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似的叹口气,和余然清合力把白潮抬上床,余然清认真的说:“其实我没骗你,她是脑残了,不过是天生的。”
沈琼冷着脸居然也点了点头:“我看也是。”
“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然清给你打电话了。”给朝门外走出去的余然清递过去一个眼神。干的漂亮!
“我去和护士办一下出院顺便叫戚云波来接人,去酒店还是去机场,你们快点决定。”轻飘飘丢下一句话,余然清扭了扭睡得僵直的脖子走出病房,凌晨叫车比见鬼还难,只有折腾戚云波了。
“你女朋友呢?你脚这样了她不守着你?”沈琼干脆坐到白潮的床上,从被子外面探进去摸了摸白潮肿的和馒头一样的脚脖子。
“谁知道她去哪儿了……啊呸,谁说她是我女朋友,前女友懂不懂?过去式懂不懂?”不知怎么地,沈琼的手一触到白潮的皮肤,白潮声音就软了:“你是不是很忙啊,今天的机票不好订,你要不赶紧打电话问问……”
“你就这么想让我回去?”沈琼皱了皱眉,故意露出不满的表情。
白潮连话都不敢说了,瞪大了眼睛晃晃摆手,沈琼看她这个样,心里总算是有了一点安慰:“飞来飞去我也累得很,先不走了,去你住的酒店问问还有没有房间吧。”
当然没有,这种日子连机票都订不到何况早就预订出去的房间。
白潮拄着拐,拉了一下沈琼的衣袖,结结巴巴的邀请说:“要不,你和我住吧?”
沈琼又一丝的犹豫,她本来是下定决定划清界限的,可是见了白潮就反悔了,看她拄着个拐被余然清扔给自己,可怜巴巴的样子。暗自告诉自己要稳住,不能稀里糊涂的就上了贼船:“和你住也行,不过起码要名正言顺。回房间,先说你和她,再说你和我。”
白潮被安置在床上,为了让她舒服的坐着,沈琼给她腰后面垫了枕头,脚下面也垫了个枕头,自己则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听白潮讲了与彭玉萱的过去。
沈琼轻轻拍打着沙发手扶的侧面,回想起记忆力彭玉萱的面孔,的确是漂亮,听白潮讲来也很有人格魅力。
但是从白潮的描述来分析,沈琼觉得她对彭玉萱的崇拜大于爱,因此这种不牢固的恋情在别人的介入下显得岌岌可危,可悲的是彭玉萱对于白潮的处境一无所知,让她终于在苦不堪言的状态下自我了断这份感情。
“我真的不会跟她复合了,你相信我。”白潮看沈琼不说话,立刻保证。
憋着笑,继续做冰山状:“我还是不能和你住。”
“为什么!”我都这么诚心诚意了。
“因为我还没离婚,你介意的,不是么?”
白潮低头不语。没错,她介意。
白潮的父母并不是因为感情破裂离婚,而是因为白潮妈妈苗晴在结婚十年之后遇到了所谓的真爱,头也不回扔下了父女两个,连一个留恋的眼神都没有留下。
可是担心我风尘仆仆的追到H市的你,再次向我打开心门的你,在我面前不掩醉态的你,上班前提早为我做好早餐的你,穿着高跟鞋陪我逛小摊的你,救我于水深火热的你。
让我的内心蠢蠢欲动的你。
白潮突然就笑出声来:“没办法啊。我好像爱上你了,所有的介意就只能妥协了。”
沈琼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呆,感觉脸上突然有了些热度,心跳也不正常了。
“不如你勉为其难的收了我,让我做你女朋友,跟我谈场恋爱吧?”白潮提议说。
屋外又飘起小雪,我炽热的心烧红了你的脸。
懵懵懂懂二十几年,似乎你就是那个找了好久的人,好像你就是那个牵了红线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抱歉。
沈琼沉默着解开大衣的扣子,坐在床边上开始脱裤子。
白潮瞪大了眼睛问:“唉?!你要干什么?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取了遥控器给她,沈琼咬了咬下嘴唇,尽量让自己看着没那么开心:“喏,我先睡一会,你无聊就看电视,放心,吵不醒我。”虽然路程有7、8个小时,幸亏也算有收获。
小心的把被子盖到白潮脚上,沈琼终于能放松心神休息一下,闭着眼睛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等我醒来再说,要是你死乞白赖的追求我,兴许能让我考虑考虑……”
咦?
