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河(GL)+番外 作者:穹海云澜【完结】(14)

2019-04-02  作者|标签:穹海云澜 怅然若失 边缘恋歌 因缘邂逅

  白潮只听见轻轻的一声关门。

  等你解决好你的事情,等我完结了我的婚姻。

  我要给你更好的告白,你需给我更好的回应,要在更好的时机培育我们的爱情。

  沈琼终于又挖出了埋在大盆栽里的钥匙,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按了密码,界面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喂。我是沈琼。”

  ☆、我就喜欢你

  袁巧死了,割腕,留下一纸遗书控诉了彭玉萱与她的恩怨纠葛。

  彭玉萱大早瞒着白潮匆匆回去也没来得及救回这条年轻的生命,只是收了袁巧父亲拍在脸上轻飘飘的一张纸。坐在医院的走廊颤抖着双手看完了,袁巧生前最后的一口怨气,是对彭玉萱游走在自己和白潮之间的游刃有余感到的困惑。

  “她说她知道我既不准备和你分手,也不准备和她复合。但是我对她太好,让她有了觉得我们感情可以挽回的错觉。白,是我害死她了。我让你和她都痛苦,我丢了你,更找不回她了。是我的错,是我。”彭玉萱整夜坐在沙发上,累了就闭上眼睛假寐五分钟。白潮好不容易让她躺下,她依旧在复述几天来的同一件事。

  “睡一会吧。”白潮看着她干瘪裂开的嘴皮,递上一杯水和帮助睡眠的药:“喝了药,喝了就不难受了。来。”

  “我不想睡,我会梦到她。”推开白潮的手,彭玉萱直勾勾的盯得白潮身上发麻:“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吧?”

  白潮无奈的点了头:“我不会丢下你,我想看到你健健康康的,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放心,你不会梦到她,你会梦到我。”

  或许是白潮的音调太诚恳,总算是哄着彭玉萱吃了药,她几天没睡,看来总算是能消停一会了。白潮起身活动一下还有些酸疼的脚踝。

  白潮理解彭玉萱,因为她从来都是这样的性格,不接受,不拒绝。性格里天生带着花花公子的色彩,又做不到飘身离去的潇洒,半死不活的吊着别人,她以为是仁慈,实际上是温水煮青蛙一样的残忍。

  彭玉萱受了大刺激,白潮不能让沈琼过来替她抹药,每天自己撇着脚艰难的擦药按摩,脚伤好的缓慢自然不能去上班,彭玉萱更是连沙发都不愿意离开,店里人手紧缺,紧要关头戚云波都请了假,郝兴兴急的虽然捶胸顿足,也是没有办法。

  戚云波拖着胡子拉碴的颓废形象找到白潮,劈头盖脸的问:“余然清呢?电话打不通,人不在公寓,公司说她请长假了。你能不能联系到她,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前一天还缱绻温存的人下一刻就玩消失,谁也接受不了。

  “这不是很明显么,她躲着你,戚哥,刚开始我就劝你离她远点。”白潮腿上摊着速写本,几笔勾勒出一个人形。

  “我以为你是在保护她。”

  “我是想保护她,但是更多的是警告你。”白潮用笔戳了戳自己心脏的位置:“她的心呐,都长刺了,摸不得。”

  “我是真想跟她好。”

  “你知道她有多少床伴?你知道她经历过多少一夜情?你知道的话,还想和她好?你只不过是……”

  “我知道她差点结婚,但是新郎婚礼前夜跑掉了。”戚云波俯下身子,让白潮看清楚自己眼里没有一丝犹豫:“我知道的,都是能打听出来的东西。但是她抗拒我了解她,她害怕我了解她。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就去找她出来,亲自问也要问清楚。我不是要揭她伤疤,我就是想让她知道,以后有我心疼她,她不用逃了。”

  “说实话,那天见你在她公寓里,我真的很吃惊。”翻开新的一页白纸,白潮换了写字姿势:“她以前都不会带任何男人回自己家的,可能这也是我觉得你特别的一点。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是出卖朋友,不过如果她不接受你,我说什么都不会给你们的关系带来任何改变。”

