵儿说:“我去倒垃圾。”
叶韵儿也站起身,忙说:“我跟你一起去。”
严可笑笑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一会儿记得给我开门。”
叶韵儿就笑着点点头说:“好。”
休闲宽松的深蓝色加绒卫衣,修身裹腿黑色小脚裤,高帮彩纹帆布鞋,叶韵儿望着严可瘦高的身影,笔直的双腿和暗棕色碎碎的头发,还有那白皙又细长的双手,脸不自觉地就热了起来,心也跟着乱扑腾,叶韵儿摇了摇脑袋,警告自己说:“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又开始犯花痴了!!!”
严可穿好鞋转过身看着正摇头晃脑地叶韵儿皱起了眉头,然后又无奈地笑着说:“我走了!”
叶韵儿赶忙回过神:“哦,好!”
严可便拎着垃圾袋子出了门。
叶韵儿敲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叶韵儿,你一定是被严可的外表迷惑了,要不然怎么会喜欢上女人?!一定是严可打扮太中性了,所以你把她性别混淆了,一定是一定是!”叶韵儿觉得脑子突然混乱的不行,为了转移注意力就拿起抹布继续擦起来!
严可倒垃圾的时间似乎有点长,叶韵儿正纳闷着就听见了按门铃的声音,她赶忙跑过去打开门,还抱怨着说:“怎么去那么久……”话没说完,一张陌生的脸孔却映在了她的眼眸里。
哇,帅哥。。。
叶韵儿的花痴劲又犯上来了。
两人都疑惑不解地相互注视,男人往后退了两小步仔细看了看门牌号,又走上前,叶韵儿疑惑地问:“那个……你找谁?”
男人微笑着说:“请问,这是严可的家吗?”
叶韵儿点了下头,又疑惑出声:“你是找严可吗?”
男人微笑着说:“是的,我是她朋友,请问她在家吗?”
叶韵儿的警备心似乎比一般人更强些,在稍作纠结后,最终还是没能招架住,谁叫眼前的男人长的这么平易近人模样,重点是他长的实在太帅了嘛,又总是温柔地笑着,笑的人骨头都酥软了,心都跟着化了……于是叶韵儿就特别不争气地迎合着笑说:“严可去倒垃圾了,马上就上来了,你先进来坐吧。”
男人就笑着说:“谢谢”,走了进去。
男人将手提的四方形状的照着布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巡视着四周,眼里映射出难以名状的回味和忧伤眼神。嘴角一如既往地带着笑意,只是此时搭配着忧郁的眼眸更显惆怅和苦涩。叶韵儿端着水走过来看到,心里异样,明眼人一般都能看出来,这不似初来乍到的好奇目光,更像是散发着久别重回故里的感叹韵味。
“你是严可的朋友?”男人接过叶韵儿手里的水笑着问道。
叶韵儿挠了挠头发,想了想说:“嗯……是。”因为她觉得如果再说是合租室友似乎太显客套与冷漠了。
男人点了点头,将水杯放在茶几上继续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叶韵儿呵呵傻笑着说:“我叫叶韵儿,呵呵。”
男人笑着看着叶韵儿说:“很好听的名字,我叫凌霄。”
叶韵儿露出吃惊的表情,条件反射地说出口:“咦?凌凌凌什么?”
凌霄有些不解地又重复了一遍,并详细解释说:“凌霄,两点水的凌,云霄的霄。”
“啊?这么巧。”叶韵儿又是惊讶出口。
凌霄笑着问:“难道是你有跟我同名的朋友吗?”
叶韵儿笑笑说:“倒也不是同名,不过同姓,她叫凌笑笑。”
凌霄了会心一笑:“真是好巧。”
门铃响起来,叶韵儿站起身对凌霄说:“应该是严可回来了,”便跑向门处。
叶韵儿打开防盗门就见严可拎着许多蔬菜,叶韵儿疑惑地问:“你去买菜了?”
严可微笑着说:“嗯,顺便买了上来。”
“哦……难怪去了这么长时间呢。”叶韵儿了解似的说道。
严可将菜递到叶韵儿手里,把门关好,边换拖鞋边说:“一会儿我们做红烧排骨吧,再炒两个青菜。”
叶韵儿高兴地说:“真的哦?太好了,我可想吃肉了呢,嘿嘿!”
严可换好鞋直起腰身面向叶韵儿,宠溺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接过她手里的菜就转过身向客厅走去,只是在转过身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温柔又忧伤地望着自己,一瞬间,严可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手里的菜不受控制地脱落到地上,就像凌霄走时,严可的手机滑脱到地上一样,那么响动的声音,严可却没有听见一点,就那样,像个机器人一样僵住了。
凌霄走上前,温柔地环抱住严可,在她耳边轻声说:“小可,我回来了。”
而站在严可身后不远处不明所以的叶韵儿,本想上前捡起地板上的蔬菜,却在凌霄抱住严可的那一霎那停住了脚步,那一刻,她的心如同眉头一样,纠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重返故地——却被轰出门外
凌霄应邀来到林美燕家里,郑文俪端着果盘和茶水从厨房走到客厅,边递到凌霄面前边说:“凌霄啊,吃水果,还新鲜着呢!”
凌霄礼貌地站起来双手接过果盘,微笑着对郑文俪说:“谢谢阿姨。”
郑文俪挨着凌霄坐下,凌霄将果盘放到茶几上,就听见郑文俪寒暄着问:“凌霄啊,你这是去美国好多年了吧,没想到一下子长这么大了,又高又帅,还成熟了,可不像当初那小伙子模样了。”
林美燕在旁不合时宜地“切”了一声,郑文俪训斥着她说:“你切什么?”
林美燕本仰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游戏,然后正襟危坐起来,对着她妈郑文俪说:“我说亲妈啊,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能不能别犯花痴!”
“什么花痴不花痴,我这么多年没见凌霄还不能夸两句啊!怪想念的!”郑文俪边说还边将脸侧向凌霄,挑着眉毛笑着问:“你说是不是凌霄?”
凌霄赶忙跟着回应:“是呢阿姨,这些年我也很想念您。”
林美燕在一旁听的都要吐了,做状干呕了下,又正经说道:“妈你忙你的去吧,我跟凌霄有事谈。”
郑文俪不爱听了,高声说:“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老说我不爱听的话,我有什么可忙啊,一天天伺候你们这老小了,我想跟凌霄待会都不行?谈什么啊?我还不能听!”
林美燕就无奈地撇了下嘴巴,继续低头看手机。倒是凌霄大方起来,笑着对郑文俪说:“没关系,阿姨您就在这坐着吧,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上午去了趟小可那,然后……”
“去小可那了?”郑文俪的表情里带着诧异。
当年他们三个要好的事情郑文俪知道,凌霄喜欢严可的事情她也看出来了,不过自己妹妹和妹夫离婚的当口,凌霄却没有陪在小可身边却追随爸妈去了美国这事郑文俪也知道,只不过谁都有难处,这也无所谓对与错,郑文俪又向来是非分明,但是乍听见凌霄说去小可那她还是有些诧异了,她真是不知道小可会怎么对待凌霄。但依自己对小可的了解,估计也就是不再如以往那般带着冷漠的热情,估计是真的客套与冷漠罢了,但是出乎她意料的,凌霄回答说:“嗯,因为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边说边看向燕子,“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所以就尝试着地去了她奶奶那,还好,她现在还住在那。”
“不是一直住在那,只是又搬回去了而已。”林美燕接话道。
凌霄疑惑地看着她:“你是说……她之前有搬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