你不按套路出牌啊,这种时候不应该是两情相悦你侬我侬吗?我脚扭了你还要我追你,有没有人性!
不过……都睡到一起了,追求什么的应该不太难吧……
把遥控放到一边,小心的让自己平躺下来,保持下半身不动,扭过腰支起胳膊肘在枕头上撑住脑袋。白潮一动不动的看着不到一分钟就睡着的沈琼。
沈琼偏了脑袋头发散在一边,眼睫毛静静的铺在下眼皮上,鼻梁划下一个俏皮的弧度,红唇微启。美人在卧,君王岂能熟视无睹?
白潮心里激烈的做着斗争。轻轻的亲一下还是亲完了再摸一下?看她好像睡得挺熟,应该不会起来打人……
好奇怪,原来喜欢不同的人感觉会有不一样吗?
和彭玉萱在一起的时候,白潮虽然想着能和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是分分秒秒都不分开,都不会有太大的欲望。每次都是彭玉萱主动,白潮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色胆。
换了姿势半撑着上身,白潮动作缓慢的撅了嘴朝沈琼侧脸移过去。沈琼的脸凉凉的,白潮忍不住伸出舌尖稍稍的舔了一下,沈琼没有醒但是晃了下脑袋,白潮捂着砰砰的心跳真是觉得又刺激又过瘾啊。
怕吵醒沈琼小心翼翼的挪进被子并排躺下,白潮单手摸索着沈琼被子里的手。沈琼的手非常软,所谓的手如柔荑,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心里满满的都是高兴,浑身上下都舒服,虽然白潮觉得盯着沈琼的脸怎么也看不够,渐渐的眼皮却越眨越慢,索性拉了沈琼的手十指相扣放到肚子上,我也睡个回笼觉。
睡饱了不能填饱真正的饥饿感,因为餐厅要提前订位,酒店又是全包式服务,沈琼一觉睡到下午,只好提着从自助餐厅打包回来的饭菜喂饱自己和白潮。
白潮大爷盘着完好的左腿正在看电视,沈琼取了餐盒递给她,瞄了一眼正在直播的□□新闻。
“抬脚。”沈琼取出跌打药水,拍了拍大腿,示意她把腿担上来。
白潮不好意思的递了猪脚过去,沈琼倒了药水在手上在白潮脚踝处轻轻抹开稍微使力按摩,手法很温柔。白潮也不说话,看一会新闻联播看一会沈琼,心里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沈琼低着头:“离婚的事儿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再说你不也被前女友闹着呢么。咱们都需要整理,先前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
得。白潮又有点没胃口,悻悻的放下餐盒:“说了的话怎么当没说,你是不是嫌弃我是女的,我就知道先告白没好处。”
沈琼顿了一顿手下又使了力气:“不是说以后就不理你了,只是在一起,需要更适合的时机。”
“不给我当女朋友,你还对我这么好干吗?”白潮一瞬间就不高兴了,一激动把脚从沈琼腿上拽到床上。
“你怎么这么小孩子气,别胡闹。”重新把白潮的腿放上来上药:“你和我都烂摊子一大堆,我不想没结束干净就开始新的感情。”
“你怎么这样,你把我给你画的壁画都涂了我都不计较,告白你又拒绝我,你是不是耍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白潮一摆餐盒:“拿走。”
沈琼一瞅吃的盆光碗净的,诧异的说:“你都吃了?”