  余然清只认真谈过两次恋爱。高中三年的初恋本来应该是最美好的回忆,只不过人们常说恋爱拉低女人智商,男孩高分录取到重点大学,一结束高考就回了外地的家玩起人间蒸发来,余然清每天巴巴的盼望着男朋友的电话,结果只是等到他朋友捎过来的分手消息。

  男孩的意思是余然清太过不求上进,既然连同一所学校都上不了,迟早是个分道扬镳,不如趁早散了。余然清是艺术生,家里还有弟弟,因此对她的要求也不太高。余然清思前想后一整夜,第二天带着肿的核桃似的双眼告诉父母自己要复读的决定。

  自此余然清的性格算是彻底改变,软妹变腹黑。

  带着被分手的愤恨,余然清在第二年考上国内最好的美术学院,碰见了过的比她还惨的白潮,破碎的心还算是有些安慰。但是这段不靠谱的感情直接导致了余然清整日流连图书馆和自习室,大学期间遇到告白就一脸高傲的呛回去,搞得喜欢她的男生有口难言。

  第二段感情是办公室恋情。实习期间眼高手低的换了好几家公司,总算是稳定下来踏踏实实的工作。此时的余然清已经由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到半开半放之间,隐隐已经有了崭露头角的野心,交际更是拥有让女人都倒贴的体质。

  办公室有个凤凰男,整天给余然清示好,基本上都是雨天送伞冬天送碳的类型。谁也不是铁做的,时间长了,余然清渐渐被吃定。谈了两年半的恋爱,凤凰男终于在一个高级餐厅求了婚。

  余然清面上不表现,电话里却差点震破白潮的耳膜。白潮急吼吼的奔到余然清身边,等着当伴娘喝喜酒,看余然清一人独挑大梁的操办婚庆的一切事宜。虽然累,但白潮知道她心甘情愿。

  所有事情都顺顺当当,就在前一天白潮还在想结婚贺词的时候,余然清接到了凤凰男的视频请求。那男人声泪俱下的诉说着自己被余然清压得喘不过气。

  工作上余然清已经升到了部长的职位,凤凰男还是个组长。生活里余然清处处争优,婚礼的操办超出他的预期。凤凰男说自己一直在吃控制抑郁的药物,以免压力太大疯掉。

  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你太优秀,我配不上你。

  白潮知道安慰起不到一点作用,整晚余然清都在打电话通知亲戚朋友们婚礼取消的事情。电话那头或惋惜或怜悯的话语,余然清都带着轻松的声调答应着,白潮甚至看不出一丝反常。

  打发走了父母,余然清说要喝酒买醉,白潮寻思这也是个发泄的方式也就由她去了。谁知道余然清喝酒上了瘾,后来白潮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了酒,日日喝夜夜醉,直到胃出血被送进医院。

  之后白潮就管的很严了,余然清也正常了一段时间,约莫过了两个月,白潮被彭玉萱电话call回去,余然清向白潮保证了以后再不喝多,白潮忧心忡忡的上了车。

  余然清是个好演员,每天打电话和白潮报备行踪,声音欢快到白潮不得不信她已经忘掉情殇开始新生活。

  直到医院打来电话通知白潮领人,白潮再见余然清的时候她头上包着纱布,外露的手臂都是青紫,奄奄一息的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她的手机联系人里只有白潮一个人。

  警察正在询问打她的那个男人,白潮咬着牙含着泪上去就拳打脚踢,那男人边躲边叫嚷说:“谁不知道她是个烂货,每天晚上去街尾的夜店里勾男人。我又没强迫她,你情我愿的,怨的了谁?”

  怨的了谁?白潮也不知道,这么好的女孩,没人疼爱,怨的了谁?