“你不喜欢我就算了,连饭也不让我吃饱?!”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
“这是两人份……自助餐厅现在应该闭厅了……”沈琼盖好跌打酒的盖子,从套房里的小冰箱里取了一碗泡面:“哎,那我吃这个吧……”
白潮头扬的高高的,故意装出不内疚的脸来,生硬的别扭到了晚上都没说一句话。
就连晚上洗澡都强撑着没要沈琼帮忙,翘着脚,头发湿答答的站在镜子前刷牙。白潮的睡衣都是穿旧了的大T恤,沈琼洗澡前就不问自取的拿了一件,收了白潮的两个白眼。
“还生气呢?”沈琼拿下毛巾靠着洗手台给白潮擦头发:“今天可是圣诞节,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你不是已经给了吗。”白潮噗的吐掉漱口水:“冲我心上送了一记重锤。”
沈琼板正白潮的脑袋,无比认真严肃问道:“我真的挺喜欢你,但是还不能完全接受你。你到底明不明白?明白就有礼物收,保证你喜欢。”真是不能不出杀手锏了。
白潮疑惑的上下打量一下沈琼,怀疑似的盯住她两条修长的大腿:“你连睡衣都没带一件,别以为摸一下大腿就能抵赖。”
“我有更好的要送给你。”沈琼低下头,捧着白潮的脸,印上了她的唇。
温热的气息,柔软轻触白潮的唇瓣,轻启她的牙齿,和她的舌交缠在一起。因为太吃惊还睁着眼的白潮呼吸急促,沈琼放大的眼睛紧闭着,羽扇般密簇的睫毛轻轻颤动,白潮闭上眼睛,手不自觉的圈上沈琼的脖子。
过了良久,两个人气喘吁吁的结束法式深吻,沈琼伸手揉一揉白潮通红的耳朵,稍稍弯腰凑到白潮耳边,魅惑的声音撩在白潮心上:“某种意义上,这是我的初吻。Merry Christmas。”
“你干嘛笑的这么淫/荡,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白潮硬是和戚云波换了座位到余然清身边,从回程见到白潮起她的脸上就洋溢着一种诡异的笑,余然清抱了抱胳膊。
“人家开心嘛!”白潮伸手捂嘴羞涩的继续笑。
“你为什么不和沈琼坐一起?哦!你们做了吗?你们做了是不是?”余然清三八的猜测说。
“说什么呢,我们只是亲了亲嘴,我这个脚真想做什么能行吗。”
“你脚没事时候也没见你有多大的胆子,哦呦,我的腰。”余然清扶了扶腰,昨天晚上算是疯狂一夜了。
“……”白潮感到了余然清无声的嘲笑。
自从沈琼出了面,余然清就再也没尽过好友的责任,所以把白潮送回家,抹好药,开了电脑,倒好水的都是劳累的沈总。
“你打算什么时候接受我?”白潮自从被亲了一口就一直问这个问题,扰得沈琼不不胜其烦。
沈琼给她背后垫好枕头在腰下面,嘱咐说:“你也不是不能走,我一会回家换身衣服还要去公司看一眼,你小心些。”
“不是你女朋友之前我还能不能再亲你?”问完白潮自己都觉得蠢,要是她又拒绝了呢。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打包好送进来。”电脑摆放远一点,对眼睛好。
“咱们什么时候能有进一步的发展?”求摸大腿,求亲嘴,求搞对象,求人陪。
咚咚咚。沈琼起身开门。
本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时刻,彭玉萱却是失魂落魄的与沈琼擦身而过,她微微驼着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在看见白潮的瞬间就红了,彭玉萱半跪在地上抱住躺在床上白潮的腰,带着奔溃的哭音埋在她的肚子上:“白。袁巧死了。”
白潮沉默了一下,手终于不忍心似的抚上彭玉萱颤抖的背。
“等你……解决完这些事的时候。”沈琼算是回答了白潮的问题,转身走出屋子。