  男人还是被带走了,白潮一直坐在病床边等着,终于她肿的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微微睁开,白潮再也忍不住,泪水伴随着哭嚎闷在被子上染湿了一大片。

  后来余然清换了工作到X市,也许是白潮疯了一样的哭喊让余然清终于有了些收敛。她赌咒发誓说一定不会让自己再受伤,且欢迎白潮随时突击过来,但是没有答应白潮不再出去找床伴。

  不走心,只走肾。

  直至此刻,她终于开成了一朵艳丽的毒玫瑰。别人至多嗅嗅花香,要是勉强采摘,就要拼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白潮刺啦撕下速写本上的页:“我能告诉你的都说了,她就每天给我发条报平安的短信。这是我能想到她会去的地方。你要是真找到她,估计她又要骂我了。”

  戚云波把纸折成方块放进内兜:“哪能由着她,这胡闹的日子过够了。只要让我找到,以后我惯着她,也管着她,你也能少操点心。”

  这不善言辞的西北大汉终于有些轻松的笑了笑,想起余然清在纹身店说过的那句颇有警告意味的话来。

  别追我,我不是好女人,配不起你。

  谁说我喜欢好女人,我就喜欢你。

  速写本上的人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精细,上面的人穿着她的旧T恤捧着她的脸亲上她的唇。

  短信提示音叮的一声响起,沈琼发来五个字:“开门,送外卖。”

  白潮朝次卧看了一眼,满心欢喜的踮着脚跑去开门。

  沈琼提了牛腩饭站在门口,伸手揉一揉白潮的耳朵,清冷的脸上浮起一抹笑:“你想不想我?”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因为彭玉萱情绪不稳的缘故,白潮和接头似的只能在沈琼晚上送饭时候能说两句话,余下只能靠短信沟通。

  彭玉萱最近情况有所好转,能说能睡就是离不开白潮。白潮见不着沈琼总是挠心挠肺的想,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想找借口出去。

  “想个办法来我家吧。”沈琼自然也想见到白潮,只是不愿意白潮为难,只能发泄似得狠狠的在心里骂彭玉萱几句。

  白潮回了个嗯字,删掉短信。

  “海鹏哥喊我去玩,我就出去一小会,你自己行吗?”白潮小心翼翼的试探。

  彭玉萱本身的确不愿意让白潮出去,不过自己也知道一直让她陪着自己也有快一个礼拜了,能让人家劳心劳力的照顾着,还不允许有点私人娱乐,也太霸道了,破天荒的点了点头:“那你早点回来。”

  白潮面上不表露出来,心里却乐开了花,郑重其事的答应说尽快回来陪她。

  出门坐电梯就上了沈琼家,刚一照面就扑到沈琼身上摸摸脸蛋摸摸腰,朝她脸上吧唧来了一口。咦?沙发上目瞪口呆的是谁?好面熟?

  窦海英第一次见到有人无所顾忌的对沈琼上下其手,更别说明目张胆的亲吻了。沈琼是个感情洁癖者,比较独立也比较怪异,除非必要,比如说跳舞之类的动作,沈琼是十分反感别人跟她有身体接触的。

  沈琼对白潮十分无奈,揉揉她的卷毛,拉紧客厅里,指给窦海英说:“白潮,你们见过的。”

  “不要爱上我,我已经是小琼的人了。”白潮见窦海英一副思索表情,立马表明立场。

  这个口气,这个发型,窦海英刨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信息终于想起来几个月前的事儿:“哦!你是在私房菜和我们拼桌的姑娘。”

  沈琼啪的拍白潮脑袋一下,尽力维护自己的威严:“什么小琼,我比你大,不要乱称呼。”

  “那叫什么?琼姐?老沈?要不加个儿化音,琼儿?”白潮嬉皮笑脸的搭腔,故意眨了眨右眼。

  什么情况?窦海英瞅着这一对眉来眼去的,就是不敢往歪想,只是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肚子。

  “海英是我发小,今天来看我,我就想让你过来见见。”沈琼拉白潮坐下,看见窦海英紧捂着肚子有点不理解:“你干嘛呢?”

  “我儿子还太小,不能让他看到你们这样。”窦海英是和沈琼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她了解沈琼的心思,更何况沈琼看白潮的眼神也太不寻常了。沈琼说要和她说件事,窦海英一眼就看出了苗头,心上稍微有些怪异的感觉。

  窦海英想什么表情上就能看出来,白潮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幸亏彭玉萱的圈子里大部分都是同志,白潮之前过的还算顺心。白潮雀跃的心情瞬间掉到了低谷,看看沈琼没有说话。

  沈琼也是比较失望,窦海英算是她最亲密的朋友之一,女人都是急于分享的,她想让白潮进入自己的生活。但此刻的白潮无疑是拘谨的,是气馁的,沈琼握起白潮的手,紧了紧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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